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与谭纶英勇抗倭

台州由于地处东海之滨，易受海上文化之滋润，亦易受海上外来势力之侵扰。就台州受到倭寇侵害而言，明朝正德九年（1514）即有记载“倭寇宁海”：“漳人引倭入寇，奉化典史陆方领兵追捕，大捷。”（《宁海志》）嘉靖十三年（1534），“漳船假倭名劫太平茅岘及松门”（《嘉庆太平志》），十八年（1539），倭寇宁海：“倭至石所庄，十日，沿海居民尽逃。”嘉靖二十三年（1544），原先驻扎省城杭州的巡视海道副使移驻台州。二十六年（1547）十二月乙亥，倭寇犯台州，大肆杀掠：“倭寇百艘久泊宁、台，数千人登岸焚劫，攻掠诸郡邑，毁官民廨舍至数千区。”在这件事的记载中还透露了重要的倭患原因：“巡按御史劾防海副使沈瀚，守土参议郑世威因乞‘敕巡抚朱纨严禁泛海通番，句连主藏之徒’。纨访知舶主皆贵官大姓，市番货皆以虚直转鬻牟利，而直不时给，以是构乱。乃严海禁，毁余皇，奏请镌谕戒大姓。不报。”三十一年（1552）始筑台州府城，夏四月，倭入海门（今台州市椒江区），五月陷黄岩，遂攻台州，知事武炜死之，知府宋治、仙居知县马濂击退之。是年倭连寇太平（今温岭），从三月到五月，杀掠沿海，直攻抵太平南门，知县方辂备御甚力，城得以未破。三十二年（1553）、倭寇太平、宁海、仙居，三十三年，倭寇太平、黄岩、临海、仙居，杀戮无算。三十四年，倭寇掠宁海，出没台州外洋，都指挥王沛败之大陈山，参将卢镗擒其酋林碧川等；又劫黄岩、仙居、天台，杀掳无算。三十五年，倭自临海入黄岩，官军败绩，陷仙居，郡守谭纶请兵歼之。又入寇宁海，与官军战于两头门，福建总督备倭刘炌于隘顽所遇贼，力战死之。三十六年，三十七年，倭寇侵略台州，气焰嚣张，杀掠无算，知府谭纶、总督胡宗宪率兵击退之。翌年，抗倭名将戚继光登场上任。

戚继光（1528—1588）字符敬，又字汝谦、文明^[35]，号南塘，晚又号孟渚。祖籍山东东牟。自其五世祖戚斌以下，世袭为登州卫（今山东蓬莱）指挥佥事。戚继光于嘉靖二十三年（1544）承袭世职，时仅17岁，即开始了他一生历经艰险、“日日横戈马上行”的军事生涯。嘉靖三十四年（1555），在抗倭战争进入紧急关头时，戚继光被调任浙江都司佥事，时年28岁。次年以参将分守倭患最重的宁波、绍兴、台州三府，并在龙山所（在今浙江定海）一战中崭露头角。

1.编练新军，创“鸳鸯阵”

