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词》：诗豪眼中的独特秋景

2023-07-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为什么刘禹锡的《秋词》就写得如此不一样呢？之后，刘禹锡参加了王叔文领导的永贞革新。这一年，柳宗元32岁，刘禹锡34岁。而这首《秋词》，就写于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的时候。面对命运的不公，面对权贵的迫害，刘禹锡选择的不是摇尾乞怜，也不是三缄其口，而是表现为倔强与不妥协，这种坚强在中国古代文人中是很少见的。

秋天在中国传统文人的眼里一向是萧瑟凄凉的。前面讲过的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为我们描绘了秋天到来时，作者还在四处漂泊的凄凉景象和悲苦心情。宋代欧阳修在《秋声赋》中说：“盖夫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古人诗文里的送别，似乎也经常发生在秋天，比如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讲的就是秋天与朋友送别时的情景。

但是在一大片悲秋之作中，有一首写秋天的诗却与众不同，它走的不是惯常的悲悲戚戚的路子，而是意气扬扬，赞颂了秋天的美好，还借黄鹤冲天的形象，表达了作者的豪情和乐观豁达的胸怀。这首诗就是刘禹锡的《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这首诗的意思是：自古以来，骚人墨客都悲叹秋天萧条、凄凉，我却说秋天远远胜过春天。秋日天高气爽，晴空万里，一只仙鹤直冲云霄推开层云，也激发我的诗情飞向万里晴空。

为什么刘禹锡的《秋词》就写得如此不一样呢？

刘禹锡（772—842），字梦得，洛阳（今属河南）人，有人说他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也有人说他是匈奴后代，两种说法似乎都能给刘禹锡耿介的性格提供一个注脚：帝室之胄，多是傲岸不群的；马背上民族的后裔，大概也是狂放不羁的。看来，不管怎么说，刘禹锡在中唐独树一帜的性格大概源于家族遗传吧。

贞元九年（793年），刘禹锡中进士，登博学宏词科，后又顺利登吏部取士科，三登文科，享誉京华。刘禹锡入仕后，先后任节度使掌书记、主簿。之后，刘禹锡参加了王叔文领导的永贞革新。

永贞革新的改革措施主要包括：免去民间对官府的欠账；停止地方官的进奉；减低盐价；取消宫市（皇帝手下对市场货物的抢夺）；惩治京兆尹李实等一批贪官；计划进一步削夺宦官的兵权。

改革自然引起了宦官和既得利益集团的反对，四川节度使韦皋上表朝廷，以顺宗有病为名请求太子监国，于是唐顺宗即位还不到8个月，就被宦官废黜，成为唐朝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太子李纯即位，是为宪宗。次年顺宗被宦官害死。失去了靠山的王叔文遭到了彻底的清算，被贬为渝州司马，第二年被赐死。参与革新的大臣也遭到清算，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刘禹锡被贬为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马，这一贬，就是11年。这一年，柳宗元32岁，刘禹锡34岁。

而这首《秋词》，就写于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的时候。

面对命运的不公，面对权贵的迫害，刘禹锡选择的不是摇尾乞怜，也不是三缄其口，而是表现为倔强与不妥协，这种坚强在中国古代文人中是很少见的。

刘禹锡被贬到朗州以后，不仅没有消沉，还主动认真地发掘当地的民歌资源。他发现，当地民间流传的竹枝词曲调优美，文辞隽永，于是便深入民间搜集整理，并且自己创作竹枝词，而他的作品很多也流传到现在，比如这一首：

竹枝词二首（其一）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刘禹锡倔强的性格贯穿了他的一生。在被贬十余年后，他回到首都，人们都劝他不要乱说乱动，应该主动拜访权贵，乞求宽恕，他不但不听，还又写了一首《戏赠看花诸君子》，惹得权贵忌恨，于是再次被贬，直到十余年之后才从贬所回来。

后人称刘禹锡为“诗豪”，就是因为他这种不认输、不妥协的精神，也正因为这种精神，在刘禹锡的眼里，萧瑟凄凉的秋天才能“胜春朝”，他也才能相信，历史终究会给自己以公正的评价，自己的声名必然会如那只黄鹤一样，飞上重霄。

《秋词》：诗豪眼中的独特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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