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杰出史学家与守旧派

2023-07-2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王安石变法，遭到许多守旧派官员的强烈反对，其中包括司马光。司马光后来也当了宰相，但他并不是以宰相出名，而是以一部《资治通鉴》，成为杰出的史学家，在中国史学界享有崇高的声誉。司马光除得力于一般书吏外，主要还得力于三位史家。司马光在史学上卓有建树，而在政治上却是个顽固的守旧派。于是，司马光统领书局人员，移居洛阳，绝口不论政事，一门心思修史。

王安石变法，遭到许多守旧派官员的强烈反对，其中包括司马光。司马光后来也当了宰相，但他并不是以宰相出名，而是以一部《资治通鉴》，成为杰出的史学家，在中国史学界享有崇高的声誉。

司马光（公元1019～1086年），字君实，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涑水乡人，世称“涑水先生”。出身于官僚地主家庭，父亲司马池，官至天章阁待制。司马光自小聪明，七岁时便能读懂《左传》，其后坚持读书，手不释卷。年幼的司马光“砸缸”，救落水小伙伴的故事，表现了他过人的智慧，后世一直传为美谈。宋仁宗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司马光中进士，步入官场，二十余年后，升任至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负责给皇帝讲解经史，并进谏言。他平生读史，深感古史浩繁，纲目不清，人毕一生经历，也难以通览。因而，立志学习司马迁，致力于整理典籍，删削冗长，举撮机要，专取有关国家盛衰、民生休戚的内容，以年为经，以国为纬，编写一部简明扼要的通史，以便帝王通览借鉴。宋英宗即位后，要司马光编辑历代君臣的事迹为书，以供御览。这与司马光的心愿不谋而合。很快，他编写出从战国到秦二世的《通志》八卷，进呈皇帝。宋英宗阅后，大为赞赏，立命设置书局，由司马光主持，编修史书，并给史书定名为《资治通鉴》，意思是可资帝王治理天下的一面历史镜子。

《资治通鉴》的编修从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开始。按照规划，这是一部鸿篇巨制，非一人力所能完成。司马光除得力于一般书吏外，主要还得力于三位史家。一位是博览群书、无所不通的刘恕，一位是机敏好学、专治唐史的范祖禹，再一位是强记而善文的《汉书》专家刘攽（攽，读作班）。彼此分工合作，配合默契。但司马光是真正的主编，由他先写出提纲，助手按“年月日”的顺序，起草初稿，编写事件和人物，最后由他润色审定。司马光规定，书稿每四丈截为一卷，每修一卷用三天时间，若因事延误，事后必须补上。编修过程中，他和助手学风严谨，一丝不苟，统一用工笔楷书，“无一笔作草”，以避免出现错误。他自己尤为辛苦，每天凌晨伏案工作，直到深夜，长年累月，日日如此。他怕自己困乏睡过了头，便用圆木做了个枕头。木枕光滑，只要稍稍一动，头即落枕，从而惊醒。故人称其木枕为“警枕”。

司马光一心修史，对于其他事务不感兴趣。宋神宗登基，提拔他为翰林学士，他力辞不受。有人提议由他出任宰相，他婉言拒绝，上书论述“修心之要”有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国之要”有三：曰官人，曰信赏，曰必罚。他说：“臣获事三朝，皆以此六言献，平生力学所得，尽在是焉。”

司马光在史学上卓有建树，而在政治上却是个顽固的守旧派。宋神宗任用王安石为宰相，实行变法。司马光竭力反对，多次在朝廷上与王安石争论，引经据典，坚持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也！”宋神宗为了排除变法的干扰，决定擢司马光为枢密副使。他还是辞而不受，主动请求离开朝廷，到地方任职。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出知永兴军（今陕西西安）。陕西宣抚使韩绛执行王安石的新法，下令募兵戍边，修缮城池。司马光依然持反对态度，上书说：“公私困敝，不可举事，而京兆一路皆内郡，缮治非急。宣抚之令，皆未敢从，若乏军兴，臣当任其责。”次年，司马光再次上书，诋毁王安石新法，自请判西京洛阳御史台，继续修史的事业。宋神宗予以批准。于是，司马光统领书局人员，移居洛阳，绝口不论政事，一门心思修史。这期间，王安石受到守旧派的攻击，被罢相，退居江宁，但新法仍在推行。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资治通鉴》定稿成书，司马光艰辛的劳动和毕生的心血，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资治通鉴》全书二百九十四卷，另有考异、目录各三十卷。记事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下迄后周世宗显德六年（公元959年），共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历史，按年编次，根据史事发生、进展、了结的过程，分先后层次叙述，时间概念非常清晰。取材广泛，除正史外，还有野史、笔记、小说、谱录等，共三百多种。内容充实，围绕国家盛衰、民生休戚的主题，天文地理，礼乐历数，无不详备。文笔简练而生动，许多篇章写得相当精彩。如写赤壁之战火攻的场面：“去北军二里余，同时发火，火烈风猛，船往如箭，烧尽北船延及岸上营落，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周）瑜等率轻锐继其后，擂鼓大震，北军大坏。”再如写淝水之战中苻坚后秦军队溃败的情景：“秦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歇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什七八。”

《资治通鉴》是中国古代第一部编年体通史，开创了史书编纂的新体例。宋神宗给予它很高的评价，称赞为“典型之总汇，册牍之渊林”。清朝学者王鸣盛则说：“此天地间不可无之书，亦学者不可不读之书也。”

元丰八年（公元1085年），宋神宗病死，宋哲宗继位，太皇太后高氏听政。这位高太后是守旧派的后台，立刻召司马光入朝主政。第二年，正式任命他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是为宰相。司马光为相，立刻宣布，王安石的新法全部废止，宋朝的统治又恢复了先前的旧制。他为相仅仅八个月即病死，被追封为太师、温国公，谥曰“文正”。

司马光在政治上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称道的业绩。宋徽宗时，蔡京作祟，曾把他定为“元祐奸党”成员。元祐七年（公元1092年），《资治通鉴》在杭州印刷问世，立即在史学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南宋及其后，仿其体例，出了很多“通鉴”式的史著。更有一位史学家胡三省，用近三十年时间为《资治通鉴》作注，被人誉为“通鉴之功臣，史学之渊薮”。

司马光：杰出史学家与守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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