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道教宗师司马承祯与其他代表人物

台州道教活动的主要场所集中于天台山，上述著名道士传道修炼的地点也多在天台山，所以台州道教的中心仍然在天台山。台州道教的“中心道观”——桐柏观（又称桐柏宫）即建于天台桐柏山中。此观是唐睿宗景云二年（711）特意为司马承祯建造的。“洎乎我唐，有司马练师居焉。景云中，天子布命于下，新作桐柏观。盖以光昭我玄元之丕烈，保绥我国家之永祉者也。”^[61]玄宗朝进一步重视道教，天宝初年唐玄宗为桐柏观立碑，命礼部郎中崔尚撰《天台山新桐柏观之颂并序》，由著名书法家韩择木书写，唐玄宗御书碑额。由此更提高了桐柏观在中国道教界的地位，于台州道教中心宫观的地位自不待言。到宋朝为一些大臣设置宫观闲职，被除为提举台州崇道观者如朱熹、陆游、陆九渊等都是享有盛名的思想家、诗人，所谓提举台州崇道观就是提举天台山桐柏观，只是可以在台州州治临海“遥领”此职即可，不必到桐柏山中“上班”。

（一）司马承祯

一代宗师司马承祯在天台山修炼道术，开拓传教的道场，很受大唐中央“高层领导”的关注与重视。据《大唐新语》载司马承祯：“隐于天台山，自号白云子，有服饵之术。则天、中宗朝频征不起。睿宗雅尚道教，稍加尊异，承祯方赴召。无何，苦辞归，乃赐宝琴、花帔以遣之。”司马承祯（647—735）字子微，本贯洛州温（今河南温县）人，是南朝道士陶弘景的三传弟子^[62]。盛唐之际多次被诏入朝布道，尤其受到唐玄宗重视。唐玄宗想留司马承祯在长安，承祯不肯，要回天台山，玄宗苦留不住，只得放他返回浙东，并作《王屋山送道士司马承祯还天台》诗以遣之。最后一次司马承祯被召入长安，唐玄宗就命令于嵩山筑阳台观，供司马承祯居住，而且叫御妹玉真公主拜司马承祯为师。可见司马承祯当时的声望的确非同一般。司马承祯著有《天隐子》《坐忘论》等，这些是今天研究司马承祯思想的重要材料。在道教发展史中，司马承祯属于不太重视炼丹、服食、法术变化的神仙方术，而偏重于道教的宗教理论研究的一位道士。司马承祯主张修炼在于修心，修心在于主静。他说：“心者一身之主，百神之师，静则生慧，动则成昏。”教人去动守静，具体办法是：“学道之初，要须安坐，收心离境，往无所有，不着一物，自入虚无，心乃合道。”（《坐忘论》收心）这种思想与佛教的止观、禅定的宗教修养方法有些类似。司马承祯到天台山修道，看来有其坚定的信念和高远的目标追求为精神支柱。据唐人史料记载他与卢藏用这样的假隐真仕者相比，似不能说没有高下之别：唐睿宗景云二年（711），上（指睿宗）召天台山道士司马承祯，问以治国之术。司马承祯以“顺物自然，而心无所私，则天下理”回答，唐睿宗感叹不已。事后司马承祯坚决要求回还天台山，唐睿宗只得应允。而当时任尚书左丞的“前道士和前隐士”卢藏用指着长安南边的终南山对司马承祯说：“此中大有佳处，何必天台？”司马承祯说：“以我看来，这是沽名钓誉进入仕途的捷径而已。”卢藏用听了，默然无言以对。^[63]天台山知名隐士为数甚多，就总体而言，清静无为，不愿混迹于官场者众，欺世盗名，假托隐逸实则寄心于仕途者少。而司马承祯是这个群体中杰出的代表，他与卢藏用的这番对话后来被锤炼为一个成语“终南捷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经过历史的检验，终于泾渭分明，司马承祯与卢藏用也分别成了真隐与伪隐的象征。

