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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伟勋教授最新著作:《守先待后:文化与人生随笔》

【摘要】:傅伟勋教授是我们祖国大陆几代学人的好朋友。这种参透生死的达观态度,或许正是他战胜病魔的法宝。1993年夏,当我再次去信问候他时,他回信即告以他的新著《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从临终精神医学到现代生死学》六月在台湾出版之后,一时洛阳纸贵,现正印第三版,出版之后当另托书局寄赠一册。它是傅伟勋先生患淋巴腺癌,经两次手术,五十多次电疗,在身体尚未恢复的情况下,用三个月时间写成的书,是生命的颂歌,亦是濒死的体验。

傅伟勋教授是我们祖国大陆几代学人的好朋友。十多年来,他为沟通海峡两岸乃至大陆与海外的学术交流,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的颇为海内外学林推崇的力作——《西洋哲学史》《从西方哲学到禅佛教》《批判的继承与创造的发展》《“文化中国”与中国文化》《从创造的诠释学到大乘佛学》《中国哲学指导》等中英文专书,在大陆各图书馆都很容易找到,有的已出了大陆版,且拥有众多的读者。他所倡导的治思想史的新方法论——“创造的诠释学”,已为大陆老中青学人所认同。他的一些术语、概念、提法,例如“文化中国”“生命的十大层面与价值取向”“超克精神”“多元开放”“一体多元”等,更是为青年学子所津津乐道。由此可见他的影响力。

尤其令每一位接触过他的人难以忘怀的,是他那爽朗开怀的笑声和洪亮的连珠炮式的谈话。他是一位性情中人,率真、坦荡、豁达、没有架子、毫不做作、充满活力与童心、快人快语、心胸开阔。虽然他生长于台湾,执教于美国,但与我们大陆师生几代人却没有什么交流障碍或心理距离。他曾四访大陆,三度来武汉,除有一次匆匆而过外,两次到敝校武汉大学作短期学术演讲,在珞珈山麓小住。他爱讲、能讲。在我印象中,他的嘴巴总没有停过。

1988年5月中旬,他自北京来,在北京讲过数场,来后又与敝系教师、研究生及我省部分青年学者分别座谈,还在敝校作过一次大型演讲,听众达四百多人。演讲中途扩音机坏了,他说他嗓门大没关系,就那么讲下来了,离开时嗓音都沙哑了,但还要去上海讲。他爱玩、能玩。我陪他游览黄鹤楼和东湖,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记得登上磨山之巅,饱览湖光山色,他乐得与顽童一般,手舞足蹈,对东湖美景赞不绝口,连连说下次一定要带他的未婚妻华珊嘉教授来体验体验。

1992年中,偶然获悉傅先生患有癌症,惊讶之余,连忙通报给业师萧萐父、李德永、唐明邦、刘纲纪诸教授,大家嗟叹不已,但总希望传言有误。俟消息得到证实后,我们分别给他写慰问信,不想收到的仍是他的亲笔回信,仍是那刚健有力、龙飞凤舞的字迹,仍是那开朗乐天、不悲不戚的语言。

这种参透生死的达观态度,或许正是他战胜病魔的法宝。有一次,他还给纲纪教授寄来了李泽厚教授发表在香港《明报月刊》上的短文《怀伟勋》。李泽厚先生的这篇文章洒脱自如,文情并茂,脍炙人口,精美至极,不仅活脱脱凸显了傅先生的性情,也表达了现代士人的存在感受。

1993年夏,当我再次去信问候他时,他回信即告以他的新著《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从临终精神医学到现代生死学》六月在台湾出版之后,一时洛阳纸贵,现正印第三版,出版之后当另托书局寄赠一册。不久就收到正中书局寄来的这部感人肺腑的书。它是傅伟勋先生患淋巴腺癌,经两次手术,五十多次电疗,在身体尚未恢复的情况下,用三个月时间写成的书,是生命的颂歌,亦是濒死的体验。正如杨国枢教授在序言中所说,这是一位不平凡的人写的一本不平凡的书,作者不仅靠自己的学识,也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写这本书的;作者从探讨生死问题的“智慧之道”所达到的“解悟”之境,进展到超克生死对立之困惑的“证悟”甚或“彻悟”之境。作者十多年来在宾州天普大学宗教学研究所为博士班讲授生死学,经自己与癌病顽强斗争、身历生死关头的生命体悟,对生死问题的看法,由纯智的上升到知识与体认合一的境界。因此杨国枢先生建议读者不但要用“脑”去读,更应用“心”去读这本书。这本书寄来之后,在敝校教员中不胫而走,辗转相传,最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回来。有的人读了一遍还不过瘾,又写信向作者或书局索要,或珍藏,或转荐给患重病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