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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吟散文探索自我意识

【摘要】:夏吟的散文作品在自我独立的抒写下,表现出明显的自我意识,散发着清新、温暖的怀旧气息。夏吟的自我意识的体现这三个方面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而她的散文也综合而独特地表现出了自我意识。夏吟的散文,不论题材、语言、思想都有明显的女性自我意识。

赵睿贤

当代的文学,大部分都在描写都市的空间,我们很难再感受到田园牧歌式清新明快的散文;高速发展的科技,越来越封闭的环境在很大程度上扼杀了人们自由的想象。许多作家开始无病呻吟,开始创作出一种只为迎合大众,带有极强商业性的快餐文化。然而夏吟不同,夏吟是昭通作家中较有特色的一位,她有着昭通作家们所共有的特点,也有自己的个性。她生活在经济不甚发达的西部村庄,她的创作摒弃了功利性的一面;写作,只是为了趣味,是为了给予在社会快速发展下心灵的躁动带来一些抚慰。夏吟的散文作品在自我独立的抒写下,表现出明显的自我意识,散发着清新、温暖的怀旧气息。她以特别的女性敏感赋予了她对自己家乡、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细腻而独特的情感表达。在读她的散文时,会有一些淡淡的温暖和忧伤。或许她的文字不华丽,甚至是有些保守,但这正是他们的坚守——不愿迎合,不愿同流,始终保持着自身人格的独立,默默地写作,默默地倾诉着自己的情感。

一、夏吟散文中的自我意识

所谓自我意识,是一种多维度、多层次的心理系统,“是个体所反映自身及其与外部世界关系的脑的机能活动”[1]。“他是精神的本质、生命和灵魂……自我意识的基本意义是自己对自身的意识,是意识的自由自主性”,“只有当精神达到自我意识时,他才是精神,才具有生命,才成为一个无限的创造性的主体”[2]

“从其内容上说,自我意识又可分为生理自我意识、社会自我意识和心理自我意识。”[3]个人对于自己生理、社会和心理的种种自我意识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夏吟的自我意识的体现这三个方面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而她的散文也综合而独特地表现出了自我意识。

(一)生理自我意识的体现

“生理自我是指个体对于自己身体的意识。”[4]夏吟散文中生理自我的体现主要反映在她的女性自我意识上。

夏吟的散文,不论题材、语言、思想都有明显的女性自我意识。就比如在《在小城里孤独的生活》中她很直接地说了:“我是用女性的语气写作的,是用女人的心在写作的……我不回避自己女性写作的特点。”夏吟不但从不回避自己女性写作的特点,她还十分注重女性自我体验的发掘。比如《在闹市区写字的老人》《毕业照上的衣服》等作品都是从女性特有的爱、梦、美为主题的,都是关乎童心、母爱、情感的代表。她的散文《当分币成为收藏品》就用女性特有的情感来回忆分币,再由分币引出童年中种种关于分币的快乐。由于女性的体验丰富、角度特别,夏吟的笔下往往有男性作家所没有的细腻温婉,生命本真的欢乐和忧伤都真实可信。夏吟的散文中不论是描述、倾述还是呼唤、梦想,都有一种默默的但似乎永恒的真情,散发着幽幽的魅力。

(二)社会自我意识的体现

“社会自我,就是个人对自己在社会关系人际关系中的角色意识”[5],它包括了自己所承担的社会义务的意识。它“要求作家设身处地地关注人和人生,以一种严肃的态度去写人和人生”[6]

夏吟散文中,许多描写对象没有脱离传统的女性意识下的描写范围;她的散文世界中,有合乎传统的规范,也有对自我、世界、生命的探索。她继承了传统又在传统的基础上有较冷静与理智的态度,是一种“走出了狭小自我——私我,扩大视野,建构更富于生命力的女性散文主体形象”[7]。就像她在《圈子》中所讲一样“这个时代越来越开放,大家的自由度都很大,失去了小圈子,我得到了大空间,因为我的爱好和热心公益事业,社会提供给我的舞台还是广阔的”。

