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榫卯结构:古典家具的灵魂与仙作标志

【摘要】:可以说,榫卯结构是中国古典家具的灵魂。高超成熟的榫卯接合技术已成为“仙作”的主要标志之一。榫卯,是实木家具中相连接的两构件上采用的一种凹凸处理接合方式。比之金属部件,木质榫卯具有极好的弹性。木质构件会通过榫卯传力,把力均衡地分配给家具其他部件,使得家具站立得稳如泰山。无论南热北冷,还是南湿北干,榫卯都能随机应变。

中国古典家具的工艺堪称世界一绝,其造型结构采用木构架,利用榫与卯的结合就可以把一幢房子或一件家具所有部件紧密结合。节点设计多用榫,不同的部位运用不同的形式制作。凭借榫卯就可以做到上下左右、粗细斜直皆连接合理,面面俱到,工艺精确,扣合严密,天衣无缝。这种木构架与榫卯接合的结构特点,不仅使作品结构牢固,而且增添了造型的美感。可以说,榫卯结构是中国古典家具的灵魂。

传统的“仙作”家具产品均采用纯手工制作,生产程序繁杂,周期漫长。高超成熟的榫卯接合技术已成为“仙作”的主要标志之一。仙作古典家具讲究自然美,在结构方面传承传统,以榫卯斗合方式整合结构,坚持不用钉、不用胶,不易变形、缩胀,坚固而经久耐用。

榫卯,是实木家具中相连接的两构件上采用的一种凹凸处理接合方式。凸出部分叫榫(或榫头),凹进部分叫卯(或榫眼、榫槽)。大体有“燕尾榫”“闷榫”“格角榫”“透榫”“半榫”等等。榫卯结构的家具是由工艺师们一刀、一锯、一刨手工制作而成,结构严谨,制作工艺精湛,牢固耐用,且十分讲究整体的和谐统一。榫卯技术,榫中有卯,卯中有榫,互相交错,配合得像原本就连接在一起一样牢固,不会因地理位置不同、经度纬度的不同、温度湿度变化而产生松动。

《中国古代家具鉴定实例》中记载,中国榫卯结构早在7000年前的河姆渡文化中原始先民们居住的木结构房子里便已出现,甚至早于汉字历史。王世襄先生曾在《明式家具研究》一书中提道:“我国家具结构传统,至宋代而愈趋成熟。自宋历明,又经过不断地改进和发展,各部位的有机组合简单明确,合乎力学原理,又十分重视实用与美观。”几千年间,榫卯衍生出千百种花样,派生极多,适用不同的家具。明清家具的制作几乎用到了所有的榫卯种类,展现了榫卯结构进化的最终样式。

王世襄先生在《明式家具研究》中将家具接合分为四类:基本接合、腿足与上部构件的结合、腿足与下部构件的结合、另加的榫销,由此衍生出多种榫卯造法。其造法繁复多样。王世襄曾经提道:“鲁班馆的老匠师如石惠、李建元、祖连朋等都曾谈到,即使从事家具修理已几十年,仍偶然会发现某一榫卯或它的某一局部造法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比之金属部件,木质榫卯具有极好的弹性。木质构件会通过榫卯传力,把力均衡地分配给家具其他部件,使得家具站立得稳如泰山。无论南热北冷,还是南湿北干,榫卯都能随机应变。它热胀冷缩的程度与家具的其他零部件相仿,能和整把椅子或整张梳妆台一起“发胖”或“缩水”,保证不会让木板豁开一个口子。因与木质家具是相同材质,榫卯就像家具身体里的一部分,所以与其有着同样的使用寿命。在收藏老家具的人中流传着一句老话,叫“摔断胳膊摔断腿,不能摔断榫”。因为长寿至今的明清家具,即便拖着“老胳膊老腿”,其大小关节——榫卯,却依然坚韧。

榫卯结构至今已有一百多种结合方式,简单来说以三大类为主:

(1)面与面的结合

①薄板结合(龙凤榫):加大了榫卯的胶合面,既可以防止拼接口上下翘错,又不会从横向拉开,因此最适用的就是地板的拼合。

平板结合

厚板出半榫拍抹头:大块的平板边缘结合,如平时的中式餐桌,边缘处会有这样的一块结合处。

(2)厚板闷榫角结合

常见用木料较厚的家具部分,如抽屉的直角、茶几,结合后只见一条缝而看不见榫头,因此称为“闷榫”。以“点”为支撑的结构方法主要用于做横竖材丁字结合、成角结合、交叉结合,以及直材和弧形材的伸延接合。

●小叶紫檀丨霸王枨平头案

此作品取材上品小叶紫檀,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华美非凡。全身简约流畅、秀气挺拔、包浆滋润。案面攒框镶板,通体光素,纹理古雅。四周边框榫卯严密,紧实如初。冰盘沿倒角圆润,桌面下接束腰,高矮适中。设有长牙条,表面光素平直,其下以霸王枨勾挂榫接方材直腿,腿内侧起灯草线,下承内翻马蹄足,遒劲有力。整体淡雅高洁、极尽简练、线条硬朗,为典型的明式精品家具。

●大红酸枝丨草龙带托泥翘头案

此翘头案整体木质细密,纹理清晰优美,莹润自然。夹头榫结构,牙板以传统“双螭相对”的螭龙纹雕饰,四方腿,光素不加修饰,制作考究,格调高雅,稳重而不失俊秀,华美而不失质朴。置于厅堂之中气派十足,倍增古趣,充分显示了清初仿明式家具的气势和风度。器型端庄,文雅隽永,美观实用,颇具收藏价值。

海南黄花梨丨明式圆包圆画案

“圆包圆”是明式圆腿无束腰家具上一种比较讲究的造法,指枨子等盖过腿足过桥交圈,如同把腿足裹起来一般。此画案做工讲究,传统榫卯工艺,无钉、无束腰。将罗锅枨改为包裹腿做,用料加大,位置提高,直贴桌面之下。省去了矮老,削繁为简,扩大了使用者膝部的活动空间,干净利落。腿内霸王枨,正是因为罗锅枨提高后,腿足与其他构件的连接,过于集中于上端,恐会出现不够牢稳,是以采用此枨来辅助支撑。边抹垛边、裹腿做及腿足均呈圆润的混面,与直线交织在一起,却是完美的直与曲融合,直中有曲,曲中有直,错落有致(抑或可说是方中有圆、圆中见方)。明式圆包圆家具典雅清新的特征,配以海南黄花梨的深沉华美的纹理和色泽,凸显了圆包圆平头案简约而不简单的柔美意境

横竖材丁字结合:扶手、脚踏、搭脑都需要用到这种结合法,因结合材料的粗细、形状不同,还有多种细分。

(3)三根直材交叉结合

这是三个构件组合一起,并相互连接的构造方法。由十字交叉发展而来,更加牢固和耐用,最适用于中式花盆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