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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忠慰诗歌:梦幻般的丝路飞絮色彩

【摘要】:通过樊忠慰的诗歌,我们认识了更加真实而孤独的樊忠慰,也认识了这个如此渴望爱的孤独的灵魂。“诗如其人”,樊忠慰的诗歌同他的人一样朴实且纯真。所以樊忠慰的诗歌才会如同梦呓一般,看似无序无理,却是人内心最真挚的情感表达。[3]樊忠慰的诗歌就是贵在重神道,主要是为传达自己的内心世界,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当然,樊忠慰诗歌的语言固然是表现其诗歌特色的重要特征,而附着于其语言之上的意象,也是十分出彩的。

李文燕

樊忠慰是近年来崛起的昭通作家群中优秀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诗歌基本都是抒情短诗,切入角度新颖,内容意境深远,拥有透视时空的穿透力,有人称他为“中国诗坛的凡·高”,他的诗歌享誉诗坛。然而,现今对其作品的研究却是不多。

樊忠慰出生于云南昭通市的一个小县城,名叫盐津。峡谷中的盐津县,滔滔江水环绕城边,而与江水相对的另一边是高耸入云的峭壁,在这样的一个小城中,樊忠慰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因为在这个小县城又有谁能明白诗歌明白他的苦闷。高耸的悬崖不会带给他壮观的感受,只会让他觉得压抑,而滔滔的江水不停奔流向远方,汇入大海,却让他更加渴望自由,渴望飞出这峡谷,奔向远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用他的生命写作,并在一切孤独中走向自我实现之路。通过樊忠慰的诗歌,我们认识了更加真实而孤独的樊忠慰,也认识了这个如此渴望爱的孤独的灵魂。

樊忠慰的诗歌初看给人的感觉是晦涩难懂、无逻辑章法的,而细细品味逐句欣赏却又给人一种惊心的美。那么樊忠慰的诗歌为何会给人这么一种朦胧梦幻的感觉,又是从哪些方面表现出来的呢?

一、樊忠慰诗歌梦呓色彩的表现方面

(一)樊忠慰诗歌的语言特色

樊忠慰是云南昭通作家群中的一位天才诗人,它的诗歌在诗刊《星星》《十月》《人民文学》等全国大型期刊上都有发表。“诗如其人”,樊忠慰的诗歌同他的人一样朴实且纯真。他的诗歌植根于昭通大山,带有那片贫瘠土地特有的苦涩与清香。他对生命激情的关怀、对美好事物的热爱以及他自由率真的抒情风格使他的作品给人以一种童真梦幻般的感觉。

樊忠慰的诗歌行走在理性边缘,从潜意识层面用梦幻般的诗歌语言表达自我的情感,看似胡言乱语,毫无理性可言,但细细品味,又包含着人生哲理,似乎是一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状态。他的诗歌重感觉、重印象、荒诞、缺乏理性、少语意间的联系,十分梦幻。在他的诗歌中,我们看不到特意修饰过的痕迹,他没有刻意追求技巧,他的文字不造作,也不对其做过多的推敲。他在《炼丹的人》的代自序中说过:“世界是有序的,是技巧的世界,诗的技巧在于不要刻意。”他的诗歌纯粹是他脑海中的想象与幻想碰撞出来的结果,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是否连贯、是否符合逻辑、是否有现今诗歌创作所需要的技巧等等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能表达自己的内心真实就笔随心走,其他都不列入考虑。所以樊忠慰的诗歌才会如同梦呓一般,看似无序无理,却是人内心最真挚的情感表达。

