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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政治生态下的知识产权:实现知识民主化

【摘要】:绿色政治生态首先要克服暴力,要维护世界的和平秩序,调整霸权主义为特征的知识控制权集权化走向。规范化的国际知识产权治理应当遵循一定的政治规则和规范,并不能以霸权主义主导知识产权规则从而破坏人类共同进步的远大目标。未来绿色政治生态环境下,为了避免暴力等形式的知识分配模式,必须对知识控制权分配、知识权利分配予以民主化构建。

绿色政治生态是未来知识产权秩序所存在的母体环境,知识产权秩序的构建有必要朝着绿色政治生态迈进。知识产权制度与未来绿色政治生态环境相悖必将导致知识产权制度的功能弱化,最终被抛弃或被扭曲。若要实现知识产权制度朝向绿色政治生态的方向发展,就必须理解所谓的绿色政治生态的核心思想。绿色政治生态首先要克服暴力,要维护世界的和平秩序,调整霸权主义为特征的知识控制权集权化走向。其次,绿色政治生态关注人们对知识的公平接近,这与人类的共同发展极其相关,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知识秩序基础。

很多人对知识产权法对创新的作用效力表示质疑,[137]这或许是因为其将知识产权法视为创新、知识经济利益的增进的基础。发展中国家对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期待、对民主国家的建设,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影响其对知识控制权及知识资源分配的判断力。从根本上讲,国家的发展实际上更是特定国家国民的事情,而现实中政治统治者在一些目标的设置上并没有足够结合实际国情。当然这与全球化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全球化使得国际社会的发展趋于联系紧密,而政治主体在相关内容上呈现出非理性状态。

解决国内的知识资源分配不平等的问题,实际上仍然有赖于从国际层面着手,因为大多数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知识产权规则一定程度上来源于国际规则及发达国家的政治压力。通过民主途径,使知识资源分配去殖民化(decolonization),[138]是最终知识分配的目标。有些国家的统治者倾向于借助政策洗白将某种制度从国际层面引入国内层面,这实际上也可能造成国内知识产权制度的不平等。所谓的政策洗白(policy laundering),也即“一项国内法律或政策未必合宪、合法或合理,很可能难以通过立法或合宪审查,但是当它形成国际公约,以国际公约形式再回到国内或域内时,就可能以国际法责任的形式被赋予合法性,从而达到该项法律或政策合法化的效果”。[139]不平等的知识接近地位和不公平的知识利益分享,将带来非常严重的发展不平衡。这不仅会引起人们的不满和抱怨,更可能由于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知识攫取和生物剽窃而给文化和生物带来同质化和单一化等有关的政治暴力,如使用控制、强制、集权等方式的政治暴力。[140]国内层面的知识产权制度带来的不平等长期存在且更加隐蔽,它们所存在的知识资源和知识创新机会的集中化,将扩大国内知识接近机会的限制,导致知识控制权分配的两极化。绿色政治生态环境下对人类平等发展的关注与对公平的重视,决定了知识产权制度应当发挥公平分配知识控制权的功能。

制造社会混乱是对生存需要绝望的人最后的手段,这源于对生存的一种悲剧性的追求。[141]发达国家富者对政治统治者带来的规则上的宽容与两者共同获益给社会上“弱者”及发展中国家带来的知识接近挑战,让这些知识弱权者服从于强制制定的利强者的规则,最终因达到不能容忍的程度而产生不利于社会政治稳定的“混乱”制造行为。过往以游行等形式传递出的反对意愿是和平方式的反对,从根本上说尚未达到“悲剧”极点,而“悲剧”在发展中国家及低收入家庭实际上每天都在上演。政治统治者一方面因为自己的政治目标需求而给知识强者符合其意愿的规则待遇,另一方面却对知识弱者加强“剥削”和“不管不问”,这种政治上的故意或者伪装的非故意“偏颇”是知识规则政治的常态。知识产权引发的无形财产的贫富差距将为有形财产贫富差距雪上加霜。规范化的国际知识产权治理应当遵循一定的政治规则和规范,并不能以霸权主义主导知识产权规则从而破坏人类共同进步的远大目标。绿色政治生态决定了未来规范国际治理首先要依据民主原则,独立的民主主义精神应当独立于游说集团,改变当今游说集团与政治统治者勾结引发的仅制定利于游说集团者的国际知识产权秩序的局面。发达国家已经在科技和文化上处于非常领先的水平,其对知识产权保护的欲望将继续加强,[142]若没有规范对之予以限制,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将沦为强知识产权规则的奴隶。

产生于18世纪的现代民主,被认为是经过被统治者的同意来取代王室和贵族阶级的权力,从而作为国家社会的强制力量。理论上讲,现代民主能够通过被统治者的投票决定国家政策从而减少实际上的强制因素,也更有利于和平渐进缓和社会利益冲突,但是这并未脱离其商业阶级的特殊利益,且随着经济力量的集中化,摧毁政治限制与削弱国家权威的现象随之产生。[143]将权力赋予多数人,多数人就会压迫少数人;将权力赋予少数人,少数人就会压迫多数人。[144]“民主”最初仅在于“多数决定”,这不仅忽略了对少数人权利的保护,更可能被强有力的利益集团利用“多数”优势来剥削少数群体、弱势群体的利益,造成实际的不公平。多数民主以多数至上为原则,这种民主意在通过政治决策符合多数意见达到意见的多元性。多数民主也有不同的版本,如民粹主义就不太受欢迎。另一个复杂版本认为,除非公民有适当的机会了解实情并深入思考,否则多数人的意见也不能视为他们的意见。[145]另一种更为复杂和难以精确予以实践的民主观为合伙(partnership)制的民主观,其认为人们是充分平等的合伙人,在一项集体的自治事业中共同行动。[146]知识产权非殖民化是知识产权制度惠益于人类的先决条件。[147]为了避免无政府状态和暴政,知识控制权的实现必须以民主方式来分配。未来绿色政治生态环境下,为了避免暴力等形式的知识分配模式,必须对知识控制权分配、知识权利分配予以民主化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