夏吟的散文中,我们还可以感受到她所描写的对象是生活中极小的人或事,但给我们的却是一种很绵长的思考;或者说,她的散文中带有一定哲理性的思考。就比如《铅笔和地球仪》一文,就是从女儿的铅笔入手,又回忆自己儿时有关铅笔的种种,从许多的记忆中把铅笔的品格娓娓道来,再结合现实人生,做出了许多较有哲理性的探讨。“其实,如果一种景观呼唤了我们的感觉,令人怦然心动,那么其中大约就贮藏了一种值得追索的象征意义,一种能提炼出审美价值来的意味。艺术体察的使命之一,就在于沿着感觉的指引关注它……意味变得拥有方向性,从而形成具有散文艺术形象的灵魂雏形。当然,对意味的寻找,是探幽,是览胜,是独辟蹊径。总之,是一种与众不同。”[8]

一个真正的作家,她的多情虽不排除一己之欢,但更多的是对人类命运的关注。夏吟的体察和思考是多维的,她较多地将笔触伸向社会,自觉承担起了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保持着关怀社会的人文主义立场。她动情的关注着自己和他人的人生,为有缺陷的世界焦虑。就如她在《在小城孤独的生活》中所说的:“一位作家即使在生活中失去了许多东西,但是在感受上一定会取得收获,作家感受到了生活的广阔无限、生活的沉重与厚度,困境和苦难的体验对作家是有意义的,这些体验让作家有了耳纳民声、心存社稷的心胸。”

(三)心理自我意识的体现

“所谓心理自我,就是个人对自己心理的意识,包括个人对自己的性格、智力、态度、信念和行为等的意识。”[9]

夏吟的散文创作,总抱着一种自由的心态,她对于动情点的寻找,常是一种自然自由的状态。夏吟在《圈子》中说过,她不喜欢被圈子套住,她想拥有独立于圈子之外的自己,这似乎正是庄子所提倡的“忘却一切现实的纷扰,摒弃一切功利杂念的净明的人格”[10]

夏吟散文中,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一种个性化的情感。一方面,夏吟的散文中有许多个性化的情感注入;另一方面,这种真实的感情往往会通过简单、平实的文字外化出来,让人真实可感。在看待事物时,夏吟总是用一双孩子般的眼睛,她完全以孩子般的视角看世界;花草树木经由这双单纯、清澈的眼睛,而显得更生动、更奇妙。夏吟就像一个大孩子,以那种最稚拙、最纯朴的友爱的情绪,不厌其烦地长时间地沉溺在孩子的世界中。就比如《天真的想象》《我看见的花都是我的花》都是夏吟一种单纯心态的体现。夏吟喜欢回忆童年,对于童年生活的回首夏吟所流露出的也是天真烂漫、稚气娇憨的孩子神态——既智慧聪颖又不失稚拙。夏吟在散文中真实的描绘了自己孩子般的痴憨和快乐,而正是这个“真”字沟通了她与读者的感情。在《再见出生地》一文中,她写自己出生的地方,套进了许多童年的回忆,或是花草的名字,或者是山的名字,都透露出一份纯真、一份幸福、一份骄傲。

在夏吟的散文中,所抒发的情感都是真挚的。“失真的散文,就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11]她把整个心灵毫无保留的呈现给读者,无论欢喜或忧伤,从她的笔下一出,总显得那样的真实;相较起失真的散文,她的散文是有灵魂的。就算每一个细小的地方,或许没有情节,没有对整个过程的描绘,我们都能发现真情。因为夏吟总选择最能体现事物情态的关键处,用一个慢镜头缓缓地展现、表达。

夏吟还是一位把散文当诗来写的作家,她的散文很富有诗意。这是因为作家对生活有了独特的发现,感情鼓动了想象,经过一系列的构思布局,从而使散文中洋溢着浓郁的诗情。像《感动的天空》《天真的想象》就很好地体现出了她散文的诗意,文中的字句、结构安排都很有心思。我们可以看到,夏吟的散文中把有些细节有意地删除了,制造出了一种想象上的空白给读者。这些都使得她的散文有了一种形象的跳荡美,从而展现了更丰富的内涵。

