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与这类妇人启门图像同时存在且又密切相关的另一令人费解的现象是,墓葬内部普遍出现看似并无任何实际作用的仿木砖雕门楼或影作假门。以往有关宋辽金“妇人启门”题材的研究,虽说其中也不乏从“空间”立论的正确视角,但是由于很少从文化史和观念史的宏观角度来详细考察图像本身的具体特征和语义关联,最终还是无法解释该图像作为墓葬空间象征符号的根本逻辑及其背后的实际意涵。......
2023-07-22
根据笔者的观察,宋辽金墓葬装饰中以往被笼统称作“妇人启门”的图像,大体可以细分为妇人进门、妇人关门、妇人启门三类。其中,第一类和第二类图像数量不多,如宣化1号、2号、5号、6号和7号辽墓壁画当中所见:东壁的假门均作人物自门扉中开门进入墓室(图1),这类图像的旁侧多绘有手持唾盂、铜镜或巾帛的男女侍者;而西壁假门则多绘妇人背对墓室作关闭状,门上还往往挂有铁锁,而且,这类图像基本上都与西南壁所绘点灯侍女的画面相邻(图2)。根据妇人进门和妇人关门图像附近分别描绘的晨起梳洗和日暮掌灯等内容来看,这两类图像应是分别表现晨起开门和日暮关门的。也就是说,这两类图像的含义,与每天的时序活动有关,是日常家居奉侍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3]以上所说的两类,或许可以称为“准妇人启门图像”。本文将要集中讨论的,不是上述两类准启门图像,而是通常出现于墓室后壁、身体半掩于假门门扇背后的妇人启门图像。
图1 备经图(墓室东南壁) 河北宣化2号辽墓(采自《宣化辽墓》下,彩版81)
图2 妇人关门(墓室西壁) 河北宣化7号辽墓(采自《辽代绘画与壁画》,图136)
与前述两种准启门图像不同的是,后一种妇人启门图像在宋辽金墓葬当中出现最多,而且在空间语境上与墓室其他壁面的壁画内容似乎没有明显的关联,是最为典型的“妇人启门”图。它通常以绘画或彩绘浮雕形式出现于墓室的后壁,且妇人形象总是一手扶门,身体半掩于假门的背后,目光觑向门外。
如:河南禹县白沙宋墓1号墓后室北壁假门背后,以砖雕形式雕出一个头垂双髻、身穿窄袖衫和长裙的少女形象,其右手扶门作开启状(图3-a、b);2号墓亦于后壁砖砌假门,并于微微外启的左门扇右侧绘一头梳鬟饰身着青衫的年轻女子,仿佛正从右门扇的背后探身视向门外。[4]洛阳耐火材料厂十三号北宋晚期墓,墓室北壁砖雕中也有类似的启门妇人形象出现。[5]四川宜宾旧州坝白塔宋墓,墓室后壁设龛,龛内雕刻隔扇假门,一妇人手中捧物,于门扉处半掩半现;[6]南溪李庄宋墓,墓室后龛亦雕刻一女子,上穿右衽衫、下着百褶裙,左手扶门,从门扉内部侧身外视;[7]华蓥安丙墓1号墓后室后壁为方木结构建筑,当心间内设三重后龛,其中内龛上部作帷幔,帷幔之下为屏风,屏风中央有一女子作启门状;[8]泸县青龙镇三号宋墓后壁龛内雕刻微开的左扇假门,门前浮雕一头绾双髻、面带微笑、左手扶门、半身探出门外的女子。[9]贵州遵义桐梓县营盘山脚宋墓、高坪乡宋墓及皇坟嘴宋墓等,亦于后壁雕刻形态类似的启门女子(图4)。[10]河北宣化4号辽墓,于后室北壁绘朱红色假门,门扉中间绘一女子探身向外张望。[11]山西稷山马村1号金墓,墓室北壁砖雕门楼,门楼后壁作朱红板门,左扇微启,一粉面青丝的年轻女子,头梳坠马髻,上着短衫,下穿长裙,正倚门而立,表情怅然地望向门外(图5-a、b);[12]新绛万安杜庄金墓,墓室北壁于双层须弥座上方当心部位砖砌假门,门扉右扇作微微开启状,门扇之间雕一身态窈窕的长衫女子自门内侧身外视(图6)。[13]甚至发现于济南市司里街的一座元代砖雕壁画墓,墓室北壁(后壁)的二层仿木砖雕楼阁,下方亦以朱彩涂饰假门,假门中间绘一妇人略微探出半边身体(图7)。[14]
