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舞台美术家毕启亮的素描艺术

2023-07-15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老毕，字正昊，号伯臣，名启亮也。老毕，非军方人士称他“毕大校”，名副其实，军方“皇家歌舞团”的资深设计。老毕就是这一超大舞台的总设计师。五层交叉的桥体，构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舞台。为此，“七运会”结束后不久，曾举办了一个高端的舞台美术座谈会。与会者有舞台美术各方面专家，有编导、舞蹈专家、艺术家，还有“七运会”有关领导和组织者，以及十余家新闻媒体。毕启亮在舞台内外从事艺术创作活动

老毕，字正昊，号伯臣，名启亮也。

老毕不老，比我年轻，当然，更比我有活力。

老毕，非军方人士称他“毕大校”，名副其实，军方“皇家歌舞团”的资深设计。

老毕，知名河南人，还是大名鼎鼎老子的同乡。我非河南人（两千多年前，我的祖宗可能是河南人），却是河南人的“粉丝”。近半个世纪之前，我曾在那里生活过。那是一段难以忘怀的岁月，一个难以忘怀的地方，一种难以忘怀的工作。至今回望起来，还能令我激动，仍能让我绽放出青春的火花！

所以，在我的心目中，老毕是河南人的“形象代表”也。

我认识老毕，屈指算来，不算短也不算长，也有二十个年头了。与他相识，也与其他艺术家朋友一样，是从“认识”他的作品开始的，这可能说是常规，也是最靠谱的途径。

启亮是舞台设计家，我当然是从“舞台门”入手了解他的。宛如观剧，是从撩开舞台大幕开始的。但要问我，撩开他第一台戏的演出大幕是哪一出，我早已不甚了了了。但这个并不重要了。不过，关于他这二十年来的舞台美术的创作，我对他的基本路数还是了解的。他所取得的业绩，也同样是令人击节称颂的。无论是舞台上的设计，还是舞台下的艺术劳动；无论是在常规的舞台创造，还是在大型或超大型的文体活动；无论是在军旅的平台，还是在非军旅的创作空间；甚至是在本行内的舞台美术上，还有其他门类的艺术领地上，都闪烁着他忙碌的身影，都留下了他的艺术劳动的足迹！

所以，我很难在一个艺术的圈子，一个艺术的层面，或者说一个时间段或空间范畴之内，做出客观的创作估量和准确的艺术评判。我认为，启亮的艺术创造身影是多变的、动态的、活跃的、立体的。单纯从常态的艺法：“点”“线”“面”去素描，或再加上“光”和“彩”，也是有困难的呵！因此，我就找了个“点”，找了个典型的、有代表性的“点”，试图“画龙点睛”，评判一下“七运会”的创作。我认为可以以“点”带“面”，“点”出他的创造的精神、独辟蹊径的勇气和艺术的风骨。

“七运会”是指1993 年8—9 月召开的全国第七届运动会。那次运动会的开幕式文体表演的主题是“我爱中华”，演出空间恢宏、壮观的背景造型是桥：纵横交叉，叠嶂起伏的桥梁造型的主体形象，一下子构成了直观的、时代的、洋溢着现代感的景观。其创造之勇气，规模之宏大，结构之复杂，气势之磅礴，令人震撼和赞叹。它虹贯整个体育场，高昂、亮丽地拉开了序幕，为全运会奏响了全民体育盛会的序曲。这一个英雄交响诗般的空间，为这场开幕式文体表演奠定了总体的形式上的基调。老毕就是这一超大舞台的总设计师。

这里，还是让老毕自己说：

我始终记着在亚运会设计活动中，李畅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艺术需要极大的单纯。”“七运会”开幕式的舞美构思，就是本着这个原则进行的。“桥”和固定的背景，构成了舞美总体的空间结构。五层交叉的桥体，构成了一个四通八达的舞台。它寓意着我国改革开放通向世界的四面八方，象征着雨后春笋和礼花怒放的抽象造型，展示了有着五千年文化的中华民族的腾飞的气派。古代的建筑群和层峦叠嶂的当代建筑，屹立在立交桥的两侧，又构成了历史与现代的交响。立体、交叉式的桥的舞台，建起了宽127.89 米、高18.19 米、50 米深的平台，以及多层次的表演空间，给编导们提供了8 个表演场区，创造了纵横交叉的景观，气势不凡，宏大辉煌！

