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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与传统文化:衣物的双重作用

【摘要】:时尚之器具有双重作用,一方面是对道的物化,也就是传统意义上对道的承载,论及服饰时尚,我们可称之为“衣以载道”;另一方面是对象的有形化,即赋予无形的或有形的、外在的和内在的“象”以外在可感的形,论及服装时尚,我们可称之为“衣以立象”。这层含义是“衣以立象”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所在。

时尚之器具有双重作用,一方面是对道的物化,也就是传统意义上对道的承载,论及服饰时尚,我们可称之为“衣以载道”;另一方面是对象的有形化,即赋予无形的或有形的、外在的和内在的“象”以外在可感的形,论及服装时尚,我们可称之为“衣以立象”。汉语中的“衣”字是个象形字,在甲骨文金文和小篆中的“衣”看起来就像一幅古代衣服的简笔画(图9-1~图9-3),字形的上面部分示意“插入”这个动作,中间部分表示两臂插入两袖,下面部分是两襟互掩的样子,综合起来意思是“两臂插入两袖、穿起上装”。在时尚之“象”的大家族中,“衣以立象”中的“象”主要包含三种含义,首先是时尚之物的存在之象,即“衣之象”,包括实物及其图像和影像,属于“衣以立象”最基本的层面,与时尚之物的研发设计、生产制作、市场营销、媒体传播及大众消费关系最为密切。其次是“人之象”,即时尚服饰装扮出来的美好的或引人注目的身体外观以及由此塑造出来的富有时尚魅力的个人形象和团体形象,这一点有赖于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最后是“国之象”,是前面两种时尚之象结合到一起共同塑造和展示出来的民族和国家风貌。这层含义是“衣以立象”最重要的意义和价值所在。塑造积极向上、充满时代活力、时尚魅力和本民族文化精神的民族形象和国家形象是“衣之象”的最高追求,只有这样,才能让时尚助力本民族、国家在国际上树立先进、优秀的民族和国家形象。这一点也是时尚提升个人魅力、增强团体凝聚力、提高民族自信心和国家文化影响力的奋斗目标。

图9-1 甲骨文

图9-2 金文

图9-3 小篆

时尚之器的功能之一是以各种外在可感的具体形式将存在于思维、想象、记忆及现实中的以抽象或具体形式存在的形象、想象显现出来,同时以其实用性或装饰性为消费者服务,成为消费者建构自我形象、团体形象和日常生活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个体和团体时尚形象的建构过程十分复杂,与时尚科技的发展、时尚设计师的审美和设计水平、时尚匠人的细心打造、时尚领袖的引领、时尚媒体的大力助推以及时尚与主体之间的交互构造等因素都有关系。尤其是时尚与主体之间交互构造的特性决定了“形象”的显现或建构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始终处于变化之中,是塑造时尚形象的外部力量(如社会、经济、文化、政治等因素)与主体建构自身形象的内部需求(如自我图像化的冲动)之间不断整合的过程,是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

时尚的个体形象是时尚的团体形象、民族形象和国家形象的基础,对于这些形象的塑造和建构具有奠基作用。尽管时尚形象只是个体、团体、民族、国家形象构成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其中也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但是因其强大的视觉性、直观性和具身性等特征在这些形象建构过程中也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有时,一个或几个时尚的个体形象就能够代表或反映整个团体、民族或国家的文化气质与精神风貌。总之,在时尚的研发设计、生产制造、营销传播、日常消费等每个环节中,无论是时尚设计者、制造者还是消费者,都要将打造时尚的个体形象作为出发点,全面考量个体的身体特点、性别年龄、兴趣爱好、消费水平等基本要素,同时也要考虑个体所属的团体、阶层、民族、国家、甚至地域因素,以充分展示个体、团体、民族、国家的个性气质、精神风貌、文化品位为主要目标,为打造充满个人魅力和强大时尚领导力的团体、民族或国家形象奠定基础。

【注释】

[1]庞朴.一分为三:中国传统思想考释[M].深圳:中国海天出版社,1995:228.

[2]庞朴.一分为三:中国传统思想考释[M].深圳:中国海天出版社,1995:229.

[3]庞朴.一分为三:中国传统思想考释[M].深圳:中国海天出版社,1995:234-235.

[4]肖起国.老子天道论[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3:25.

[5]肖起国.老子天道论[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3:24-28.

[6]Roman Jakobson,Poetry of Grammar and Grammar of Poetry [M].The Hague:Mouton,1981:751.

[7]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5.

[8][德]马丁·海德格尔.林中路[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96.

[9]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83.

[10]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92.

[11][英]艾美利亚·琼斯.自我与图像[M].刘凡,谷光曙,译.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14:21.

[12][英]艾美利亚·琼斯.自我与图像[M].刘凡,谷光曙,译.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14:13.

[13]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196.

[14][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36.

[15][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46.

[16]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6-9.

[17]Young,I.M.Women Recovering our Clothes[M].On Fashion.S.Benstock and S.Ferriss(eds).New Brunswick,NJ:Rutgers University Press.1994:197-210.

[18]彭锋.意境与气氛——关于艺术本体论的跨文化研究[J].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14(4):25.

[19]彭锋.意境与气氛——关于艺术本体论的跨文化研究[J].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14(4):25-26.

[20][德]马丁·泽尔.显现美学[M].杨震,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8.

[21][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xii.

[22][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92.

[23][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92.

[24]郑二利.米歇尔的“图像转向”理论解析[J].文艺研究.2012(1):31.

[25]郑二利.米歇尔的“图像转向”理论解析[J].文艺研究.2012(1):30.

[26][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xiv.

[27][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xv.

[28][美]W.J.T.米歇尔.图像何求?[M].陈永国,高焓,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xvi.

[29]Régis Debray.Cours de médiologie générale,éditions Gallimand.199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