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人民坚韧不屈的硬气品质》

2023-07-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台州擅山海之雄奇，台州人世居于山海之间，按照“存在决定意识”的道理，是坚定不移的大山和狂风巨浪的大海，造就了台州人民刚强不屈的性格，鲁迅点评为“台州式的硬气”。台州人民在长期历史中养成了不畏强权，敢于抗争，坚持真理，崇尚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风气，台州式的风气俗称“台州斜”。台州式的硬气表现在普通百姓身上者，表现为勇于反抗，不畏高压。

台州擅山海之雄奇，台州人世居于山海之间，按照“存在决定意识”的道理，是坚定不移的大山和狂风巨浪的大海，造就了台州人民刚强不屈的性格，鲁迅点评为“台州式的硬气”（《为了忘却的记念》）。

台州人民在长期历史中养成了不畏强权，敢于抗争，坚持真理，崇尚气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风气，台州式的风气俗称“台州斜”。因为台州人的文化主流来源于中原，可以说将中原文化中的根基带到台州，并予以弘扬，又世居于山海之间而受山海之钟毓，适应东南沿海环境的特点，可谓环境使然。台州式的硬气表现在文人身上者，明显植根于儒学思想中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士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以上《论语》）；“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以上《孟子》），台州士人为自己处世为人“立德、立功、立言”所追求的“三不朽”，即使临危赴难，亦勇于担当，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不可“夺志”，的确做到了“卓然有立，不为他物移动”（《朱子语类》）。如明朝方孝孺^[25]，清朝齐周华，现代陆蠡、柔石等士人身上所体现的“大丈夫”精神，真合了一句古话：“夫路不险则无以知马之良，任不重则无以知人之德。”这些先哲的立德践行，透露着一股不可磨灭的浩然之气，气贯长虹，纵然千载之下，仍旧彪炳史册，永放光芒。

台州式的硬气表现在武人身上者，其操守一如上述文士。如明朝沿海抗倭战争中，与俞大猷协力抗倭的名将台州临海人刘恩至，戚继光的部下杰出的抗倭武将杨文等六位“武人”；明朝赴朝鲜抗倭的王士琦。清朝台州沿海抗击“绿壳”，在嘉庆朝围剿安南艇匪“凤尾帮”即盘踞于大陈岛的越南“绿壳”，剿灭沿海本土“绿壳”“水澳帮”，台州参战将士发挥了重要作用。抗日战争时期，国军上将陈安宝将军率部浴血奋战，亲自持枪与日寇肉搏，战死疆场，同样为国捐躯的国军将领还有王禹九将军等；台州人保家卫国，奋勇当先，1939年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前方吃紧，急需大量兵员，天台县成立抗日志愿兵团，原定招兵1290人，结果自愿报名者达1714人，成为“在全国各县中还是第一次见到”的事件，被评为全国著名的“抗日模范县”。同时台州“武人”供职于军队重要岗位者，如国军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上将，国防部次长林蔚上将，军需总署署长陈良中将等大批台州“武人”，忠诚于国家，奉公守职，为驱逐日寇，取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台州军民在抗日战争中还有重大建功表现，1945年3月17日，日本海军第四派遣舰队司令山县正乡中将所乘座机降落于台州湾海门口，被国军水警、护航部队和沿江各乡镇自卫队围歼，山县正乡及其随员大部被击毙，少数漏网日寇于随后几日在海门到涌泉沿江地带被搜剿，或毙或俘，无一脱逃，山县正乡后被追晋为海军大将。这是抗日战争中被中国军民在战场上击毙的级别最高的日军将领^[26]，仅次于被美军击毙的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是台州军民在抗日战争中所取得的最大的战果，所建立的最大的战功。