悬棺

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他想飞

他在岩石堆起的天空

咀嚼盐粒和木头

像所有的梦睡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

我没去过这地方

我不想去了,去了,也看不见

看不见时间打败的英雄

流水带走的美人

我咬碎牙咬碎血

咬碎夕阳下的山峰

如果那个想飞的人

从开遍野菊的小路上回来

一切都会永恒

一切都会绝望

整首诗的语言超越了生活的逻辑,而这些不合理的,不符合常规的语言只有在梦幻世界才有存在的可能性和合理性,但樊忠慰将它写出来了。不仅写出来,还十分有人生哲理。英美现代派诗歌鼻祖T.S.艾略特说:“诗的晦涩是由于略去了链条中的连接物,略去了解释性和连接性的东西,而不是由于前后不连贯,或爱好写别人看不懂的东西……读者须让意象沉入他的记忆,这样做时对每一个意象的合理性不抱任何怀疑;到头来,一个总的效果就得以产生了。这种意象和思想的持续的选择毫无一点混乱,不仅仅有概念的逻辑,也有幻想的逻辑。”[1]樊忠慰的诗歌因省略部分而让人觉得晦涩,如同梦呓一般难以理解,却也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和精神上的享受。所以说它给人的感觉是梦幻的,但却不是胡言乱语,它像是清醒状态下的梦话,又像是梦中无意识的呓语。用这些呓语组成的诗歌,幻想性高难理解,但却不是诗人爱好写这样的诗歌,而是他本身就有这样的经历,只要读者用心去解读就能体会其中的内在意蕴。

弗洛伊德认为:“梦,它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也不是一部分意识昏睡,而只有少部分乍睡乍醒的产物。它完全是有意义的精神现象。实际上,是一种愿望的达成。它可以算是一种清醒状态精神活动的延续。”[2]弗洛伊德认为梦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精神现象的表现,是有意义的。那么在梦中,无意识发生的语言行为,称之为梦呓。推此及彼,梦呓内容并非毫无意义,也应是人们的各种行为认知,存在于人脑中的潜意识或无意识的表现,也就是说,梦呓内容是人内心真实存在的表露。樊忠慰如同梦一般的诗歌看似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却是诗人最真的情感流露表达。比如在《童贞》中:“我从不赞美没见过的风景/我从不违背许下的诺言/我的心灵像黑洞/能容纳一切屈辱、伤害和梦幻。”前两句诗人告诉我们的是诗人他从不妄言,没见过的风景,他不会妄加断言,闭着双眼赞叹它有多么美丽,而一旦许下承诺也必不会违背,这里似乎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剖白。在后两句,作者笔锋一转,又说他的心灵似黑洞一般,可以容纳一切好的坏的。四句诗看似前言不搭后语、杂乱无章,但仔细回味却又给人以一种“真”的感受。在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夸夸其谈、言而无信已不足为奇,而诗人坚持“我从不赞美没见过的风景,我从没违背许下的诺言”两句诗就如同孩子不甘心的急急的申诉,让我们感觉到的是孩童般的本真性情。再看后两句“我的心灵像黑洞/能容纳一切屈辱、伤害和梦幻。”谁可以用心灵净化一切、会如此“健忘”悲喜荣辱,这些似乎都只有孩童可以,诗人的心灵就如同孩子般,纯洁、干净。“用语言描绘形器相对容易,因而在文学创作上属于较低层次;用语言追慕神道,是最为难能的,因而也是最为可贵的。”[3]樊忠慰的诗歌就是贵在重神道,主要是为传达自己的内心世界,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语言上也就不重雕琢。这些诗句无理性无逻辑,在诗歌语言中渗透着梦呓因子的就是樊忠慰的诗歌。

当然,樊忠慰诗歌的语言固然是表现其诗歌特色的重要特征,而附着于其语言之上的意象,也是十分出彩的。

(二)樊忠慰诗歌的意象意境

樊忠慰在诗歌中的意象运用十分灵动,并且敢于创新。而在他的诗歌中,这些灵动意象运用十分密集,而由这些密集意象构成的诗歌,在意境上给人的是一种朦胧神秘的感觉。

沙海

这无法游泳的海

只能以驼铃解渴

每一粒沙

都是渴死的水

《沙海》的前两句让我们看到的是一片寂寥荒芜的沙漠,只有漫天的黄沙,没有水没有一切生命的迹象,唯一有的是驼铃的声音,给了自己一点安慰。这是诗人对自己生活的一种假想,他认为自己的生活就像沙漠一般没有任何可能,只有驼铃相伴,是孤寂苍凉的,这是诗人感悟到了每一粒沙都是渴死的水。诗人将自己的内在思想诉之于外在的意象。用沙粒、驼铃完整地将诗人的感情表现出来了。

