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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南方唱书研究:唱词中的西乡反事件

【摘要】:《西乡反》唱本全文共180 行,每行14 字,凡2520 字。这种“十二月”式叙事在清代说唱词话中是一种常见的习作方式,这种方式便于艺人随口加编唱词,也便于记诵吟唱唱词,给原本“悲痛沉重”的故事加入一丝清新的气氛,有助于架构故事主体脉络。末尾,民间艺人道出了编撰此唱词的目的,我唱的虽然是“加粮新文”,但是要告诫的是,后世的子孙做高官的,千万不要学丁澍良那样残害人民。

西乡反》唱本全文共180 行,每行14 字,凡2520 字。全文均为七字句唱词,没有间杂说白形式的散文,使用韵律是“ing”“en”韵,一韵到底。全文没有分段,一唱到底。全篇以“正月元旦是新春,同治万岁坐龙廷。满朝文武同心保,万里江山定太平”开篇,在这样的一片升平气象中,唱词话锋一转,“不料奸臣来扰乱,扰乱天台不安宁”,一个奸臣的出现,扰乱了清平世界,这个人就是复任知县丁澍良。

紧接着按照十二个月份展开故事的叙述,所展示的季节画面,也正是浙江天台所处南方的典型气候特征。这种“十二月”式叙事在清代说唱词话中是一种常见的习作方式,这种方式便于艺人随口加编唱词,也便于记诵吟唱唱词,给原本“悲痛沉重”的故事加入一丝清新的气氛,有助于架构故事主体脉络。梗概如下:

正月里,知县丁澍良再次上任,“日夜思量把粮升”,先是跑到城里找“缙绅”商量,城内“缙绅”不同意,丁澍良却执意如此。

二月里,丁澍良又去找缙绅余迪清商量,又招来张华地、陈允中,四人结拜为弟兄。

三月里,天台开始增加粮税,告示贴出后,引起民愤。

四月里,百姓骂丁澍良是瘟官,他差人带兵上门去催逼,这些差役不仅上门收粮钱赋税,还要“牌钱”,且需吃饭有酒肉,贫苦人家“一时无钱来完纳,典妻卖子实可怜”。

五月里,百姓和缙绅商量,准备凑钱到府台、抚台那里去递呈。

六月里,余鲁才、余秉锡同王作新作为代表去府里递呈,但连告三张都不准。众人决定再做状纸去杭城抚台衙门去递呈。

七月里、八月里,三人告状又不成,结果被知府关进大牢。

九月里,激起民愤,余鲁才在牢中被毒死。

十月里,后岸武举陈邦先带兵去了张思村,又到了平镇,陈允中、张华地慌忙逃走,大兵攻入西门和北门。

十一月里,丁澍良上书求发兵,府台发兵镇压百姓。

十二月里,府台查的是潢水后岸张家弄起的兵,且三村百姓多逃散,多在岸背这个地方歇安身。府台深夜带兵破岩门。“大炮放起如山崩,男男女女皆逃散”,府台派兵将起事者首领叶万邦、梅胡龙捉拿斩首。

十二月里,大兵回了杭城,“家家户户做贺喜,留条性命到明春”。新上任的刘大人,收缴军器,并让大家捐银建官厅,“大大家财捐一半,小小家财劈半分”。丁澍良为代死的叶文林穿白吊孝,赠了叶门一千银。

光绪元年来大考,六邑童生会递呈,学台面前把本奏,奏得学台气形形。私加皇粮千刀罪,论起王法罪非轻。老丁充军三千里,本府削职转家门。秉锡又同王作新,复还原职转家门。”

结语:“加粮新文能好唱,大大小小仔细听。后代儿孙高官做,切莫加粮害万民。做官若有加粮事,一代做官九代贫。天台四乡多安乐,可怜二人坐牢中。四亲九眷皆安乐,可怜鲁才一个人。”末尾,民间艺人道出了编撰此唱词的目的,我唱的虽然是“加粮新文”,但是要告诫的是,后世的子孙做高官的,千万不要学丁澍良那样残害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