图3-a 河南禹县白沙1号宋墓后室北壁砖雕假门
图3-b 白沙1号宋墓后室北壁砖雕假门(局部)
图4 皇坟嘴宋墓左室壁上雕刻
图5-a 山西稷山马村1号金墓墓室砖雕
图5-b 稷山马村1号金墓墓室北壁砖雕门楼(局部)
图6 山西新绛万安杜庄金墓墓室北壁砖雕假门
图7 济南市司里街元墓墓室后壁彩绘砖雕门楼
英国著名美术史家巴克桑德尔(Michael Baxandall)曾说:“身体语言从其环境关系中获得其意义。”又说:“历史的物事,或许可以通过将它们当作其当时环境条件下解决问题的方式,并通过在问题术语、文化与描述之间重构一种理性的关联,从而得到阐释。”[15]按照这样一种理解问题、阐释问题的方法和逻辑,我们必须首先来叩问:宋金时期这些频繁出现于墓葬装饰中的妇人启门图像,究竟要用来解决什么问题?而要找到问题的所在,我们显然还必须首先将这类图像还原到当时的墓葬环境或语境中,观察、分析其相互间的关联。
事实上,宿白先生在其早年著作《白沙宋墓》中即曾讨论过这类妇人启门装饰,指出:“就其所处位置观察,疑其取意在于表示假门之后尚有庭院或房屋、厅堂,亦即表示墓室至此并未到尽头之意。”[16]巫鸿先生在论及汉代石棺画像中的阙门和启门图像时,认为这类图像皆象征着另外一个时空,是死者进入另一世界的入口。[17]这些认识,皆将对图像表现的解释,提升到空间暗示的正确层面。正如刘耀辉先生近年所指出者,妇人启门题材,“门”是问题的关键。[18]
纵观宋辽金时期的墓葬,于墓室后壁影作砖雕假门的现象十分普遍。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发现的宋代墓葬,后壁设有假门装饰的不下60座,而假门门扉中间出现启门妇人图像内容的,占其中的2/3。[19]金代墓葬,仅据晋南地区的发现材料,就有30余座墓的墓室后壁设有假门,其中带有砖雕或彩绘启门妇人图像的可占半数以上。[20]辽代墓葬表现妇人启门题材的相对不多,但晚期汉人甚至契丹人墓葬当中,于墓室后壁彩绘假门或影作砖雕门楼的现象也十分普遍。
这种假门的特殊性和重要性表现为:它总是与墓室的入口相对,位于整个墓室壁面的视觉中心;而且它通常以彩绘砖雕的形式强调地表现出来,许多墓葬中的这个假门,还刻意做成影作砖雕门楼的形式,门扉也总是涂以朱红色的鲜艳色彩,在整个墓葬装饰当中显得异常突出(图8)。如宣化10号辽墓,后室门楼左右朱柱立于墓砖之上,柱上作阑额,承托三朵斗栱;中间为补间铺作,两端则采用柱头铺作,皆为斗口跳;栌斗上方为一跳华栱,左右为泥道栱;柱头枋朱地上绘有五组流云,有十四根檐椽,承檐板上承九条黑色瓦垄,瓦垄仰覆叠压;再上方为人字披屋脊,屋脊内外有两重黑色砖雕,中间有三角形朱色黑钉、博风板和朱色垂鱼,屋脊正中有圆形脊头;门楼下方为两扇假门,有子桯、立颊和门额,门以朱色彩绘,每扇门上有九枚黑色门钉;门楼两侧还绘有两个藤编花盆架,花盆架上放两个花缸,其内皆植有牡丹花(图9)。在许多金代的墓葬当中,这种门楼更是被造作得美轮美奂、精细无比(图10)。
图8 白沙1号宋墓后室北壁假门
图9 宣化10号辽墓后室北壁彩绘砖雕门楼
图10 山西稷山马村8号金墓北壁砖雕门楼
不仅如此,几乎所有这样的假门,都将一扇门扉做成微微开启的样式,仿佛在暗示或强调门内空间的客观实在性。这些迹象传达着一个共同的信息,即:在后室的背后,逻辑上应该还有一个重要的空间,尽管这个空间并非实际存在。
自汉代以来,墓葬模仿人间建筑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多室墓尤其是双室墓“前堂后寝”的建筑空间格局,似乎已被认可为古人造墓的一个普遍规律。宋辽金墓葬效仿人间建筑的痕迹更是十分明显,如墓门多以砖雕加彩绘的形式建仿木影作门楼,墓葬多有前后两室,四壁之上作出梁柱和斗栱,许多壁画内容和随葬器物都与家居生活有关,且棺床通常设在后室,似乎正合乎“前堂后寝”的空间格局。但是,仔细观察绘于后室的壁画内容,我们会发现,那些以图像形式呈现出来的各种家居奉侍生活场面,并不能支持我们对墓葬建筑空间的上述理解。
