“一人一书”计划就此展开。每个学生有一本主要负责的书籍,作为这本书的图书管理员,记录这本书的借阅记录,也得自己看完,想好办法把自己管理的这本书“推销”出去。邵老师第一个在学校里推行了“一人一书”计划,吸引了其他老师加入。参加“一人一书”的中学生在接受有为馆员回访时,这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2023-07-26
在夏令营结束,秋天的凉意还没完全到来的时候,小丁老师离开了图书馆。离他满怀诗意地抵达三门,不过3个月时光。
接下来一年中,凯乐、曾艳、林允、海波、双慧、婷婷、阿呆等十多人陆陆续续来到三门。这些年轻人来来往往,短则个把月,长也不过半年,一度使人力差点衔接不上。
幸好有个江湖人称“大叔”的男子,年龄不到30,面冷心热,他见图书馆一时无人接棒,总是一边说着“我要走啦”,一边又勤勤恳恳地坚持下来。
大叔比较神奇。他是温州人,当过小学数学老师,习惯用可爱的口吻称小朋友为“小旁余”。在图书馆,大家称他为“风一般的男子”。为什么这么说?大叔的三门朋友“忽悠”他:“我们这里新建了个公益图书馆,你要不要来看看?”一阵风一样的,大叔就来了。
2012—2013年,大叔始终是图书馆的顶梁柱,任由其他馆员来来往往,“这阵风”仿佛就暂时驻扎在这里了。
2012年,全世界流传着“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世纪大谣言,可这阻碍不了潇洒如风的大叔,真就趁着世界末日骑自行车绕了中国一整圈。几年后,大叔也协助我完成了童年的第二个梦想:从北京到三门骑行2500公里。这是后话了。
虽然有大叔顶着,但人力始终是立光建立初期的一大危机,它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我们头上。
2011—2012年的立光,处于江浙富庶地区,但也是公益行业的边缘地带。不要怀疑,跟跨国公司一样,公益行业的资源大本营即各大型基金会都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而对大型机构来说,扶贫——到中国最边远的地区做项目,是更常见的选择。很少有机构会把目光投向浙江的某个县城。的确,隐形的精神贫瘠没有物质的缺乏那么让人可观可感。或许正因如此,本地的年轻人往往去宁波、杭州、上海寻找工作机会,外地的年轻人好像更没什么理由来三门谋生。而做公益,算不上穷乡僻壤的三门,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此一来,我们没有任何特色,也没有什么理由吸引年轻人来工作。
另外,中国的公益土壤是非常稀薄的。来做公益的年轻人,有时也只把公益当作毕业之后与正式上班之前的“间隔年”的选择,匆匆来,匆匆去。他们用半年的时间熟悉环境,用半年的时间工作,然后大家又得“沙扬娜拉”(再见)了。无论是从报酬、成就感还是职业发展角度来看,公益都绝对难以成为时代浪潮中大家对正式职业的优先选择。人来人往,本地的核心义工团队在情感上也易受挫。
公益社区图书馆员的工作,其实与大家想象中的“清新脱俗”是有很大区别的。
那……图书馆有趣的人们每天都在忙碌着什么?怎么做出那些有趣的事呢?
