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出版社1990年版《标点符号用法》:“引号标明行文中直接引用的话。”不明引文,不明引文起讫导致标点错误的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1.直接引用的话未加引号如中华书局1982年版《三国志》第912页《诸葛亮传》裴松之注:“老氏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凡在贤达之流,固必兼而有焉。”......
2023-07-25
校勘古籍,除了用本书的各种异本外,还可利用其他古书的引文。引用各书较多的有古类书、古书注及书抄。由于这些书的辑注者所见古书年代较早,传刻次数较少,比较接近古书原貌,所以这些书的引文是仅次于本书异本的校勘资料。
1.古类书的引文
类书是将已有文献资料,按分类或字顺重新编排的一种工具书。类书多节录各书原文,有时甚至将整部书籍收入。不少类书收录资料原始,因此用古类书引文校勘,也是行之有效的。
宋人就已经注意用类书来进行校勘了,如王应麟云:“《太平御览》引《战国策》曰:吴子问孙武曰:‘敌人保山据险,擅利而处,粮食又足,挑之则不出,乘间则侵掠,为之奈何?’武曰:‘分兵守要,谨备勿懈,潜探其情,密候其怠,以利诱之,禁其牧采,久无所得,自然变故,待故其离,夺其所爱。’今本无之。”[33]明人利用类书校勘也不乏其例。如杨慎云:“《梁鸿传》载鸿诗二首,‘麦含含兮方秀’,刻本皆如此。《艺文类聚》引之作‘麦含金’为是。‘金’与‘含’相似而衍为二字也,此当表出之。”[34]
广泛运用古类书的引文从事校勘工作,则从清乾嘉时代开始,尤以高邮王念孙、王引之父子成就为最突出。汪辟疆云:“类书品格最下,通人恒不重视。然阅时既久,古籍日亡,而前代类书,反为考订辑佚所取资,其重视又不亚于经史,此可怪也。今《皇览》、《华林遍略》、《修文御览》,皆已亡佚。唐宋间类书之获存者,如《北堂书抄》、《艺文类聚》、《初学记》、《白孔六帖》、《太平御览》、《册府元龟》、《山堂考索》、《事文类聚》、《海录碎事》、《玉海》等,乾嘉诸公,皆以此为考证大辏。高邮王氏之学,卓绝千古,嘉道之间颇有传其订正群书,皆先检古本类书,及马总《意林》、《群书治要》诸书所引用经子原文,如遇异文,条记座右,然后详稽音诂,力求贯通,再证以宋以前类书群籍引用异文,定为某宜作某,或衍或夺,每下一义,确不可易,皆类书之助也。”[35]
清代以后,学者运用类书引文做校勘工作也每多创获,陈垣据《册府元龟》校补《魏书》一页,就是个突出例子。他介绍道:“《册府》材料丰富,自上古至五代,按人事人物,分门编纂,凡一千一百余门,概括全部十七史。其所见史,又皆北史以前古本,故可以校史,亦可以补史。《旧唐书》、《旧五代史》无论,《魏书》自宋南渡后即有缺页,严可均辑《全后魏文》,其三十八卷刘芳上书言乐事,引《魏书·乐志》仅一行,即注‘原有阙页’;卢文弨撰《群书拾补》,于《魏书》此页认为‘无从考补’,仅从《通典》补得十六字。不知《册府》五百六十七卷载有此页全文,一字无阙。卢、严辑佚名家,号称博洽,乃均失之交臂,致《魏书》此页埋没八百年。”[36]
但是,引用类书需要特别慎重。古人编辑类书时,常常根据内容的需要及篇幅的限制,对引用之书有所删节改易,同时也存在由于传写而发生的错误。所以,我们在校勘时应当将类书中的引文作为依据之一,而不应完全信赖。
2.古书注的引文
某些古书注本,由于注者知识丰富、方法谨严,在作注时往往博引群书原文,以求作者措辞所本,用意所在,这些引文的原书又出自较早的抄本或刻本,比较接近书的原貌,因此也常被用作校勘之资。如《四库全书总目》卷四十五于陈寿《三国志》提要称该书裴松之注,“网罗繁富,凡六朝旧籍今所不传者,尚一一见其崖略。又多首尾完具……故考证之家,取材不竭,转相引据者反多于陈寿本书焉”。《总目》卷一四〇于《世说新语》提要复云:“孝标所注,特为典瞻,高似孙《纬略》亟推之。其纠正义庆之纰缪,尤为精核。所引诸书,今已佚其十之九,唯赖是注以传,故与裴松之《三国志注》、郦道元《水经注》、李善《文选注》,同为考证家所引据焉。”
王念孙校《汉书》就特别注意利用《史记》、《后汉书》的注释,《水经注》也是常用的资料。如《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云:“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王氏校云:“‘黄’字乃后人所加,欲以黄河对泰山耳。不知西汉以前,无谓河为黄河者,且此誓皆以四字为句也。《北堂书抄》、《艺文类聚·封爵部》引此皆有‘黄’字,则所见本已误。《汉纪》及《吴志·周瑜传》有‘黄’字,亦后人依误本《汉书》加之。《史》表无‘黄’字,如湻注《高纪》引《功臣表》誓词云:‘使河如带,大山若厉。’此引《汉》表,非引《史》表也。(《史》表作‘如厉’,《汉》表作‘若厉’。)而亦无‘黄’字,则‘黄’字为后人所加甚明。”[37]
但是,也应当注意古人撰写注释,为了节省篇幅,往往对引文加以删节;此外,为了迁就所注正文,往往对引文的个别地方加以改动,因此古书注的引文往往同原书有差异。所以,卢文弨云:“大凡昔人援引古书,不尽皆如本文,故校正群籍,自当先从本书相传旧本为定。况未有雕版以前,一书而所传各异者殆不可遍举,今或但据注书家所引之文,便以为是,疑未可也。”[38]我们在利用古书注的引文进行校勘时,应当尽可能地参稽其他资料进行综合考辨。
