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洛辛战役至波尔塔瓦战役：1708-1709

精彩看点

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与瑞典人的谈判——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带领一支援军从里加出发——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的艰难——莱希纳战役——行军穿过西维利亚——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与瑞典人会合——渡过杰斯纳河——乌克兰——在罗姆内和哈佳奇——1708 年到1709 年的黑霜——瑞典人遭受可怕的痛苦——卡尔十二世朴实、简单的同情心——奥波兹纳亚和克拉斯诺库茨克战役——卡尔十二世朝波尔塔瓦前进——与扎波罗热哥萨克人会合——卡尔十二世的计划——围攻波尔塔瓦——卡尔十二世受伤——波尔塔瓦战役——瑞典人无用的英雄主义——卡尔十二世的逃离——瑞典军队在佩雷沃罗茨纳投降

当朝着西维利亚和乌克兰的方向行进时，卡尔十二世希望找到一个有用的盟友。不仅乌克兰哥萨克酋长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与卡尔十二世的关系被严重误解，而且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对1708年到1709年事件的影响被严重夸大。因此，有必要简要解释一下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是谁，以及他做过些什么。

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

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出身乌克兰哥萨克贵族家庭。在艺术和诗歌方面，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造诣很高。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是斯拉夫历史上最独特的人物之一。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名字来源于他的出生地白采尔科维附近的马泽帕城堡。年轻时，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曾在波兰国王扬·卡齐米日的宫廷里当过侍从。因与一位波兰立陶宛联邦富豪的妻子通奸而被抓，全身涂满柏油的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被赤身裸体地绑在自己的马背上。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脸对着马的尾巴，而腿被绑在马的肚子下面。最终，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被丢在了乌克兰的草原上。哥萨克人把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从乌鸦的腐肉堆中救了出来，收留了他。1687年，哥萨克人一致推举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为酋长。担任酋长期间，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凭借着一身的英勇和非凡的能力成功地带领哥萨克人脱颖而出。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不仅将鞑靼部落赶出了哥萨克人的土地，还在早期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期间，为彼得大帝提供情报。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一直希望挣脱俄罗斯帝国和波兰立陶宛联邦的控制。卡尔十二世的成功似乎给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希望。1708年，在卡尔十二世进军波兰立陶宛联邦的过程中，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一直在忠诚和反叛之间摇摆不定。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开始通过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与瑞典人秘密谈判。虽然彼得大帝赐予的荣誉紧紧地束缚着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对彼得大帝进行的意义深远的军事改革感到非常不安。在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看来，俄罗斯帝国的军事改革正在削弱乌克兰的独立性。只要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盟友，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就能摆脱俄罗斯人的枷锁。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现在希望能找到卡尔十二世这样的盟友。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声称自己之所以背叛彼得大帝是为了建立一个由乌克兰和几个邻近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封地组成的公国。然而，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还一直巧妙地欺骗彼得大帝，并假装向彼得大帝透露卡尔十二世和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的秘密计划。