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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和主体的交互:动力的源泉

【摘要】:主体意识意向性的存在使得时尚与主体的交互构造成为可能。单一主体意识的意向性很容易受到周围群体意向的影响,从而加速单一时尚与主体之间交互构造的速度,扩大其规模,最后形成特定的时尚群体及时尚风潮。

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之所以成为可能,与主体意向性、主体间性和超越性密不可分。“意向性”(Intentionality)这个概念最早由德国哲学家、心理学家布伦塔诺提出,他认为意向性具有两种功能:一方面,意向性指意识可以包含实际上不存在的内容;另一方面,意向性指意向活动与对象之间的关系。[6]胡塞尔在《逻辑研究》一书中剔除了意向性的心理含义,接受并发展了布伦塔诺意向性的第二种含义,用意向性指主体意识活动的指向性和目的性,认为意向性是意识的本质和根本特征。外部世界被主体意识的意向性光芒照亮之前是一片黑暗、一片混沌,没有意义和秩序,只是当意识的意向性投射于外部事物,外部事物成为意识的对象时,它们才有了意义和秩序,也才使得世界上自我存在之外的一切具有了客观有效性。主体意识意向性的存在使得时尚与主体的交互构造成为可能。人作为意向性的主体,其意识活动必定指向某种意向活动的对象,在时尚与主体交互构造的进程中,时尚成为主体意向投射和再构造的目标。

胡塞尔在《沉思》(1931年)一书中将“交互主体性”规定为由主体与他人群体化而产生的共同体。后来在《危机》(1938 年)一书中多次论及“交互主体性”问题,并将之定义为所有人的“同一世界的意识”“一个共同的世界统觉”“一个唯一的心灵关联”等概念,可见他强调的交互主体性是各种主体意识的共通性和统一性。[7]在论述主体间性问题时,胡塞尔认为每一个人与具有世界意识的他人进行交往时,同时也意识到这是个具有他人特性的他人。自己的意向性以令人惊异的方式延伸到他人的意向性之中。与此同时,自己的存在有效性和他人的存在有效性,也以一定的样式相互结合在一起。[8]正是在主体意向性相互结合的基础上,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才得以完成。胡塞尔对交互主体性构造的论述与本文中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似乎存在差异,因为时尚不是具有生命个体的“他人”,然而时尚是使用和穿着时尚的主体与众多时尚主体之外的生命主体集体创造的结晶,作为技术、商业文化、审美的产物,时尚的背后有着设计师、制造商、营销商、广告商、消费者等一系列主体存在,所有这些主体对于时尚的诞生都投入了各自的意向性,才使得时尚成为一个具有技术性、商业性、文化意义和审美价值的多样化存在。因此,作为一个从多方面被赋予了意义和价值的存在,时尚既可以被视为主体间性的一个组成部分,也可以被视为主体之间交互构造的媒介。

从交互主体性的视角来看,使用和穿着时尚的主体的意向性与时尚本体之间的交互构造,从本质上看也是主体的意向性与被灌注到时尚本体中的诸种意向性之间的一种磨合、碰撞、相互修正和支撑,直至彼此接纳,最后形成一个崭新的生命共同体——时尚主体。从整个人类文化世界的构造来看,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实际上也是更大范围内生命主体间交互构造的一部分,是时尚与设计、生产、营销和消费时尚的一系列主体之间的交往互动和交互构造,是多个生命主体意向性的交织与主体意识的统一与融合。当然也可以被视为人类交互主体性的一种表现形式和载体。时尚之所以能够以一定的流行周期流行开来,成为一种有一定生命周期的文化现象,与这个时尚主体背后发生作用的群体化意向性有关。单一主体意识的意向性很容易受到周围群体意向的影响,从而加速单一时尚与主体之间交互构造的速度,扩大其规模,最后形成特定的时尚群体及时尚风潮。

此外,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也依赖于生命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和超越性。生命主体的超越性就是主体意向性的延伸,意味着作为生命主体的人能够超越人与物、动物植物之间的界限,将其有效性延伸至非物质的境界。正是这种外在超越性,使得生命主体能够赋予时尚以生命和活力,也使得时尚对主体的构造成为可能。换言之,这种内在超越性赋予了时尚本身所没有的构造能力,超出了时尚原有的势力范围,使其成为建构生命主体的重要内容之一。当然,也成为时尚自身生生不息的动力之源。

现代民主社会中,随着时尚的阶级性特征日益模糊和街头时尚的高歌猛进,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似乎不难达成。庸碌世间,不是每个人都能过上被人仰望的生活、诗意的生活、无忧的生活,但是过上时尚的生活却是普通个体不难实现的愿望。时尚是现代社会中每个普通人都有望拥有的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