重庆诗评家马立鞭称《沙海》是宋代著名诗人惠洪《冷斋夜话》“诗音,妙观逸想之所寓也”的极好注脚。这是虽然有“每一粒沙/都是渴死的水”这样的幻想性较高的句子,但他的意象是沙漠、驼铃一类真实的存在的,整首诗都是依据沙漠无水这一点想象出来的。所以,整首诗虽然幻化程度比较高,还是真切可感。

想象和幻想构成了樊忠慰的诗歌世界,樊忠慰自己也说过:“灵动、纯净、奇幻是我的追求。”在诗歌世界中,理性并不是他的支撑,灵感的火花和情感的碰撞才完成了他诗歌世界的构成。所以,他的诗歌往往是天马行空、亦真亦幻的、让人不可捉摸的。荣格说:“一部伟大的作品就像一个梦,也许作品本身一目了然,其本身不但不做解释,而且相当暧昧。梦从不说:‘你该’或‘此即真理’,它呈现意象的方式和自然界一棵植物的生长方式一样,其道理该由吾人自己去推敲。”[4]樊忠慰诗歌正是由他奇幻的想象和梦一般的语言构成了神秘而又朦胧的意境,他没有直接告诉我们表达的是些什么,那么,在这样的意境中,想要了解作者的思想,我们就只能自己走进诗人给我们的意境中,去体会诗歌的真正含义。

樊忠慰诗歌走向情绪上和形式上的非理性,如同梦呓,原因又是什么呢,我认为应该和樊忠慰的个人经历和生存背景有很大的关系。

二、对樊忠慰诗歌特色形成的影响因素

(一)樊忠慰的生存背景

“在‘乌蒙磅礴走泥丸’的滇东北高原,活跃着一批献身诗艺、乐此不疲的青年。近年来,他们忠于生活,走遍高原,创作颇丰。”[5]樊忠慰就是这群滇东北高原上,献身诗艺的青年中的一员。

1.贫困艰苦的生活

樊忠慰出生在云南省昭通市的一个小县城中,他是农民的儿子。身在偏远的县城再加上家庭的贫困,这是他最早面临的现实问题。物质生存的艰难,他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使他过早成熟。虽然后来做了盐津县中学历史老师,改变了以前的窘况,但生活仍然清苦。现实的空幻感和无法摆脱的疾苦贫病,让他无法逃避现实的压抑,只能在一个梦呓的世界里寻求安慰,在这个梦呓的世界里,他可以让理性靠边站,他可以放任自己的思想自由的飞翔,他可以恣意挥洒他的笔墨。然而纵使这个梦呓的世界多么的虚幻、不真实,樊忠慰的诗歌始终没有脱离现实,他以往的经历使他无法忘记,还有广大的群众和他的遭遇是一样的。所以,在他的诗歌即使像是梦话般毫无逻辑,但是表达的内容上却是与现实息息相关的。也就是说樊忠慰的诗歌在梦幻、混乱,甚至是晦涩的语言下,是对现实的一种清醒的认识。

樊忠慰诗歌植根于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出生苦难的他没有忘记其他同样不幸的人。他想到了家乡农民的生活困境,想到了更为广大的人民的困境,所以,苦难的题材在他的诗歌中也不难看到。如在《农民》中:“沉默如泥土/埋着语言的红薯/双手扎下去/可以把野草种成庄稼”,“活着/和蚂蚁一样勤劳/死去/也和蚂蚁住在一起”。诗人赞美农民的勤劳,他们虽渺小如蚂蚁,却能“使劳动在秋天辉煌”。生活虽然艰苦但却不畏惧这种艰苦,仍然充满希望,没有愤懑,有的只是淡淡的愁绪。

