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之器的功能性作用

2023-06-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时尚的道、象、器研究中，时尚之器也常常与时尚之象混杂在一起。媒介学就是要考察精神转化为物质的过程中媒介的功能性作用，它提供了一种综合性、整体性视角，也被德布雷称之为“社会思想的物理学”。

在传统的道器观看来，器就是载道之物；依据庞朴先生的道象器理论，器与道、象之间存在着复杂的交互关系：道无象无形，但可以悬象或垂象；象有象无形，但可以示形；器无象有形，但形中寓象寓道。还可以说，象是现而未形的道，器是形而成理的象，道是大而化之的器。因此，道、象、器三者是三位一体的关系。这种理解和阐释很符合中国传统思想中天人合一的观念，不过也使得“道、象、器”的概念变得模糊，难以分辨。在时尚的道、象、器研究中，时尚之器也常常与时尚之象混杂在一起。例如，时尚的元图像就是身体，从这个层面上看身体也是时尚之象的范畴；然而，作为被时尚塑造的身体或者成为时尚之载体的身体就是载道之物了，也就是时尚之器。再比如，时尚之器退去其实用功能之后可能被遗弃，也可能作为昔日的时尚之像陈列摆放在博物馆里。

时尚之器与时尚之象之间存在的这种交叉与重叠关系，让我们充分认知到时尚之器的复杂性，这里不妨借用媒介学的一些概念来定义和理解时尚之器。法国思想家、媒介学家德布雷认为，“精神只有通过在一个可感知的物质性（话语、文字、图像）中获得实体，通过沉淀于一个载体之上才能作用于另一个人。没有这种客观化或发表，任何思想都不能成为事件，也不能产生俘获力或抵消力的作用。”^[29]在德布雷看来，载体和思想及文本本身是紧密结合、不可割裂的。媒介学就是要考察精神转化为物质的过程中媒介的功能性作用，它提供了一种综合性、整体性视角，也被德布雷称之为“社会思想的物理学”。德布雷对于媒介的定义为我们定义时尚之器带来了启示，既然媒介是形象和物体、虚拟表象或幻想与物质支持之间的结合，是令图像通过图片形式存在于世界上的一整套物质实践，我们不妨将时尚之器定义为：一种将寄寓着时尚之道的时尚之象呈现出来的物质性媒介或客观化实体，这一客观化实体的存在有赖于时尚之象（如时尚物象、时尚形象、时尚生活方式等）可感知的物质性。根据这一定义时尚之器有如下三个主要特征：客观化实体、可感知的物质性、一种物质性媒介。当然，前文中已经提到作为客观化实体存在的身体不仅是时尚之象，也是时尚之器的重要组成部分。身体是塑造时尚形象、体验和建构时尚生活方式的必要条件之一，没有身体的参与，时尚形象和时尚生活方式都无从谈起。

其次，如果说时尚之象是一种生命图像，那么时尚之器就是时尚之道借助生命图像得以显现生命的媒介或者时尚生命的栖息地。从功能性方面来看，时尚之器的作用具有双重性，一方面是对道的物化，也就是传统意义上对道的承载，论及服饰时尚，我们可称之为“衣以载道”；另一方面，是对象的有形化，或者说赋予无形的、外在的和内在的“象”以外在可感的形，论及服装时尚我们可称之为“衣以立象”。这两点从最基础的层面为我们论述时尚之器与时尚之道、时尚之象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切入点。

为了更好地说明时尚之器与时尚之道、时尚之象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根据本书《前言》部分对时尚研究对象的划分将时尚之器也分为三类，首先是核心层的时尚之器，指以塑造个体和群体时尚形象为主、与身体密切相关的时尚之物，如服饰、美容、美发、美体用品等；其次是扩展层的时尚之器，指除去时尚服饰之外的休闲时尚用品，如日常居家生活中的时尚之物、电子电动产品以及影视、动漫、手游之类的休闲娱乐产品等。这些时尚之物的目的在于为各种私人及公共空间营造时尚的生活方式、创造时尚的生活环境或氛围；再次是衍生层的时尚之器，指所有遵从时尚的运作规律和逻辑的商业营销、经济运作及各种社会文化现象。现代社会中，很多人文社科领域中的现象及事物，都已经或多或少成为时尚的俘虏，在有意无意之中按照时尚的逻辑运作和发展。

时尚之器的功能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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