在霍洛辛战役之后，当卡尔十二世在莫吉廖夫休息的时候，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派了一名特使到卡尔十二世那里说，他们愿意提供三万骑兵供卡尔十二世差遣，并问卡尔十二世是否愿意将乌克兰的哥萨克人纳于瑞典的保护之下。卡尔十二世同意了，但从没有想过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会主动提供援助。^[1]卡尔十二世以最冷淡的态度接受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提出的建议。卡尔十二世天生不愿意向任何人寻求帮助，曾经拒绝了普鲁士王国向瑞典提供两万名精兵的提议。本来卡尔十二世是不太可能重视一个难以满足的“强盗”——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给出的承诺。但当被迫放弃进攻莫斯科时，卡尔十二世接受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提议。实际上，在乌克兰拥有盟友的这一事实成了卡尔十二世朝乌克兰前进的一个理由。因为卡尔十二世此时既没有其他更好的事情可以做，也没有别的希望。此外，希望尽快与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会合也是卡尔十二世不想等待、冒险前进的重要原因。此时，不幸的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正艰难地运送着宝贵的粮草，竭尽全力地将粮草一路从里加运送到第聂伯河的岸边——这一距离超过四百英里。事实上，卡尔十二世把一个太过沉重的负担压在了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的肩上，使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无法承受。1708年5月26日，卡尔十二世写信命令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1708年6月月初从里加出发直奔第聂伯河，并在第聂伯河等待进一步的命令。然而，直到1708年6月8日，这封信才到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手上。于是，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立刻回信说，即使自己怀着全世界最强烈的愿望，也要到1708年6月月底才能把所有粮草和车辆收集到一起。据说，当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准备好一切，带着一万一千人和足够主力部队吃十二个星期的粮草出发的时候，每个连队需要押送十辆装运货物的四轮马车。由于受到各种阻碍，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的行军速度十分缓慢。再加上道路颠簸和所带粮草沉重，前进速度就更加缓慢了。因此，直到1708年9月中旬，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才到达第聂伯河岸的什克洛夫。在什克洛夫，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又收到新的命令。新命令让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向南前进，沿途穿过第聂伯河和索日河，尽可能地跟上大约一百五十英里以外，已经到达塞维利亚斯塔罗杜布的主力部队。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本以为卡尔十二世会在第聂伯河上等着他，不想却被主力部队抛弃了。现在，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及其部队与主力部队之间至少隔了五条大河。当得知彼得大帝正带着比自己多三倍的人马快速前进，并打算包抄拦截自己时，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更加沮丧了。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如在地狱，但仍然英勇、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卡尔十二世的命令。在这场危机中，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采取的策略也不负他的声望。一周内，由于俄军先锋队穷追不舍，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及其部队不得不越过第聂伯河，朝着索日河前进。当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到达莱希纳时，被彼得大帝带领着三万人挡住了去路。除了战胜敌人或英勇就义，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及其部队别无选择。战斗从1708年9月29日早晨开始，一直持续到了黄昏。瑞典人勇敢地击退了俄罗斯人的四次进攻。1708年9月29日晚上，俄罗斯人获得了大量的增援部队^[2]。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希望能在被超越之前从普罗普瓦斯克渡过索日河，但俄罗斯人对他紧追不舍。与此同时，由于迷失方向，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的一部分部队走丢了。不过，事实证明从普罗普瓦斯克渡过索日河是行不通的。因此，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认为最明智的选择是放弃营地。为防止物资落入敌人手中，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把大炮沉入了泥沼，烧毁了全部的粮草和弹药，然后带着仅剩的六千人撤退了。在经历了难以置信的艰辛之后，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及其部队成功地到达了西维利亚。