司马承祯与王远知、吴筠以及越州孔述睿一起被列入《旧唐书·隐逸传》中。

（二）王远知

王远知（？—680年前）字德广，台州人，有的史料记载为“本系琅琊（今山东琅琊）”人。宋祝穆《方舆胜览》卷引《异人记》称之为“台州道士”。宋邑人陈耆卿《嘉定赤城志》称之为“郡道士”。《明一统志》卷四十七、《清一统志》卷二百三十称之为“台州人”。则其人之里贯“琅琊”云者，盖自其祖籍而言之。王远知精于《易经》，著作有《易总》十五卷。王远知少年聪敏，博览群书，早入茅山师从陶弘景，传其道法，名动京师。陈朝皇帝闻其名，召入京师讲道，“甚见嗟赏”；隋朝代陈，杨广为晋王、扬州总管时，遣使召至扬州，王远知使道法惧之。后杨广继位登极，“炀帝幸涿郡，遣员外郎崔凤举就邀之。远知见于临朔宫，炀帝亲执弟子之礼。”在当时享有很高的声望，是一位能够领导道教重要力量的老道士，不仅精于道术，而且精于心术，很有预知未来的“特异功能”。据《旧唐书》本传载，他在隋末李渊尚未发迹时就对李渊“密语天命”，后来李渊果然建立大唐王朝，证实了王远知的“未卜先知”的“远见卓识”。他为人处世又“深谋远虑”，很懂得利用政治力量为振兴道教服务。在大唐初期唐太宗李世民尚未登基时，其身份还只是秦王、天策上将。当李世民平定了隋朝残余势力王世充的反抗，回京后有一次与心腹房玄龄“微服私访”到王远知的道观来谒见，王远知便迎面遥测，以未卜先知的口气说：“今天来客中必有一位圣人，莫非就是秦王阁下？”李世民见“微服”已经失去“隐身”的功能，就只好“以实告”。王远知这就告诉李世民：“秦王阁下异日必为太平天子，希望善自珍重爱惜。”从此与当时的政治“明星”挂钩，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后来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事变，杀了太子李建成、皇子李元吉，唐高祖李渊立李世民为太子，不久又让位于太子，李世民获得胜利。“太宗登极，将加重位，固请归山”，王远知颇有“功成身退”与世无争的姿态，博得皇帝的好感。为道教势力支持政治“明星”走上政治舞台，也为道教得到最高统治者的照顾添加了重彩浓墨的篇章。唐太宗之所以钦定道儒释三教的地位固然有继承前朝既定方针的因素，也有王远知等道教势力支持他登基的现实因素，王远知为进一步提高道教在政治当局心目中的地位立下了特殊的功勋。可以说王远知是台州道士中继徐则之后又一位能够与最高统治者建立紧密关系的人物。王远知卒年一百二十六岁。是以知其生于陈武帝永定三年。调露二年（680）追赠远知太中大夫，谥曰升真先生。则天临朝，追赠金紫光禄大夫，天授二年改谥曰升玄先生。

