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过乌江！历史上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2023-07-1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1935年1月1日，以耿飚为团长、杨成武为政委的红军前卫团抵达乌江岸边。上级要求前卫团要尽快强渡乌江，占领渡口，并架起浮桥，从而让主力安全过江。18名勇士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一致表示：“为突破乌江，完成作战任务，冷风冷水是不能冷却我们的战斗热血的！”红军背后的敌追兵离乌江越来越近了，情况日趋严重。全连指战员在团首长面前响亮地表达了决心：“坚决突破乌江”！3日拂晓，强渡乌江的战斗打响了。

红军渡过湘江后，兵力损失惨重。当时，红军何去何从，红军内部意见不一，这是事关红军生死存亡的大事。在毛泽东坚决主张下，中央决定红军转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去，夺取遵义等重镇。

遵义是贵州第二大城市，黔北重镇。而乌江是贵州第一大江，由西南向东北斜贯贵州，把贵州划分为南北两部，实为遵义的天然屏障，欲占遵义，必先渡此江。

乌江以江深流急、险恶难渡而著称。江面宽约200米，夹岸均是悬崖峭壁；巨石嶙峋，高耸云端，其险恶条件令人惊叹。

1935年1月1日，以耿飚为团长、杨成武为政委的红军前卫团抵达乌江岸边。上级要求前卫团要尽快强渡乌江，占领渡口，并架起浮桥，从而让主力安全过江。

据当地群众说：渡乌江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第一，要有大木船；第二，必须是大晴天；第三，要有熟悉江水的好船夫。可这些条件，红军无一具备。

时间紧，任务重。没有条件，要想尽千方百计创造条件。于是，红军前卫团立刻行动起来，紧张的准备工作开始了。

没有船只，工兵连便加紧砍伐竹竿，赶制竹筏。前卫团还挑选了善于游泳的18名指战员，准备泅渡过江。18名勇士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一致表示：“为突破乌江，完成作战任务，冷风冷水是不能冷却我们的战斗热血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保证强渡的成功，首先要弄清敌情和地形。经侦察员仔细侦察，得知渡口大道是敌人的防御重点，工事较强，兵力较多；渡口上游500米处，有条小的横路与大道相通，勉强能攀登上下，那里没有敌人的守兵；其余的地方均是无法通行的绝壁悬崖，是绝无办法通过的。根据这一情况，师和团的领导决定佯攻渡口大道，主攻江上游的羊肠小道。

为了迷惑敌人，不让敌人发现我军意图，部队立即向渡口边搬运架桥材料，装着在此渡江。此招果然奏效，敌人马上在对岸赶修工事，增派兵力，并不断向红军射击。

1月2日，冷风飕飕，细雨霏霏，江水冰一样的冷。上午9时，强渡开始了。渡口大道方面响起了雷鸣般的枪炮声，红军的佯攻作战打响了。敌人慌忙进入工事，疯狂地向南岸红军射击，打得非常激烈。与此同时，在渡口上游500米的主攻处，在第三连连长毛振华的率领下，7位红军勇士，每人背一支驳壳枪，在机关枪、迫击炮等密集火力的掩护下，跳进了寒冷刺骨的急流中，向对岸游去。

江流湍急，浪涛一个接一个，稍不注意就会被水卷走，但勇士们凭着自身的本领和胆略，迎风破浪，一手牵着准备架桥用的粗绳索，一手举着驳壳枪，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安全到达对岸，隐蔽在了一块石崖下面，但遗憾的是，那条粗绳索被敌人的炮弹打断了。

此后，前卫团又继续组织用竹筏强渡，竹筏刚到江心，就遭到敌人的猛烈射击，竹筏被打翻了。原来已登岸的8名勇士，因无后续部队接济，只好又返回南岸。首次强渡，以失败告终。

强渡不成，前卫团决定实行偷渡，以减少伤亡，由第4团第1营担任偷渡任务。

2日黄昏后，乌江两岸，一片寂静。靠着夜色的掩护，偷渡部队静静地集结在江边，并在江边制订出了详细的偷渡计划：第一连5个战士首先登筏，到达彼岸后用手电筒向对岸示光，以表示到达，在等齐一排人之后，才能开始向敌警戒线袭击。

深深的夜色里，偷渡开始了。第一筏5个人，在3连连长毛振华的率领下偷偷地向江中划去，竹筏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两岸仍静悄悄的。第二筏再往江中划去了，20多分钟过去了，对岸还不见有手电筒的光。第一筏毛连长他们是否已经到岸？在江中是否出了危险？人们无法知道；第二筏的情况又怎样呢？人们也无从知道。岸上的红军指战员们在焦急而关切地等待着偷渡战士的消息。1个小时后，第二筏的5个战士沿南岸回来了，据说江水太急，黑夜里没有航向标志，划至江心，被冲下两里多，才靠近南岸，摸索着回来了。此时此刻，第一筏的命运在人们心中成了一个谜。

偷渡不能就此停止，于是又组织第三筏偷渡。第三筏刚到江中，由于江流太急，竹筏无法前进，不得不又折回南岸。此时，毛连长他们仍无消息。看来偷渡是没有希望了，只好暂告停止。

但时间不等人，形势逼人。红军背后的敌追兵离乌江越来越近了，情况日趋严重。

军委要求前卫团要迅速完成渡江架桥任务，否则，红军就有背水作战的危险。

前卫团马上作出决定，再次强渡，把任务交给了第2连。团政委杨成武亲自来到2连，作了紧急动员：“2连有着光荣的战斗传统，你们要继续发扬光荣传统，坚决、勇敢地打下去。为了保证主力红军能顺利地到达抗日前线，就是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打过江去，只许前进，不许后退！”全连指战员在团首长面前响亮地表达了决心：“坚决突破乌江”！

