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冬妹”。等到我的被欢欣所占领的心逐渐平静下去的时候,冬妹用艳羡的口吻赞美起来。可是小妹妹的愿望终于有一天实现了。小妹妹着急地说。冬妹亲热地抱着皮球,独自坐在那里,在她的小脸上,显出一种满足的兴奋的红晕。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所刺激,小妹妹把皮球抱得更紧。可怜的小妹妹坐在地上高声哭起来。然而,小妹妹没有等到她的生日,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她病了。......
2023-07-07
黑妞是我们这幢楼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今年才五岁,每天上幼儿园还得奶奶接送呢。可是最近,我常常看到她捧着一只小铁盆,从楼上噔噔噔地走下来,到门口的垃圾箱那里去,显得殷勤而认真。
一天,我在门口碰到她,她抬起头叫了一声:“任伯伯!”便捧着盆向门外走。我看看她手里的铁盆,只见里面装着一些泥土。我说:“黑妞真行,能替奶奶倒垃圾啦!”
黑妞摇着头说:“不是垃圾,是小白拉的屎。小白真聪明,它总在这盆里拉屎。它可懂卫生啦!”
“小白?小白是谁?啊,我猜是一只小猫吧?”
黑妞得意地点着头:“任伯伯,你喜欢小猫吗?”
这……我可有点儿难以回答。我从小就喜欢各种昆虫和小动物,从蟋蟀、金铃子、螳螂到小兔、小鸭、小狗,我都饲养过,包括小乌龟和小鱼。可是有一个例外,从来没饲养过小猫。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幼小时听了父亲的教诲(父亲不喜欢猫,也不许我们养猫);长大后又受了鲁迅杂文的影响吧,我历来对猫有点儿“成见”,觉得这是一种比较阴冷而诡谲的动物,特别是那双绿莹莹的、永远存有戒心的眼睛和随时准备逃跑的身架,实在引不起我的好感。
可是我不能扫黑妞的兴,便点点头说:“嗯,喜欢。”
黑妞倒掉盆里的脏物,又装了点儿新泥在里面,拉起我的手,邀请我去看她的小白。从她那庄严的神态看,能受到这样的邀请,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待遇”。我自然只能应邀上楼。
一开门,只见一只小猫从屋里跑了出来,在黑妞脚边转来转去,还抬起头,朝黑妞喵喵地叫,好像说:“黑妞,快来跟我玩!”
这确实是一只很好看的小猫咪,浑身雪白,耳朵和四条腿都是黄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天真,十分顽皮。显然,这还是一只初生的什么也不懂的“猫娃子”。
黑妞的奶奶刚请我坐下,黑妞马上给我一条细绳子,叫我跟小白玩。我把绳子的一端放在它面前抖动,它立刻就兴奋地用双眼盯着绳子,跳起来又抓又咬,有时用软绵绵的脚爪打我的手,有时又在地上滚来滚去,真是顽皮得很。黑妞的奶奶对我说,小白最爱这么玩,就像一个淘气包似的。怪不得黑妞这么喜欢它。
这时,黑妞要练琴了。她刚在钢琴前坐下,小白就轻轻跳到黑妞的膝上,黑妞弹琴,小白竟也伸出一只前爪,搁在琴键上弹起来。黑妞假装生气,把小白推下地去。小白仰起脸,喵喵地叫了几声,看看小主人没睬它,就一跳跳到钢琴上,它从键盘的这头跑到那头,钢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小白愣住了,回头傻傻地看着琴键,又举起自己的脚来看看,似乎在奇怪地想:“咦,怎么我也会弹琴啦?”
