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中国古典文献学:历代文献散佚是民族文化的悲剧

中国古典文献学:历代文献散佚是民族文化的悲剧

【摘要】:古典文献的散佚是民族文化的悲剧。西汉以来,由于书目这种特殊的图书文献类型的产生,使我们对评论西汉以来典籍文献的散佚情况有了基本的凭据。所以,这一时期图书文献数量虽然大大增加,但损毁散失极为严重,保存下来的也很少。由于宋代以来图书文献数量的增长较大,所以宋代以后图书文献的散佚情况目前还不十分清楚。

古典文献的散佚是民族文化的悲剧。自周、秦以来这种悲剧就不断地重复上演,致使无以数计的珍贵典籍文献亡佚绝世[1]。尽管我们至今仍然无法准确地说清历史上究竟有多少典籍文献亡佚不传,特别是先秦的图书文献的聚藏情况史载甚略,已难详为稽考,但是我们可以对两汉以来古典文献的聚散亡佚情况作出基本的勾勒。

1.先秦两汉文献之散佚

先秦典籍文献流传到汉代者,大都载于《汉书·艺文志》。西汉以来,由于书目这种特殊的图书文献类型的产生,使我们对评论西汉以来典籍文献的散佚情况有了基本的凭据。西汉是文献可考的第一个主动向天下多次征集图书并加以全面整理、编制书目的王朝。西汉至成帝时,“百年之间,书积如丘山”,前后所收图书凡33900卷(或为33090卷),经刘向、刘歆父子在成帝、哀帝两朝30余年的领导整理,整理图书计“603家,13219(篇)”,载于《七略》和《汉书·艺文志》[2],而《汉书·艺文志》所收614种,现残存仅87种,其中似乎完存者仅42种,残本者又45种[3],陈国庆在《汉书艺文志注释汇编·编例》中称:“凡《汉志》所著录的书名,遗存至今,包括残缺疑伪在内,不过90余家”,且包括先秦图书在内。

两汉400余年,传注旧籍,撰著新书,总数约有2000种,而《四库全书总目》所载两汉之书仅有百种,其中尚有后人辑佚本若干。今存两汉时人著述,宋明以来辑佚本不算,其总数约有120余种,其中尚含有残缺之本,且多有脱佚之文篇。也就是说,两汉著述至今已十不存一,先秦两汉遗存至今的图书情况,大致如此。

2.三国六朝文献之散佚

三国、两晋、南北朝(220年—589年)360余年间,图书文化事业虽有一定的发展,尤其是私家著述有较大发展;纸墨之用渐广,书之流传较易,私家藏书之风也盛。但由于社会长期不稳定,割据分立,战争连年,经济不繁荣,对官、私聚书储藏和著述极为不利。所以,这一时期图书文献数量虽然大大增加,但损毁散失极为严重,保存下来的也很少。

据清姚振宗《三国艺文志》辑考,魏、蜀、吴三国时人著书,“并四部及释道,计之约共1122部,4562卷,又1779篇”,《四库全书总目》著存仅“24部”,亡者百分之九十八。两晋人著书,据清文廷式《补晋书艺文志》辑考,凡“2438种,14887卷”,《四库全书总目》著存仅“33部”,亡佚者百分之九十八。

南北朝时公私著述,据杨家骆先生考定,凡“7094部”,卷数可知者约“50855卷”。然《四库全书总目》著存仅得“81部”,传于今者仅百分之一二,亡失者达百分之九十八九[4]

3.隋唐文献之散佚

隋唐文化成就空前,隋朝有书已多达903580卷[5],而唐代的情况,《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唐文学者自为之书”有28469卷。杨家骆《重撰唐代艺文志》56卷,著录唐人经史子集四部著作和宗教典籍“10036部,173324卷,又547部无卷数”。去掉《旧唐书·经籍志》列数的宗教典籍6万余卷,尚有四部书11万卷,约6500种左右。然《四库全书总目》收录唐人四部著作仅307部,这基本上反映了今存唐人著作的主体情况和数量(按:不含清乾隆后辑佚本和敦煌残卷)。所以,唐人著述流传至今者,已百不存六七,佚书多达百分之九十四五。

由于宋代以来图书文献数量的增长较大,所以宋代以后图书文献的散佚情况目前还不十分清楚。总之,古典文献去时愈远散佚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