3日拂晓，强渡乌江的战斗打响了。

强渡地点仍在渡口上游500米处，在大渡口只组织小部队佯攻。

第一批渡江战士，乘着三只竹筏，他们个个赤着胳膊，穿着短裤，顶着刺骨的寒风，在密集火力的掩护下，一齐驶向对岸。

3只竹筏以最快的速度拼命向前划着，竹筏上的战土手持钢枪，高度注视着对岸敌人的反应，敌人还没有发现竹筏。竹筏继续急驶着，离敌岸越来越近了，战土们把手中的钢枪握得更紧了，随时准备着战斗。近了，近了，70米，60米，当距离对岸还有50米时，对岸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机枪声，战士们心中一振。奇怪的是，机枪的火力并没有朝竹筏射来，而是往岸上的敌人打去，这是怎么回事呢？

敌人看到竹筏离岸更近了，顿时，慌作一团，乱了阵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嚎乱叫，枪也不知往哪里打了。这时，从对岸石崖底下，贴近敌人的地方钻出几个人来，他们端着机枪向着敌人猛烈射击，这一下将敌人的火力全吸引到了崖底，敌人一齐转向崖底射击。

竹筏上的战士乘机加速前进，并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射击和投弹，岸上的敌人更加慌乱了。

竹筏很快就顺利靠岸了，嘹亮、激昂的冲锋号回荡在乌江上空。

愤怒的子弹像雨点似地射向敌人，一排排的手榴弹在敌群中开了花。敌人死的死，伤的伤，鬼哭狼嚎，纷纷逃离工事。

这时，竹筏上的战土们看清了崖下的人原来是下落不明的毛连长他们。原来毛连长他们乘竹筏登上对岸后，不见后续战士来，而他们头顶上正是敌人，不能打手电，于是他们只好潜伏下来，等待时机。恰好这次强渡，他们出其不意，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有力配合了主力的强渡。

此时，1营的其他指战员又撑着数十只竹筏，向对岸驶去，顺利强渡后，并迅速占领了对岸高地。

同时，敌人的援兵也来了，他们居高临下，对红军极为不利。1营被迫退守江边，面临背水作战、完全挨打的局面，形势十分危急，弄不好会被敌人全部吃掉。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神炮手赵章成，身手不凡，向敌援军阵地连打了3发迫击炮弹，全部命中目标。炮弹落下，几声巨响，躺了一大片敌人的尸体。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而又准确无误的炮击打得喊爹叫娘。顿时，敌人溃不成军，纷纷后逃，1营战士乘机向敌人发起猛烈攻击，敌人全线溃退，红军完全控制了对岸，处于主动地位。

此时，后面的追敌薛岳部三个师正迅速向红军合围。

因此，赶快在乌江上架起浮桥是当务之急，以保证中央红军安全、及时过江。刘伯承总参谋长指示前卫团立即架桥。

但架桥遇到了困难，工兵专家称，乌江水深流急，两岸悬崖绝壁，在流速超过每秒两米的河面上不能架桥，而且现在什么架桥材料、设备也没有。

不架桥，用船渡行吗？不行。一是附近的船只不是被国民党军队烧掉，就是被拉到了对岸；二是即使有船，但渡船太慢，增加掩护部队的负担，弄不好像渡湘江一样，损失惨重，此时的红军再也付不起那样的代价了。

前卫团长耿飚说：“现在不是能不能架，而是必须架的问题……”

在刘伯承参谋长的指示下，前卫团依靠战士、老乡，集思广益，反复研究，终于制定出一个“竹排浮桥”的方案。

于是，紧张的架桥工作开始了。与此同时，渡口上的争夺战仍在激烈进行。敌人为了封锁江面，炮火越来越急，江面上时时冒起一股股水柱，冲出阵阵气浪，接连有战士中弹落水，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投锚组组长石长阶同志，一位身体强壮、高大魁梧、船工出身的青年，他带领战士们冒着炮火，一次次地往江中运送着门桥和大石锚。最后一次，他撑着一节门桥往江里送，突然一颗炮弹在江中爆炸，石长阶撑门桥的竹篙被打断了；他又拿起预备的竹篙继续撑着门桥前进，竹篙又被炸断了，他又换了一根，忽然，他一头栽在了门桥上。失去了控制的门桥也立刻转变了方向，顺水直冲向已架好的浮桥中间部分。此刻，已架好的150米长的浮桥面临着被撞垮的危险，其后果不堪设想。有人大声呼喊着：“拦住冲下的门桥，抢救石长阶同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石长阶同志突然抬了抬头，蠕动了一下身子，接着便摇摇晃晃地吃力地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他两手抓住了门桥边沿，用胸膛拼命地抵着门桥，门桥的速度迅速减慢了，为解除危险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石长阶被救上岸后，已面色惨白，嘴唇青黑，两眼紧闭。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没有完成任务……”说话间，这位年轻的红军战士就长眠在了乌江岸边。

在枪林弹雨中，在狂涛骇浪中，浮桥快速地向对岸延伸。

过了一些时候，一座坚固的浮桥横在了乌江上，真是“天堑变通途”！

红军主力踏着工兵营战士用鲜血和生命铸起的浮桥，浩浩荡荡地跨过了乌江天险。

闯过乌江！历史上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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