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好酒也有大道理之那些事儿

2023-07-1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喝好酒也有“大道理”，并不是唬人的话，或纯粹调侃的话。到了异国他乡，一不小心，被同行的“酒鬼”们发现，很快一喝而光，连佳肴虾干也同时“遭殃”。我们一起喝小酒前，我常提醒大家说：“总量控制。”终究是高端的文化人，也有碍于我的面子，在渐入佳境之际，结束了这场“对饮”的酒局。（四）如果有记者采访我：你在酒活动中，哪种境界最“幸福”？常有的是接到“夜半电话”。

喝好酒也有“大道理”，并不是唬人的话，或纯粹调侃的话。学会内一些朋友们似乎已有这样的“共识”：每次搞些活动，开些研讨会，只要将小酒喝顺了，活动也好，开会也好，也就会顺顺利利了。

我是一个彻底的不胜酒力者，喝酒也不设防，喝一小盅脸就红，所以，至今，离入“段”水平还距一大截，充其量只是一名业余爱好者。甚至连喝点小酒，也没有喝出过样子来，自己也觉得很惭愧也。并不是没有酒可喝，或没有机会喝，看来基因不对路。我在酒场上，绝大多数的场合是职场需要，被喝酒的，因而更多是“陪喝”，陪着学会的大小“哥们”喝小酒，助兴、逗乐、出洋相、看热闹。

喝酒是有“团伙”的，也需要“团伙”，才能喝出氛围，营造酒场的气场，才能聚起人气，逗出“酒乐”，可谓：与酒斗，其乐也无穷也。在我的圈子里，形形色色的大小饮酒爱好者不少，群英荟萃，“酒才”济济。有喝酒品位较高的精英人士，有喝酒的学问，又有较深的喝酒的阅历；有旷日坚持喝不倒的，也有一喝就垮的；有喝了已有较长历史还在前进的，也有戛然而止举起白旗的；有一沾话就多的，跟着满嘴说大话了，也有越喝越清醒的，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另外，还有的人，喝多了就怪相百出。原本不会唱京戏的，却哼上了传统经典段子了；原本为人师表的也要越出底线地出洋相了；有的还未喝开，坐到马路牙子边上又喝上了；有的滔滔不绝说大道理，却没有一句出格的话；等等。这些多姿多彩的人物，这种丰富多彩的喝酒风景，我都见过。仗着这些“见多识广”的优势，我可说的学会酒事一大筐。我可提供有志者第一手材料，去编写一本真正的《学会喝酒的那些事》，绝不会比《舞台评奖的那些事》逊色（假设有此书）。如上述已提及的，光是在学会的不大不小的圈子里，我就能拣出一串串有情节、有人物、有场景的故事来。这里，不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写上几则。“哥们”不必当真，也不必对号入座的。

（一）那年夏天，众多人组成团队，兴高采烈地赴布拉格办展、观展，居然有有心的酒友没忘了带上白酒（当时随身可带一定数量的酒）和酒菜（虾干），怕喝不到回来就断顿，于是，在大瓶可口可乐瓶内偷梁换柱，灌上白酒出境了。到了异国他乡，一不小心，被同行的“酒鬼”们发现，很快一喝而光，连佳肴虾干也同时“遭殃”。火是包不住的，酒气岂能包住？！“酒鬼”们少了点斯文，远不如我们的老前辈喝得有文化。20 世纪80 年代中期，同样去布拉格参展，罗先生、周先生是坐火车去的，他们上车就捎上一箱“二锅头”，舒坦，潇洒，五个昼夜，一路喝到莫斯科，途中，引得老毛子服务员馋水直流。我们送了他一瓶，他好像得了金娃娃一般的开心，无疑也喝出了中苏友谊哩！就是喝完可口可乐瓶酒的那一次，要回国的头两天的一个夜晚，还剩下二十多位的我们，总算找到了一家中国餐馆一起聚聚，那里还有“二锅头”。那一夜，有几位喝高了。关先生已喝得不能自制，我们帮他拦车，一看是一位由两个人搀扶的醉汉，出租司机拒载了，只好乘已近午夜的有轨电车返之。那一晚，我的室友殷老弟，也闹腾了大半夜，吐得一片狼藉。我一早醒来，室友早已打扫干净，好像昨晚根本没有闹过酒似的。

（二）又是一个夏天，一行十余人，赴台湾参加华人地区戏剧交流活动，搞了个舞台设计展，开了个座谈会，并一路游到了花莲小城。临别一晚，天甚热，黑茫茫的太平洋上也无几丝风。刚刚还在正餐时，酒足饭饱的我们八九人溜达到住店旁的农家小院。这是一家极简陋的饭铺，大家驻足不走了。有位馋酒者提议，刚喝完白酒，何不在这里再整点啤的？无人反对即示同意，于是在饭铺边的水泥空地上，让酒家老板娘摆上桌椅板凳，只上啤酒、小酒菜（店里也只有这些），又喝将起来。喝着喝着，大家兴致渐浓，又将同行的吕女士叫下楼来助兴，同饮同乐。更重要的，不知不觉，地上的空酒瓶，两瓶一行，已经排起长队了。