彼得大帝也许会为莱希纳的胜利欢欣鼓舞，并认为即使牺牲六千人拿下莱希纳也已经很划算了。更不用说，由于必要的物资和弹药的损失，瑞典军队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损失。这是瑞典军队第一次在激战中被俄罗斯人击败。习以为常的事情突然逆转产生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彼得大帝称莱希纳战役为“波尔塔瓦战役之母”^[3]也就不无道理了。

亚历山大·丹尼洛维奇·缅希科夫

哥萨克人

在收到这场灾难的消息时，卡尔十二世表现出了一贯的冷静。虽然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的大部分部队走散了，但卡尔十二世仍选择把这看作“一次幸运的行动”。^[4]与此同时，卡尔十二世也在继续穿越西维利亚。西维利亚指的是杰斯纳河和索日河之间的平原，其面积几乎相当于现代的切尔尼戈夫政府。由于西维利亚主要由森林和沼泽组成，因此在西维利亚运送物资非常缓慢和困难。虽然西维利亚的乡村并不像第聂伯河区那样荒芜，似乎可以在某些地方搜集到一点点粮草，但瑞典人发现他们到的所有村庄都是荒芜的。西维利亚的城镇通常很少，并且相距很远。城镇里的居民都全副武装地躲在墙背后，注视着这些瑞典人。随着行军的继续，食物变得越来越稀缺。那些曾经有洁癖的军官现在只要能有足够的黑面包和草药茶就已经很高兴了。1708年10月月初，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终于与卡尔十二世会合了。与过去相比，他们率领的军队规模都大大减少了。卡尔十二世命令刚到的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加入自己的军队。与此同时，包括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在内的许多军官都不再拥有任何指挥权。在这次会合后不久，卡尔十二世到达了位于霍基的小西维利亚镇。1708年11月6日，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加入了卡尔十二世的队伍。尽管前面有银杖，后面有马尾旗，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只带了一千五百名骑兵，而不是他之前承诺的三万人。事实上，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东西，甚至连他自己也成了逃犯。长久以来，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一直蒙蔽着彼得大帝。然而，当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两面派行为被公之于众后，为了让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无法成为任何人有用的盟友，彼得大帝立即采取了措施。亚历山大·丹尼洛维奇·缅希科夫率领着一支庞大的俄军突然出现在乌克兰，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首都巴图林夷为平地。在此之前，彼得大帝没收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积累的宝藏——估计有两百万基尔德。彼得大帝不仅在斯塔罗杜布和诺夫哥罗德·谢韦尔斯基^[5]的要塞中安置了驻军，让基辅的大主教将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公开逐出教会，还让亚历山大·丹尼洛维奇·缅希科夫的前中尉伊万·斯科罗帕茨基代替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成为哥萨克人的酋长。因此，为了保住性命，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不得不投靠瑞典。尽管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不再是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但他的聪明才智、勇气和对俄罗斯人的了解使他成为一个有价值的顾问和向导。^[6]卡尔十二世似乎非常喜欢这个机智活泼、瘦小的男人。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但仍然充满了激情与活力。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拉丁语说得和卡尔十二世一样流利。在和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会面十天后，即1708年11月15日，卡尔十二世到达了将西维利亚与乌克兰分开的宽阔、水流湍急的杰斯纳河。而与此同时，俄罗斯人聚集在杰斯纳河的对岸。由于瑞典军队所在的河岸十分陡峭，士兵们不得不被吊起来再放到为他们准备的木筏上，但还是安全地过了河。在一场激烈的小冲突之后，俄罗斯人被击溃了。现在，卡尔十二世终于到了乌克兰。乌克兰是当时欧洲和鞑靼之间的“边境之地”^[7]，虽然名义上属于俄罗斯帝国和波兰立陶宛联邦，但实际上是哥萨克人的财产。乌克兰延伸到了基辅市南部，第聂伯河下游的两侧。乌克兰是一片富饶而多产的土地，长满了谷物和茂盛的草，到处都是牛羊。