在台州抗倭期间，他看到当时明朝军队主客各军从编制、给养到训练、纪律都存在着严重的问题，种种腐败现象大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因而一再向上级提议在剿倭作战的同时，招募编练一支新军，“杀贼、练兵，可以并行不悖”。他指挥明军在浙东先配合友军攻克了倭寇盘踞多年的老巢岑港（地在今浙江定海西），后又解桃渚之围，追击并全歼了偷袭海门卫流窜乐清的三千倭寇。当时浙江总督胡宗宪发现戚继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同意他编练新军；浙江按察使佥事、兵备道唐尧臣“甚重之”。嘉靖三十八年（1559），添设台金严参将一员，驻扎台州，以宁绍台参将戚继光为台金严参将。三月，倭攻桃渚所及楚门、松门卫，总督胡宗宪檄令海道副使谭纶往救，与戚继光合攻，与贼连夜大战，复尾贼后，追奔环攻，斩首三百级，生擒十数人。三十九年（1560）、四十年（1561）倭寇掠宁海、太平，两犯郡城（府城临海），戚继光力战，次第击败之。经奏请准许，戚继光在义乌招募矿工、农民三千多人，训练新兵。“教以击刺法，长短兵迭用”，这支新军在戚继光的严格训练下，针对倭寇流动突袭作战为主，多在浙东丘陵地带，较少大规模大部队作战的特点，又根据“南方多薮泽，不利驰逐，乃因地形阵法，审步伐便利”，训练形成抗倭作战的主要阵式——鸳鸯阵。此阵由十二人组成，队长一人为核心，位置最前，后面左右依次设盾牌^[36]两人，狼笑两人，长枪左右各两人，镗钯手两人，伙夫一人，类似后来军队作战编制的基本单位“班”，灵活机动，兵器配备攻守兼备，设置齐进齐退，杀一倭寇有赏，亡一战士有罚，立功共享，有罪连坐之法，平时严格训练基本功，战时齐心协力，奋勇杀敌，作战效果明显，遂成为明朝抗倭军队中一支纪律严明、作战勇敢的劲旅，史载“由是继光一军特精”，在台州境内九战九捷，歼敌六千，人们称之为“戚家军”。

2.号令严明，赏罚必信

在当时明朝政府常备军战斗力严重败坏的背景下，戚继光治兵十分强调纪律，他制定“连坐法”，一个作战单位的人必须做到指挥官与士兵同进退，共生死，遇敌作战时听从号令，有进无退，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首，全队退却则队长被斩首，队长殉职而全队退却，则全队也要被斩首，故“士无敢不用命”。如有关史料记载戚继光大战上风岭一事：嘉靖四十年五月一日，继光率部至大田设伏待敌，会雨未战，过了二日，贼突出大田，奔往仙居，继光筹之：“贼出中渡由里路至白水洋七十里，我兵由官路至白水洋五十里，兵法云：‘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就率部鼓行而西四十里，至上风岭屯止，伏五日，前锋出颇早，戚乃下令各斫松枝，执而坐，贼远望为林，未介意，仍旧行军，排阵长二十里，衣甲旗帜甚盛。戚家军等到倭寇行军过半，就丢掉松枝大声齐出，杀声震天动地，贼大惊，以三四百人作一队来冲击，我兵分为一头两翼一尾阵，以太学生蔡汝兰督战；又令赵太河督陈惟成、杨文通等以鸳鸯阵冲锋，疾若风雨，有前无退，贼遂败遁，逃到界岭山，恃险立营，山陡峻，惟一径可攀登，丁邦彦等首先攀缘，鱼贯而上，数贼疾前来砍，我兵用长枪枪贼堕岩下，遂得登，贼六七百人殊死战，我兵一以当十，贼败落岩谷，死者无算。贼走者奔白水朱家，我乘势围之，火四起，贼屡冲突不得出，赵大河弟赵幽甫举铳击之，悉毙贼。戚继光班师入城，士民相庆，谓自罹倭患无如此捷之快也。旋追倭到隘顽铁场，四围攻杀，斩首数百级，生擒倭酋五郎、如郎、健如郎等数十人。这些倭酋应当是日本浪人。胡宗宪奏捷，言：“贼屡犯宁、台、温，我师前后俘斩一千四百有奇，贼悉荡平。”在台州临海太尉殿（在今白水洋镇上峰）还流传着戚继光“戚继光斩子”的传说，是说上峰岭歼灭倭寇之战，其子（一说为养子）求战心切，提前率部发起进攻，其所部埋伏之处空出，致使部分倭寇逃逸，事后被戚继光斩首示众。这则传说也可从另一侧面印证戚家军抗倭所取得的辉煌业绩，与胜利得来的艰难。又如嘉靖四十年，圻头倭寇“焚舟誓必胜”，进攻台州一役，戚继光“简锐师千五百人”前往迎敌，命令“毋掠辎重，毋尚首功，毋轻杀胁从，其以前驱者连击贼，无留行，后伍乃割贼首”，“既破贼，所获辎重遍赐军中。贼未破，争取财者罪死”。此仗打得倭寇一路奔逃，最后取得白水洋大捷。其铁的纪律，与执法无私，更是戚家军成为抗倭铁军的重要保障。

