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曲定终身：中国历代音乐艺术故事中的浪漫佳话！

2023-07-2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既有“相如一曲《凤求凰》, 文君夜奔定终身”的浪漫成分；又有相如家徒四壁, 文君同甘共苦、夫唱妇随的创业故事；还有卓文君以一首《白头吟》感化夫君，夫妻重修旧好，白头到老的佳话。卓文君接到求爱信激动不已，但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便在一天晚上，偷偷地跑出来，投奔了司马相如。数字中无“亿”，表明已对她无“意”。于是，达官贵人中, 前来攀亲者、愿将女儿或姐妹许与相如作妾者，不乏其人。

在中国古代文人的爱情故事中, 西汉时，蜀中的一对才子佳人——辞赋大家司马相如与才女卓文君的故事格外生动感人。这不仅因为他俩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还因为他们的爱情故事充满了曲折丰富的传奇色彩。既有“相如一曲《凤求凰》, 文君夜奔定终身”的浪漫成分；又有相如家徒四壁, 文君同甘共苦、夫唱妇随的创业故事；还有卓文君以一首《白头吟》感化夫君，夫妻重修旧好，白头到老的佳话。

司马相如，字长卿，是蜀郡成都人，好读书，善弹琴，风流洒脱，文章写得很漂亮，特别擅长写赋。他因慕战国时代赵国蔺相如的为人行事，以“相如”作为自己的名字，也立志要为国家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汉景帝即位不久，司马相如来到长安，遇到颇有书卷气息的梁王，当时名重一时的辞赋大家邹阳、枚乘、严忌等都追随他左右。司马相如十分倾慕，便追随梁王而去。在梁地作赋弹琴，生活得十分得意。梁王盛赞其才情高华，赐给他一把名叫绿绮的琴，上面刻有“桐梓合精”，是当时不可多得的名贵乐器。

梁王死后，他就回到家乡四川成都，而家里已是父母双亡，家徒四壁。在无以自立的情况下，他抱着迷茫的希望来到边陲小县临邛，投靠担任县令的好友王吉，寄人篱下。王吉与临邛的财主卓王孙家多有往来。卓家祖居赵国，赵国的邯郸是当时著名的冶铁中心。卓家就以冶铁致富，等到秦始皇灭赵国进行统一之际，卓家辗转迁到蜀地的边僻小邑临邛定居，仍以冶铁为业。到汉代文景之治，卓家传到卓王孙这一代，由于社会安定，经营得法，已成巨富，拥有良田千顷；华堂绮院，高车驷马；至于金银珠宝，古董珍玩，更是不可胜数。卓王孙有个女儿，名叫卓文君，长得是眉如远山，面如芙蓉，通晓琴棋书画。十七岁出嫁，不久便因丈夫去世，返回娘家过着寡居生活。

某日，卓王孙在家宴请王吉，司马相如也在被请之列。宴会开始，卓王孙带领众宾客向司马相如敬酒，少不了说了许多奉承话。正在大家喝得高兴的时候，王吉向大家介绍说：“相如先生是当今第一名流，不仅文章写得好，而且琴也弹得很好。今天有佳宾美酒，何不请相如先生弹奏一曲呢?”众人听了，齐声叫好。可马相如推辞了一番，便弹奏起来，先弹了一支短曲，后来偷看到竹帘后面有一个影影绰绰穿白衣服的女子在听琴，知道是卓文君，就施展自己高超的琴技，弹起了一曲《凤求凰》：“凤鸟啊，凤鸟啊，回到故乡；四海遨游，为的是追求与它相配的凰；现在尚未有遇到啊，不知道何处将去；如今醒悟，它原来飞到了这座厅堂；有美貌的淑女静处闺房，房间离得很近，心却相距甚远，毒害我的心肠！为何不做一对交颈的鸳鸯？为什么不颉颃相亲一起翱翔？凰鸟啊，凰鸟啊，从我相栖吧！我们幽会媾合，永远的匹配；情投意合，心中和谐；半夜私奔，知者是谁？我们一起鼓舞双翼，远走高飞；不要让我徒然为你思念而感伤悲！”通过琴声，向卓文君表达了自己求爱的心情。

【司马相如像】

原来，卓文君听说司马相如来做客，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位大才子。她本来就喜爱音乐，听到琴声，就偷偷地躲在帘子后面看。卓文君深懂琴理，听出了琴声中的意思。而宴席上的宾客，当然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为了恭维司马相如，一味地拍手叫好。司马相如回去以后，就用钱买通了卓文君的仆人，通过仆人送给卓文君一封求爱信。卓文君接到求爱信激动不已，但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便在一天晚上，偷偷地跑出来，投奔了司马相如。俩人连夜乘车，回到了司马相如的家乡成都。

