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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乌托邦想象:第三章现代语境中的乡土乌托邦

【摘要】:第三章现代语境中的乡土乌托邦作为一个历史分期的概念,现代性标志一种断裂或一个时期的当前性或现在性。与晚清时期政治乌托邦站在时代的前列,渴望进步、变革、展望未来的“向前看”的表现形式不同,现代时期的乡土乌托邦凝眸于过去或远古时代的“黄金时代”而呈现为“向后看”的反现代性态势。

第三章 现代语境中的乡土乌托邦

作为一个历史分期的概念,现代性标志一种断裂或一个时期的当前性或现在性。它既是一个量的时间范畴、一个可以划分的时段,又是一个质的概念,亦即根据某种变化的特质来标志这一时段。按照黑格尔的观点,现代社会具有两个最明显的特征。其一是主体性概念的胜利,强调个人自由以及自由地运用批判理性观察和分析社会和政治制度的权利。其二是国家和经济两种社会秩序的分离,即经济摆脱政治统治系统的约束,依据各种法制和机制进行自由的商品交换,并在整个社会中两者相互区分地运作起来。但是,由于连年不断的政局动荡和资本主义经济的极度不发达,这两个特征在现代中国都远未形成,以至于京派小说在乡土小说中以“向后看”的古老方式腾飞有关民族国家的现代想象。

与晚清时期政治乌托邦站在时代的前列,渴望进步、变革、展望未来的“向前看”的表现形式不同,现代时期的乡土乌托邦凝眸于过去或远古时代的“黄金时代”而呈现为“向后看”的反现代性态势。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乡土社会无力抵御外来资本主义商品市场的挤压,又无法有效地扩大生产和经营的规模,成为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尾大不掉的巨大一隅。然而,在京派小说里,乡土,似乎是远离惨淡现代中国的“世外桃源”,呈现出原始、古朴而不失精致的美丽图景。以故乡的记忆为基石,废名、沈从文等为代表的京派小说家心怀追念和伤悼之情,倾心书写梦中的故土,精心勾画那个历经沧桑却又渐行渐远的乌托邦世界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景,希冀借此获取一种批判和改造现存秩序的精神资源,这使京派乡土小说在追忆的感伤情绪中杂糅希望和激励的多重意味。当“被想象为未来的事物同时也被投射为过去的‘往昔时光’——或者被当成人们从中而来并企图复归到其中去的事物”,它形成如保罗·蒂里希所说“人类思维中最令人吃惊的现象之一”[1],更成就现代中国一种独具典范的乡土乌托邦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