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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书籍艺术:从符号到线装形式

【摘要】:距今五六千年的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原始陶器上的直接刻画符号被认为是中国最原始的文字。帛质地轻软,面积大,可卷可折,易于书写和携带,由此也产生了“卷轴装”的形式。帛贵简重,将它们作为书籍材料显然不合适。自此,书籍艺术的创造者施展智慧与技能,创造了中国独特的、丰富多彩的书籍设计形态。最值得一提的是“线装”形式,它是中国传统装订技术史上最为先进的形式,是“中国书”的象征。

距今五六千年的西安半坡遗址出土的原始陶器上的直接刻画符号被认为是中国最原始的文字。中国的汉字,有象形、指事和会意的造型特征,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早期文字的依附物为兽骨、兽皮、甲壳、铁器、陶器、青铜器、石头、植物皮叶等。甲骨文是先人将文字符号书写、契刻于龟甲和兽骨上以占卜、寻求上天启示的一种形式,也被后人称为“骨头书”。这虽不能说是人们今天意义上的书籍,但已经具有了书籍的某些基本功能,即用文字、符号、图形来记录、保存、传递智慧和思想情感,具备了供人阅读的功能,这是书籍最原始的形态,也是对书籍艺术的最初探索。人类的审美意识及审美价值观,也经由最原始自然材料的采集、打磨、刻画而逐渐产生并形成。比如,由于文字、图形符号的记载需要,人类需要对自然界中有颜色的矿物材料进行必要的选择,并磨制成粉才能刻画;甲骨上文字的排列,直行由上而下,横行则由右至左或从左到右;在甲骨上穿孔,再用绳子或皮带把它们一片一片缀编起来,这些均需要技术和一定的审美水平(图1-18)。

这一阶段的后期,特别是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木简、竹简、帛书。许慎在《说文解字·序》中说:“著于竹帛谓之书。”木简、竹简是将文字刻在木头或竹条上,背面则刻上篇名和篇次,便于检阅和查找,类似于“扉页”;最后一根叫作“尾简”,收卷时以它为中轴自左向右卷起;收藏时把每册卷成一卷存放,然后用一种柔软的丝织品作囊袋装起来。帛质地轻软,面积大,可卷可折,易于书写和携带,由此也产生了“卷轴装”的形式。这些文字记录形态已具备了现代书籍的基本形式和结构雏形,运用到了一定的设计(装帧)手段。这一时期被称为书籍设计艺术的萌芽时期(图1-19 和图1-20)。

帛贵简重,将它们作为书籍材料显然不合适。造纸术印刷术为推动世界书籍设计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也成为促进书籍发展的重要条件。东汉蔡伦于公元105 年发明了造纸术,使记录文字、符号、图形所依附的材料渐渐被纸张代替,图书传抄一度盛行,卷轴也成为最主要的外装形式。唐代以来,由于印刷术的兴起,手抄逐渐改为木版雕刻印刷,形式也更加丰富,先后出现了卷轴装、叶子、经折装、旋风装、蝴蝶装、包背装、线装等艺术形式。由于书籍柔软,为了防止破损,人们又用木板或纸板制成书函加以保护。书函一般从封面、封底、书口、书脊进行围合,成为“四合套”“六合套”等。自此,书籍艺术的创造者施展智慧与技能,创造了中国独特的、丰富多彩的书籍设计形态(图1-21 至图1-28)。

最值得一提的是“线装”形式,它是中国传统装订技术史上最为先进的形式,是“中国书”的象征。线装书是我国特有的装帧艺术形式,讲究“雅致”,具有极强的中华民族风格,至今在国际上仍享有较高的声誉,并由此产生了相应的装帧规范的审美原则,即“装订书籍,不在华美饰观,而要护帙有道,款式古雅,厚薄得宜,精致端庄,方为第一”(摘自《藏书纪要》)。当然,也可以看出,这个时期是手工艺匠人阶段,职业化的书籍(装帧)设计艺术家并未产生。

图1-15 莫里斯

图1-16 《乔叟著作集》莫里斯

图1-17 《乔叟著作集》 插图由莫里斯邀请画家耗费四年时间完成

图1-18 河南安阳出土的商代牛骨刻辞

图1-19 木牍

图1-20 帛书(西汉马王堆出土)

图1-21 卷轴装

图1-22 经折装

图1-23 叶子

图1-24 蝴蝶装

图1-25 旋风装

图1-26 包背装

图1-27 木匝书函

图1-28 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