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北朝至隋唐时期菩萨像的演变与分类

2023-07-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济南地区的北朝至隋唐佛教石窟造像中，菩萨像主要是作为佛的夹侍出现的，且多为立像。以菩萨作为主像供养的龛例为数较少，以玉函山一处最值得注意。下面将夹侍菩萨和作为主像供养的菩萨，分成P1立、P1坐、P2立、P2坐四种类型，并依据菩萨服饰的变化分式叙述其演变。两尊菩萨皆立于佛像的右侧，帔帛自肩部斜垂至背后，其下端出若干尖角，裙裾下角在双足之上作八字形外分，腕有镯，手中执物不详。

在济南地区的北朝至隋唐佛教石窟造像中，菩萨像主要是作为佛的夹侍出现的，且多为立像。以菩萨作为主像供养的龛例为数较少，以玉函山一处最值得注意。下面将夹侍菩萨（以P1代表之）和作为主像供养的菩萨（以P2代表之），分成P1立、P1坐、P2立、P2坐四种类型，并依据菩萨服饰的变化分式叙述其演变。

1.P1（夹侍菩萨）

（1）P1立（夹侍菩萨立像）可分为十二式

P1立Ⅰ式　龛例：黄石崖2号洞窟五身夹侍菩萨（正光四年［523］）（参见图22）。菩萨内衣作两面坡形，上身着V字形交领衫，长袖过膝。下身束大裙，裙裾较平齐，露出趾尖。帔帛在膝前交叉后上绕至双袖之下，肩下两角高高翘起。一手在腰间捏帔帛，一手于胸前执桃状物。

P1立Ⅱ式　龛例：黄石崖7号龛、20号龛、23号龛（均无纪年）。菩萨项下有尖桃状项饰，不着衫，露膊，帔帛在腹下交叉后绕肘外，垂下的两端呈鹅首状（参见图1）。

P1立Ⅲ式　龛例：龙洞东大洞2号龛（无纪年）。菩萨头戴高冠，长袖及地，帔帛在腹前穿环，作X形交叉，长裙贴腿（参见图2-a）。

P1立Ⅳ式　龛例：莲花洞（北齐乾明元年［560］^[49]）。两尊菩萨头戴宝冠，颈下有璎珞与绳状项饰，上着偏衫，下着贴腿长裙，裙腰作褶，裙裾盖脚，一手上举，一手自然下垂，腕佩环，臂带钏，上身细长，身态略带欹斜。右胁侍帔帛于胸前穿环，作X形交叉，一端绕左肘外，一端持右手中，下垂部分出尖角；左胁侍帔帛一端搭于左肩背，另一端沿右肩背垂及膝前，然后上绕至左手中下垂（参见图8）。

P1立Ⅴ式　龛例：龙洞小洞外1号龛（无纪年，参见图2-d上）、3号龛（无纪年，参见图2-h）、玉函山1号龛殷洪篡造像（开皇七年［587］）中的右胁菩萨（参见图4）。头戴忍冬纹花蔓冠，宝缯出处飘带垂肩，上身斜挂璎珞，帔帛自然垂于身体两侧，下身束裙，腰间垂绅带，有的在绅带上刻宝珠纹。

P1立Ⅵ式　龛例：玉函山1号龛左胁菩萨（开皇七年［587］）（参见图4）、3号龛左胁菩萨（开皇七年［587］）（参见图28左一）。帔帛交叉于腹前，不穿环，帔帛下垂的底边一及膝上，一仅及腹前，两端或绕肘外，或执手中下垂。裙裾外展，略呈喇叭形。冠式同P1立Ⅴ式。

P1立Ⅶ式　龛例：玉函山66号龛李化成等三十四人造像（无纪年）。残存的两尊菩萨，头戴花瓣状宝冠，宝缯出处有飘带垂肩，颈下刻尖桃状项饰，右肩斜挂璎珞，帔帛X形交叉，不穿环，腰间有绅带下垂（图29）。