夏吟的散文中,有一种浓浓的乡土情怀。夏吟以及昭通作家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这个时代,它外部的东西太多,物质的东西太多,内心的东西反而缺乏了。夏吟的诗歌和散文保持着小城镇生活和乡土情怀,她好像可以将一切城市中遭遇到的不可解的难题还归到故乡中去。就像《天使在空中飞飞停停》中夏吟就很清楚地说自己向往民间、向往过去。自己的血肉与昭通那片土地是深深相连的。只有在那儿,她似乎才能有百分百的安全感,才能把深藏在心中的一切表达出来。

这里从三个方面进行阐述,并不是将三者割裂开来看。夏吟的散文中,三种意识的体现是紧密糅合在一起的。她的散文,包含三个方面,是三者共同的体现。

二、影响自我意识形成和发展的因素

(一)客体因素

文学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艺术,它不是真空中生长出来的;同样,作家自身所体现出来的种种特色,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大环境——文学的当代境遇

当今时代高速发展的经济与科技,推动了文学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都市空间的异化使文学告别了田园牧歌式的浪漫主义……最大程度地扼杀了人们自由的想象本性,文学的主题、形象、叙事、语言等因素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12]人们的心思和眼球被一夜暴富的经济奇才、商业神话和明星绯闻吸引,商业化欲望化大潮吞噬、消解了知识分子赖以生存的理性、真理、正义、价值、尊严等精神层面的基础和条件,这就使得“传统的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精英文化日渐萎缩……物质文化取代了大众文化。消费瓦解思想,享乐毁坏理性,现代人在丧失独立精神后,也丧失了个性发展的自由和社会道德感、历史感”[13]。这就造成了艺术精神、艺术品性的缺失,使个体文化中的灵性、精神和理想渐渐萎缩,造成了文化的困窘和精神的退化。“当下时尚的这些散文,让我们享受到了一种无疼痛的,麻酥酥的,微醺的,自恋的轻盈幸福感。”[14]然而,这一切正与真正的文学越走越远,这给文学的生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它迫切的需要得到变动,改善。“我们时代需要的正是来自散文的沉着、稳健、富有道义与力量、担当的‘声援’,而不是花里胡哨的‘无痛’和假动作的‘炫痛’。”[15]这些都需要作家们从快餐文化中挣脱出来,保持自己的独立意识。“一定意义上,散文的高度是写作者个人的高度,是一个时代精神的高度。”[16]

2.区域自然经济因素

夏吟是昭通土生土长的一位作家,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她的创作始终脱离不了这个区域。

昭通只是云南高原上一个贫困的区域。她深居内陆,交通不便,远离了喧嚣的大城市。在这样一个区域里,人们的生活节奏是舒缓的。夏吟自己就这样描述过:“我的全部的激情张扬和灵魂波动都来源于我生活的这个城市昭通,由于她未能市场化的环境;由于她文人风格的滋养,使我也远离了铜臭味,由于她没有卷入消费的漩涡,身处其中的我也没有对金钱有太多的奢望。”所以,可以这样说,夏吟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较为独立的精神与这个地方的经济和自然环境有着不小的联系。

3.区域文化环境的影响

“在不同的文化圈中成长起来的人总带着他所属文化的特质,这些影响凝注到人的感觉、知觉、情绪等心理状态中,构成他个性心理气质的独特个性。”[17]

昭通是云南文化三大发源地之一,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她的城市有浓郁的文化氛围。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下,培养出了一群游离于大众性商业文化之外的,执着于精粹传统文化发掘的人们,这就是昭通作家们。可以说是昭通这个城市不可见的文化精神氛围滋养了夏吟,使她在看待事物、关照自我等方面不同于发达地区的作家们,从而呈现出一种极具乡土特色的创作方式,也就是夏吟在写作时都用一种较独立、特别、个性的眼光去发现,去感受,去表达。

