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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史学研究的特点

【摘要】:多年前,定宜庄对于台湾的社会史研究作过如下的评述:“台湾学者对于社会史的研究,起步既早,起点也相对较高,在研究领域的开拓和对有关问题探讨的深度上,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这些新方向的拓延,表明新史学的探索精神、开放精神和研究的活力。观看新史学的著述,大多是资料翔实的,文必有物的,对新的研究者具有参考的价值。

多年前,定宜庄对于台湾社会史(实际是指台湾学者所说的“新史学”)研究作过如下的评述:“台湾学者对于社会史的研究,起步既早,起点也相对较高,在研究领域的开拓和对有关问题探讨的深度上,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86]今天我们再看上述的种种具体研究,不难发现八十年代以来台湾的史学研究可以说进入了新史学的阶段,以“新史学”为旗帜,大力开辟新的研究领域和发掘认识深度,此外还有新的进展,就笔者认识到的有:

其一,多学科的综合研究生态环境史、人群生命史(医疗社会史)、新文化史。这些:都不是历史学所单独能够很好完成的,都是各种学科联合进行的,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学科交叉进行,至少也是人文和社会科学的结合进行。如通过前述刘翠溶等主编的《积渐所至:中国环境史论文集》一书中各篇文章的作者的学术背景,就清楚地表示出来。作者中有麦克尼尔,是比较环境史学家;墨菲,历史地理学家和都市史家;贺了诺,植物学家;孟泽思,林业学家和森林史家;思鉴,考古学家;苏宁浒,水力学家;张宜霞,实验微生物学家;陆云,农业经济学家;董安琪,经济学家;刘翠溶,经济史家和历史人口学家;魏不信,政治史和经济史家;兰克,水利史家和分析地理学家;斯波义信,经济史家;马立博,社会经济史家;李伯重,经济史家;程恺礼,公共卫生史家;费克光,思想史家和疾病史家;安东篱,妇女及性别史家;桑保罗,哲学史家;邓海伦,疾病史和经济史,等等。这个作者群里,包括了(狭义)历史学家以外的历史地理学家、农业学家、林业学家、生物学家、考古学家、经济史家、哲学史家、水力学家、历史人口学家,拥有自然科学家或具有专门自然科学知识的社会科学学者,这才能胜任生态环境史的研究,作出像样的成果。但是目前的多学科交叉研究,基本上处于各自从学科出发开展的,尚未达到有计划的合作境地。

其二,新领域的继续拓展。大的研究范围来讲是生态环境史、身体史、新文化史的开拓,在一些固有的领域里,许多新课题是别开生面的,如性别史中的阴门阵,医疗社会史中的割股疗亲,心态史中的物怪,群体史中的慈善救济史,人口史中的育婴、幼儿史,城市史和生活史中的消费空间与空间消费,宗教史与生死学的关系,民间日用类书进入研究视野,均给人非常新鲜的感觉。这些新方向的拓延,表明新史学的探索精神、开放精神和研究的活力。

其三,文化史与社会史的结合。所谓文化史是新文化史,并非传统的文学艺术史、哲学思想史,而是同社会生活紧密联系的社会文化史,诸如过去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民间意识、民间宗教和“怪力乱神”的意识。学者在研究中注意观察文化与生活的联系,考察的是生活中的文化因素,文化所反映的生活,意识受生活的影响及其反作用。社会史与文化史的合作,是历史研究的理论升华,从对人类社会的现象的描述进到追寻人们为什么会制造那种生活,提高理性的认识。社会与文化的关系,文化史与社会生活紧密联系,成为社会文化史。

其四,研究细致扎实。做学问本来就是老老实实的行当,应有认真负责的态度,不能浮躁,哗众取宠。观看新史学的著述,大多是资料翔实的,文必有物的,对新的研究者具有参考的价值。

其五,理论与方法的探讨。这里主要了解许倬云的当代史学研究见解,他在1999年5月台北汉学研究中心举办的“社会、民族与文化展演国际研讨会”的专题讲演。笔者注意到四点,一是厘清社会历史研究的发展,即从静态结构模式到动态研究,“过去着眼于研究结构,然后功能研究渐为研究主题。现在则研究功能的着眼点,又逐渐转变为研究社会内部各个次级系统间的动态,例如冲突、融合等主题。注视于社会内部的异,而不像过去一样,笼笼统统地视某一社会为稳定的整体单元”。二是与第一点相联系,强调进行动态研究,把握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他依据“社会于文化,都是变动不居的复杂系统”的认识,从而认为研究事物是“寻求动态平衡的过程”,而且“动态平衡,永远在动,却永远不能达到真正平衡的状态”,因此,“研究的主题,针对于‘动’,也许比观察‘静’,更能掌握其精神”。三是如何认识社会冲突研究与细部微观分析,主张“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的研究法,他说“近二三十年来,社会研究颇多注意于社会内部的分散离解与冲突;也有些研究则注意于细部的微观分析”,而“这两种研究方式,可能会走向虚无主义”,不如“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研究动态趋衡的过程,则诸种次级单元间的分合迎拒,无非是‘和而不同’的过程,不必一定是冲突”。四是在学科日益专门化的同时,及时地进行学科整合:“今日社会科学诸学门的研究,因为专门化,而与日分离,形同割据之势。如果不早日整合,知识将有流于繁琐之虞。从一些观念的疏通入手,或是整合学科的第一步工作。”[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