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城关系：探讨农村如何支持城市的户籍与统购统销制度

2023-07-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农村与城市的关系是由国家现代化发展的总体战略决定的，具体表现为对农村和城市之间人员、资金及物资流通的管理。在单位模式中，最重要的是控制人口流动的户籍制度和控制与调节城市居民消费的统购统销制度。另外，国家对城市人口提供住房和社会保障的做法为户籍增加了福利色彩。表4.3 新中国户籍制度形成的相关规定和政策粮食统购统销制度的实施除了应对粮食危机和稳定物价外，对单位模式来说有三方面重要的作用。

农村与城市的关系是由国家现代化发展的总体战略决定的，具体表现为对农村和城市之间人员、资金及物资流通的管理。在单位模式中，最重要的是控制人口流动的户籍制度和控制与调节城市居民消费的统购统销制度。户籍制度是指与户口登记和管理相联系的行为规则、组织体制和政治经济法律制度以及相关政策的总和[289]。户籍制度的形成与强化是随着一系列政策的陆续实施逐渐实现的（表4.3），形成的标志是1958年颁布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下文简称《条例》）⑦。

户籍制度形成的直接原因是过多的农村人口转化为城市人口，超过了城市的吸纳能力。这种局面又与国家（重）工业化发展战略有直接关系，因为重工业是资本密集型产业，对就业人口的需求有限。新中国成立之初，城市本身就有很多失业人口，而工业化建设的资金却明显不足。在“人多钱少”的条件下，通过限制农村人口向城市人口转化的数量，既可以降低城市人口的消费和解决就业问题，又可以稳定农业劳动人口，提高农业生产力，进而为工业提供积累。

“人总是要吃饭的，问题是在农村吃还是在城市吃。我看在粮食和副食品并不宽裕的条件下，该在农村吃饭的，还是在农村吃好，因为在农村吃比在城市吃要省得多。城市并不缺乏劳动力，各行各业也并不缺人，因此要尽量不增加职工，更不要轻易从农村招收职工。”⑧

从本质来看，户籍制度的实施是全能主义政府配置社会资源的制度性需求的结果[290]。另外，国家对城市人口提供住房和社会保障的做法为户籍增加了福利色彩。户籍制度的实施对社会稳定、工业化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291]，但同时也限制了统一劳动力市场的形成，并构成了城乡二元结构形成的最重要因素。

粮食统购统销制度的实施源于1953年10月中共中央作出的《关于实行粮食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的决议》和11月政务院《关于实行粮食计划收购和计划供应的命令》，之后，范围扩展到油料、棉花和棉布等物资。粮食统购统销制度产生的直接原因是为了应对1953年的粮食危机[292]而提出的“在农村采取征收粮食的办法，在城镇采取配售粮食的办法”[293]。但这与社会主义理念和社会主义改造的历史背景也有密切联系。“我们经济的主体是国营经济，有两个翅膀，一翼是国家资本主义（对私人资本主义的改造），一翼是互助合作、粮食征购（对农民的改造。这一个翼如果没有计划收购粮食这一项，就不完全）”⑨，“计划收购是一种使社会主义全体农民不受人剥削都能得到利益的社会主义步骤”⑩。

粮食统销中一项重要的制度安排就是票证制度[294]，其实施的重要依据是1955年8月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市镇粮食定量供应暂行办法》⑪。票证制度的确立经历了从凭证购粮、按户核实到定量到人的由简而繁、由宽而严的层层深化的过程，是统销的政策制度化、控制严密化、管理程式化的结果。

表4.3 新中国户籍制度形成的相关规定和政策

粮食统购统销制度的实施除了应对粮食危机和稳定物价外，对单位模式来说有三方面重要的作用。首先是通过“剪刀差”为工业发展积累资金。虽然不同学者对剪刀差的计算方法和结果不同，新中国成立之初也有缩小剪刀差的意愿[295]，但剪刀差确实存在。其次与户籍制度一起限制了农村人口向城市的流动，为“重”工业发展提供了便利。再者，统销的实施为调整和控制城市居民消费提供了工具，从而可以为工业化积累创造条件。

农城关系：探讨农村如何支持城市的户籍与统购统销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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