两人到了成都跨进司马相如家门，卓文君发现夫君虽有才气，也有名声，家中却很贫寒。万般无奈，他俩又回了临邛，托人向卓富翁要点钱。卓王孙破口大骂，一个子儿也不给。夫妇俩听说后心里都凉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一个才子，一个才女都有“才”，很快想出了一个绝招。第二天，司马相如把自己仅有的车、马、琴、剑与卓文君的首饰都卖了，在距卓府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小酒铺，夫妇俩换上粗布衣服，像在酒店里的酒保那样，既干重活又招待来客。酒店开张成了当地的一大新闻.许多人都来目睹这两位远近闻名的落难夫妻，一时十分热闹。临邛城里的人到了酒店，免不了要议论一番，有的同情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有的骂卓富翁太刻薄。这件事和这些议论很快传到了卓家，卓王孙是个有身份，讲睑面的人物，十分顾忌流行一时的风言风语，一连几天没有出门。于是，卓王孙动摇了原来的决心，答应帮助女儿和女婿，送给女儿100个奴仆、100万贯钱，又把女儿第一次出嫁时的财物都送给女儿。司马相如和妻子得了这笔财物，谢了父亲，就关闭了酒铺，双双回到了成都，过起了富裕的生活。

【才女卓文君】

之后，汉武帝读了司马相如的《子虚赋》大为赞赏，于是召见了他，留在宫中当官。在婚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 司马相如独自一人在京城长安为官。他曾担任皇帝的近侍 ( 郎官) , 后又被任命为中郎将, 因文才出众而颇受汉武帝刘彻的器重。他的《子虚赋》《上林赋》《长门赋》等名噪一时, 甚至有“千金难买相如赋”之说。岁月如流，不觉过了五年。文君朝思暮想，盼望丈夫的家书。万没料到盼来的却是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13个数字的家书。文君反复看信，明白丈夫的意思。数字中无“亿”，表明已对她无“意”。卓文君既悲痛又愤恨，当即复信叫来人带回。信得内容如下：“一别之后，两地相思，说的是三四月，却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黄，我欲对镜心意乱，三月桃花随流水，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司马相如对这首用数字连成的诗一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感到惭愧，觉得对不起妻子的一片痴情。终于用驷马高车，亲自回乡，把文君接往长安。

司马相如风流才子, 相貌堂堂。于是，达官贵人中, 前来攀亲者、愿将女儿或姐妹许与相如作妾者，不乏其人。加之那个年代，文人官绅休妻另娶或在外纳妾已成常例, 于是，“茂陵女”之说便由此而生。司马相如欲纳“茂陵女”为妾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卓文君耳朵里。卓文君初闻此事，亦如五雷轰顶，气愤异常。然而，她毕竟是有学识、有见地的刚强女子，很快便冷静下来。她仔细回忆了自己和司马相如私订终身的情投意合，夜奔成都的浪漫执著，当垆卖酒的茹苦含辛，鸾凤和鸣的融洽美满。她揣想“纳妾”之说很可能是相如受人怂恿的一念之差，并非根本上的喜新厌旧与翻脸变心。她相信相如的一时糊涂尚可回心转意，沉吟良久，写下了辞茂情绵的《白头吟》：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当垆卖酒】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爱情应该像山上的雪一般纯洁，像云间月亮一样光明。听说你怀有二心，所以来与你决裂。今日犹如最后的聚会，明日便将分手沟头。我缓缓地移动脚步沿沟走去，只觉你我宛如沟水永远各奔东西。当初我毅然离家随君远去，却不像一般女孩儿凄凄啼哭。满以为嫁了个情意专一的称心郎，可以相爱到老永远幸福了。男女情投意合，就该像钓竿那样轻细柔长，鱼儿那样活泼。男子汉应当以情为重，失去了真诚的爱情，是任何钱财珍宝所无法补偿。”司马相如接信后，果然被信中的真情打动，一番自省反思之后, 回了一封同样文情并茂的信，放弃了纳妾的打算。两人恩爱如初，最后白头到老。

卓文君毕竟是卓文君,司马相如也毕竟是司马相如。另一方面, 卓文君在面临着有可能被丈夫遗弃的婚姻危机时，并未“恼羞成怒”或“泼妇骂街”，而是“寓理于情”诉诸文字，“以情动人”。说到底，要做到爱情的不断更新与婚姻的长期巩固，还得同气相投，同声相求。要做到“鸾凤和鸣”，还得一个是鸾，一个是凤才行。

【卓文君写《白头吟》】

凤求凰曲定终身：中国历代音乐艺术故事中的浪漫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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