（三）贺知章

贺知章（659—744）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越州永兴（今属杭州萧山区）人，年轻时即以文辞知名，证圣初举进士，曾任正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太子侍读、太子宾客等职，世称“贺监”，生性旷达，谈吐诙谐，其姑表兄工部尚书陆象先说：“贺兄言论倜傥，真可谓风流之士。”“一日不见贺兄，则鄙吝生矣。”复喜饮酒，为“酒中八仙”之一。善诗文，工书法，善草隶书，“好事者供其笺翰，每纸不过数十字，共传宝之。”^[64]传世手迹有草书《孝经》等，清人曾纪泽题跋有“一编醉帖留沧海，万里回光照判川。长史萧疏虔礼密，权量铢寸定谁贤”之语。贺知章本为儒生，其晋身仕途亦靠儒业为基，却于天宝三载（744）称自己因病恍惚，乃上疏请皇帝允许度为道士，求还乡里，舍本宅为道观。得唐玄宗恩准，并称赞贺能够“鉴止足之分，抗归老之疏，解组辞荣，志期入道。朕以其夙有微尚，年在迟暮，用循挂冠之事，俾遂赤松之游。正月五日，将归会稽，遂饯东路，乃命六卿、庶尹大夫，供帐青门，宠行迈也。岂惟崇德尚齿，抑亦励俗劝人。无令二疏独光汉册。乃赋诗赠行。”为贺举行了盛大的“国宴”饯行，并赐判川一曲。归越后以故宅为千秋观，后改天长观，亦名道士庄。据贺的生平来看，他到晚年“行将就木”方请度为道士，可能有社会大环境的“系统压力”的因素。范文澜先生《中国通史简编》第三编《唐五代的文化概况》中指出：“开元天宝时期，道教极盛，佛教相对地衰退，这从佛教徒贺知章弃佛当道士可以看出当时的气候。”^[65]可谓简明扼要地点出了贺知章挂组辞荣、脱儒入道的“内因”。贺知章是盛唐时期著名的诗人，在盛唐属于德高望重的“朝廷冠冕”，其言行举止，标志政治动态，关系士风走向。他的一生，始以儒学显，继以诙谐名，卒以道士终。其故宅在会稽县东南五云门外三里。

（四）吴筠

吴筠（？—778）字贞节，唐华州华阴（今陕西华阴）人。《旧唐书》本传则以为“鲁中儒士”。年轻时通贯五经六艺，富于文采，举进士不第，因入嵩山从潘师正学道，传上清经法。开元（713—741）中，南游金陵，访道茅山。天宝初（742）又游天台，观沧海，吴筠在判与越中文士为诗酒之会，所作文辞传诵于京师。闻其名，便派人把他召到长安，召见于大同殿，与他交谈非常中意，就任命吴筠为“翰林待诏”，留在身边随时可以咨询顾问。唐玄宗向他请教道法，吴筠认为道法之精粹，没有比得上《老子》五千言的。玄宗又向他请教神仙修炼长生不老之事，吴筠认为这是“野人（指道士、隐士）之事”，是需要长年累月孜孜以求，方才有可能实现，不是皇帝应该修炼的事情。天宝年间，李林甫、杨国忠当权秉政，社会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吴筠觉得天下将乱，坚决要求回到嵩山修炼道术，未得允许。等到安禄山即将叛乱之际，再次要求返回茅山，才得到玄宗的批准。不久安史之乱爆发，中原大乱，江淮盗贼蜂起，难以安居修道，于是又东游会稽，经常往来于天台判中，与诗人李白、孔巢父诗篇酬和，逍遥泉石，吸引了很多避难隐逸的人。代宗大历十三年（778），卒于越中。弟子邵冀元等私谥为“宗玄先生”。有文集二十卷。《旧唐书》称“其《玄纲》三篇，《神仙可学论》等，为达识之士所称”。吴筠所作诗留传于世者尚有《游仙二十四首》《览古十四首》《步虚词十首》《高士咏》五十首等共118首；文则如前所列，前贤以为兼有李白与杜甫两者之长。《旧唐书·隐逸传》载：“词理宏通，文彩焕发，每制一篇，人皆传写。虽李白之放荡，杜甫之壮丽，能兼之者，其唯筠乎！”