P1立Ⅷ式　龛例：玉函山67号龛张峻母桓造像（开皇二十年［600］）。菩萨头戴圆柱形高冠（外形同忍冬纹花蔓冠，其内纹饰不清），无宝缯，胸前挂璎珞，帔帛在腹下作两道圆弧形重叠交叉后绕两肘外。腰间束宽带，帔帛之下又有较宽的绅带自腰间下垂（图30）。

P1立Ⅸ式　龛例：证明龛（唐初^[50]）。两菩萨头戴高冠，宝缯出处有飘带垂至肩下。帔帛自肩部自然披搭于前胸两侧，然后分别外绕，最后绕至双肘之外垂地。沿帔帛的走向刻璎珞，下裙之上刻绅带，下出燕尾角、中间作蝴蝶结。绅带的两旁刻裙带。身体呈圆筒形，露双足（图31）。

图29　玉函山66号龛李化成等造像

图30　玉函山67号龛左侧胁侍菩萨（隋开皇廿年）

图31　灵岩寺方山证明龛左胁侍菩萨

P1立Ⅹ式　龛例：千佛崖20号龛中层（约为唐武德年间［618—626］）。菩萨头戴菱形高宝冠，耳旁有飘带沿双肩外缘下垂，上刻绳纹。颈下项圈三重，其上亦刻绳纹，第一重项圈之下垂出一物，状如桃尖。帔帛在腰部上方交叉后，一端绕肘，一端执手下，垂于身体两侧，帔帛交叉处刻花结。上身着掩腋，下身着裙，裙褶贴腿，露双足，腰带之下有刻垂褶纹的衣角。璎珞挂胯间。臂佩钏，腕带环，一手屈肘侧举，手中执宝珠（图32）。

图32　千佛崖20号龛中部立菩萨

P1立Ⅺ式　龛例：灵鹫山A处3号龛、4号龛、9号龛（图33右）、10号龛、11号龛（天宝十一年［752］）、16号龛。菩萨颈下多有项圈，帔帛在腹部以下作两至三重圆弧。腰下有绅带，其上刻花结和圆环（参见图7）。

P1立Ⅻ式　龛例：灵鹫山A处13号龛（无纪年）。两菩萨服饰略同P1立Ⅺ式。冠式奇特，腿部较粗壮，有北方游牧民族特征（参见图7）。

图33　灵鹫山A处8号（左）、9号（右）龛造像

（2）P1坐（夹侍菩萨坐像）可分为四式

P1坐Ⅰ式　龛例：龙洞小洞2号龛右胁菩萨（无纪年）。颈下有项饰，左肩斜挂璎珞，腕部佩环。帔帛垂过双肘，及至股部两侧，又绕向双膝内侧，最后在台座上作“之”字下垂。腰带上缘刻一圈波浪纹裙褶，腰带之下有绅带垂至龛下，悬裳作云头形（图34）。

P1坐Ⅱ式　龛例：龙洞小洞2号龛左胁菩萨。头戴忍冬纹花蔓冠，上有化佛，宝缯出处飘带垂肩。耳下吊璎珞坠，颈下挂璎珞和宝相花项圈。帔帛在腹前作结，形成X形交叉，底边垂至台座，然后绕至股部外侧。下束大裙，腰间系带，另有绅带沿腰间下垂至台座下。双腕佩环。悬裳作云头形（图35）。