3.其他古书的引文
除古类书、古书注外,我们还可以利用其他古书的引文。其他古书的引文虽然情况复杂,检索不易,使用起来有一定困难,但它们仍然是校勘时值得重视的参考资料。
其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书抄。汪辟疆云:“书抄在六朝唐初最盛,但抄而不类,故与类书不同。今存者如《群书治要》、《意林》,皆可看。亦因其保存古书至多也。”[39]《群书治要》,唐魏徵等奉敕撰。清阮元《四库未收书目提要》称其“所采各书,并属初唐善策,与近刊多有不同”。《意林》为唐马总编,其引用书目见洪迈《容斋随笔》卷十六《计然意林》条。《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二三《意林》提要云:“今观所采诸子,今多不传者,唯赖此存其概。其传于今者,如《老》、《庄》、《管》、《列》诸家,亦多与今本不同。”
由于《群书治要》所引之书于原文皆无所增损,较接近原貌,所以特别受到高邮王氏父子的重视。王念孙《读书杂志·晏子春秋序》谈到他校《晏子春秋》,曾“合诸本及《群书治要》所引,详为校正”。如《晏子春秋·谏上》云:“景公将观于淄上,与晏子闲立。”王念孙云:“‘将’字后人所加,与晏子闲立,即谓立于淄上也。则上句本无‘将’字明矣。《群书治要》及《太平御览·人事部》六十九,皆无‘将’字。”[40]
王念孙校其他书也利用了《群书治要》,如《管子·形势解》有云:“使人有礼,遇人有理。”王氏云;“《群书治要》上作‘理’下作‘礼’是也。使人有理,谓使人必以道也;遇人有礼,谓待人必以礼也。《贾子·阶级》篇曰:‘遇之有礼,故群臣自喜’是也。今本‘理’、‘礼’二字互易,则非其指也。”[41]
此外,古代小学工具书,由于引文较多,也可用作校勘资料。赖炎元《高邮王念孙王引之父子的校勘学》一文指出:“《尔雅》、《说文》、《方言》、《释名》、《广雅》、《玉篇》、《类篇》、《广韵》、《集韵》等文字、声韵和训诂学等专书,也是他们校勘时经常运用的资料。”[42]如《广雅·释诂三》:“友爱,亲也。”王氏校曰:“爱,各本讹作受。《众经音义》卷十四引《广雅》:‘友爱,亲也。’今据以订正。”[43]
当然,在其他古书中,那些引用或取材故书的资料,校勘价值往往更高。古人著书同今人著书一样,同时代的作者之间常彼此引用成说,后代学者尤喜援引前人的作品以阐明自己的观点,由于古人著作权的观点比较淡薄,这种现象甚为普遍。梁启超曾举了很多例子,指出:“本书文句和他书互见的,例如《荀子·劝学》篇前半和《大戴礼记·劝学》篇全同,《韩非子·初见秦》篇亦见《战国策》,《礼记·月令》篇亦见《吕氏春秋》。”《淮南子》、《韩诗外传》和《新序》、《说苑》往往有相重之条,乃至《史记》之录《尚书》、《战国策》,《汉书》之录《史记》。像这类,虽然本书没有别的善本,然和他书的同文便是本书绝好的校勘资料(例如《荀子·劝学》篇据《大戴礼记》,可以校出脱句讹字七八处)[44]。试举一例,如《史记·淮阴侯列传》云:“项王所过,无不残灭者。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彊耳。”王念孙指出:“‘彊’读勉彊之彊,‘彊’下当有服字,‘劫于威’三字连读,言百姓非心服项王,特劫于威而彊服耳。下文云:‘今楚彊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语意正与此同。今本脱去服字,则当以‘威彊’连读,而读‘彊’为‘彊弱’之‘彊’,非其指矣。《汉书》及《新序·善谋》篇‘彊’下皆有服字。颜师古曰:‘彊音其两反’是其证。”[45]
需要说明的是,古人引书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再加上文献在传抄转刻的过程中所产生的一些新错误,所以他书引文不完全符合原文并非罕见的现象,我们在利用其他古书引文校勘时,理应采取谨慎态度。清朱一新说得好:“国朝人于校勘之学最精,而亦往往喜援他书以改本文。不知古人同述一事,同引一书,字句都有异同,非如今之校勘家,一字不敢窜易也。今人动以此律彼,专辄改订,使古书皆失真面目,此甚陋习,不可从。凡本义可通者,即有他书显证,亦不得轻改。古书词义简奥,又不当以今人文法求之。”[46]
有关中国古典文献学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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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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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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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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