我们看了,不觉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黑妞的奶奶告诉我,小白跟黑妞亲热极了,黑妞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连晚上睡觉都在一个床上呢!有一次,黑妞赖学,不肯到幼儿园去,还发脾气,把小杯子摔到了地上。奶奶生气了,就在黑妞的屁股上揍了一下,黑妞哭了,小白站在黑妞一边,喵喵地“骂”奶奶,还跳到黑妞怀里,摩来擦去地“安慰”黑妞,逗得黑妞跟奶奶都笑了。“这真是只通灵性的小猫呢!”奶奶说,“它处处都护着黑妞,黑妞也护着它,两个淘气精抱成了团。可就是有一点,它不脏,拉屎总拉在盆里。”听口气,奶奶也是喜欢它的。
是呀,看着这两个小不点儿,谁能不感到幼小者的可爱。人总有点儿“童心”嘛。
从这以后,慢慢地,我也跟小白交上了朋友。黑妞是常来我家玩的,现在,只要她一跨进我的“斗室”,小白也总跟着她,悄没声儿地跑进来。黑妞照例是坐在小椅上看图画书,小白则好奇地东钻西钻,沙发底下,书橱后面,各个旮旯里都要去看个究竟,有时候跳上沙发,一本正经地坐着休息一会儿,有时又在我脚边抓呀爬呀,把我鞋带都咬烂了。好在她和它都不大出声儿,我便也照样写我的东西。
那时候,一位朋友送给我两只“娇凤”,养在笼里,鸣声虽不悦耳,但那娇小的身形,活跃的姿态,斑斓的色彩,却也相当逗人喜爱。闲暇时,我常在笼边静静地观察,发现这两只小鸟极其友爱,每逢有好吃的食物(例如新鲜的菜叶)投入笼中,黄色而略大的一只,总是让绿色而略小的那只先吃,等绿色的吃饱了,黄色的再吃。据识者说,两只都是公鸟,因此我便戏称它们为“阿哥”“阿弟”。阿哥稳重而谦和,总是站在横木上,磨磨嘴,理理羽毛,偶尔愉快地叫几声;阿弟活泼而顽皮,常常叽喳叽喳地叫个不停,跳个不停,把水壶里的水泼洒满地,还常常跟阿哥打闹,又啄又咬地进行捣乱。阿哥总是忍让,有时见阿弟闹得不像话,便也狠狠地用粗厚的嘴“教训”它几下,等阿弟老实下来,兄弟俩便紧紧依偎在一起,你给我梳梳头,我给你理理背。有时候,两只小鸟还会嘴对着嘴,互相把嘴里的食品喂给对方,真是一对友爱的小哥儿俩——说老实话,这两只娇凤不仅成了我解闷的对象,也成了我们一家的“宠儿”。
可是一天,娇凤差点儿成了小猫爪下的牺牲品。那是一个春天的近午,我正在写作,黑妞在看图画书,屋里静悄悄的,突然,从阳台上传来一阵凄惨的鸟叫,夹杂着翅膀的扑扇声,我急忙掷笔奔去一看,只见小白正扒在鸟笼上,一只脚爪伸进笼内,在抓捕娇凤,那黄色的阿哥已被逼到笼边,束手就擒,绿色的阿弟满笼乱飞,凄厉地叫着,情势真是危急呀!
我大叫一声,小白回头一看,知道自己闯了祸,急忙跳下来溜走了。我赶过去仔细检视,发现两只鸟都已被吓破了胆,畏畏缩缩地挤在角上,尤其是阿哥,可能受了内伤,耷拉着翅膀,蓬着羽毛,不停地哆嗦着。笼底上,飘落了不少黄色和绿色的羽毛,盛粟米的小盆也掉在笼底摔破了。景象是凄惨的。
我又急又气,赶紧来收拾这个“残局”。这时,黑妞也丢了书,跑来问道:“任伯伯,小鸟怎么啦?是打架吗?”
我由于心疼,便没好气地说:“还问呢!是你们小白,把两只鸟差点儿全咬死!”
黑姐一听,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惊慌而沮丧。
“快把小白捉回去吧,以后,别让它到这儿来啦!”
