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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与三民主义结合的男女平权观

【摘要】:虽然当时“女权”尤拜下风,但孙中山与三民主义相契合的男女平权主张在其在民初中国的政治影响效应的余荫之下,对促进当时社会男女平权的醒觉及女权运动的发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孙中山在《三民主义与男女平权》演讲中说道,要向广大女同胞播散包含男女平权在内的民权主义思想以夯实民国基石的女性基础。

作为近代中国民主革命的领军人物,民初新生民主政权的掌舵者,思想家、革命家、政治家,孙中山是民初支持男女平权主张群体中的一员,他的男女平权观与“民主、民权、民生三民主义主张契合在一起,“我们主张民权革命,便铲平那些阶级,要政治上人人都是平等,就是男女也是平等”[89]。孙中山支持将男女平权的理念推行到政治、教育婚姻社会各个领域中,即使下野后,他也积极斡旋于“抑阴扶阳”群体与“男女平权”群体间的纷争。虽然当时“女权”尤拜下风,但孙中山与三民主义相契合的男女平权主张在其在民初中国的政治影响效应的余荫之下,对促进当时社会男女平权的醒觉及女权运动的发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孙中山的男女平权主张既包括对蓄婢缠足等男尊女卑戕害女性惯习的批判,也包括对女性人格权、受教育权、参政权具体权利的认知,其中女性参政权的提出,已经突破了早期男女平权先驱们对女性权利与地位的认识。

1.劝禁缠女足,禁止蓄女婢。本着资产阶级民主自由思想,在同盟会拟定革命方略之际,孙中山认为:“于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之外,国体民生尚当与民变革,虽纬经万端,要其一贯之精神则为自由、平等、博爱”[90]。“自由、平等、博爱”理念被孙中山运用到了政治革命实践及社会变革理论中,他亦以“自由、平等、博爱”的胸怀重新看待新时期的女性地位。在与日本友人犬养毅的一次谈话中,他说,长久以来,女性附属于男性而存在,她们被视为男性的玩物。但是,我们不要忘记,是女性用她们的乳汁在哺育孩子,是妻子在热忱忠贞地关爱着丈夫。她们为社会、家庭做出了伟大的牺牲与贡献,我们应当好好对待我们的母亲、妻子、女儿,“可惜我们好多人不珍惜这种爱,践踏这种爱”[91]。基于对无私奉献女性的关爱与珍惜,应当废除一切戕害女性的旧俗,如缠女足与蓄女婢,从身体上与人格上解放女性。1912年3月13日,刚任临时大总统的孙中山签发了《劝禁足令》,批判缠足不仅仅让女性身体残疾,而且其危害极大,可谓祸及众生;缠足让女性不便于行,不能走出家门接受教育,因而也导致女性失去了自谋其生的能力[92]。要使国家兴旺发达,女子身体强健,必须废除缠足恶俗,“尤宜先事革除,以培国本”[93]。1922年2月2日孙中山签发《严行禁止蓄婢令》,认为在新生民国社会,要废除一切不平等的“专制时期的阶级制度”,而私家蓄婢,将婢女视为牛马等物品一般,鄙视虐待奴役,这样的做法违背了人权伦理,有违约法之人民一律平等的规定,因此,应当厉禁蓄婢,一有违令者,一律依法处置,“买卖典质人为婢、蓄婢者,一经发觉,立即依法治罪”[94]

2.在路上的女子参政权。孙中山在《三民主义与男女平权》演讲中说道,要向广大女同胞播散包含男女平权在内的民权主义思想以夯实民国基石的女性基础。[95]1911年孙中山奔赴美国为民主革命争取国际支援之时就发声,新政权认可女子的参政议政权:“中国宣告民主之后,中国妇女将得到完全选举和被选举权,不特寻常议会可举妇女为议员,即上议院议员及总统等职,妇女均得有被选举权”[96],并直接认可“女人能够和男人一样的做议员,与闻国家大事”。然而,在政治党派现实博弈及传统性别差等思想的夹击之下,孙中山不得不将女子参政议政的时间延长至“将来”。临时参议院出台的充当“未来宪法之张本”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对女子政治权利没有只字片语,引起了曾与男子一样投身革命的“巾帼英雄”唐群英等人的强烈不满。1912年1月,孙中山接见妇女运动代表林宗素,面对林代表中国女性提出的女子参政诉求,孙中山答曰:“将来必予女子以完全参政权,但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众女应当先学习政治法律知识,才能与男子一起共同担以治国之重任”[97]。而后,1月下旬,在答复《复女界共和协济会函》中,孙中山安抚义愤填膺的女革命者们道,根据天赋人权理念,男男女女并无差别,理应平等对待。在民国成立之际,广大女界精英,或参军从戎,南征北伐;或投身医界,救死扶伤……女性们为国家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不可抹杀的。因此,女性的参政议政权利,即使当前没有实现,但在不久的将来,是可以实现的。当下,国家百废待举,女同胞们应该以大局为重,充分发挥女性的优势,投身于发展教育、法政的事业中。[98]以孙中山之意,政治权利会有的,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未来的某一天,女子也能享有完全的参政权利。然而等待权利到来的时间是漫长的,直至1946年,“妇女参政活动家们赢得了确保至少10%的国民大会代表席位给予妇女的胜利”,中国女性才真正获得微弱的参政议政资格与权利。[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