2.闭塞落后的文化氛围

盐津县,一个贫困的小县城,那里封闭堵塞,人们不了解何为艺术,何为诗歌,所以,对他的行为是不能理解的,也就更加不能理解他的诗歌了。樊忠慰周围的大山和江水阻隔了他的理想,他甚至不能让周围的人了解他的理想到底是什么,所以才更让他苦闷,更加使他郁郁寡欢,他在精神上也因此受到伤害。这时的他是孤独的,精神上的打击也就更深一层了。

所以说苦难的生活带给他的是压抑,而他在艺术追求上的屡屡受挫、无人理解却是他精神上的另一层重压。

有很多人这样评价樊忠慰的诗歌,说他对于当下的生存,樊忠慰仿佛完全不在场。他在这个时代的出现纯属一个意外,他对诗歌的那种纯粹的坚持,不顾一切的追求,常常会使他殚精竭虑。现实和艺术上的矛盾在他身上更容易体现出来,这样诗人也就会更加敏感和脆弱,也更加容易使他陷入一种对现实的失望、对理想的失落感中,这对于他的精神是一种不可估计的折磨与打击。

(二)精神病患事实

在各种压抑与打击下,1991年,樊忠慰精神病发,伴随而来的是出现一系列幻听的症状。后来为了休养,他搬到了一个荒芜的山头,那是一个在工业时期遗留下来的山头,在那里,樊忠慰远离人群,孤独生活。他忧郁,希望摆脱这种孤寂的生活,渴望人间的温暖、友谊、爱情能溶解他。他曾在王中文化奖的颁奖台上大声地喊出:“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姑娘能心甘情愿地嫁给我,让我不再孤单和慌张。”难以想象平时那么腼腆羞涩的一个人会在那种场合说出求爱的宣言,可见诗人多么希望拥有一个爱人,可以结束他的孤独。法国著名导演让·雷诺阿说:“有一种真正地孤独者,但他们是很少见的。生来就孤独的人能够在一个完全是由他们自己造就的世界里独居。大多数的孤独者只是表面上属于这一类,他们生来就属于他们周围的世界,只是在经历了一个通常是痛苦的事件以后,他们才变得孤独,这些人很难打破孤独的生活,如果他们坚持的话,往往就会发生可怕的悲剧。这种离群索居的悲剧对艺术家来说是一出大悲剧中的一个小插曲。我们每个人都是这出大悲剧中的演员,只有当我们进入永恒的世界之后这出戏才会结束。艺术家不过是一个具备表现内心激情的天赋的人。艺术就是内心的,往往是无意识的梦的表现。”[6]樊忠慰被人误解过,也进过监狱,还被朋友背叛过,再加上患有精神病,也就更加没有人理解他,只认为他是个疯子。这些使他成为一个孤独者,也使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意大利心理学家伦勃罗佐认为一切天才的人都是精神病患者或者是癫痫患者。精神病患者与天才只有一线之隔,樊忠慰就是这二者的结合体。

爱情的缺失、生活的重压以及理想的无人了解。这些生活上的、精神上的缺失造成他的迷狂使他写出呓语般的诗歌。“心理学家断言,人类最容易记住的是他们的痛苦,最容易忘记的是他们的快乐。这样说来,‘健忘’的,其实是较美好、较愉悦的东西,而‘梦呓’中的,便是最刻骨铭心、执着顽冥的。”呓语的内容是最为现实,也是最为刻骨的,樊忠慰的那些如同呓语般的诗歌都是他被现实伤痛之后,留下来的。诗歌中有他对广大苦难的百姓的赞美和怜惜,诗歌中有他不可告人的爱情理想、诗歌中也有他不被世人所理解的痛苦。这些都是积压在他内心中不可磨灭的伤痛和追求。也是这些伤痛使他成为了一个天才的诗人、使他成为了“诗坛的凡·高”。所谓的诗坛的凡·高就是根据樊忠慰和凡·高在他们的作品中都带有精神病患者的色彩,看似疯狂混乱,但在这些混乱中,隐藏的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人性的剖白。“樊忠慰在诗集中公开承认自己有精神病,还把它作为主要表现内容,用一种虔诚的疯狂来营造只属于他的、独特的‘精神病’意境。幻听、幻觉、幻想之下思维飞舞的轨迹却清晰了然,一个世俗所谓的疯子,蘸着生命的热血写诗,说着‘疯话’在一个幽暗的世界里独行。”[7]精神病使樊忠慰产生幻觉、幻听。而这些错觉使他陷入了一种梦幻的生活中,而对于一个生活在幻境中的人,他写出来的诗歌自然也就像一个梦游者的喃喃自语。也因这些近似于疯话的自语,让我们看到的樊忠慰的诗歌不是一种对生活的再现,而是一种表现,是用他那奇幻的意象对自己内心的一种表现。