虽然瑞典人来的季节不对，但这也比他们先前的处境好多了。瑞典人仿佛到了天堂一样。在经过弥漫着硝烟的巴图林之后，卡尔十二世把自己的总部定在了罗姆内——一个位于苏拉河东南部的小地方。在整个行军过程中，卡尔十二世受到俄军轻骑兵不断的骚扰。此时，俄军的主力正在北方。俄军的前哨一直延伸到列别金和韦普里克。在罗姆内，卡尔十二世对哥萨克人发布了一份声明——由赫尔梅林用很棒的拉丁语写成，警告哥萨克人禁止与彼得大帝通敌，并提出会保护他们。然而，这份声明产生的效果远远低于彼得大帝先前的公告。彼得大帝的公告提出：如果他们抓获瑞典俘虏并带到军营，不管俘虏是死是活，都能按照标准^[8]获得奖赏。彼得大帝的公告吸引了这些贪婪的哥萨克人。一直以来，瑞典人很少或几乎没有休息。在数千名哥萨克人的增援下，俄军从四面八方逼近。这也使瑞典军队越来越难以收集军需。最终，对瑞典军队来说，罗姆内变得过于狭小。1708年12月，瑞典军队把营区转移到更靠近东南方向的哈佳奇。当衣衫褴褛、忍饥挨饿的军队朝着哈佳奇前进的时候，一场可怕的霜冻席卷了整个欧洲。人们甚至在瑞典和挪威的森林里发现了被冻死的麋鹿和雄鹿。这种霜冻已经有一个世纪不为人所知了。波罗的海及贝尔特海峡和桑德海峡都结了大量的冰。欧洲中部成千上万的果树被冻死。威尼斯的运河、塔古斯河的河口，甚至水流湍急的罗讷河都被冰覆盖了。然而，在乌克兰广阔的草原上，霜冻更加严重。花蕾在树上就被冻死掉了下来，葡萄酒和烈性酒都被冻成了无数的冰块。当不幸的瑞典人正在罗姆内到哈佳奇的路上痛苦地奔波时，可怕的霜冻开始凌虐瑞典人。瑞典人想尽快赶到哈佳奇，并认为那里会有温暖的庇护所。到哈佳奇后，瑞典人发现仅剩的一扇门也很快被马车、大炮和居民们堵住了。当晚，只有一小部分军队进城了，而其余的军队不得不在露天的雪堆中度过三四个晚上。瑞典军队因天气原因造成的伤亡比一场激战中的死亡人数还要多，三四千人被冻死，而剩下的人几乎都被严重冻伤。即使那些躺在羊皮床上的人也不敢睡觉，害怕睡着后被冻死或冻伤。因此，发现哨兵被冻死在马背上也不是什么奇事了。每天都有雪橇装满尸体运到小镇上。小镇上的每一间房子都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医院”。病人们都挤在长椅周围，几乎没有可以走动的地方。然而，这些不幸的人所受的苦难又因无知或鲁莽而加重。一些人荒谬地认为用雪搓冻僵的四肢是唯一的补救办法；另一些人采取的解决方法是试图用劣质的白兰地和粗制的鞑靼酒掩盖痛苦；还有一些人则太过软弱和无助，已无心为自己做任何事。“然而，”同样忍受着痛苦的符腾堡公爵冷冷地说道，“尽管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对我们不利，但国王卡尔十二世的计划必须完成，每天的行军路程必须走完。”^[9]几个月后，在给妹妹乌尔丽卡·埃莉诺拉公主的信中，卡尔十二世轻描淡写地描述了瑞典士兵的苦难，^[10]并且认为，在这种情况下，瑞典士兵能够时不时地与俄罗斯人发生一些激烈的小冲突是最好的消遣。虽然漫长的战争经历自然而然地使卡尔十二世变得冷酷无情，但没有理由斥责他没有感情。卡尔十二世知道战争本身就是既残忍又光荣的。卡尔十二世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人，所以自然而然地从军人的角度看待战争。卡尔十二世争辩说，士兵们既然选择了战争，就有责任在自己选择的事业中欣然接受所有艰难险阻。在这方面，卡尔十二世也总是以身作则。1708年到1709年可怕的冬天，卡尔十二世平静地承受了非常多的疲劳和艰苦，但没有逼迫士兵做任何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事实上，在大多数时间里，士兵们并没有把卡尔十二世看作一个国王，而是看作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再者，正如一个谨慎的将军应该做的，卡尔十二世尽可能地减少了士兵们的困难，平静地面对那些无法改变或毋庸置疑的事实。有一次，当卡尔十二世与一个士兵闲聊时，士兵拿出了一块几乎像石头一样硬的黑面包，喊道：“国王陛下，这就是我们吃的东西！”卡尔十二世立刻拿起面包，掰了一块，嚼了一下，咽了下去，然后说：“是不太好吃，小伙子，但还是可以吃的呀。”还有一次，卡尔十二世骑马经过了一辆马车，而车上躺着一位年轻的少尉。他是卡尔·皮佩的一个亲戚，在哈佳奇因冻伤失去了双脚。卡尔十二世停下来问他感觉怎么样。那个年轻人回答说自己再也不能行走了，因为自己的脚跟和脚趾有很多地方都被冻伤了。卡尔十二世回答说：“塞起来，塞起来。”然后把自己的腿露到脚踝，并补充说，“我见过一些人的腿到脚踝这里都没了，但当把腿塞进长筒靴里后，他们依旧能够成功走路。”然而，在骑马离开的时候，卡尔十二世低声地对自己的副官说：“可怜的家伙，我真为他感到惋惜，他还那么年轻。”有时，这种逸事被当作卡尔十二世^[11]冷酷无情的例子。在这些例子中，我们看到的卡尔十二世或许确实有一些令人讨厌，但他确实心怀善意，并且凡事都能随遇而安。实际上，只要卡尔十二世能和士兵们混在一起，并亲自领导他们，士兵们就可以毫无怨言地忍受着痛苦。在这段时间，卡尔十二世的焦虑不安从几次成功中得到了排解。1709年1月月初，在城墙下战死了一千人之后，韦普里克的小堡垒向瑞典人投降了。1709年2月月底，卡尔十二世突然发动进攻，在奥波兹纳亚和克拉斯诺库茨克两次非常激烈的交战中击败了俄罗斯人，并在克拉斯诺库茨克战役中俘虏了一万名俄罗斯人。在一段时间内，春天的洪水结束了所有战争。彼得大帝前往顿河上的沃罗涅茨视察自己的黑海舰队，而卡尔十二世则在顿河的两条支流普罗河和沃尔斯克拉河之间的布迪斯策扎营。