喝得很开心，聊着山南地北，围着周老师“下药”、挑战，忘了这是在宝岛的一隅，却还以为在自己家的门口开怀畅饮，高谈阔论，放肆得很，直至午夜方才罢休。一数堆的啤酒瓶，已近二十对了，战绩辉煌，也为老板娘做了“贡献”！那次，大家都是头一次登上台湾。如果说，给我们留下最欢乐的印象的话，我认为就是这次饮“夜酒”了。真没有出息！

（三）我经常扮演的主要角色，虽然是“陪酒”，或“被喝酒”，但也充任掌控的角色，掌握饮酒的量或度。我们一起喝小酒前，我常提醒大家说：“总量控制。”我曾亲自“执行”过一次。某冬夜，有位女导演田朋友邀我吃饭，说为她所导的作品做过“贡献”。正好在办公室里还有曹先生，我便拉上了他，和她一起到中戏附近的一家小铺用餐。事先并不知道这爿鸡毛小店经营有一“招”，每一张小桌都放上了一瓶一斤装的高度“二锅头”。进去，落座。店小二说，这里“二锅头”免费，随便用，请点菜。我的两位朋友乐了。那时“二锅头”，跟老北京人一样，还很实在、朴素，价位还停留在两三元一瓶上，还没有忽悠到当今的不靠谱的价格。点了简单的几样菜，喝将起来。几盅下肚，看到他俩旗鼓相当，话语也对路，气氛浓浓意切切。但我是知道曹先生酒量的，心里就嘀咕起来：要是那位田导也有此量，喝高了咋办？他们俩岁数不相上下，较年轻，真的喝高了怎应对？于是，我指着酒瓶说，咱们得总量控制。对我的提议，他们并不反对，但仍继续进入“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状态。我不得不采取措施，在酒瓶上画条杠，说：“到这里打住！”……终究是高端的文化人，也有碍于我的面子，在渐入佳境之际，结束了这场“对饮”的酒局。我虽有了“电灯泡”之嫌，也是不折不扣的旁观者。出了小酒店，夜色已朦胧，路灯闪烁。我见他们俩相安无事，才作鸟兽散。

（四）如果有记者采访我：你在酒活动中，哪种境界最“幸福”？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人喝高了，但仍想起我，还让我立马过去助兴！不管是在白天或黑夜，也不管在同城还是千里之外。这种情况，让我获得一种特殊的温馨和愉悦感，够朋友呵！

这十多年来，我经常“遭遇”到这样的快乐！常有的是接到“夜半电话”。我已入睡入梦乡，或还趴在电脑桌前。不用我做判断，对方一群哥们肯定喝开了，进入无序的、热闹的“酒境”。必有好事者打开手机，就向我“汇报”喝酒的现场，笑骂一通……这种场面的产生，我可以猜到，绝大多数是一场舞台创作圆满完成了，或一场重要演出成功了，在喝庆功酒，在与同行们小聚等。所以，我常常被这种远方“信息”所感动，也能在电话的这一头，分享他们那一头的喝酒朋友们的快乐！人生难得几回醉啊！

写到这里，我必须插进唯一的令我一宵难眠的“夜半电话”。今春一深夜，戴先生来电，声音低沉地说：“J 走了。”因我与戴常开玩笑，常接到他的“夜半电话”，此时我无心地回上一句：“又喝多了吧！”他又低沉地说：“是真的。”“什么原因？”“喝酒，淹死，酿成的悲剧”……我一下子惊呆了，太突然，太难以置信。与戴简单结束通话，便与N 城的J 的好友薄确认。此时已是午夜（写此段也正午夜），我说要给其夫人W 去电。薄说，太晚了，今夜不要去电。但我怎能入眠！挨到凌晨2 时，我按捺不住，给W 发出一则短信。我的头一句话是，他是我家乡的最好朋友，最伟大的朋友……凌晨4 时，回电“谢谢！”看来她通宵未眠，我亦如此。J 有才干，极有人缘，是正值当年的一线文化干部，就是好喝。十年之前，J 曾在中戏成教进修舞美，虽然时间不长，却交结在京师友一大帮了。20余天后，我又赶回N 城，正是“三七”忌日，在新墓前祭悼这位酒友，不该轮到他走的朋友。那天，陪我前去的有我的夫人、学会的孙等，我只带上鲜花、祭香，却忘了应捎一瓶酒，很为遗憾，只好一瓶矿泉水代之，慢慢地洒在墓碑前，泣说：你在那边也得少喝点。你成在酒，败也在酒……呜呼！

总而言之，世上喝酒的故事出奇制胜，不胜枚举。针对学会圈圈里，我说，与其说喝点小酒，还不如说，在这种种特殊的场合、特别的环境、特定的群众中，都是在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折映出自己真实的写照、真情的心态，嚼咬出各自的人生况味，也是宣泄郁情，激发灵感，张扬生命。一句话，喝出的是成是败，是喜剧是悲剧，是哲理是理想，自个儿去判断，实难定位，且“对酒当歌”，乐和乐和，顺其自然也。

喝好酒也有大道理之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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