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自然：拒绝整形内衣

2023-06-2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裙撑在19世纪末已经被逐渐淘汰，到了20世纪初，“把紧身胸衣从女性身上去掉”、回归肉体的自然状态，已经成为时代发展的需要。20世纪初，具有“革命家”之称的法国服装设计师保罗·波阿莱认为，传统女装夸张臀部和强调高耸的胸部的做法是荒诞的、不正常的，也是违反女性身体的自然形态的。20世纪70年代以后，在法国女装样式、结构的发展过程中，放松女性的身体，使其回归自然状态，成为女装重要的审美追求之一。

自紧身胸衣和裙撑诞生以来，法国女装的内部结构和外部形态的变化就与此二者紧密相连。其中紧身胸衣对女性的束缚，不仅给女性的身心健康带来了极大的危害，而且也限制了女性的自由活动和女装的自由发展（图3-22）。随着女性解放运动的蓬勃兴起和社会的进步，当时的女性越来越多地参加社会生活和体育运动，她们热衷于跳舞、打网球、骑自行车、骑马、射箭……在这些活动中，传统女装已经成为严重障碍，无论是以紧身胸衣为基础的窄瘦上衣、长及脚面的裙子，还是不透气的面料，都已经不能满足有运动需求的女性。裙撑在19世纪末已经被逐渐淘汰，到了20世纪初，“把紧身胸衣从女性身上去掉”、回归肉体的自然状态，已经成为时代发展的需要。

20世纪初，具有“革命家”之称的法国服装设计师保罗·波阿莱认为，传统女装夸张臀部和强调高耸的胸部的做法是荒诞的、不正常的，也是违反女性身体的自然形态的。在经过研究之后，他率先在巴黎推出了高腰身、细长形的希腊风格的女装，这种直线造型的设计在当时是一个革命性的举动，它把数百年来束缚女性的紧身胸衣从女装上去掉了（图3-23），这也是继拿破仑时期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和帝政样式以来，女装第一次摒弃紧身胸衣。保罗·波阿莱还进一步从古希腊、罗马雕像上的服装样式中得到启发，将女装的穿着支撑点从胸腰部完全移至肩部，使衣褶自肩部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将女性胸腰臀的起伏涵盖其中。在论述他的设计理念时，他强调“dress 的支点不是在腰部，而是在肩部”，这不仅打破了长久以来法国传统女装造型胸、腰、臀三位一体注重人工塑型的审美模式，而且解放了被束缚的女性身体，把服装设计的核心放在了女性身体的自然表达上，加强了服装的机能性，弱化了女装和男装的性别差异，奠定了20世纪女装样式流行的基调。简而言之，保罗·波阿莱对法国女装的贡献之一就在于突破了传统女装的审美观念，而赋予女装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同时期，玛利亚诺·佛图尼的设计也具有同样解放女性腰身的思想。他的设计来自于古希腊的希顿（Chiton），完全放弃了紧身胸衣，给女性以充分的活动自由（图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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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2

女性的紧身胸衣束缚着女性的身体［（1）图、（2）图、（3）图引自20th Fashion，（4）图引自《20世纪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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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3

保罗·波阿莱的希腊样式女装解放了女性的身体［（1）图引自Pattern，（2）图、（3）图引自Fashion Illustration，（4）图引自20th Fash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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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4

佛图尼的女装设计（引自Fortuny）

继保罗·波阿莱、佛图尼以后，让·帕图、帕康等设计师也纷纷致力于放松女性腰身的女装设计，共同推动了法国女装从束缚到解放的进程。例如让·帕图在注意到女性参加体育运动的强烈愿望和传统女装的非机能性缺陷后，便开始认真研究和设计女性运动服装。帕图为当时的网球名将苏珊娜·蓝利设计了著名的网球服，那是白色的皱褶短裙、开襟的羊毛衫和白色的发带（图3-25）。以此为代表的设计简洁而质地柔软、活动方便的运动装进一步推动了女装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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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5

著名的网球运动员苏珊娜·蓝利穿着帕图为其设计的网球服（引自20th Fashion）

两次世界大战更加速了女性身体解放的进程，“把女性从束缚肉体的服饰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回归女性肉体的自然状态”的呼声日益高涨，解放女性身体作为女装现代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成为时代发展中不可逆转的潮流。尽管“二战”后的1947年曾经一度出现过紧身胸衣复辟的“新样式”，但那只不过是战后特别时期的一次紧身胸衣的回光返照，很快就消失了。在其后女装男性化的潮流中，再次出现了从胸到臀都是直线的筒形胸衣。1953年，设计大师克里斯蒂·迪奥也致力于把紧身胸衣从女人身上去掉的女装设计。从此以后，紧身胸衣逐渐被具有整形效果的现代内衣——乳罩、腹带所彻底代替。

紧身胸衣在经历了几百年的发展演变之后，在20世纪终于被更加有利于人类身体健康的服饰——乳罩所取代。紧身胸衣的发展在法国女装发展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紧身胸衣的演变史浓缩了法国乃至西方女性服饰的发展历程。通过对紧身胸衣的扬弃，法国女性也从服饰的自我束缚走向了服饰的合理化、机能化和健康化。

20世纪60年代，安德莱·克莱究所设计的几何形样式是在巴伦夏加那富有运动性的“袋子形”基础上，完全解放腰身，非常便于穿着的年轻化造型，他强调的是衣服表面几何形式的构成，如分割线、色彩拼接、镶滚边饰、缝纫线迹（明线）装饰以及腰带、扣子、口袋的配置等，而没有明显的省道。安德莱的设计具有解放女性身体的“未来主义”的美学思想，他先后设计了“宇宙未来面貌”和“未来高级时装”系列，通过短装、针织装和长裤等更加解放了女性。安德莱这种对传统的冲击、对禁区的突破以及设计理念上的革新等奠定了20世纪后半期女装设计的方向（图3-26）。

在法国女装从束缚到解放的过程中，人们发现乳罩是传统女装中最后的羁绊。为体现回归自然的思想，20世纪60年代的嬉皮士们在反体制、反传统的服饰追求中开始倡导放弃乳罩。此后，嬉皮士运动逐渐转变为绿色运动（Green Power），基于回归自然的思想，他们反对工业社会带来的公害现象，排斥人造纤维，只接受棉、毛、丝、麻、皮革等自然材料。他们否定工业社会的生产和生活，发扬尊重手工的思想，于是又生成复古的风潮。他们珍视并发掘19世纪前半期浪漫主义时代的服装以及旧工业社会时代的作品，但对那些束缚身体的衬裙、裙撑和紧身胸衣却敬而远之，以现代人的眼光寻求对于女性身体的解放是其主旨。

20世纪70年代以后，在法国女装样式、结构的发展过程中，放松女性的身体，使其回归自然状态，成为女装重要的审美追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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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26

安德莱的女装设计（引自20th Fashion）

如果说，把女性的身体从紧身胸衣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是波阿莱和佛图尼的话，那么致力于把紧身胸衣的束缚从人们的头脑中去除掉的却是夏奈尔。夏奈尔认为当时女性生活中真正的紧身胸衣是女人们的守旧思想，是她们的不独立，是她们在精神上和经济上依赖于男人的生活方式。因此，改变女性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是夏奈尔女装设计的追求，她的女装不是为取悦于男性而设计，而是为实现女性的自由和自我价值而设计。她的这一思想在20世纪的法国女装设计中成为一种重要的指导思想，影响了诸多设计师和服饰潮流。

回归自然：拒绝整形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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