（五）徐灵府

徐灵府（759—842）号默希子，唐钱塘天目山（今浙江临安）人，以前史料多称其为钱塘人，乃是举其郡名，宋潜说友《咸淳临安志》载徐氏为“钱塘天目山人”，则是称其乡里。据此则知徐灵府里贯实为今杭州临安人。早通儒学，大概是科举考试落第，仕途无望，然后出家修道，起先在南岳衡山，后来隐居天台山二十余年，直到唐会昌初年唐武宗即位，下令地方长官屡加征召，徐氏自以乐于天台修炼，逍遥自在，作诗明志，诗云：“学道全真在此生，迷津待死更求生。今生不了无生理，纵得生知何处生？”屡辞皇命，遂“绝粒久之，凝寂而化”。徐氏之来天台，据其自述是从南岳衡山过来。他在天台修炼之所，主要地点为云盖峰，即所谓“方瀛”，徐氏自述“自衡岳移居台岭，定室方瀛”，宋陈耆卿《赤城志》卷三十五《人物门》四云：“徐灵府……居天台云盖峰，目为方瀛，以修炼自乐。”与其自述符合。徐灵府命名为“方瀛”，即视为神话传说中海上三仙山方丈、蓬莱、瀛洲也。可见徐氏之喜爱天台山，良有以也。其隐居天台山时间之始末，《临安志》称徐灵府是在唐宪宗元和年间，隐居十余年。而《浙江通志》卷一百九十八《仙释》则称徐灵府“由天目趋天台，憩云盖二十余年。俄结庐层石，属睇松竹，外环池岛，名以方瀛，修炼其间。作言志诗，辞武宗之征，绝粒久之，凝寂而化。”徐氏《言志》诗云：“野性歌三乐，皇恩出九重。来传紫宸命，遣下白云峰。多婢书传鹤，深惭纸画龙。将何佐明主，甘老在岩松。”若以唐元和十年徐灵府入天台山修道，而以武宗即位初绝粒寂化，则为时至少二十六年。《浙江通志·仙释》称徐灵府隐居天台山二十余年，与上述诸书及其自述所载最为接近。

（六）杜光庭

杜光庭（850—933）字宾至^[66]，号东瀛子，处州缙云（今浙江丽水缙云县）人。《蜀梼杌》载杜光庭为京兆杜陵人，寓居处州。以其隐居天台山学道，故《明一统志》遂谓为“天台人”。以其归隐于蜀青城山，故《清一统志》遂谓为“青城人”。唐懿宗时杜光庭应进士第，与郑云叟赋万言不中，久困风尘。遂脱儒入道，至天台山为道士，著道书多种。唐僖宗从蜀避乱回长安时，想物色饱学之士主持道观，就命令长安名道士潘尊师推荐选拔。杜光庭以道士潘尊师之荐，为僖宗所赏识，《五代史补》卷一载潘尊师称赞杜光庭道：“‘杜光庭其人性简而气清，量宽而识远。且困于风尘，思欲脱屣名利久矣。以臣愚思之，非光庭不可。’僖宗召而问之，一见大悦。遂令披戴，仍赐紫衣，号曰广成先生。即日驰驿遣之。”任麟德殿文章应制。在唐末大动乱中，初从唐僖宗入蜀，后来遂留蜀，前蜀王建任为金紫光禄大夫、左谏议大夫，封蔡国公，赐号广成先生传真天师。史载杜光庭在蜀时“蜀主重之，颇与议政事”。晚年隐居青城山白云溪，自号东瀛子。终于上都太清宫内供奉。杜光庭能诗善文，又长于叙事，委曲有致，所作传奇《虬髯客传》为唐朝最杰出的传奇之一，是唐朝文学史上的名篇。有文集百卷，名《广成集》。杜光庭是晚唐时期道教名人，本留心儒业，博学有声，欲为大唐复兴为职志，而以道士闻名，终为割据一方的军阀王建出谋划策，反而变成了毁坏大唐一统江山的高级顾问。

（七）志书所载的其余道教人才

从唐朝浙东道教涌现的著名道士看天台山道教兴盛状况，也可以推知其时代风气与士风潮流。除了上述几位道士中的知名人物外，天台山的洞天福地吸引与培养的道流人才辈出，仅见诸全国地理总志与地方志中者，就不下数十人。以下简要地列其名氏，以供窥豹。

