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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择社会史专史说

【摘要】:不论是狭义的或广义的社会史专史,研究内容着实不少,做好了难度就很大,所以对学科的要求不妨适可而止,何况社会史研究的内容还会拓宽。越研究范围就越广阔,社会史的研究现状表明,仍然有着拓宽领域的任务。总之,选择专史说,是根据当前社会史研究的状况,需要拓宽社会史的研究内容,以便从一个侧面强化整体史的研究。“拓宽”仍然是我国大陆社会史学界的重要任务,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首要任务。

选择专史说,既有理论上的考虑,又有实际操作上的原因,现缕述于此:

非专史不能深入研究。历史学的研究范畴那么广泛复杂、千变万化,是很难作整体的研究的,所以才有那些专史出现。专史的研讨就是为深入进行,以便考察得深透一些、准确一些。社会史的研究对象原来并不为史家所看重,至今才提出几十年,研究状况远没有达到可以结束学科使命的程度,因此作为专史的社会史还应当继续进行自身的研究。如果不作这样的处理,很可能造成社会史研究工作的杂乱无章,李学勤就有这种担忧:“如果把社会生活史的界定说得太宽泛,可能导致具体研究中的混乱。”[9]杜正胜虽然主张整体史说,却赞成先作专题探讨:“历史研究总有入手处,或立足点,就像说书的先生一张嘴不能同时讲两件事,总须先讲一件。我们所谓整体与联系的历史研究就是要从立足点串联其他各重要部分,构成一个有机的网络。”[10]这都是面对学科的实际情况,作出的符合实际的处理意见。所以常建华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学术潮流,专史说可能更反映了新时期社会史研究的特征。”[11]

专史的研究内容已然庞杂,真正研讨好已属不易,求全就更难了。如果将专史的社会史研究对象检查一下,不难发现就中也有宽、狭二义之别,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10卷本《中国古代社会生活史》,以狭义的社会生活为范围,算是研究面较窄的,其他如乔志强、龚书铎主编的书,周晓虹、孟彦弘的主张,以及笔者这里所作的界定,均超出狭义社会生活史的范围。不论是狭义的或广义的社会史专史,研究内容着实不少,做好了难度就很大,所以对学科的要求不妨适可而止,何况社会史研究的内容还会拓宽。

再看拓宽的问题。生活史的研究领域在不停地开拓,新的研究对象不断地被发现,社会下层史、生态环境史、人群生命史、心态史等领域一个一个地被挖掘出来,还会有什么新对象被发掘出来,真说不准,似乎是没有止境的。上述这些领域的研究有的处于初步发展的阶段,有的才刚刚提出来,要想取得像样的成绩,尚需时日。像人群生命史,处于试着做的状态,往哪里做,怎么做,都还在摸索之中,如郑志敏总结隋唐五代医学史的研究状况,建议对敦煌医学史料进行社会文化史的研究,他说如何将“敦煌医书融入唐人生活中,探讨其社会文化史上的意义,让这项隋唐五代史得天独厚的医史宝库,发挥其最大功能,应是此后隋唐五代医学史研究的一大重点”[12]。这一类的问题可以说太多了,随着新资料的发现和研究的深入,会被不断地提出来。日常社会生活史的题目,现在研究的尚属有限,那么多的节日,有的还没有认真的接触。有的课题似乎并不新,但若一研究就会把课题范围拓宽了,如宗族史、家庭史已有不少成果,然而拟制血亲的问题未被注意;家庭史主要探讨了家庭类型、功能、与社会的关系,但是如果按所谓“人口学的家庭史”“法学的家庭史”“经济学的家庭史”“社会学的家庭史”“心理和行为科学的家庭史”五种家庭史来考虑,所要增加的研究事项就太多了,对此请参阅杨豫《西方家庭史研究的发展现状和未来趋势》一文的内容。[13]再如奴隶、半奴隶、贱民、准贱民研究中,对其中许多人知之甚少,如果不深入研讨,怎能知道家生奴婢与外买奴婢的不同呢?!各个时代的“官户”有天壤之别,就是研究后得知的学识,然而也还不是那么太清楚。越研究范围就越广阔,社会史的研究现状表明,仍然有着拓宽领域的任务。

殊途同归的因素。选择专史,丰富历史的血肉,同时将它放在整体史中考察,目的是达到对历史作出丰满的、整体的说明,这与整体史的目标是一致的。常建华在《中国社会史研究十年》一文中也谈到了这一点:“专史说不过是强调在社会形态骨架外研究其‘血肉’,而通史(指整体史)说则要把专史的‘血肉’填在通史的骨架中,殊途而同归,均强调的是‘血肉’,只是摆放的位置有所区别。”[14]

整体史的研究极难达到目的。中外社会史研究的事实就是如此,毋庸多说。但是我们不妨从科学史的角度,再次认识这个问题。现代学科分工越来越细,近几十年来物理、化学、生物出现了多少分支学科和交叉学科?老话“文史不分家”,文、史不但分家了,而且各自内部又分出许多专门部门。现代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发展的趋势,一方面是延续分支学科的发展,另一方面是产生交叉学科,分化与综合同时并进,但分化势头强,综合趋势尚不显著。只有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交叉学科产生多了,研究达到一定的水平,整体史的研究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而现时这种条件尚未成熟。笔者并不是主张消极等待,将专史置于整体史中研究,就是争取条件的一种方式。

总之,选择专史说,是根据当前社会史研究的状况,需要拓宽社会史的研究内容,以便从一个侧面强化整体史的研究。“拓宽”仍然是我国大陆社会史学界的重要任务,从某种意义上说是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