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因表示不满而被撤职,其继任者霍桑虽然得到了增援,却于5月和7月在科西嘉海域面临海军上将马丁的挑战,霍桑不敢贸然进行决战。两支舰队于5月26日、29日和6月1日进行了三次激战。在以上情况下,法国坚持殖民地战争的时间远比人们意料的长。这场战争争夺的中心是英国垂涎已久的、盛产食糖的安的列斯群岛。......
2023-12-02
1848年2月22日,细雨淅淅沥沥。一切都十分平静。和往常一样,车间和仓库正常开工。巴黎民众都遵守着政府的命令。军方没有任何动作。在宴会的场地,只有工人们在忙着拆卸桌子并且把1848年2月21日拿来的东西装车运走。然而,这种平静只是假象—一场暴乱即将横扫巴黎。1848年2月22日10时,在万神殿广场,穿着短衫的人们开始列队,然后向马德莱娜广场走去,一边高唱着《马赛曲》《出征曲》和《吉伦特合唱》,一边高呼着“改革万岁”。
与此同时,公共事务部大臣伊波利特·保罗·贾尔先生赶去杜伊勒里宫面见了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容光焕发,愉快地问道:“很好!你是来向我道贺的吗?”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又说道:“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我对你们处理问题的方式很满意,我亲爱的大臣们。反对派已经放弃了宴会。反对派已经明白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想一想有多少朋友希望我们屈服!然而,这次宴会的取消将团结大多数人的力量。”伊波利特·保罗·贾尔先生认为情况依然十分严峻,说道:“在来的路上,我看到身着短衫的人们列成长队,经过两个码头,正在向协和广场前进。我们面临的即使不是一场大战,至少也是一场来势凶猛的暴乱。因此,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法兰西国王路易-腓力一世回答道:“毫无疑问,巴黎是存在一些躁动。然而,这种躁动是不可避免的。躁动会自己平息下去。经历了昨夜的沉寂后,暴乱分子不可能再有什么大动作。与此同时,我们已经采取了一些必要措施。”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民众聚集在马德莱娜广场和协和广场。政府虽然原本只需吹灰之力就可以驱散聚集在马德莱娜广场和协和广场的这些人们并且将“恶魔”扼杀在摇篮里,但不够谨慎,任由人群的规模不断扩大。最终,七月王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暴乱起初只是一条小溪,很快便壮大成了汹涌的洪水。
虽然反对派成员已经决定不参加宴会,但许多人对此一无所知,仍然站在协和广场和香榭丽舍大街上等待着游行队伍的到来。然而,军队仍然没有行动。直到不断壮大的队伍朝着下议院进发时,军队才姗姗来迟。
1848年2月22日11时30分,拥有五千至六千人的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至波旁宫前。暴乱分子高呼道:“改革万岁!打倒弗朗索瓦·皮埃尔·纪尧姆·基佐!”虽然波旁宫大门紧锁,但几位暴乱分子已经站在了列柱下。还有一些暴乱分子虽然闯入了波旁宫的大厅,但很快就被驱赶了出来。与此同时,塞巴斯蒂亚尼·德·拉·波尔塔子爵让·安德烈·蒂比尔斯率第六十九步兵营和第六骑兵团到达了波旁宫。通往下议院的道路畅通无阻。暴乱分子涌入了香榭丽舍大街、皇家街、圣奥诺雷街和里沃利街。
然而,最初的几场暴乱活动似乎没有引起政府的重视。托克维尔子爵亚历克西斯·夏尔-亨利-莫里斯·克莱尔说道:“起初,在我看来,1848年2月22日的暴乱不会遗患无穷。在我眼里,阻塞了街道的人群只是一些观光客和看热闹的人,而不是暴乱分子。士兵和市民互相开着玩笑—实际上,我听到的玩笑声盖过了呼喊声。后来,我才明白,看事物不能只看表象。通常,骚乱都是由巴黎街头的男孩发动的,而这些男孩会表现得兴高采烈,就像去度假的学者似的。”
布瓦西侯爵伊莱尔·艾蒂安·奥克塔夫·鲁耶·杜库德雷
和往常一样,上议院和下议院召开了会议。上议院的会议开始,布瓦西侯爵伊莱尔·艾蒂安·奥克塔夫·鲁耶·杜库德雷提出了一个议题,说道:“上议院虽然很少亲自参与造成了目前的紧张形势的事件,但在目前的情况下,率先做出让步并且促成和解是向往进步的同胞的共同期盼。我很荣幸地请求议会允许我们就巴黎的现状对内阁进行质询。”然而,上议院没有认真对待并且最终决定不听取布瓦西侯爵伊莱尔·艾蒂安·奥克塔夫·鲁耶·杜库德雷的提议。随后,上议院讨论了各类请愿书和报告。在一小时内,上议院的会议就结束了。