可是闯了祸的小白早不知躲到哪儿去了,黑妞叫哇找哇,躺在地上往沙发底下瞅,连个影儿也没有。等我拾掇好鸟笼,让两个“受害者”初步恢复了镇静,再来帮助黑妞找寻那个“肇事者”。花了好大劲儿,才总算在书橱背后的一只皮鞋里,发现了正在瑟瑟发抖的“谋杀未遂犯”。
当黑妞抱着小白离去时,神情是黯然的,眼里噙着泪花。
娇凤很快恢复了原状,但失去了光泽和活力,变得蓬松而疲惫。两天以后,阿哥不食不鸣,老是缩着脖子,站在横木上打盹儿,我知道情况不妙。果然,又过了两天,它病倒了,躺在笼底,不停地哆嗦着。阿弟也从横木上跳下来,跟阿哥躺在一起,依偎着它,用嘴梳理阿哥的羽毛,那种凄婉的神态,真催人泪下——可是我不懂鸟道,无法解除它的痛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美丽的小鸟,在“弥留”了几小时之后,双腿抽搐一阵,溘然长逝。
阿哥死后,阿弟犹依偎久之,然后才跳上横木,吃了点儿粟米,喝了点儿水,看上去是“节哀自重”的意思。然而,这只孤独的小鸟,却永远不再活泼跳跃,欢乐歌唱了。每看到它那茕茕孑立的模样,我总感到一丝悲哀,当然更谈不上给我带来愉悦了。
“娇凤惨案”发生后,小白在楼里的声誉大跌。“老任家的娇凤让小白给咬死了!”一时在全楼成为“头号新闻”,小白所到之处,人们都投以警戒的眼光。然而又一个打击落到了小白的头上,这天我出去开会,匆忙中随手拿过书橱后的皮鞋,刚把脚伸进去,就觉得踩上了一堆又冷又臭的东西,仔细一看,是猫屎。原来,这还是那天小白肇祸后,躲在这皮鞋中发抖时留下的“杰作”。
这一来,小白在“谋杀”之外,还多了一条“随地大便”的劣迹,黑妞原来宣扬它讲卫生的美誉,也就不攻自破了。
也巧,就在这时,黑妞的爸爸(一位作曲家)从外地出差回来了。在晤谈中,我笑着把小猫闹的这些“趣剧”告诉了他。黑妞爸爸听了,连连向我表示抱歉。他说,他不喜欢猫,主要是怕脏。
谁料到,第二天一早,黑妞爸爸跟我在楼下碰到了,悄悄地对我说:“老任,那小猫,昨天半夜里被我带到远处扔掉了。咱别说出去!”
我吃了一惊,说:“啊,你干吗?黑妞拿它当命根子哩!”
他皱着眉说:“唉,脏不拉叽的,真讨嫌!大起来还要惹更多的是非。我就反对孩子玩这些东西。”
“这,怕不大好吧?黑妞该伤心了。”
“伤心一阵就会好的。这孩子任性,管不住自己,前一阵,钢琴也没好好练,指法都荒废了,再养猫怎么行!”
我讷讷地说:“早知这样,我不给你说那鸟儿的事就好……”
“不,你千万别过意不去。”黑妞爸爸说,“你不知道,昨晚上,我刚睡着,那猫竟爬到床上,钻进了我的被窝。我一翻身,把它压疼了,它又叫又抓,把我手臂都抓破了,我一怒之下,就把它给放逐了!就算没有鸟儿的事,我也照样干。”
那一天,我惴惴不安。坐在屋里写东西,老把一只耳朵放在外面。果然,我听见黑妞到处找猫的呼唤声,接着听见奶奶的哄骗声,爸爸的斥责声,最后是黑妞的哭声。那一天,我始终没听到从楼上传来美妙悦耳的叮叮咚咚的钢琴声。
第二天,我在楼梯口碰到了黑妞,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她用悲伤的声调告诉我:“任伯伯,小白不见了,它一定是迷了路,让坏人捉走了……”黑妞竟为此而病了好几天,我无法安慰她,只感到内心的不安。
我的不安很快变为深深的内疚。因为送我娇凤的那位朋友来访,他察看了鸟笼内的“幸存者”,又仔细了解阿哥的死状,然后肯定地说,那只娇凤并非死于内伤,而是由于吃了霉米,也就是说,是被黄曲霉素毒死的。他的论断是令人信服的,因为我记得有一次粟米吃完了,确曾给娇凤喂过大米,而这大米曾被雨淋湿后又晒干,有一点儿霉味。
这么说,小白并不是“谋杀者”,它的过失仅仅是好奇和顽皮,当时,它不过想跟那鸟儿玩一玩罢了。至于皮鞋里的屎,显然是被我吓出来的。
我也曾悄悄地到新村周围去找过,可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好买了一只丝绒做的玩具小猫,送给黑妞。但据奶奶说,不知为什么,黑妞始终不怎么喜爱它,只是把它搁在钢琴上,作为一个小小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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