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2007纪事:反思新制度主义与浪漫主义

2007纪事:反思新制度主义与浪漫主义

【摘要】:二〇〇七纪事近几年来,我开始对新制度主义方法发生兴趣。在这封短信中,我认为,理性主义其实很容易成为浪漫主义的寄居所,并经由“类逻辑”而发展为建构主义与乌托邦主义。相反,经验主义则天生地对浪漫主义与乌托邦主义具有解毒作用。当然,我对于理性主义的局限性的分析,对于建构理性主义与激进主义之间的相关性的认识,均属一家之言。

二〇〇七

纪事

近几年来,我开始对新制度主义方法发生兴趣。国外学者用新制度主义经济学方法,极具说服力地分析出,欧洲中世纪社会是由众多的富有生命力的多元性、小规模性、自主性、竞争性的城市共同体中,发展出资本主义基因变异的。这一分析思路,使我注意到多元社会的生命力对适应力与文明发展的意义。同时,又能帮助我解释日本具有类似中世纪的特征的、多元竞争的藩国文明,何以在应对西方挑战中得以成功地完成适应性的转变。这些因素相结合,使我形成了从千年文明史的角度来考察近代中国难以产生适应西方挑战的能力的解释框架,并进而对中国当代改革的千年史意义作出了理论上的解释。我认为这一分析,能有力地批驳新左派试图回归旧体制的思想谬误。中国正处于大转型时代,任何个人的理性智慧都无法解决如此复杂的矛盾困境与问题,正因为如此,让社会成员有更多的思想自由,以便使社会有可能从不同的思考中获得更好的试错机会与选择,是关系我们生存发展的关键。由于这篇文章收入不久前出版的《中国的大转型》一书,本书不再收入。

以下是我在这一年里给美国学者墨子刻先生的一封谈理想主义演变为乌托邦主义的信。在这封短信中,我认为,理性主义其实很容易成为浪漫主义的寄居所,并经由“类逻辑”而发展为建构主义乌托邦主义。如果理解了这一点,对极左革命中的乌托邦的性质就可以作更进一步的理解了:一方面,乌托邦主义的基础是非理性主义的心态与唯美追求;另一方面,乌托邦主义的超越性与普遍性,又被披上了理性主义的外衣,于是激进主义者就会把自己浪漫主义的主观经验,通过上升为普遍主义原则,来迫使别人接受。相反,经验主义则天生地对浪漫主义与乌托邦主义具有解毒作用。当然,我对于理性主义的局限性的分析,对于建构理性主义与激进主义之间的相关性的认识,均属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