文学的创作,仰赖于丰富的生活题材。“我国西部地区,较之经济与文化稍发达的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而言相对滞后,但它不仅同样具备,而且甚至可以说超过东部地区而具有许多内蕴着特定文化内涵的生活。这些生活,就为作家的创造提供了更多以升华加工为文学作品的机遇和可能性。”[18]

夏吟自身所特有的创作心理,所坚持的人格独立,所固守的文化传统都与她所生活的区域文化特征相符合。她一直生活在昭通,一直接受着它深厚的历史文化熏陶,从而使得夏吟构建起了文化心理结构的基本框架。“在这个过程中学会按地方风俗去感觉、知觉、记忆知识系统,记忆一切人和感情……这一切,进入个体的记忆中,则塑造起了带有一定地域文化特征的个人的人格、需要、动机、兴趣、意志、感情、能力等,就形成了意志鲜明的意识结构和思维方式。”[19]这就是为什么夏吟的散文中所描写的人、事、物总是具有她的个性,也总是带有这一区域的文化个性的原因。夏吟早已把这种区域性的意识深化为她的自我意识的一个方面,从她的散文中表现出来。与夏吟相同,昭通的大部分作家都受地区文化的影响,所以他们都体现类似的风格特点。

(二)主体因素

1.夏吟本身的个性和身为女性的自觉

文学作品所表现出来的特点与作家的个性是有很大关联的。作家的兴趣、爱好直接制约着她对题材的选择,也较多地影响着他对生活的感受和评价。

夏吟散文中表现出来的自我意识就来自于夏吟本身气质的独特性。夏吟是一个主体意识比较强的作家,她对待人与事物的表达往往是率真的、直接的。“她对事物始终充满着激情,同时,她也是一位与周遭世界不太容易磨合的人,她始终保持这一份难得的单纯、善意、青涩与棱角。”[20]这样的人,面对现今这样的社会便会产生一种与现实的不协调性。她似乎总想沉醉于自己的写作世界,让自己的思想可以不受现实的束缚而自由的思考。“艺术要自由,而现实多枷锁;艺术追求本真,而现实普遍异化……艺术家的劳动在很大程度上相似于传教士的工作;传教士的职责在于拯救人的灵魂,艺术家也是在谋求灵魂的救赎和重塑。救赎和重塑人的灵魂需要自己有高尚纯洁的灵魂。艺术家往往以任性率真来抗争异化,他们追求自由,追求本真,注定他们在‘人心惟危’的时代里会显得过分单纯,暴露出处世的笨拙。”[21]另外,艺术的创造需要一份孤独,一份沉静。只有与现实有了一定的距离感,才能感觉出事物的新意,才能把握其独特的形态和独特的意蕴。

在夏吟的散文中有明显的自我痕迹,还因为她有自觉、清醒的女性自我意识。特异的女性敏感赋予了她对家乡、生活、情感细腻而独特的表达,女性的柔情伤感,女性的悲悯博大,温柔哀怨,在夏吟的散文、诗歌中都有所表现。可见,夏吟本身的独特个性和她清醒的女性意识对于她散文的写作有着极大的影响,是其自我意识形成和发展的最大动力。

2.敏锐的观察力和深刻的透视力

夏吟的散文,所选的题材包括了几乎一切可以写的东西,然而每样东西所写出来的感觉又很新鲜与独特。夏吟的观察力是敏锐的,她的散文中能将平常的事物写得新鲜独特是由于她对生活始终保持着一种新鲜感。“一般的事物对我们都有一种常态……这种‘常态’完全占住我们的意识,我们对于‘常态’以外的形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22]夏吟所描写的是我们常见的平凡事物,然而她总是很细心地去发现,去打破常态,不断从一般的事物中发现新鲜,发现独特,进而展现出独特。