瑞典人此时的处境十分危急，令人担忧。瑞典军队的人数已经从四万一千人减少到两万，其中只有大约一万八千人是健全的。高级军官的损失也非常不利。^[12]军需补给十分短缺以至瑞典军队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活下来。现在，盐只能用硝石代替，甚至连给将死的士兵举行圣礼的酒都不够。此外，所有与中欧的通信都被俄罗斯人切断了。恩斯特·德特洛夫·冯·克拉索^[13]带领的最近的瑞典部队也在九百英里以外。瑞典军官试图再次劝卡尔十二世返回波兰立陶宛联邦，以便与斯坦尼斯瓦夫·莱什琴斯基和恩斯特·德特洛夫·冯·克拉索一起协作。但卡尔十二世不愿意听从这样的建议，因为“行军返回第聂伯河看上去就像是逃跑一样，那只会让敌人变得更加勇敢”。相反，卡尔十二世决定继续向北进军，包围波尔塔瓦要塞，并在那里等待从波兰立陶宛联邦和瑞典赶来的增援部队，以及从奥斯曼帝国和塔塔尔汗那里请求的增援部队。没有人知道卡尔十二世的秘密计划是什么。有人认为卡尔十二世并没有计划，也有人认为卡尔十二世打算给士兵们充足的休息后，对莫斯科发起第二次攻击。在前往波尔塔瓦的途中，卡尔十二世与扎波罗热哥萨克人达成了结盟。扎波罗热哥萨克人住在第聂伯河的急流后面、乌克兰哥萨克人的南面。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劝说扎波罗热哥萨克人摆脱俄罗斯人的束缚。扎波罗热哥萨克人现在占据了波尔塔瓦以南的大部分领土，而卡尔十二世占据了波尔塔瓦以北的位置。瑞典人因不够强大而无法攻击波尔塔瓦要塞。事实上，瑞典人的不进攻与其说是军队数量锐减——因为在波兰立陶宛联邦取得的成绩要了瑞典军队一半人的性命，不如说是瑞典军队已经几乎没有炮兵了。瑞典军队的火药不仅短缺，而且因反复受潮而变质，几乎毫无用处。据说，炮弹发射时的声音还没有戴着手套拍的声音响亮，而发射出的子弹只能落在离发射枪口还不到三十步的沙子里。同时，由于子弹匮乏，瑞典人只能收集并利用俄罗斯人的子弹。彼得大帝的军队在波尔塔瓦的沃尔斯克拉河河边的人数是卡尔十二世的四倍，而且可以随时运送军需用品和增援部队进城。1709年5月，围攻开始了。卡尔十二世竭尽全力地鼓励部下。卡尔十二世把自己的营房搬到离要塞更近的地方。因此，卡尔十二世房子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在工兵军官一个接一个地被击毙后，卡尔十二世开始亲自给工兵和布雷兵下达指令。然而，瑞典人的境况日益恶化。夏季酷热难耐，大部分伤者都死于坏疽。瑞典人占领的狭窄地区很快就没了食物，所以士兵只能吃马肉和黑面包。然而现在，瑞典军队又遭遇了新的不幸。要不是这个不幸，最终的灾难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迄今为止，卡尔十二世尽管总是不顾后果地暴露在危险之中——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在自寻死路，但总能毫发无伤地逃出来。1709年6月17日，卡尔十二世受伤了，并因此失去了战斗能力。1709年6月17日清晨，在卡尔十二世和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沿着要塞范围内的沃尔斯克拉河河岸骑行时，一颗子弹打中了卡尔十二世的脚后跟，穿过他的整只脚，最后停在了靠近大脚趾的地方。尽管伤口很痛，但卡尔十二世并没有畏惧。血从卡尔十二世的靴子里快速地流了出来，但卡尔十二世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骑着马。起初，卡尔十二世的侍从们以为是马被击中了，但卡尔十二世惨白的脸色揭露了事情的真相。当卡尔十二世回到营房后，他的脚肿得很厉害，因此不得不把靴子剪破。在检查卡尔十二世的脚时，外科医生发现其中几根小骨头都被子弹击碎了。外科医生犹豫着要不要切开这个深深的伤口移除弹片。“来吧，来吧，”卡尔十二世不耐烦地喊道，“切开吧，切开吧！这伤不到我的！”紧接着，卡尔十二世紧紧抓住自己的腿，注视着手术的进行，丝毫没有露出疼痛的迹象。不仅如此，在伤口处肿起来后，外科医生退缩了，他没有切除那个发炎的、极其敏感的部位，而是建议敷用胆矾。但卡尔十二世要了一把剪刀，自己冷静地把发炎的部位剪掉了。起初，人们担心坏疽会发作，会致使卡尔十二世失去整条腿，特别是他固执地拒绝长时间服药。但幸运的是，卡尔十二世终于被说服吞下了一剂药，因此腿才得以保住。然而，因为受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卡尔十二世失去了战斗能力。