例如:河南登封黑山沟宋墓(1097年),墓室壁间影作八柱,北壁以砖砌筑假门,其余各壁则分别描绘备宴图、伎乐图、育儿图、墓主夫妇开芳宴、侍寝图、侍洗图等内容(图11);[21]河南禹县赵大翁墓(1099年),后室北壁设假门和夫人启门雕像,东北和西北两壁作棂窗,而西南壁和东南壁则绘梳妆图和家居奉侍场面(图12-a、b);[22]宣化辽墓普遍于后室后壁影作砖雕门楼,而其余各壁,则描绘备经、奉茶、备宴、点灯和备装场面;金代墓葬,除了描绘各种家居奉侍内容,许多彩绘砖雕墓葬中还普遍于后壁影作门楼的对面设戏楼和杂剧表演的场面。很难设想壁画当中的所有这些活动可以在一个我们惯常理解为“寝”的空间里发生、进行。
图11 墓室壁画展开示意图 河南登封黑山沟宋墓(采自《文物》2001年第10期)
图12-a 梳妆图(后室西南壁) 河南禹县白沙1号宋墓(采自《白沙宋墓》,图版6)
图12-b 白沙1号宋墓后室东南壁画
很显然,墓葬中的这类装饰性表现,与从功能出发的墓葬建筑空间之间,是相当不同的两套逻辑。这一点,恰如罗森(Jessica Rawson)教授所指出者:“仅仅诉诸功能,无法解释表现的持续应用与发展,因为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在中唐和宋代,甚至当坟墓被限制在仅能容身的范围,绘画表现也仍然沿用不衰。因此,我们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这种表现的作用……如要满足人对宫殿、土地乃至宇宙空间的奢求,以表现的方式来代替某些需求内容与空间,可能是些必然的手段。”[23]罗森教授的这一观点,正有助于解释宋辽金墓葬中看似复杂的空间逻辑。
从视觉表现的角度来观察,宋辽金时期由各种家居奉侍活动图像所包裹着的墓室内部,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供死者灵魂起居活动的“堂”,而墓室后壁的假门所象征和暗示的那一虚拟空间,才应该是逻辑上的死者灵魂的安寝之所。关于这一点,我们也许可以在下面的例证中观察得格外清晰。
2000年夏,笔者与郑岩先生一同前往宣化辽墓作实地考察时,曾发现10号墓中未曾见于报告的一处壁画痕迹——该墓后室门楼正前方约半米处,砌有一个不足半米高的棺床,棺床北侧,亦绘有一个小小的假门,两扇门扉作向内开启状(图13)。这个小小假门的引人入胜之处在于,我们似乎可以凭借它来推想画工是如何想象棺床上的死者在墓葬中的可能的活动的。有趣的是,这一隐藏于棺床背后的微型假门与门楼下方的门扉刚好相对,应该正是墓葬设计者为死者灵魂专设的一个通往寝室的通道。并且,凭借棺床上的这个唯一的假门,我们也很容易理解造墓者所能设想的墓主人在阴宅当中的基本生活状态——作为墓室的主人,在白天,他可以坐在棺床的上方,就像他生前坐在家中的厅堂里一样,接受侍者的各种侍奉;到了夜晚,他可以回到自己的卧房,在那里面安寝休息。
图13 彩绘门楼(后室北壁) 河北宣化10号辽墓(采自《宣化辽墓》下,彩版15)