一位优秀的作家,不仅要会发现独特,更要学会挖掘事物深厚的内涵。也就是说,一位作家不能不同时是一位思想家。真正的艺术,要求在具体鲜明的感性形式中寄寓深刻、丰富的心灵旨趣。“散文是一种相对裸露的说思想、说情感的文类,掩藏不住的是写作者的腔调和气息。它的精神疆域的进退联系着的是社会的宽容还是压抑,开放还是专制,更是写作者境界的局限还是自由,鄙俗还是逸。”[23]夏吟的散文,写的是普通的事物,但通过普通的事物,我们可以看到人与社会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自我的关系。她总是会深切关注着人的现实生活,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夏吟的视线绝不停留于外表的生活现象而是将这些厚重的思想隐于她所写的简单之中,可见,她对文字与思想的掌控力是很强的。敏锐的观察力与深刻的洞察力在夏吟身上紧密地结合着,使她对待一切都显得特别、独特,也使得她的散文表现出一种哲理、一种诗意并在其中洋溢着自我意识。

3.夏吟本人执着于艺术的倾诉

“现实生活存在缺失,因而沉溺于幻想世界,并借助艺术形式得以倾吐,这是理解艺术家创作活动的潜在逻辑。”[24]在很大程度上,夏吟的创作活动首先是为了自我宣泄,是让自己的精神生活更为充实,是为了在现实的不顺意下通过精神的充实来丰满人生。“创作不仅需要天才,还需要坚强的意志;只是由于艺术家追求的执着淡化了创作的艰辛,而成功的喜悦又遮蔽了追求过程中的痛楚罢了。”[25]在她看来文学是人们内心的需要,是为内心服务的。或许当她看到自己的文字或是让其他人看到她的文字时,会有一种平静,会有一种喧嚣后的淡定,那么,她就是满足的,她在平静了自己的同时也让他人感到平静。夏吟一直执着于自我的宣泄,同时一直在创作中寻求自我实现,坚持着做一个个性独立的人,让自己的文字在表现真实的生命中发光,让这光温暖自己也照亮他人。

三、自我意识形成与存在的意义

(一)对作家自身创作的意义

对于作家来说,拥有与别人不同的风格,拥有自我独立的人格和自我觉醒的意识无疑是相当重要的。“人类所具有的情感是极复杂的,其中也有贪欲和卑下的,但是你的心灵通过修养能够诗意地或宗教性地张开,你的情感自会有所超越,就能从平凡的事物中看出与伟大、崇高相联系的美来,进而由之再创造出一种更合乎理想,更完美的艺术世界来。”[26]人格的高低往往决定着文章的高低。

“有了清醒的个人意识才能超越狭隘的立场,从人文价值立场出发去追寻自我主体性和人的价值的全面实现。”[27]保持个性和自我是每个创作者必须坚守的底线和发扬的精神。鲜明的自我意识使散文具有了深刻性、高洁性和真挚性的必要保证,也是进入一种自由创作境界的保证。夏吟坚持着自己的一方净土,坚持着一种近乎于固执的独立,这才使得她在观察生活、关注人生时有自己的独到体会,或者说是将现实看得更为清晰明了。

(二)对区域文学的意义

放眼云南的文坛,文艺创作是匮乏的,其原因是多样的。“缺主体,杰出人才太少,队伍力量薄弱;缺精神,精神状态不佳,缺乏自信,缺乏强烈的创作欲望……”[28]但似乎昭通这里是特别的。1998年,《人民日报》首次报道了昭通地区文学现象,称在一个贫困地区有这么多的青年以文学的形式反映改革现实和时代变化,是一种绝不同于流行趋势的令人兴奋的新气象。“热爱文学、忠于土地,具有很强的使命感,勤奋、团结、进取,始终关注时代、关注生活、尊重生命、尊重人性,这是昭通作家们的创作动力所在,也是他们的作品拥有生命力和现代感的原因。”(昭通文艺网)夏吟用赤子之心拥抱时代,拥抱生活,她把脉管里真实的血蒸发奉献给读者,用自己的作品捍卫和守护着文学的品格和自尊。这对于区域文学的发展是重要的。我们应该相信,有这样一群坚守着这块土地特有的文化,坚守着自己精神独立的作家们存在,昭通文学、云南区域文学必定会绽放出独特而具有魅力的光彩。