下议院的会议从1848年2月22日13时30分持续到了1848年2月22日17时15分。下议院讨论的事务是吊销一家波尔多银行的营业执照。托克维尔子爵亚历克西斯·夏尔-亨利-莫里斯·克莱尔说道:“走进议院时,我发觉大家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实际上都十分激动。除了悄无声息的下议院,整个法兰西都在关注1848年2月22日早晨发生的事。下议院议员们无精打采地讨论着波尔多的一家银行。然而,说实话,除了讲坛上的发言人和要做出回答之人,其他人根本不关注波尔多的银行。夏尔·玛利·塔内吉·迪沙泰尔伯爵虽然告诉我‘一切进展顺利’,但说话时自信满满又心绪不安。对夏尔·玛利·塔内吉·迪沙泰尔伯爵的表现,我感到些许怀疑。”会议结束后,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起身开始发言。许多人喊道:“议长!议长!”因此,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卡米耶·亚森特·奥迪隆·巴罗先生说道:“我请求保罗·让·皮埃尔·索泽先生接受已经被我放在桌上的提案。这个提案已经受到了广大议员们的支持。现在,我需要确定一下委员会讨论这个提案的日期。下议院确定的讨论日期是1848年2月24日。散会。”
这个提案由五十二位议员共同签署。三位签署了这个提案的议员成为未来的拿破仑三世的大臣。这三位议员分别是雅克-皮埃尔·夏尔·阿巴图奇、皮埃尔·朱尔·巴罗什和爱德华·德律安·德·吕。议员们指控大臣们背叛了法兰西在国外的荣誉和利益,纵容了体制内的贪污侵蚀代议制政府,毁掉了国家财政,以及剥夺了《1830年宪章》赋予公民的权利并且将国家拖入了动乱中。
爱德华·德律安·德·吕
弗朗索瓦·皮埃尔·纪尧姆·基佐走到桌前,阅读了这些控告之辞,轻蔑一笑。后来,阿方斯·玛利·路易·普拉·德·拉马丁先生说道:“弗朗索瓦·皮埃尔·纪尧姆·基佐见证了很多历史,也书写过很多历史。弗朗索瓦·皮埃尔·纪尧姆·基佐有雄辩之才,寻找着让他的声音响彻云霄的机会。弗朗索瓦·皮埃尔·纪尧姆·基佐目光如炬,勇敢地面对指控,而大多数人都在为他辩护。”在回忆录中,弗朗索瓦·皮埃尔·纪尧姆·基佐写道:“虽然在这场激烈的动乱中,反对派曾有过多次行动,但只有一次行动让我感到吃惊。让我吃惊的不是对方针和具体措施的意见的深刻分歧,也不是怨恨,而是反对派的攻击行为具有非正义性。我从反对派身上看到了代议制政府的常规发展历程和狂暴的党派斗争。然而,八年来,民众完全自由地争论着和代议制政府相关的问题。代议制政府经过了包括《论坛报》在内的媒体发起的最激烈的讨论的检验,持续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经历了数次大选和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一致同意,最终不再具有试探性或非法的特征—这样的政府和政策被称为叛国、反革命和暴政并且突然成为司法指控的对象令我十分惊讶。”然而,实际上,对党内人士的任何举动,人们都无须感到惊讶。
骚乱开始蔓延开来。在皇家街入口处,甚至在里沃利街,街垒已经被建了起来。一些市政警卫迅速阻止了暴乱分子的初次行动。路易-德赛尔·韦龙博士说道:“市政警卫刚离开里沃利街,在几位狡猾的领导者的指导下,一群巴黎街头的男孩便开始毁坏人行道,想通过阻挡马车通行或者推翻马车来设置路障。接到通知的市政警卫火速赶到现场时,这群巴黎街头的男孩又围着军官和执法官,自告奋勇去扶起马车并且移走了各种路障。总之,这群巴黎街头的男孩将现场恢复了原状。这场行动持续了数小时。”在杜伊勒里宫附近,即阿尔杰街、瑟迪尔街和圣亚森特街,同样发生了多起骚乱。暴乱分子通过投掷石块打碎了房屋的玻璃。虽然和两位随从走出杜伊勒里宫的比尔费尔特上校被一块石头击中了胸口,但这没有阻挡他继续前进和驱散骚乱人群。
暴乱分子焚烧建筑物
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喧闹的人群遍布路易十五广场和通往香榭丽舍大街的所有道路,给士兵们带来了极大的考验。市政警卫首当其冲。紧跟着市政警卫的是龙骑兵和轻骑兵。士兵们平静地接受着来自人群的石头雨的洗礼。虽然军队没有动用武器,但镇压方式太过温和反倒助长了骚乱的势头。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暴乱分子建起了街垒。通常,街垒是由一辆公共汽车和几把椅子堆建而成的。由于看到骑兵即将赶到,暴乱分子点燃了街垒。马里尼大道的警卫室里的家具被拆散并且烧毁了。几家商店遭到了抢劫。然而,战斗还没有真正打响。军队到来时,人群散开并且形成新队伍去了别处,没有进行激烈的反抗。皇家宫殿和杜伊勒里宫的大门分别于1848年2月22日16时和1848年2月22日17时关闭。轻步兵第五团、骑兵中队和追击兵中队列队占领了如同露营地的卡鲁索广场。内穆尔公爵路易·夏尔·菲利普·拉斐尔骑上马,加入了士兵们的行列并且准备战斗。虽然夜晚即将降临,但流血事件仍然没有发生。一贯乐观的政府官员不仅对即将结束的1848年2月22日的白天感到十分满意,而且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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