疾病一方面伤害着樊忠慰的身体,但又似乎是促使樊忠慰诗歌意象、灵感生成的有利推手。樊忠慰因精神病导致幻听、幻觉的产生,而这些幻听幻觉在经过樊忠慰的润饰之后,生成的就是樊忠慰现在的诗歌,又由于精神病会导致狂躁、抑郁,所以,樊忠慰一边极力想回归现实,一边却又因病使他的诗歌出现一种迷狂的状态,所以我们才会说他的诗歌有一种梦呓的色彩,那是一种意识混乱的,非理性的语言及这种语言构成的诗歌内容。比如在《末日幻觉》中:“地球像一枚破蛋壳当时间敲碎时间让我从1991年走进2039年,超越人类空前的劫难,东西方的核弹种植废墟和蘑菇云南北极的企鹅吞下死去的大海和冰原……”在这首诗中,表面上是作者的幻想构成的,“地球像破蛋壳”时间标注是1991到2039年等等都是作者的幻想,但在这些幻想的后面,我们看到的是在人类文明进步之后,地球已近如同破蛋壳了。樊忠慰就是利用患病中的幻想写出了这些让人眼前一亮的诗歌。

在诗歌上的执着,樊忠慰和海子是极其相似的。他们都是用生命、灵魂写诗,他们不仅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也生活在诗歌中,诗歌与现实都没有明显的距离,所以只能是,海子以死结束他的一生,结束他精神与现实间的矛盾。而樊忠慰也以患病为结局。但樊忠慰并没有放弃,他说过这样一段话:“我孤独地在盐津写诗,写诗是我治病的过程,缓解了我精神与现实、生理与心理的矛盾以及焦虑和冲突。作为一个没有被精神病摧毁的爱诗者,我会坚持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樊忠慰的诗歌虽然有很多的愁绪,却没有绝望。

对于现实的诉求,樊忠慰从理性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冲破了意识的牢笼,让潜意识或无意识主宰,表现出内心的真实。而让潜意识占上风,又是因为樊忠慰患有精神病,时常出现幻听、幻觉等症状,而这些无意识无理性的幻听与幻觉,为他的创作提供了灵感和众多奇幻的意象。他挣脱意识和理性的枷锁,大胆的利用这些幻境中的呓语自由表达自己的内心真实。而利用梦呓表现出来的诗歌就更加让人觉得神秘而梦幻了。

樊忠慰的诗歌是其在清醒状态下,因精神上的缺陷而产生的错乱思维,表现为梦境般的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这就使读者获得如同聆听梦人呓语一般的荒诞阅读感受。

【注释】

[1]T.S.艾略特.四个四重奏[M].广西:漓江出版社,1985:21.

[2]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心灵的守望者[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1988:27.

[3]王先霈.文艺心理学读本[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202.

[4]荣格.现代灵魂的自我拯救[M].北京:工人出版社,1987:260.

[5]李骞.昭通作家群探析[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2011(5):275.

[6]让·雷诺阿.我的生平和我的影片[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165.

[7]任继敏,杨梦媛.众人皆醒谁独醉—论樊忠慰精神病日记的反讽特色[J].昭通作家作品研究,200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