为了项目不断开会、协商,是馆员的日常 陆莹摄
不仅跟在这些哥哥姐姐屁股后面的小朋友们好奇,我也好奇得很。如果说,捐赠人、义工、馆员、读者聚在一起,组成了这座完整的图书馆,他们算得上是图书馆的“参与者”“守护人”,那么吃住都在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一定算得上是最特殊的“看门人”了。
图书馆一周开馆6天,周二闭馆。工作日中午开馆,周末从早上九点开到晚上十点,中午不闭馆。我们特意与一般的图书馆、博物馆的周一闭馆错开,把早上的时间移到晚上。如此就和读者的空闲时间有了更多重合,也方便大家安排时间来参与活动。
小小一座馆,馆员的工作并不轻松,经常是一人分饰多角。
他是“开门大爷”,也是“清洁大婶”。每天开馆时间一到,馆员拉起卷帘门,推开玻璃门,收起一大串钥匙,完成了“大爷”的工作。接下来,将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活动室、阅览室、办公室,撸起袖子,拿起扫帚,辛勤劳动,连扫厕所的活儿也要亲力亲为。有时义工们也会来帮忙,像清扫自家房子一样,亲朋好友一同上阵。
义工在整理书籍 义工摄
馆员给小义工们上课 陆莹摄
他是“前台接待”,也是“图书管理员”,一切准备就绪后,馆员一般会坐在前台等待读者,也有可能同时继续案头工作。午饭时间,附近的中学生也许会溜达进来,惊讶地发现一个图书馆;也许是经老师介绍,特意找来的。“前台接待”和他们聊天,回答他们的问题。对于办理借阅证的读者,“图书管理员”会边聊边发掘他们的阅读兴趣,给他们推荐合适的好书,教他们使用索书号找书,或者一起把隐蔽起来的书籍“抓”出来,把“迷了路”的书籍收拾整理回原位。
他也是“活动策划者和执行者”。工作日下午人少,馆员一边守在前台,一边计划、安排下一个周末的活动:找一部好电影播放,找一本好书分享,或对接几位义工来参与某个项目。一般寒暑假之前,要做大量的文案与宣传工作,还要找志愿者并设计各类教育活动与项目,事务非常繁杂。遇上周例会,馆员还需要提前通知与会人员,提前做好PPT以备汇报所需。
在公益图书馆做管理员,着实不轻松哩。
但是,又往往有一些温馨、浪漫的小瞬间,支撑着大家一直坚持下去。
一位理工男曾经细腻地记录下了他在馆里做全职工作遇见的点点滴滴。
一些小事
(1)
整书台与活动室陆莹摄
刚去阅览室把读者还回来的书上架,就瞟见放着少年读物的两个书架间的过道上放着一堆书,心想又是哪个熊孩子干的啊。于是我就走了过去,看见一个相貌清秀的高中女生在书架旁忙活。
“你干吗呢?在整书吗?”
问了两句都没回答,然后她才摘下一个耳机。
“嗯。”
“放这吧同学,这些书上都有索书号的,要按索书号排,我来吧!”
“哦。”
她就走了。
(2)
那个周五,高三学生考试,高一、高二学生的教室被占用,提前放了假,阅览室里坐满了人。
我在整理书架,戴着耳机,听的是《少年心气》(Smells Like Teen Spirit)。
有个姑娘很开心地走了过来,我看她不是很眼熟,旁边还有一个男生,所以就继续忙活。
“哎,给你一块糖吃!”
我疑惑地看着她,就伸出了手,挑了一块,我把手拿回来后,她的手还在那里举着,我不好意思地又拿了一块。心想,这是以前的小义工吧!
后来才知道,其他人也都不认识他们,也没糖吃,哈哈。
(3)
上周我正抱着书往阅览室里面走,高三的梅同学跟了过去。
见他嘴在动,我听不太清晰,就把耳机摘了下来。
他小声地对我说:“我妈不让我看书。”
“为什么?”
“因为她想让我考个好大学,我妈的同事有个孩子跟我一个年级……”
……
说了半天,他“透露”了一些学校老师之间的“秘密”,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与妈妈的矛盾。
我一边整理书一边听。
“我理解我妈妈,但是我不赞同他们,我们是两个时代的人。”
听了这句话我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我不必多说,他只是缺少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替他解决问题的人。
一会儿他就告别离开了,我继续戴上耳机,这时听到李志在嘶吼。
当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正和一个小姑娘聊学校文学社的事情。
一切都很好。
(4)
这只是在整理书架的时候发生的一些小事。
这里的小朋友、中学生给我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审视过去的机会,他们身上有我未曾有过的思想和经历。我那些关于成长的空洞的看法在这里变化、进化。与他们聊天,哪怕打一个招呼,我就会感觉自己年轻了一分。即使离开,这些弥足珍贵的记忆也会跟随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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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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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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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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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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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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