3.陆海呼应，联动灭倭

戚继光主要力量是陆军，在抗倭作战中亦针对倭寇以沿海岛屿为老巢，流动性强，十分注意陆海联防，多兵种协同作战：“一切战舰、火器、兵械，精求而更置之。”这是具有较强前瞻性的军事思想，在当时一干抗倭将领中，比较突出。其指挥作战，也有明显的成效。如嘉靖四十年，倭贼乌嘴船十六艘由象山到奉化西凤岭登岸，突袭宁海，戚继光令把总出舟师至宁海外洋伏击，又请宁波海道总兵各发兵会剿，大战良久，贼溃奔，死者甚众。戚继光在训练冷兵器作战的同时，还很重视热兵器的引进与训练，如当时从西洋进入中国东南沿海的火炮佛郎机，就在戚家军中成营建制，这应当也是戚家军战斗力强大的内在原因，充分说明戚继光的思想不仅继承传统，而且善于学习先进的文化及其技术。是年倭寇犯桃渚、里浦（今三门县浬浦）者流劫至郡城外花街，距郡城不足五里，人情惶惶，戚继光自桐岩岭驰抵城下，以丁邦彦为前锋，陈大成为右哨，陈濠、胡大受为中哨，赵记、孙廷贤为左右翼，各置监督，列阵而前，贼以一字阵迎敌，丁邦彦列铳殪之，铳就是火药枪。贼分右哨敌我左哨，邦彦反击其右；贼又分左哨敌我右哨，大成反击其左，贼大败，追至瓜陵江下，另一路追至新桥（疑今汛桥）五战五胜。

4.谋定而动，智略为先

戚继光与倭寇作战，对于倭寇的观察研究细致深入，了解对手的作战方式与特点，做出适当的应对部署，是在料敌上先行一着，制胜才有保障。以嘉靖四十年倭寇欲攻台州府，而先攻打宁海为幌子，欲以此调动戚部。戚继光对唐尧臣说：“贼睥睨台州，先发宁海，欲乘我兵出，乘虚入耳。”于是戚继光留下一支部队于海门（今椒江），居中策应，相当于预备队。然后率部赴援宁海，而倭寇果然乘虚大举在台州湾沿海登陆，“壬子登桃渚，癸丑登新河，甲寅登圻头，境内骚动”戚继光率部奔赴宁海，唐尧臣率部奔赴新河，“大破贼城下，余党夜遁，明日及之温岭，又破之”。宁海倭寇本以诱敌，闻戚继光军将来，“悉遁去”，而登桃渚之倭寇进逼台州府城，戚继光兼程回军，“会日中，兵行七十里不得食。守者以贼且至，毋纳”。诸将兵为争城门而喧哗叫嚷，吵成一团，倭寇进逼越来越近，戚继光说：“倭寇进逼城下，你们还在争吵入城，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全军于是警醒，纷纷请战，待消灭倭寇后再吃饭。戚继光挥军前进迎敌于花街（今临海花街），先击杀倭寇先锋，贼大溃，逐北杀数十百人，又逐之瓜陵江，倭寇多走投无路，自沉死。这就是著名的“花街大捷”。