1.谢自然

谢自然，华阳人，是司马承祯的弟子。年纪很轻时就加入了道士的行列，以慕南岳魏夫人之操行，一日浮海寻蓬莱，途中遇见一位道士对他说：“蓬莱隔弱水二十万里。天台山司马子微身居赤城，名在丹台，此良师也。”于是回头到天台山司马承祯处求受道法。后白日仙去。

2.田虚应

田虚应字良逸，齐（今山东）人。他修炼了道教“大洞法”，每逢水旱请祷这样的大事，凡求助于田虚应的，只见他穿着破旧衣裳，戴着高帽祈请，顷刻之间天气即有反应。唐宪宗元和年间入天台山修炼，皇帝屡次下诏征召都不愿出山。

3.应夷

应夷节字适中，汝南（今属河南）人。他的母亲梦见流星飞入他家的户牖而生了他。入道后游天台山，与叶蔵质、刘处静为隐居林泉的朋友。唐武宗会昌中（841—846）于桐柏观建坛以居，凡五十年。他对其弟子说：“玉京金阙这样的道教圣地，泉曲鄷都这样的魔鬼世界，都是人心所创造的。你们自己努力修行（以达到以心造境这样的境界）。”

4.马惟良

马惟良字云翼，相（今河南安阳）人。先到南岳衡山修道，元和中（806—820）入天台山修道，越州刺史兼浙东观察使元稹闻其风，曾经向他请教方外之事。

5.叶藏

叶藏质字涵象，括苍（今浙江丽水）人。咸通初（860）创建道斋于天台山玉霄峰，号称“石门山居”。在道教上精于符箓^[67]，并向朝廷申报以玉霄峰“石门山居”为道观，唐懿宗批准了他的要求，以其所居为玉霄宫。

6.闾丘方远

闾丘方远字大方，舒州^[68]人。起初学出世术，受箓于天台山玉霄道士叶藏质。经常对人说“葛稚川（葛洪字稚川）、陶贞白（陶弘景谥贞白先生），吾之师友也”。注释道教经典《太平经》为三十篇。唐昭宗时屡诏不起。天复六年（906），沐浴端坐而逝。

7.厉归贞

厉归贞是本地天台人。喜欢喝酒，精通绘事，尤擅水墨画，是五代时期台州最有名的画家。五代汉乾祐三年（950）于中条山飞升。告诉别人说：“我是台州唐兴县人。”

8.左元泽

左元泽，永嘉（今温州）人。居玉霄峰三年，绝粒不语。常制《真一颂》云：“大道杳冥，不可致诘。含太虚为广舍，总万宇为一贞。以道守真，真亦非一。信之以自然，任之以万物。胎根既断，三界逈出。九祖得度，三官息笔。实赖无功之功，其功妙而难匹。”

9.陈寡言

陈寡言字太初，越（今绍兴）人。隐居于天台山玉霄峰，号曰“华琳”。以诗咏自娱，其《山居》诗云：“醉卧茅檐不闭关，觉来开眼见青山。松花落处宿缘在，麋鹿群从林际还。”临终前，还是用诗其弟子告别。

10.王仙姑

王仙姑小名子松，黄岩人，家岱石村。王仙姑成仙有偶然性，传说她走到石柜山，遇见仙人，就修成道业，于咸通七年（866）羽化升天。后来乡人就把其地名叫作王仙姑村。

从道教在浙东发展的过程来看，如此悠久的历史，密集的道场，杰出的道士，不约而同地聚会于浙东这一个向来偏僻的地方，无论如何，总可以说明此地的自然环境、客观地理条件必然较别处更加适合道教发展。就如荀子在其《劝学篇》中所说的：“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又说：“施薪若一，火就燥也；平地若一，水就湿也。草木畴生，禽兽群焉。物各从其类也。”浙东对于道教的吸引，道教在浙东的良好发展，无不以有力的事实昭示着两者桴鼓相应般双向选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