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趣味模仿:时尚的幽默表现形式

趣味模仿:时尚的幽默表现形式

【摘要】:[6]在这里,利波维茨基将时尚定义为幽默的一种表现形式、一种谐趣模仿,既没有批判其轻浮,也没有嘲讽其可笑,可见他对待时尚的态度是中性的,甚至是充满善意的。

《空虚时代:论当代个人主义》一书分析了自恋、冷漠、诱惑、空虚、幽默和暴力等一系列社会因素,认为当代社会中个人主义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普遍产生了对主体自立的渴望。一方面,这些社会元素的变迁共同造就了一种新形式的行为制约机制,它使当代个人主义追求“心理上”的洒脱、放松和趣味;另一方面,光怪陆离的生活模式却又使个体精神变得空虚。在这一系列社会因素的分析中,时尚被作为一种“趣味模仿”归类到“幽默”的门下——“时尚是幽默现象的另一个指示器”[2]

在利波维茨基看来,在20世纪60年代之前,西方女性时尚都隶属于纯粹美学,以高雅为主要特征,但是在这之后时尚打破了一个严谨、内敛的世界带来的所有禁锢,幽默似乎成为一种支配服饰潮流的价值观,幽默时代取代了美学时代。对某些人来说,时尚是一种超级自恋的标志;对另外大部分人而言,时尚代表着轻松洒脱、无须刻意和成为自我,换言之,时尚进入了个性化时代。那么,在这个时尚充满个性化的时代,又如何解释20世纪五六十年代复古风的流行呢?利波维茨基认为,“复古符合一个个性化的社会对摆脱束缚、对建立一个宽泛模式的渴求。”[3]同时,复古时尚这种对过去有趣的膜拜在功能上与当今的时尚并不相悖,因为沉湎于过去并非反时尚或非时尚,而是意味着“时尚进入了幽默的阶段或者滑稽模仿的阶段,这和反艺术通过将幽默整合进艺术从而催生一个崭新的艺术阶段的道理是一样的。”[4]

当然,开启幽默时代的时尚,除了复古风的流行之外,还有牛仔裤、背带裤、运动装、派克大衣、水兵厚呢大衣、战壕装、农夫裙等注重功能性的服饰。在作者看来,这些时尚效仿职业阶层,具有一种清晰的诙谐模仿风格。这些具有职业特征和休闲风格服饰的流行,意味着以往中规中矩、矫揉造作风格的退潮,也意味着时尚不再是阳春白雪,时尚更加得体而实用。此外,文字被纳入时尚也成为时尚进入幽默范畴的重要标志。T恤衫、字母、首字母缩略词、品牌名称、惯用语等纷纷加入了时尚印花和时尚图案的行列。这一波操作在利波维茨基看来,意味着“文字、文化、意义以及其衍生物都成为了幽默的参系。符号脱离了其意义、用途、功能以及主旨,成为一种谐趣模仿的游戏、一堆矛盾的混合物,其中,服饰幽默化了文字、文字幽默化了服饰……”[5]。在利波维茨基看来,时尚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幽默体系,依据的是时尚的功能本身,即一种无休止的形式上的推陈出新或推伪出新的逻辑。作为幽默而非美学的一种表现形式,时尚依据的是其永恒的、周而复始的创新进程。在这种创新进程中,新和旧都不可避免地沦为了“滑稽的”参数。[6]在这里,利波维茨基将时尚定义为幽默的一种表现形式、一种谐趣模仿,既没有批判其轻浮,也没有嘲讽其可笑,可见他对待时尚的态度是中性的,甚至是充满善意的。不过,在《时尚帝国:现代民主的外衣》一书中,他的时尚观发生了明显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