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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文献学:脱文现象早已存在

【摘要】:文献在传抄出版过程中脱去一字或数字称脱文,也称夺文或阙文。[2]可见脱文现象也出现甚早。脱一两个字的例子较多,如《战国策·秦策》云:“商君治秦,法令至行,公平无私。孝公行之八年,死。惠王代后莅政。”古代简书因编绳断烂,在重编时失去一简或数简称为脱简,后世因而也称脱文较多的现象为脱简。至于书前脱序及目录,书后脱跋文附录,也往往有之,此不详述。

文献在传抄出版过程中脱去一字或数字称脱文,也称夺文或阙文。孔子已云:“吾犹及见史之阙文也。”[2]可见脱文现象也出现甚早。脱一两个字的例子较多,如《战国策·秦策》云:“商君治秦,法令至行,公平无私。孝公行之八年,死。惠王代后莅政。”宋姚宏《战国策注》云:“一本‘八’上有‘十’字。”王念孙指出:“一本是也。”并分析道:“《史记·秦本纪》:孝公元年,卫鞅入秦;三年,说孝公变法;五年为左庶长;十年为大良造;二十二年,封为商君;二十四年,孝公卒。计自为左庶长,至孝公卒时,已有二十年。又《商君传》:商君相秦十年而孝公卒。《索隐》曰:案《战国策》云:孝公行商君法十八年而死。与此文不同者,盖连其未作相之年说耳。据此则策文本作十八年明矣。”[3]再如周祖谟云:“《洛阳伽蓝记》卷一《永宁寺》条:‘时太原王(尔朱荣)位极心骄,功高意侈,与夺臧否肆意。’‘与夺’下脱漏‘任情’二字。见《魏书·孝庄帝纪》。”[4]当然也有脱漏好几个字的,我们就不再一一举例了。

古代简书因编绳断烂,在重编时失去一简或数简称为脱简,后世因而也称脱文较多的现象为脱简。如《庄子·天运》篇:“孔子曰:吾乃今于是乎见龙。”王叔岷按:“《艺文类聚》九十引,‘曰’下有‘人如飞鸿者,吾必矰缴而射之’十二字;九六引有‘人用意如飞鸿者,为弓弩射之;如游鹿者,走狗而逐之;若游鱼者,钩缴以投之’三十字;《御览》六一七引有‘吾与汝处于鲁之时,人用意如飞鸿者,吾走狗而逐之;用意如井鱼者,吾为钩缴以投之’三十四字。《天中记》五六引有‘吾与汝处于鲁之时,人用意如飞鸿者,吾为弓弩射之;如游鹿者,吾走狗而逐之;用意如井鱼者,吾钩缴以投之’四十三字。据诸书所引,今本‘孔子曰’下,盖脱‘吾与汝处于鲁之时,人用意如飞鸿者,吾为弓弩而射之;用意如游鹿者,吾为走狗而逐之;用意如井鱼者,吾为钩缴以投之。’四十八字。”[5]诗词也存在着脱句现象,如《文选·洛神赋》注引《定情诗》尚有“何以消滞忧,足下双远游”二句。有人据此认为:“则唐以来,此诗之有讹夺,盖可见矣。”[6]

古书脱页现象也比较多,如《文心雕龙·隐秀》篇脱去一页,后人所补,已非原文。近人黄侃指出:“此纸亡于元时,则宋时尚得见之。惜少征引者。唯张戒《岁寒堂诗话》引刘勰云:‘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此真《隐秀》篇之文,今本既云出于宋椠,何以遗此二言?然则赝迹至斯愈显,不待考索文理而亦知之矣。”[7]

还有脱篇脱卷的,如《汉书·艺文志·六艺略》著录《太史公百三十篇》,注云:“十篇有录无书。”可见,司马迁的《史记》在汉代就有十篇已经亡佚。至于书前脱序及目录,书后脱跋文附录,也往往有之,此不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