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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水权交易在地方的实践应用

【摘要】:2014 年7 月,水利部明确在宁夏、江西、湖北、内蒙古、河南、甘肃、广东7 个省份分别开展水权确权和交易试点。水权交易双方根据市场因素,协议定价,实践中一般不得超过正常水价的3 倍。水权改革过程中,突出了各市、县(区)人民政府的主体责任和部门职责,水资源使用权确权工作和水权交易试点完成情况纳入到政府责任考核范围,形成了行政高压的态势。[27]宁夏水权交易试点工作同样存在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地方。

东阳—义乌水权交易之后,在水利部的指导下,内蒙古、宁夏、甘肃等地开展了水权交易行为。2014 年7 月,水利部明确在宁夏、江西、湖北、内蒙古、河南、甘肃、广东7 个省份分别开展水权确权和交易试点。各省结合本省实际情况,陆续完成了试点工作,并逐步通过验收检查。2016 年 2 月,中国水权交易所正式开业运营。中国的水权交易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目前,指导我国水权交易实践的规范性文件为《水权交易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暂行办法》)。水利部以水政法(2016)156 号文件印发该《暂行办法》,确定了区域水权交易、取水权交易、灌溉用水户水权交易三种类型,并对交易主体、交易平台、交易价格形成机制等作了规定。可以发现,我国的水权交易实践先于规范性文件的出台,水权交易的实践推动了规范性文件的制定。

甘肃张掖市首创“水票转让”模式,在农业领域用水票制分配水资源。通过逐级分解用水指标,将农业用水分配到户,核发水权证,标明每一用水户的水量、地亩、用水定额等,建立水权和水价双调节制度。用水户向水行政主管部门缴纳水费,购买水票,凭票放水。如果水票不足以获得足够的水资源,则可以向其他人(同一渠系)购买水票。水权交易双方根据市场因素,协议定价,实践中一般不得超过正常水价的3 倍。“水票转让”模式以水票为载体,将水资源折算为一定价格,水票的转让,实际上就是水资源使用权的转让。水票制首先控制了各用水户的年度用水总量,再通过允许水票转让行为,鼓励用水户节约用水。如果超出个人用水总量,则需要通过比正常水价更高的价格购买水票。

发生在同一渠系之间的水票转让行为,不需要重新修建输水管道等水利基础设施,大大降低了交易成本,有利于缓解同一渠系之间的用水困境。通过多年的制度实践,“水票转让”模式不断完善了制度措施,逐步解决了灌溉中的水费收取难、乱放尾水等问题。2017 年张掖高台县水务局长杨国辉表示,水票制的运行,提高了农民的节水意识,也缩短了灌溉时间。[26]但同时,交易行为只能发生在同一渠系之间,这就限制了交易的范围和交易的影响力。从交易范围来看,水票制主要是发生在农业生产领域的用水交易,不涉及农业用水的转换问题;从交易主体来看,主要是个体农户之间的交易行为,不涉及小组之间、村庄之间的用水交易;从交易方式来看,主要是自发的交易行为,不存在有组织的大规模的交易。个体农民之间、自发的、小范围的农业生产用水交易,交易便捷,但效益并不明显。

2014 年7 月,根据水利部指导,宁夏等7 个省区开始水权试点工作,水权交易流转是试点的重要内容之一。经过3 年左右的时间,各试点区域基本完成任务,进入验收阶段。宁夏是最先通过验收的试点省区。除了7 个省区的水权试点外,其他省区,比如河北、陕西、浙江等地也积极开展水权改革的探索。2014年,被确立为全国水权试点单位后,宁夏政府制定了《宁夏水权试点方案》,并于2016 年颁布了《宁夏水资源管理条例》,随后《宁夏水资源使用权用途管制办法(试行)》《宁夏水权收储管理办法(试行)》《宁夏水权交易管理办法(试行)》等相继印发,确立了水权试点改革的指导思想和政策依据,探索出农业综合节水—水权有偿转换—工业高效用水的水权转换模式。2017 年11 月24 日,宁夏水权试点成为全国首个通过验收的试点。水权交易方面,宁夏水权试点的经验主要在于,探索出了农业节水,支持工业发展的水权交易方式。比如,新增农业用水项目必须实行高效节水灌溉并通过交易有偿获得水权。在形成自治区、市、县三级初始水权控制体系的前提下,强化用水户的水权意识,改变向政府“要水”的思路,形成通过市场“找水”的做法。

水权交易方面,宁夏水权改革试点重点探索了多种形式的水权交易流转方式和水权交易平台建设,成立了水权收储交易中心,开展了农业用水户之间、农业与工业用水户之间等多种形式的水权交易。水权确权数据库统计图、列表、地图分布等形式展现具体的权利类型、权利边界,为水权交易奠定了权利基础。宁夏水权改革试点的经验主要在于,首先通过确权确立了水资源兼具公共资源属性与个人权益属性,调动了民众节约保护水资源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其次,高位推动的工作模式,提高了行政效率。水权改革过程中,突出了各市、县(区)人民政府的主体责任和部门职责,水资源使用权确权工作和水权交易试点完成情况纳入到政府责任考核范围,形成了行政高压的态势。再次,监控计量为水资源精细化管理提供了技术支持。通过投入大量资金(累计投入2.44 亿元),完成了国家水资源监控能力建设一、二期项目建设,监测比例高达98%。取用水计量设施和水资源监测技术有利于开展有效的水权确权和水权交易工作。[27]宁夏水权交易试点工作同样存在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地方。在农业水权交易方面,农民参与水权交易的积极性和动力不足,同时,农业内部水权指标交易容易损害农民的利益。鉴于此,需要探索农民参与水权交易的动力机制。也有研究者主张尽快出台专门的“水权交易农民利益补偿”制度。[28]同样需要警惕的是,在强调水资源效益最大化的同时,如何避免工业用水的增量可能导致的农业用水下降,而出现的农业减产及损害农民利益的问题。其他国家和地区关于水权交易的反对声中,这一反思最为突出。在美国,反对水权交易的研究者主要的论点就是工业及消费用水对农业用水的“侵占”,而澳大利亚也存在同样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