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魏无忌——门客的智慧才干

2023-07-2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战国时期，齐国的孟尝君田文、赵国的平原君赵胜、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楚国的春申君黄歇，均以尊重贤士、爱护人才而出名，因而被合称为“战国四公子”。这里仅说说赵胜和魏无忌的事迹。赵胜不得不向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发出紧急呼吁。魏无忌别无他法，只得率领自家门客，车骑百余乘，前去救援赵国。最后还是魏无忌，派遣门客将凶手擒杀，替如姬报了仇。因此，侯嬴建议魏无忌，通过如姬盗窃兵符，必能达到目的。

战国时期，齐国的孟尝君田文、赵国的平原君赵胜、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楚国的春申君黄歇，均以尊重贤士、爱护人才而出名，因而被合称为“战国四公子”。他们手下，各养有数千名门客，门客们平时不怎么显眼，关键时刻常常表现出特殊的智慧和才干，锋芒毕露，忠心不二地帮助主人，分忧解难。这里仅说说赵胜和魏无忌的事迹。

赵胜（公元前？～前251年），赵国宗室公子，辅佐赵惠文王和赵孝成王，曾经三次出任国相。著名的长平之战后，秦军继续围攻赵都邯郸。赵国的处境岌岌可危，不得不向其他诸侯国求救，主要对象是楚、魏二国。公元前258年，赵胜亲往楚国，在门客中挑选二十人随行。可是挑来挑去，只有十九人，其余的人均不合格。门客毛遂主动请求随行，说：“毛遂听说主人将合纵于楚，随行者尚少一人，我愿权充其数。”赵胜说：“先生处我门下几年了？”毛遂说：“三年了。”赵胜说：“贤士处世，好像锥子处在囊中，它的尖端会很快刺穿囊底，显露出来。而先生在我门下三年，并未听说有什么长处，想必是无能之辈，所以还是留下吧！”毛遂说：“我今天才要求放在囊中，倘若使我早日处在囊中，那么早就脱颖而出，岂是露出一个尖端而已？”赵胜见毛遂应对机敏，答应带他随行。

赵胜到了楚国，会见楚考烈王，请求救援赵国。楚考烈王畏惧秦国，谈了半天，毫无结果。这下子惹恼了毛遂，他按剑上殿，询问赵胜为何议而不决。楚考烈王得知他是赵胜的门客，呵斥说：“快下去！寡人和你主子说话，你上殿干什么？”毛遂依然按剑，面向楚王，振振有词地说：“大王之所以看不起我毛遂，无非是楚国地广人众。今十步之内，楚国地广人众不起作用，你的性命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的主人在场，你凭什么呵斥我？我听说商汤以七十里之地而王天下，周文王以百里之壤而臣诸侯，依靠的不是地广人众，而是能据其势而奋其威。今楚国地方五千里，士兵上百万，此乃霸王的资本。以楚国之强，天下不能抵挡。秦将白起，小竖子耳，率数万之兵，兴师以与楚战，一战而克鄢（今河南鄢陵西北）郢（今湖北江陵西北），再战而烧夷陵（今湖北宜昌东南），三战而辱大王的先人。此百世之怨，赵国都为之感到羞耻，独大王不知恶乎？合纵之事，实为楚非为赵也。我的主人在场，你凭什么呵斥我？”

毛遂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楚考烈王哑口无言，许久才说：“是！是！诚若先生所说，寡人谨奉社稷合纵。”毛遂说：“你想好了？”楚考烈王说：“想好了！”毛遂招呼堂下说：“取鸡狗马之血来！”他尽管是个门客，这时却喧宾夺主，一手主持，让楚考烈王和赵胜等歃血结盟，确定了楚、赵合纵抗秦的大事。

赵胜原以为自己是善于发现人才的，这时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感慨地说：“毛先生一至楚国，而使赵国重于九鼎大吕。毛先生以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从此，他尊毛遂为上客。

楚国派出春申君黄歇领兵救赵。魏国安釐王应赵国之请，也派大将晋鄙率兵十万，救援赵国。秦昭王威吓魏安釐王说：“秦国即将攻克邯郸，谁敢救赵，秦国胜利后就首先攻灭它！”魏安釐王惧怕秦国，立刻改变态度，命晋鄙屯兵边界，别忙进入赵国。黄歇见状，也止步不前，徘徊观望起来。

秦军加强攻势，邯郸更加危险，快要支撑不住了。赵胜不得不向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发出紧急呼吁。魏无忌（公元前？～前243年），魏安釐王同父异母弟弟，出任魏国国相，因为仁而重士，所以威望很高，各国诸侯不敢轻易侵犯魏国。他的姐姐嫁赵胜为夫人，魏、赵两家结为跨国婚姻。赵胜急于拯救国难，多次派人致信魏无忌说：“公子素来高义，能够急人之困。现在邯郸危急，魏国的救兵不至，公子的信义何在？你纵然不在乎我赵胜，难道也不可怜你姐姐吗？”魏无忌其实也是着急的，反复劝说魏安釐王，建议命令晋鄙进兵。怎奈魏安釐王受到秦国威吓，模棱暧昧，拒不同意。魏无忌别无他法，只得率领自家门客，车骑百余乘，前去救援赵国。