俄军与瑞典军队在波尔塔瓦交战

然而此时，瑞典军队非常需要卡尔十二世的领导。在此之前，彼得大帝尽管可以用自己的八万人对抗卡尔十二世的一万八千人，但还是小心地避免引发全面交战。然而，当听说卡尔十二世失去战斗能力之后，彼得大帝立即改变了自己的策略。1709年6月19日至1709年6月23日，彼得大帝调集大部分兵力渡过了沃尔斯克拉河。尽管到了现在，彼得大帝对自己及其军队还是非常不自信。彼得大帝采取了一些预防措施，坚决地巩固了自己的营地。1709年6月24日，彼得大帝搬进了一个靠近波尔塔瓦、更坚固的营地。1709年6月26日至1709年6月27日，彼得大帝在瑞典营地和自己的营地之间建了一排小型野战炮台。显然，彼得大帝认为，仅仅依靠人数优势是不足以抵御在霍洛辛和克拉斯诺库茨克击败了自己的那些衣衫褴褛的瑞典老兵。与此同时，接替了瑞典军队最高指挥权的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并决定在俄罗斯人的排炮线和坚固的营地内攻击俄罗斯人。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提出应该避免对波尔塔瓦做无用的围攻，以便每一个可用的士兵都可以发挥最大的用处。但卡尔十二世没有听，派了两千名士兵视察俄罗斯人的堡垒。除此之外，有两千四百多名士兵被派去看管辎重，还有一千二百多人被派往沃尔斯克拉河南岸，以防止那些还没有越河的俄罗斯人从侧翼袭击。可以看出，这并不包括六千名扎波罗热哥萨克人。因此，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能调遣的只有一万三千人。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提议用这一万三千人攻击俄军强大营地中的八万人。1709年6月26日，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召开了军事会议。1709年6月27日，星期天，在晚祷后，所有将军都被召集到卡尔十二世的床边，并明确地接受了1709年6月28日进攻计划的任务安排。接着，在用新绷带包扎好受伤的脚，并给另一只脚穿好装有马刺的靴子后，卡尔十二世握着剑，穿过士兵队伍，并最终置身于护卫队的行列。卡尔十二世的周围是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卡尔·皮佩、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和其他将军。他们都裹着披风，坐在卡尔十二世的担架旁。午夜过后，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下令立即行动，并向俄罗斯人的阵线靠近。1709年6月28日黎明时分，瑞典人与俄罗斯人的堡垒正对着。瑞典左翼的骑兵由卡尔·古斯塔夫·克鲁兹指挥，卡尔十二世和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也在左翼；由步兵组成的中间部队由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率领；右翼的骑兵由沃尔玛·安东·冯·施利彭巴赫率领。为了扫清道路，阿克塞尔·斯帕雷和卡尔·古斯塔夫·罗斯被派去占领俄罗斯人的小型野战炮台。由于几乎没有大炮，火药也只有可怜的一点点，瑞典人多半只能依靠自己的剑。起初一切都很顺利。阿克塞尔·斯帕雷勇敢地冲上去，杀死了守卫人员，并占领了左边的野战炮台。在卡尔·古斯塔夫·罗斯的适当帮助下，阿克塞尔·斯帕雷又占领了右边的炮台。目前，俄军炮台的所有火炮都转向了俄军的营地。在炮火的掩护下，整个瑞典军队本可能有条不紊地联合攻击。不幸的是，跟随卡尔十二世的卡尔·皮佩建议“趁热打铁”，让卡尔·古斯塔夫·克鲁兹趁着阿克塞尔·斯帕雷夺得优势继续攻击。因此，瑞典左翼的所有骑兵都向前推进，并击散了站在已经被占领炮台后面的俄军骑兵。而负责占领右边炮台的瑞典左翼部队完全失去了支持。