这个令人振奋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我认为，大型的文体表演活动一届比一届搞得有气派，迄今为止，“七运会”可以说是登上了一个制高点，里程碑式的制高点。

为此，“七运会”结束后不久，曾举办了一个高端的舞台美术座谈会。与会者有舞台美术各方面专家，有编导、舞蹈专家、艺术家，还有“七运会”有关领导和组织者，以及十余家新闻媒体。碰巧十分荣幸，还让我主持了这个座谈会。翻开当时的“座谈会纪要”，我有个简要的开场白：

“七运会”上，以彩桥为主体形象的大型背景台的创作，并结合大型的《爱我中华》的表演，融贯一气弘扬了民族精神，充盈了当代意识。它极富生命力的创新形象，为“七运会”开幕式增光添彩，赢得了各界的好评和兴趣。这个背景形象的创意，突破了以往历届已形成创作定势的、翻板变图形的模式，做了一次大胆的、标新立异的创造，赋予了时代的气派，洋溢着艺术的韵味。在这次出类拔萃的创造过程中，我们舞台美术家们积极投入，充分展示了我们艺术家们的创造热情、忘我精神和较高的艺术水准。可以说，在这个创造空间中所取得的成果，是值得总结、值得骄傲的。

我想在这里“语录式”地抄录几位座谈会与会者的话语。

薛殿杰：“桥”代表北京改革开放的新姿、新貌，让人联想多，寓意深，立意新，构思巧，是他（毕启亮）的创作生涯中一个很重要的里程碑。单从舞美角度来欣赏，整体色彩在流动、组合、变化方面很有力度，是一种色彩交响乐，也是一种行动艺术，是具高品位的艺术创造。

李畅教授：“七运会”的场景创造，大胆、有魄力，形成了一个整体。它告别了大型团体操和翻背景的传统格局。它与编导的舞蹈相统一、相结合，基本上做到了天衣无缝。它创造了一个立体交叉的空间，提供了多层次的表演场所，显示了设计家的才华。

《爱我中华》总编导、舞蹈学院院长吕艺生：这个舞美的创造，神奇般的变幻，不仅给观众带来了雀跃、欢乐，也给我们所有参与创作的人留下了极其美好的记忆，让我们感到敬佩。它的成功，向人们传达了一种信号：严肃且恢宏、壮观的大型文体艺术，将开始迈上新的台阶！

舞蹈艺术家潘志涛教授：“七运会”开幕式的大型文体表演，最成功的莫过于整体结构的创造，视觉环境的营造和表演艺术的完美结合。让我们走出剧场的舞台，迈上更大、更接近自然的天地。它展示了我们的艺术想象力，给人以极大的视觉享受，实在是壮哉，伟哉！

已故的齐牧冬教授：开幕式的成功是整体性的，包括舞美各个创作部分，也包括出色的舞蹈。它既体现中国民族的风格，又不囿于保守。外国人一看，肯定是中国的。不管表演兵马俑，还是滔滔浪潮，整体配合都很好。这次成功的创造，值得好好总结。

“七运会”大型活动部常务副部长张青高度赞扬了这次创造。设计家的努力，方方面面的全力配合和支持，获得了各级领导的肯定。也只有我们的国家，才能办成这样规模和成功的开幕式。

毕启亮在舞台内外从事艺术创作活动已三十余年，已可以功成名就。从我的视角，从他的作品到艺术的创造活动，给我的感悟，他的“舞美观”，可以概括几条。

第一，老毕的身上洋溢着军旅艺术家的气质、气魄、气势，这是不言而喻的。长期以来在部队工作，他无疑培养了自己的“军人意识”。多次参与部队的“双拥晚会”、国庆50 周年天安门广场庆典活动等创作设计，与其说是艺术活动，不如说是投入、完成一项政治任务。用他自己的话说：“作为军内的艺术工作者，要时时刻刻想到为军队奉献，为军人服务，为军魂讴歌！”他的作品，便是最好的写照，充满阳光、阳刚之气。