魏无忌平时对待门客非常恭敬，真正做到礼贤下士。因此，他的门客中人才荟萃，比起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春申君黄歇来，更胜一筹。其中有一位七十岁的老人，名叫侯嬴，看守城门，很有贤名。先前，魏无忌放下国相的架子，多次前去拜访，二人结为知己之交。现在，魏无忌率兵救赵，几乎有死无生，在向侯嬴告别时，侯嬴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不冷不热地说：“公子勉之矣，老夫不能随从。”魏无忌上路，闷闷不乐，心想自己对待侯嬴，从来是恩礼有加，彼此关系非同一般，而在分别时，侯嬴的态度为何那样冷淡呢？他觉得其中另有原因，所以中途掉转车头，来见侯嬴，问个明白。

侯嬴仍在原地等着魏无忌，说：“我料定公子还会回来。”他停了停，又说：“公子爱士，名闻天下。这次去和秦军拼命，等于是把肉丢给老虎吃，何功之有哉？你我分别时，我故意持冷淡态度，就是要等你回来。”魏无忌大悟，虚心请教救赵之策。侯嬴屏退他人，悄声出了个绝妙的主意：从魏王寝宫里窃出兵符，兵符到手，就能从晋鄙手里接过十万大军的指挥权，那时破秦救赵，方有可能。兵符怎么个窃法？原来，魏王有个宠爱的如姬，她的父亲遭人杀害，三年多没有捉到凶手。最后还是魏无忌，派遣门客将凶手擒杀，替如姬报了仇。如姬因此感激魏无忌，只恨没有报答的机会。因此，侯嬴建议魏无忌，通过如姬盗窃兵符，必能达到目的。

魏无忌大喜，拜托如姬，果真窃得兵符。魏无忌正想动身，侯嬴又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公子持兵符前去晋鄙军中，兵符验合，晋鄙不肯交出兵权，说要请示魏王，那样事情就危险了。我的朋友朱亥，公子可以带在跟前。此人是个力士，极重信义。晋鄙交出兵权最好，不交，可由朱亥将他杀死！”

魏无忌感谢侯嬴考虑问题如此周到，带了朱亥，火速赶到晋鄙军中。晋鄙验合兵符，心生疑惑，说：“吾拥十万之众，屯于边境，现在公子突然来此，要取代本将，这是怎么回事？”他拒绝交出兵权，声称必须请示魏王。朱亥遵照侯嬴的嘱咐，从怀中取出四十斤重的铜锤，照准晋鄙，砸了过去，晋鄙当场毙命。魏无忌夺得兵权，传令军中说：“父子都在军中的，父亲回家；兄弟都在军中的，兄长回家；独生子从军的，回家侍奉父母。”按照这条命令，复员的共有两万人。军队的人数减少了，但是士气高涨，人人愿意奋勇向前，杀敌建功。

魏无忌统领精兵八万人，开赴赵国，直抵邯郸城下。赵胜率领赵军，会合魏军，向秦军发起进攻。楚国黄歇也配合作战。秦军围困邯郸，已经筋疲力尽，突然遇到三国联军的猛烈攻杀，招架不住，大败撤退，秦将之一郑安平部两万人被迫投降。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邯郸解围。魏无忌成了英雄。赵孝成王亲自迎接，称赞说：“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魏无忌派副将把八万魏军带回魏国，他自己则回不去了，过起了流亡生活。他的挚友门客侯嬴因为出了窃符救赵的主意，对魏国算是不忠，自杀而死。

魏无忌住在赵国，听说邯郸有两位才士毛公和薛公，平时以赌博、卖酒为生，很有学问。他登门拜访，彼此间很快结为好友。赵胜对此很不理解，跟夫人说：“人称你的弟弟天下无双，而我听说他和赌博的毛公和卖酒的薛公鬼混，实在有失身份。他，恐怕是虚有其名了。”赵胜夫人把这番话告诉弟弟。魏无忌听后十分惊讶，说：“我因为姐夫为人贤明，所以才负魏王而救赵国。看来我是错了。我在魏国时，就听说毛公、薛公的大名，只恨不能跟他们结识和交往。现在，我有幸结交毛公和薛公，姐夫竟以此为羞耻，那么他的贤明又在哪里呢？”于是，魏无忌连夜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赵国。赵胜夫人把弟弟的话告诉丈夫。赵胜深感惭愧，免冠谢罪，挽留魏无忌。通过这件事，赵胜的门客看到魏无忌更能礼贤下士，多半改换门庭，投奔到魏无忌的手下。公元前251年，赵胜病死。

魏无忌在赵国住了十年。公元前247年，秦国大举进攻魏国。魏安釐王这才想起远在赵国的弟弟，派人请他回国。魏无忌怨恨魏安釐王，拒不会见魏国的使臣。毛公和薛公及时向魏无忌进言，说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而忘记祖国的安危。魏无忌立即醒悟，迅速回到魏国，担任上将军职务，同时向其他诸侯国求援，率领五国联军，再一次击败秦军。

魏无忌的名气更大了。秦昭王对他恨得要死，派人到魏国实施反间计，散布流言说：“魏无忌流亡外国十年，今为魏将，诸侯倾心。在魏国，只听说有魏公子，不听说有魏王。他很快就要南面称王了。”魏安釐王畏忌这个弟弟，遂解除了他的职务。魏无忌郁郁不得志，沉湎于酒色，于公元前243年去世。

赵胜、魏无忌——门客的智慧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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