(三)对传统文化回归思潮的响应

夏吟喜欢从传统中汲取灵感,怀旧的气息的作品迥异于那些愤世嫉俗或颓废阴暗的作品。“女性文学中这股从传统文化中汲取灵感、美感与智慧的思潮,从一个侧面呼应了当代社会传统文化回归的思潮。”[29]现代的散文现实性有所缺失,对人的关注、人性的关注都不够。然而真正的文学是要表现现实性,要表现人的感性激情和生命活力,与此同时要始终对现实渗透着爱、理想和希望。“时下,女性文学的创作在再度辉煌的同时也有走向歧途的危险,一些所谓‘另类作家’、‘美女作家’的过于注重身体和性的描写的倾向令人担忧。女性文学所引发的一个重要话题就是女性的解放,这种解放不能曲解为肉体的解放,而应是独立女性对自我价值和自我主体意识的追求与实现。”[30]夏吟执着于自己的艺术追求,坚定地保持着清醒的自我意识,始终对现实怀有爱心和呵护,以此来观照自身,推进自我的全面发展,这种心态、这种意识都切合了当下文学向传统回归的思潮。

昭通作家群是一个较有特点的区域性文学团体,他们都有着一种坚持人格独立和追求自由文艺方向的决心,他们有自身的坚持,保持着思想的独立,不随大流;保持着一双赤子之心的眼睛,抒写着自己的心绪和情感。同时这也受他们所处的环境影响。夏吟是这个群中比较有特色的一位,在长期的文学创作中她始终保持着自我独立的意识,一直坚持做一个守望星空的人,执着于自己的一方小园地。或许,他们的思想和写作中有保守的成分,但对于现今商业性写作的扩大和蔓延必定会有一定的防御作用。同样,对于传统文学的回归也有一定的积极影响。

【注释】

[1]武彩鸿.论自我意识[J].许昌师专学报,1999(4):128.

[2]高全喜.自我意识论[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0:22-23.

[3]武彩鸿.论自我意识[J].许昌师专学报,1999(4):128.

[4]武彩鸿.论自我意识[J].许昌师专学报,1999(4):128.

[5]武彩鸿.论自我意识[J].许昌师专学报,1999(4):128.

[6]朱首献.文学的人学维度[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105.

[7]于.新时期女性散文中女性主题的存在形态考察[J].晋阳学刊,2008(5):112.

[8]舒莹.美的寻觅[M].北京:昆仑出版社,1988:94.

[9]武彩鸿.论自我意识[J].许昌师专学报,1999(4):128.

[10]朱首献.文学的人学维度[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105.

[11]曹国瑞.情有所终[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163.

[12]韩伟.都市空间与文学意义生成[J].文艺理论研究,2010(4):28.

[13]黄俊,纳麒.云南文化发展蓝皮书[C].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6:326.

[14]何平.散文的轻与重[J].文艺争鸣,2010(4):115.

[15]何平.散文的轻与重[J].文艺争鸣,2010(4):117.

[16]于君.散文讲稿[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2:285.

[17]张佐邦.文艺心理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86.

[18]靳明全.区域文学与文化[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122.

[19]靳明全.区域文学与文化[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182.

[20]夏玲主.山花烂漫代序[C].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2007:7.

[21]胡家祥.文艺的心理阐释[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63-64.

[22]朱光潜.朱光潜美学文集[C].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1):22.

[23]何平.散文的轻与重[J].文艺争鸣,2010(4):117.

[24]胡家祥.文艺的心理阐释[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74.

[25]胡家祥.文艺的心理阐释[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5:74.

[26]曹国瑞.情有所终[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180.

[27]陈明秀.中国女性文学的崛起、发展及其现代性特征[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2006(3):102-103.

[28]张德文,纳麒.云南文化发展蓝皮书[C].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168.

[29]樊星,李雪.当代女性文学与传统文化[J].文艺评论,2010(3):31.

[30]樊星,李雪.当代女性文学与传统文化[J].文艺评论,2010(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