5.驰援闽粤，立不世勋

浙江倭患基本平息以后，戚继光率领戚家军进入福建、广东剿倭，在福建的横屿、平海卫等战斗中，给予倭寇以沉重的打击，屡获胜利。嘉靖四十一年（1562），戚继光奉总督胡宗宪命，率部进攻盘踞在横屿的倭寇。横屿四面水路，险隘难以通行，戚继光命令参战将士：每人手持一束稻草，填壕而进，大破横屿倭寇，斩首两千两百余级。嗣后戚继光率部乘胜追击，一直追杀至福清，捣毁牛田，等于掘了倭寇巢穴。残存的倭寇慌忙逃往兴化（今福建莆田）。戚继光率领所部人不解甲，马不卸鞍，紧追不捨，摧毁倭寇据点六十余营。戚继光率“戚家军”班师返浙后，倭寇又从日本增兵，并用计赚开城门，攻占了兴化城，形势趋于严峻。福建总兵俞大猷和刘显等鉴于倭寇锋芒正锐，希望有大军支援合围。翌年（1563），朝廷命令以谭纶为右佥都御史、巡抚福建，前来支援，只是都指挥欧阳深不幸中了倭寇埋伏，力竭阵亡，倭寇遂占据平海卫（今莆田东部沿海平海镇）。四月，戚继光率领浙兵前来围剿。戚继光部到达，谭纶便筹划总攻倭寇，先在各海道上环立栅栏，阻断倭寇归路。待这些外围准备就绪后，谭纶以刘显为左军，俞大猷为右军，谭纶自领中军，以戚继光为先锋，围攻平海卫倭寇，一鼓荡平匪窟，斩首两千余级。嗣后戚继光等率部跟踪追击，不让残存倭寇有喘息之机，倭寇道路不通，又被斩杀三千多人。刘显等收复兴化。朝廷以戚继光先前横屿大战，录前后战功，擢戚继光为都督同知，世廕千户，代俞大猷为福建总兵。嘉靖四十三年（1564），戚继光率部又取得了仙游之战的胜利，遂驰援广东潮州，围剿海盗吴平与互通声气的倭寇，俞大猷击败并招降吴平，不久吴平死灰复燃。到嘉靖四十四年（1565），戚继光率领步丘，俞大猷统领水兵，联手进攻吴平部，吴平仅以身免，逃往凤凰山，取得全胜。谭纶为戚继光请功说：“自东南用兵以来，军威未有如此之震，军功未有如此之奇者。”

6.总结经验，著书立说

在致力于建设一支具备强大战斗力的国防军，以抗御倭寇的过程中，从实际出发，合理吸收自《孙子兵法》以来古代兵书中的营养，针对抗倭战争实践中的经验教训，戚继光写下了著名的军事学著作《纪效新书》。他在《自序》中说到此书取名《纪效新书》的原因：“夫曰‘纪效’，明非口耳空言；曰‘新书’，所以明其出于法而非混于法，合时措之宜也。”综观戚继光抗倭，总体上虽未出明初大将汤和听取方明谦建议的：“海上量地远近置卫所，陆聚步兵，水具战舰，使倭不得附岸。”而其临阵布局，随势指挥，则灵活机动，应变将略，均出于实际，极其千变万化，是胸有成竹，腹藏韬略，运用无穷，堪称“戚武库”。康熙《临海县志》载：“倭自壬子后，遍破浙东及杭、嘉、湖、苏、松、常、镇、淮、扬，至南通州，诸沿江郡、县、卫、州，不下数百处，杀伤人民百余万。时严嵩用事，赵文华视师，用人乖方，功过倒置，倭益猖獗。自朱纨死后，巡抚王忬有才略，任用俞大猷、汤克宽，释卢镗，正在斩获报胜间，忽以李天宠代之，以张经为总督，已而与文华不合，俱下狱论死，而倭流劫徽、宁、太平、南都，巡抚曹邦辅又逮系论死，代张经者周珫、杨宣俱为文华所制，无所建白，俱罢黜。至三十五年，用胡宗宪为总督，宗宪有才略，乃文华党也，设计招徐海、汪直投降，皆戮之，倭势始失。复以俞大猷为浙直总兵。改戚继光守台金严三郡。四十年，倭大掠桃渚、圻头，继光直趋宁海，扼桃渚，败之龙山，追之雁门岭，贼遁去，乘虚袭台州，继光手歼其魁，蹙余贼瓜陵江尽死，而圻头倭复趋台州，继光邀击之仙居道，无脱者。先后九战皆捷，俘馘一千有奇，焚溺死者无算。总兵官卢镗、参将牛天锡又破贼宁波、温州，浙东平，继光进秩三等。”这是当时浙东抗倭最重要的一段历史，是戚家军百炼成钢，锤炼为国之干城的精彩经历，定当永垂竹帛，传颂后昆。