卡尔·古斯塔夫·克鲁兹

阿克塞尔·斯帕雷

彼得大帝察觉到了瑞典军队的兵力不足，立即派亚历山大·丹尼洛维奇·缅希科夫和一万名俄罗斯人去攻击卡尔·古斯塔夫·罗斯。卡尔·古斯塔夫·罗斯尽管从炮台上三次击退了俄军，但还是被完全包围了。最终，在英勇抵抗后，卡尔·古斯塔夫·罗斯被迫投降。然而，这场战斗中出现的问题依旧令人生疑。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及其步兵虽然完全没有火炮，但占领了沿途的两个炮台，并准备猛攻敌人固守营的南面——那是俄军防守最弱的地方。然而，当准备攻打的时候，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却接到了停止攻打的命令。直到今天，大家都不知道是谁下达了这一命令，但情况似乎表明卡尔十二世对此负有责任。在胜利触手可及时，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突然停了下来。为此，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感到惊讶和愤怒，并冲上来指责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不是“国王的忠实仆人”。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回答说，自己只是服从命令。这时，卡尔十二世躺在担架上被抬了过来，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转向卡尔十二世，大声问道：“是国王陛下命令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在敌人面前停止进攻的吗？”卡尔十二世脸红了，回答说：“不是！”但那时的情形让在场的大多数人相信的确是卡尔十二世下了命令。因此，无论如何，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接受了这一事实，但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是的，国王陛下，”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喊道，“您一直这样，我想做的事永远都不被允许。国王陛下，看在上帝的份上，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卡尔十二世默不作声地接受了责备。在俄军的营地前，整个瑞典军队重新进行了编排。虽然现在是猛攻的时候，但有利时机已经过去了。在卡尔·古斯塔夫·克鲁兹和阿克塞尔·斯帕雷取得第一次胜利之后，彼得大帝正打算逃跑。但当知道瑞典军队少得荒谬的人数时，彼得大帝又重新恢复了勇气。彼得大帝把所有可用的人和枪都带到前线进行最后的战斗。俄军有四万步兵，一百门大炮支援，而瑞典军队只有四千人。瑞典士兵不仅饥肠辘辘，疲乏不堪，而且没有大炮，甚至连火药都变质了。不仅如此，瑞典军队连支援的骑兵都没有，因为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现在把骑兵置于步兵之后。在这场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卡尔十二世手持宝剑被抬到了前线，并尽最大努力鼓励自己的部下，完全不顾周围落下的子弹。在两次交战的间隙，卡尔十二世把脚重新包扎好之后，喝了一杯水，休息了一会儿又被抬到前线。现在发出进攻的信号，无疑是让四千名英勇的瑞典人冲向死亡。俄军的火力十分可怕以至在到达固守营之前，一半的瑞典士兵已经倒地身亡。而剩下的小部队一勇敢地冲上前去，就消失在无数俄罗斯人中间，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在很短的时间内，瑞典军队尽管失去了所有军官，但一直以一贯的顽强意志在战斗。为了激励自己的“蓝衣军”，卡尔十二世让士兵把自己抬进了战火中。不过，卡尔十二世的担架很快被炮弹炸碎了。卡尔十二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抬他的二十四个士兵有二十一个都死在了他身边。“我的孩子们，”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意识到现在一切都完了，喊道，“救国王！”然后，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也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中，不久就沦为了阶下囚。与此同时，卡尔十二世也处于迫在眉睫的危险之中。事实上，是一位叫沃尔夫费尔特的少校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卡尔十二世。沃尔夫费尔特少校把卡尔十二世抬到自己的马上后，就被哥萨克人砍成了碎片。骑上马后，卡尔十二世那受伤的脚不停地流着血。随后，卡尔十二世偶然碰见了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卡尔十二世问道。“我们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营地里聚集我们剩下的士兵。”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回答。他们照做了。当天晚上，瑞典军队剩下的士兵离开了战场。由于骑兵的损失相对较小，骑兵负责掩护撤退。

据说在波尔塔瓦战役中，俄军损失了一千三百人，而瑞典军队战死三千人，被俘虏两千人，其中包括一名陆军上将、四名少将和五名上校。尽管卡尔·皮佩整天都跟着卡尔十二世，但在最后一次混战中，他们走散了。卡尔·皮佩走到波尔塔瓦的大门前，并在那里自愿投降了。彼得大帝非常希望能俘获卡尔十二世。“我的‘兄弟’卡尔十二世在哪里？”彼得大帝反复地问道。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受到了俄军军官的尊敬和礼貌对待。彼得大帝问道：你们怎么敢带领这么一点人入侵强大的俄罗斯帝国？卡尔·古斯塔夫·雷恩施霍德回答说，那是卡尔十二世的命令。作为一个忠实的臣民，服从国王是他的第一项职责。“你是个诚实的人，”彼得大帝回答说，“为了奖励你的忠诚，我决定把剑还给你。”