台州式的硬气表现在官员身上者，表现为正直官员多，执法如山官员多。明耿定向《先进遗风卷上》记载了一位台州出身的官员，在金钱与法律面前，不贪婪，不阿徇的形象：

天台鲁中丞穆登进士后，还乡，杜门读书，绝迹谒请。嗣戒行还京，有司具腆赆赠之，固辞弗受。或曰：“行以赆，礼也。奈何拒之？”鲁公曰：“筮仕之始，未有分毫益于乡里而先厉之，忍乎？”嗣拜监察御史，寻擢福建佥事，摧抑豪右，无所顾避。文敏时执政，家人有犯者，亦不少贷。文敏以为贤，特荐于宣庙，遂拜佥都御史。鲁公历仕二十余年，家无余赀，被服如寒士。卒之日，家无以殓，赖诸公卿赙，始克襄事。迹公终始若此，于文敏之知，可谓亡负矣。

这里举到的清官鲁穆一是谢绝地方官府送的礼物，二是执法无私，即使于己有恩的上级官员的家人有犯法者，“亦不少贷”，不因为有恩于己而徇私枉法，予以宽纵。三是历仕二十余年，家贫如寒士到死的时候，连殡敛的钱都没有，依靠其他亲友的送葬钱才完成了葬礼。

又如明朝天台人范理，他在担任江陵令一职时，遇到当朝大员杨溥之子路过江陵时，亦止按照通常礼节对待，未尝特别逾礼阿徇，而杨溥并未因此疏远范理，反而认为范理做得正确，推荐范理升任德安府知府，在德安做了许多有惠于民众的事情，留下了很好的口碑。杨溥又提拔他担任贵州左布政使，人家都劝范理应当写信与杨溥，表示感谢。范理认为杨溥是为朝廷任用人才，不是对我范理特别照顾，有什么好谢的呢？直到杨溥去世后，才在葬礼上祭拜而哭送，来感谢这位人生的知己：

杨文定公溥执政时，其子自乡来省，至京邸，公问曰：“一路守令闻孰贤？”其子曰：“儿道出江陵，其令殊不贤。”曰：“云何？”曰：“即待儿苟简甚矣。”乃天台范理也。文定默识之，即荐升德安府知府，甚有惠政，民到今颂之。再擢为贵州左布政使，或劝范当致书谢范公，曰：“宰相为朝廷用人，非私理也。何谢？”竟不致一书。逮后文定卒，乃祭而哭之，以谢知己云。

这些人的事迹，实际上都有一种前提，那就是“打铁先要自身硬”，自身若是不硬或者不够硬，要做到像鲁穆、范理这样，是不可能的。

台州式的硬气表现在普通百姓身上者，表现为勇于反抗，不畏高压。台州历史上僻处东南沿海，每当统治者压迫加强，各种盘剥深重，矛盾激化，便易产生民变事件，造成重大影响，甚至波及全局。较大的民变事件，如唐朝安史之乱即将平息时，台州爆发了袁晁起义，短短时间内，民疲于饥役者悉归之，聚集起人马二十余万，占领了台州、温州直到衢州、上饶一线，江南震动，唐朝中央调动镇压安史之乱的精锐部队李光弼部，赶赴浙东，以雷霆万钧之势，围剿袁晁所部，才算在半年时间内扫荡成功。但朝廷所付出的代价是难以计算的了。又如宋朝睦州方腊起义，台州仙居吕师囊聚众响应，打到台州州城，亦呈一时风云际会之势。元朝末年黄岩盐贩方国珍（其家乡今隶路桥区）为反抗官府压迫，揭竿而起，聚集队伍，以海上船队为凭借，进则登陆打击，官军兵临围剿，则登船出海，扬长而去，退往海岛，官府徒唤奈何，其势力鼎盛时占有台州、温州、庆元府（今宁波、舟山）以及绍兴府的余姚、上虞，隔曹娥江为界，阻断元朝海上运道，造成大都物资告急，成为推翻元朝统治的重要力量。晚清临海金满占领桐坑为据点，反抗官府暴政，坚持数年，朝廷不得已而招安。20世纪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台州宁海县爆发了著名的“亭旁起义”（亭旁今隶三门县），为共产党发动的浙东有重要影响的农民武装暴动事件。等等。这些历史事件集中体现了台州百姓身上那种不畏强权，勇于反抗的精神。

《台州人民坚韧不屈的硬气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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