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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思想:生克相邀

【摘要】:“生克”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最早就是指五行的相生与相克。作为设计造物者,对于这种“生克相邀”的规律应当有相当的认识和把握,并能够自觉地运用,才能够在设计造物中游刃有余。图2-2为“生克相邀”规律示意图。这是利用金、银、硼砂、铅等物质性能的不同,运用生克相邀的规律从金里分离出银。这是生产实践的经验之谈,但无疑也是生克思想指导下对发酵工艺的改进。

“生克”观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最早就是指五行的相生与相克。《尚书·洪范》最早提出金、木、水、火、土五行,即五种物质形态及五种性能,后来墨子、管子等先秦诸子以及汉代的董仲舒等人进一步阐发出五行之间的相生相克规律。五行生克思想启示人们,人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既有互相支持的一面,又有互相克制的一面。我们这里统称为“生克相邀”。作为设计造物者,对于这种“生克相邀”的规律应当有相当的认识和把握,并能够自觉地运用,才能够在设计造物中游刃有余。图2-2为“生克相邀”规律示意图

天工开物》中关于事物生克相邀的论述十分普遍,如《燔石》篇等等,宋应星列举了一系列自然现象,说明了石块经火焚烧后有独特的功用,水会浸坏物体,火可以使金属熔化,石灰这种火烧而成的调制填料,补船缝则可以抵抗水的渗透和冲击,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通过这种生克相邀事物之间才成为一个彼此不可分离的有机整体。我们不可以仅仅看到生的一面,也不可以仅仅关注克的一面。优秀的设计造物者应当深刻洞察事物的各个部分或要素之间存在着的生克联系,并学会充分利用这种生克联系,从而在设计造物中实现物与物之间、要素与要素之间、结构与结构之间的和谐。《天工开物》记述钢铁冶炼技术时也曾提到“凡铁分生、熟,出炉未炒则生,既炒则熟。生熟相和,炼成则钢”,“每锹、锄重一斤者,淋生铁三钱为率,少则不坚,多则过刚而折”。又如,“洪炉鼓鞲,火力到时,生钢先化,渗淋熟铁之中,两情投合,取出加锤。再炼再锤,不一而足”,便是《锤锻·锄镩》篇对于将熟铁制的农具等坯件与生铁水相融合的描述。《天工开物》指出这一工艺的两个要点:一是生铁水的使用要恰到好处,即每斤淋三钱,不能多也不能少,“少则不坚,多则过刚而折”;二是反复锤炼,即多次加工和热处理,使制品完成,经过这样千锤百炼“生熟相和”的处理,使器物既耐磨又坚韧。

图2-2 “生克相邀”规律示意

《天工开物》对事物“生克相邀”的理解和运用可谓造微入妙。例如,《天工开物·五金》卷中,早就出现了检验或者分离金属的各种方法。有记载道:“凡足色金参和伪售者,唯银可入,余物无望焉。欲去银存金,则将其金打成薄片剪碎,每块以土泥裹涂,入坩锅中硼砂熔化,其银即吸入土内,让金流出以成足色。然后入铅少许,另入坩锅内,勾出土内银,亦毫厘具在也。”这是利用金、银、硼砂、铅等物质性能的不同,运用生克相邀的规律从金里分离出银。硼砂因其熔点低,可助熔。所以,在熔化金银合金以后,熔点不同,金银会分离,银被吸入而金则流出。其后投入一定量的铅,银再次受邀而被勾取出来,这样通过生克制化实现了金银的分离。我们知道,这正是近代冶金学中的熔融提取法。

如果说金银的勾取分离主要是运用了物质之间的相生规律,那么《天工开物·菌种》在叙述丹曲的制造时,则是指出了辩证利用物质之间的相生相克的规律,获取一举两得的效益。他说,在丹曲制造的过程中,把作为“曲信”的红酒糟加入保持丹曲菌种培养料微酸性的明矾水来克制有害杂菌的繁殖。这是生产实践的经验之谈,但无疑也是生克思想指导下对发酵工艺的改进。它不仅有深刻的科学性,而且具有以低耗能、低成本而获取高效益的经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