卡尔十二世在第聂伯河河畔

与此同时，瑞典军队离开了波尔塔瓦，并于两天后到达了佩伊沃洛茨纳。佩伊沃洛茨纳是第聂伯河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位于第聂伯河及其支流三面包围的狭窄土地上。在诸将迫切、真诚的请求^[14]下，被疼痛和疲劳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卡尔十二世终于在佩伊沃洛茨纳被说服。卡尔十二世与大约一千五百名骑兵穿过第聂伯河逃往奥斯曼帝国境内避难，其中包括阿克塞尔·于伦克罗克、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和大臣米勒恩。只留下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指挥着完全被吓坏、士气低落的剩余军队——在十二个月前，其还是欧洲最好的军队。1709年6月30日，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率领近一万四千人的瑞典军队向俄罗斯将军亚历山大·丹尼洛维奇·缅希科夫投降了。当时，亚历山大·丹尼洛维奇·缅希科夫已抵达佩伊沃洛茨纳，并快速地关闭了瑞典军队所有可能撤退的出口。在那种情况下，这位不幸的将军能做的或者说是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投降了。不过，卡尔十二世从来没有原谅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因此，彼得大帝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战争结束后，彼得大帝大声喊道：“现在，圣彼得堡的根基稳固啦！”

【注释】

[1]在埃尔·恩斯特·卡尔松的《卡尔十二世对俄罗斯帝国的控制》中，伏尔泰和安德斯·弗雷克斯做出了以下推测：他们认为，在离开萨克森选帝侯国时，卡尔十二世就被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的提议诱惑，所以才前往乌克兰。但这一事实是毫无根据的。——原注

[2]有人说多达一万五千人。——原注

[3]莱希纳战役为波尔塔瓦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同时从莱希纳战役开始，瑞典军队就在之后的战役中节节败退。——译者注

[4]《埃根简介》，第252页。——原注

[5]瑞典人来得太晚，没有占领斯塔罗杜布和诺夫哥罗德·谢韦尔斯基。——原注

[6]伊万·斯特凡诺维奇·马泽帕还借给卡尔十二世一大笔现金。——原注

[7]乌克兰范围之外是鞑靼人的土地，一直向东北延伸到克里米亚。——原注

[8]奖赏标准为抓获一个将军将得到两千卢布，一个上校得一千卢布；普通士兵：一个活的俘虏可得到五卢布，一个死的俘虏可得到三卢布。此外，在许多地方，俄罗斯人还留下了传单，向瑞典士兵保证，如果他们叛逃的话，可以得到充足的美食和大笔的费用。——原注

[9]《在符腾堡的旅行和活动中的民族主义者马克斯·瑞兹纳努赫·赫佐格斯》，第428页到第430页。据我所知，匈牙利的新教徒丹尼尔·克曼完全不被瑞典历史学家所知。丹尼尔·克曼一到立陶宛，就接受了卡尔十二世的保护，并陪同卡尔十二世到了乌克兰和奥斯曼帝国。——原注

[10]“这里的军队已经很好了，虽然在俄罗斯人临近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有点疲劳。此外，这个冬天很冷，霜冻似乎很不寻常，因为有时，我们自己的士兵和俄罗斯人都被冻掉一部分手、脚和鼻子或者直接冻死。然而虽然如此，但这个冬天也是一个快乐的冬天，因为虽然一些人很不幸，刺骨的寒冷伤害了他们，但我们也总能设法找到一点点消遣。”这里的消遣暗指与俄罗斯人发生的小冲突。《埃根简介》，第71页。——原注

[11]当时卡尔十二世只有二十六岁。——原注

[12]举一个例子，卡尔十二世从萨克森出发时任命的六名师级以上的副官就都死了。——原注

[13]离开萨克森时，卡尔十二世让恩斯特·德特洛夫·冯·克拉索和剩下的所有瑞典军队都留在了波兰立陶宛联邦。恩斯特·德特洛夫·冯·克拉索虽然接到命令，如果有可能，在乌克兰与国王卡尔十二世会合，但又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因为这完全不可行。——原注

[14]亚当·卢德维格·利文豪普和阿克塞尔·于伦克罗克跪在卡尔十二世面前，热泪盈眶地恳求卡尔十二世，趁卡尔十二世还有时间，赶紧把银盘和在萨克森截获的大部分财宝带上逃走。——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