更为有趣的是,通常由墓室后壁假门所暗示或隐喻的这个“寝”,在视觉表现上偶尔也会露出其内部一点的蛛丝马迹。发现于内蒙古敖汉旗下湾子的一座辽代墓葬,墓室北壁将两扇屏风分别绘在门扇的两边,门扇中间露出启门的女子,分明可见屏风后面的私密空间是一个寝室(图14)。[24]河南登封箭沟宋墓,墓室北壁彩绘假门,门扇之间露出上悬帷帐的床榻,床榻上方还铺有衾被。[25]福建尤溪一中的一座宋墓,墓室西壁(后壁)则径直描绘了一个房门开敞的寝室,寝室正中为床,床上有衾被等卧具,床的上方还悬挂着帷帐(图15)。[26]位于山西平定县城关镇西关村的一座金墓,墓室后壁也绘有与尤溪一中宋墓几乎完全相同的床帐内容。[27]而辽宁凌源富家屯的一座元代壁画墓,更是以墓室后壁的整个壁面来描绘床榻和帷帐(图16)。[28]同样耐人寻味的是,稷山马村的一座金墓,墓室后壁门楼下方的假门甚至完完全全地敞开了,而且在假门内部的屏风以外位置上,刚好就坐着一对面向舞楼观看杂剧表演的老墓主夫妇(图17)。[29]这些迹象一一表明,假门图像背后所暗含的那个私密的空间,正应是为墓主夫妇所专设的“寝”。
图14 内蒙古敖汉旗下湾子辽墓墓室北壁壁画
图15 福建尤溪一中宋墓
图16 床榻图(墓室北壁) 辽宁凌源富家屯元墓(采自《文物》1985年第6期)
图17 稷山马村4号金墓墓室后壁砖雕假门与墓主夫妇像
回到本文所讨论的妇人启门图像。妇人启门作为墓葬艺术中的一个传统题材,本来即是空间表现的一种符号。在宋辽金时期的墓葬中,这一形象符号被创造性地搬用到墓室的后壁,与墓葬当中大量出现的影作砖雕门楼或彩绘门楼结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套不同于以往墓葬装饰的新的视觉空间逻辑。在这样一套新的视觉空间逻辑中,墓葬的后室被装饰成供死者起居生活和接受各种奉侍与享乐的“堂”;而与“堂”相对应的“寝”,则是以墓室后壁假门中间的妇人启门图像,加上其周围踵事增华的彩绘砖雕门楼等装饰,暗示性地表达在由图像造成的视觉假象中了。可以说,这是宋辽金时期造墓者和画工借助视觉表现手段,延伸墓葬建筑有限空间的一次了不起的变革和发明。而且,妇人启门这一传统题材,恰好是实现这一变革与发明的一个最妥贴、最艺术化的关键性符号元素。
有关由图入史 李清泉自选集的文章
不仅如此,与这类妇人启门图像同时存在且又密切相关的另一令人费解的现象是,墓葬内部普遍出现看似并无任何实际作用的仿木砖雕门楼或影作假门。以往有关宋辽金“妇人启门”题材的研究,虽说其中也不乏从“空间”立论的正确视角,但是由于很少从文化史和观念史的宏观角度来详细考察图像本身的具体特征和语义关联,最终还是无法解释该图像作为墓葬空间象征符号的根本逻辑及其背后的实际意涵。......
2023-07-22
可是,宋辽金墓葬中大量出现的“妇人启门”图像仅仅是用来暗示或象征“寝”的吗?显而易见,宋辽金墓葬中的这些启门妇人形象,大都被描绘成年轻美貌的女子。故,不仅其图像本身有可能成为当时人们装饰墓葬的资料参照,图像所涉及的题材和内容,也完全有可能影响到人们对墓葬中妇人启门图像之意义的认知与理解。......
2023-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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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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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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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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