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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南方唱书研究:上海石印书局《图书目录》中的著录

【摘要】:清末民初上海各出版书局为了向批发商推销图书,往往每年都编制本书局新出版图书和已出版图书之目录,但是这些图书目录保存至今者寥寥无几,经查阅现存上海各书局的图书目录,仅见民国14年《大成书局图书目录》中有“唱书类”图书的著录。[4]民国14年《大成书局图书目录》封二内容除了修订年代为“甲子岁首新订”以及相关在天津设立分局外,其他内容大致如此。

清末民初上海各出版书局为了向批发商推销图书,往往每年都编制本书局新出版图书和已出版图书之目录,但是这些图书目录保存至今者寥寥无几,经查阅现存上海各书局的图书目录,仅见民国14年(1925)《大成书局图书目录》中有“唱书类”图书的著录。不过此目录中,“唱书类”图书不放在“鼓词类”“小说类”“影词类”书目中,而是夹杂著录在“五彩面唱本”[1]书目中。

“五彩面唱本”书目所包含的曲艺曲种比较复杂,其中明确标示着的曲艺曲种“大鼓书曲本”(短段鼓词),如《凤仪亭》《单刀赴会》《高兰香还魂》《洪武放牛》《白门楼》等;“月明珠曲本”(评剧剧曲),如《败字回头金不换》《因果美报》《三河县》《老妈辞活》《回家开嗙》《遇妻回家》等;“莲花乐(落)曲本”,如《卖胭脂》《秦小姐魂游地府》等;“金开榜曲本”(评剧剧曲),如《民国奇怪新闻》《长板桥》等;“影词曲本”(皮影戏),如《雉狐传》等。尽管“五彩面唱本”书目中没有明确标示“唱书类”图书,但是书目中确实收入了《水淹蓝桥》《罗成托梦》《刘金定下南唐》《雷峰塔》《罗裙记》《玉堂春》《巧姻缘》《烈女传》《李翠莲上吊》《放风筝》《白蛇传》《红灯记》《白绫记》《秦雪梅吊孝》《刘文龙求官》《庄子劈棺》《白玉楼》《卖胭脂》《焚楼记》《彩球记》《朱买臣休妻》《卖胭脂》《孟姜女寻夫》《张小姐卖花记》《小乔自叹》《乌金记》《三元传》《梁祝姻缘》《天门阵》《牙痕记》《乾隆下关西》《梁祝姻缘》《乾隆下关东》《大香山》《目连救母》《薛丁山征西》《薛仁贵征东》凡37部“唱书类”图书。[2]

民国7年(1918)《上海、天津江东茂记书局书籍目录》也有“五彩面唱本”目录,属于“唱书类”图书有《水淹蓝桥》《罗成托梦》《洗衣记》《双奇文》《陈英卖水伸冤记》《孟姜女寻夫》《白蛇传》《玉堂春》《雷峰塔》《罗裙记》《巧姻缘》《烈女传》《秦雪梅吊孝》《乌盆记》《刘文龙求官》《大香山》《牙痕记》《张四姐闹东京》《乾隆下关东》《乾隆下关西》《小乔自叹》《红灯记》《彩球记》《青龙传》《三元传》等凡32种。[3]

以上著录情况说明,清末民初时期,“唱书”作为一种独立的曲艺曲种名称还不被上海本地人所认可,当然也更不被出版通俗读物的上海各书局所承认,类似“唱书类”的图书在本地人的心目中,仍以一种普通“唱本”的名称冠之,同时也被出版通俗读物的上海各书局将其混杂地收入到了包含小戏和一些曲艺曲种的“五彩面唱本”之中。“唱书”这种曲艺曲种在清末民初的上海地方曾经流行过,但并不属于被当地人们所承认的历史悠久、流行广泛的主流曲艺曲种。

关于这些“唱书类”图书的批发和销售情况,文献资料中提及的很少。在书局的推销广告上反而可以得见,例如《江东茂记书局推广营业广告》云:“本局开设上海有年,自备上等印机,订购名厂纸料精印各种学堂应用书籍医卜星相地理诸书五彩画谱名人尺牍新旧小说名目繁多,销行各埠,北至奉吉,南至闽广,西达滇黔,东则鲁皖各省,无不流传殆遍,辱承各界赞许,复于丁巳年(民国六年)在天津北马路开设分局,以供顺直同业就近批发,本局为爱重名誉计为推广营业计,凡印行各书籍,尽皆缮校精良,装订整齐,特于戊午岁首重订书目,定价一律诚信相见,而备选择,倘蒙各埠同业及商学各界惠顾,零趸批发,价值公道,特此广告,幸垂鉴焉。上海江东茂记书局谨启。”[4]民国14年(1925)《大成书局图书目录》封二内容除了修订年代为“甲子岁首新订”以及相关在天津设立分局外,其他内容大致如此。

上海江东茂记书局是清代光绪中期所建立的一个书局,大成书局则是民国初年所建立的一个书局,这两个书局通过图书目录分析,应该是有着紧密联系或者是一个书局两个牌子的关系,所以上海江东茂记书局和大成书局出版的唱书曲目名称大同小异,这说明了这些“唱书”在清代已经以石印方式开始印刷出版,并发行“北至奉吉,南至闽广,西达滇黔,东则鲁皖各省”,可知“唱书”经过上海石印出版书局的翻抄翻印重新装帧后,其印刷发行销售数量之大,比起清末时期沿江的四川、湖北、湖南、江浙等地区以木刻雕版印刷方式,每种“唱书”每次印刷四五十册,最多二三百来册的数量来说,石印数量更为可观,传播速度更快,范围更广,这是在从以口头说唱表演形式向文本阅读形式转变过程中,传播方式上所发生的一次重大变化。正是这种重大的变化,从而为“唱书”文本流传后世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因为直到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们仍然能够购买到许多种类的上海书局石印出版的“唱书”,在石印版“唱书”翻抄翻印之来源木刻板“唱书”中的许多种类已经看不到的今天,这些上海石印版“唱书”更具有类似“孤本”“零本”版本收藏和传承的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