7.台人爱戚，永载竹帛

戚继光剿灭倭寇，保家卫国的英雄业绩，赢得了沿海各地遭受倭患人民的爱戴，“所在画像立祠，春秋俎豆，至有感而泣下者”（叶向高《请戚继光荫谥疏》）。抗倭的主战场在台州，戚继光抗倭的主要事迹在台州，台州人民对历史上人物最怀念的除了郑虔就是戚继光，戚继光的故事在台州传颂，全国纪念戚继光的地名和建筑物最多的是台州（见文前彩页“抗倭英雄戚继光”）。台州除了府城（临海）内有继光街、戚继光表功碑等外（见文前彩页“戚继光表功碑”），纪念戚继光的祠庙、地名还有很多，如桃渚戚继光抗倭古堡、戚继光庙；白水洋上峰太尉殿、白水洋戚继光庙、白水洋继光街、继光桥；温岭新河戚继光碑；椒光（海门）戚继光庙（今为纪念馆）等。

8.谭纶抗倭，青史垂名

谭纶（1520—1577），字子理，湖北宜黄人。嘉靖甲辰（二十三年，1544）进士，官至兵部尚书，谥襄敏。事迹具《明史》本传。嘉靖三十四年（1555）迁台州知府，是明朝抗倭战争尤其是在浙东抗倭战争中做出重大贡献的著名人物，当时与戚继光齐名，称“谭戚”。戚继光来台州抗倭时，谭纶配合前线，积极支持戚继光“立束伍法”，征召兵员，做好后勤保障，练兵待敌，终于令抗倭事业取得大胜，“破倭寇，擒斩殆尽”。后来官浙江海道副使时，“又连破之”。当谭纶担任浙江右参政时，又击破饶平贼林朝曦部，浙江倭患基本平复。朝廷便调谭纶任福建参政，参加福建抗倭，时郡县多为倭所陷，谭纶与副总兵戚继光、总兵刘显、俞大猷等围剿倭寇，福建倭患亦平（见文前彩页“俞大猷题摩崖石刻”）。后来又赴任四川巡抚、总督两广，剿灭乱贼，史称“朝廷倚以办贼，遇警辄调。居官无淹岁”。在南方平定后，奉调北方边防，在蓟辽“与戚继光协力边办，三卫诸部迄不敢南牧”。史载谭纶“性沉毅，知兵”，其居官虽多为文职，然“终始兵事，垂三十年。积首功二万一千五百。计其功名，不在王守仁下”。可见当时谭纶充任维护国家安全稳定的“灭火队长”角色，谓为“国之干城”，与戚继光等一大批抗倭名将彪炳史册，垂范千秋。台州百姓思念他的功绩，为他雕刻石像，“祀于郡城东隅”，即在郡城的东侧立像祭祀。

今人黄仁宇评论戚继光是明朝“最有才能的将领”，论抗倭卫国所发挥的作用而言，则功绩声威之高，一时无出其右。但戚继光在军仍多曲折，经历坎坷，在朝廷中屡被中伤，最后还被弹劾罢职，抑郁而终。真是“孤独的将领”，令人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