图34　龙洞小洞2号龛右胁侍菩萨

图35　龙洞小洞2号龛左胁侍菩萨

P1坐Ⅲ式　龛例：千佛崖6号龛内北侧小龛（显庆三年［658］以后^[51]）。两菩萨半跏趺坐，衣饰皆同P1立Ⅹ式。有垂幔纹悬裳（图36）。

P1坐Ⅳ式　龛例：灵鹫山A处8号龛（无纪年）。两菩萨一跏趺坐，一半跏趺坐，双手相交处有尖桃状饰物。膝下悬裳作同心圆弧纹（参见图7）。

图36　千佛崖6号龛内北侧造像

2.P2（作为主像供养的菩萨）

（1）P2立（作主像供养的立菩萨）可分四式

P2立Ⅰ式　龛例：在黄石崖有两尊（6号龛和16号龛），形象较小，残损又较重，但形象基本与P1立Ⅱ式相同（参见图1）。

P2立Ⅱ式　龛例：玉函山10号龛罗□造像（开皇八年［588］）。两尊菩萨皆立于佛像的右侧，帔帛自肩部斜垂至背后，其下端出若干尖角，裙裾下角在双足之上作八字形外分，腕有镯，手中执物不详。靠近外侧的一尊，上身袒露，显出腰间至臀部的曲线，胸前挂璎珞项饰，左肩斜挂璎珞至右胯下，璎珞下方刻数串垂珠（图37左起第四尊）。

P2立Ⅲ式　龛例：灵鹫山A处10号龛（无纪年）。主菩萨颈佩尖桃状项饰，内着僧祇支，外着双领下垂袈裟，膝部刻有圆形衣角。左臂自然下垂；右臂屈肘侧伸，手中执锡杖（参见图7）。

P2立Ⅳ式　龛例：灵鹫山A处12号龛（无纪年）。两尊主菩萨内衣不详。外部袈裟一角披于左肩，另一角自左肩后围过右侧腰间，然后绕左肘外。一手执锡杖，一手置胸前（参见图7）。

图37　玉函山10号龛（右）造像（隋开皇八年）

（2）P2坐（作为主像供养的坐菩萨）可分八式

P2坐Ⅰ式　龛例：龙洞小洞5号龛菩萨（无纪年）。头残。颈下挂璎珞项饰，跏趺坐，手施禅定印。衣饰略同于P1坐Ⅰ式。不同的是帔帛出双肘之下，腰带上缘的裙褶作牛鼻形下垂（图38左尊）。

图38　龙洞小洞5号龛（南壁）造像

P2坐Ⅱ式　龛例：玉函山9号龛□遵造像（无纪年）。宝缯出处飘带垂肩，帔帛在胸下作结，两端经双肘延至膝部，然后作V字形折，绕回肘内。膝下悬裳呈梯形（参见图4）。

P2坐Ⅲ式　龛例：玉函山11号龛罗沙弥造二菩萨（开皇八年［588］）。宝缯出处有飘带垂至胸前两侧，颈下有项饰多重，帔帛穿圆环作X形交叉，梯形悬裳之上，中间部位刻绅带，绅带两旁，帔帛下角向两侧作弧后上绕至膝下，然后再作尖角下垂（图39）。

图39　玉函山11号龛罗沙弥造二菩萨像（隋开皇八年）

P2坐Ⅳ式　龛例：玉函山32—53号龛（无纪年）。菩萨宝缯出处飘带垂肩，帔帛交叉处刻圆圈形饰物，膝下悬裳呈梯形。

P2坐Ⅴ式　龛例：玉函山54号龛、55号龛（均无纪年）。菩萨衣饰同P2坐Ⅳ式，梯形悬裳上刻垂褶纹。

P2坐Ⅵ式　龛例：千佛崖21号龛（无纪年）。菩萨手施禅定印、衣饰同P1立Ⅹ式（图40）。

P2坐Ⅶ式　龛例：灵鹫山A处5号龛（无纪年）。菩萨颈戴项圈，袒胸，手托宝珠，乘狮子（参见图7）。

P2坐Ⅷ式　龛例：灵鹫山B处3号龛（无纪年）两菩萨顶有高肉髻，耳旁有宝缯和飘带，颈下饰项圈，内着僧祇支，一手侧伸，腹部高高鼓起，腹下帔帛绕两匝。左尊乘狮，右尊乘象，取跏趺坐，臀下皆附有仰莲座（参见图6）。

图40　千佛崖21号龛菩萨像

济南北朝至隋唐时期菩萨像的演变与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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