第二，老毕参与的台上台下的创作活动，都具有较为浓酽的主旋律“色彩”。我认为，艺术作品展示时代烙印的“主旋律”风貌与多样化的艺术品格并不相矛盾。他作为军旅艺术家，肩负艺术使命，更需要担当积极、向上的社会责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与地方艺术家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和不同的倾斜的。他多次受到嘉奖、表彰，多次荣获军功章，同样证明了他的自律、奉献和付出。他是军人，他是舞台上的一个兵，有时当“将军”有时当“战士”的兵。在这块没有硝烟的舞台阵地上，他是特别能战斗的兵！

第三，搞舞台艺术，摔打滚爬，是手脑并用、身体力行的创造者。老毕深受前辈艺术家的熏陶，认为舞台美术工作者是一专多能的杂家，动嘴动手，面对不同的舞台环境，不同的演出“险境”，都能应对、应变。“一专”要扎扎实实，“多能”也不能放弃。尤其是当代艺术及舞美创作，发展很快，空间很大，包括舞台科技的进步和应用，等等，不具备“杂”的本领，是挑不起这副担子的。老毕在一些大型演出活动中，已经突破了舞美的“地界”，不时地涉足导演方面的创造了。隔行不一定隔山，艺术领地无疆界！

第四，舞台美术创造，需要了解、懂得戏剧，也需精通绘画艺术。而后所指的“绘画”，老毕简朴认为是舞台美术工作的基本功，不能忽视的基本功。从舞台范围而言，舞台美术首要的任务是创造戏剧的外部样式，是观众首先看到的视觉形象。如果无一定的乃至精湛的绘画表现的手段，是很难完成外在形式的创造的。即便当今可以电脑，二维、三维，甚至是全息来作画，但仍离不开绘画这个创作的基础。

第五，舞台设计家常常被人们看作“杂家”。老毕深谙其核心的功能，他认为自己应该成为舞台创作的组织者，或活动家，去沟通、协调整体的创造。舞台美术自身是综合艺术，舞台更是综合的创造、系统的工程。老毕在大型文体活动中施展了他在组织方面的才能。特别与导演的合作方面，他主动的创作态势，没沦为编导的工具。近年他参与设计创作的《周颂》、洛阳牡丹节晚会等，正兑现了他的理念。

第六，舞台美术的创造，是非常物质化的创造。没有物质的保证，没有经济的保障，没有人力的合作、共济的精神，是营造不了这一座艺术大厦的。老毕创造意识是很强的，是十分“现实主义”的。不是纸上谈兵，不是停留在空中的楼阁，只充当口头的“革命派”。老毕自己定位：“舞台美术家，也应该是计划经济家。”我赞同这个观念。只有有序地、脚踏实地地进入艺术生产的流程，才能真正开花结果。

第七，由上面一条派生出来的“舞美观”，老毕认为，舞台美术家也应该成为工艺技术设计家。他在搞一系列大型活动时深有体验，也深得其益。没有技术手段的保证和跟进，简直是寸步难移。他主张重视技术的应用，重视工艺制造的诀窍和表现，工艺制造也是舞台艺术创造中不可或缺的。“纯艺术”的表现几乎是不存在的，更何况工艺技术的手段一旦在舞台创造中到位或得体，同样可以形成自己特有的表现语言、艺术语言。

第八，经历超大型的“七运会”的创作实践，老毕认为无论在小舞台还是大舞台，无论是“假定性”极强的空间，还是衔接天地的自然空间，舞台美术都是创造空间的艺术。无疑，这个观念也是舞台美术家的共识。创造空间的艺术课题，绕不开建筑艺术及其设计的种种话题。说白了，舞台美术家得懂现代生活中的建筑，将之得心应手地“搬”至舞台艺术的创造。建筑是凝固的艺术，是看得见的历史坐标。舞台美术家要自信，站在建筑师的立场，叱咤舞台的艺术空间。老毕在“七运会”等大空间的运行中，展示了他的这种艺术勇气！

老毕，是老兵，阳刚之气的老兵；老毕，是艺术家，睿智、清醒、激情的艺术家；老毕，是我的“老乡”，我为之骄傲！

2012 年4 月16 日于京城架松居

军旅舞台美术家毕启亮的素描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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