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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形成集体趣味?——布鲁默时尚观探析

【摘要】:集体趣味是布鲁默时尚观的核心。当然,从混合杂乱的大众品位到规范的集体趣味的形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此布鲁默认为大众品位“需要通过依附和体现特定的社会形态来完成它的精炼和规范。集体品位的来源、构成和功能是时尚研究中最难解决的问题。”集体选择论讨论的就是众多具有相同或相似时尚品位的个体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具有一定规模的集体性趣味。康德认为“时尚是与趣味的真实判断无关的,它只是一种未经思考的盲目模仿”。

集体趣味是布鲁默时尚观的核心。他在《时尚:从阶级区分到集体选择》一文中探究了现代西方民主社会中集体趣味的形成机制,认为趣味是一种主观机制,指导个体的发展方向、规范其行为,并塑造其经验世界。同时,趣味也是经验的产物,在社会交往互动过程中,有共同或相似经历的人在来自他者的定义和肯定中会逐步形成共同的趣味,这一过程会经历一个从模糊到精炼并逐渐稳定的过程,但是一旦形成,就会走向衰退和瓦解。因此时尚趣味是特定时尚领域中的人们在社会交往互动过程中逐渐形成的。在最初阶段,大众的时尚趣味是杂乱、含糊、没有方向感的,通过时尚革新者的样式选择和建议倡导,初级、含混的大众品位会得到规范、形成客观的表达,成为一种集体性的趣味选择。当然,从混合杂乱的大众品位到规范的集体趣味的形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此布鲁默认为大众品位“需要通过依附和体现特定的社会形态来完成它的精炼和规范。集体品位的来源、构成和功能是时尚研究中最难解决的问题。”[10]所以,布鲁默的集体选择论无关社会中的等级划分,他关注的是社会中因趣味相同而结合在一起的群体,时尚是趣味相投者的集体选择。时尚的产生和精英阶层没有必然的联系,当然布鲁默也没有完全反对西美尔的观点。在随后论述时尚产生的基本社会条件时,他着重指出众多权威人物的选择是某种样式具有优越性和适宜性的保证,他们对某种具有竞争力的式样的支持依然是时尚得以流行的重要因素。此外,布鲁默在这段话中提到的“特定的社会形态”应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快速发展起来的、中产阶级占据社会主流的西方现代民主社会,以此来区别西美尔时尚研究所针对的有着明确阶级划分的早期资本主义社会

时尚和趣味之间的关系是时尚研究中一个重要话题。趣味与个人和社会群体的审美鉴赏力有关,具有感性特征。历史上很多学者如康德、亚当·斯密、克鲁伯、詹姆士·莱佛等人都曾从趣味入手观察和理解时尚。不过这些人的著作在被翻译成汉语时,“taste”一词的翻译并没有统一,“趣味”和“品位”两个词常常混用。众所周知,汉语中这两个词的用法稍有区别,用作名词时,“趣味”指使人感到愉快,能引起兴趣的特性、爱好;“品位”泛指人或事物的品质、水平。笔者认为,在具体语境中“品位”一词的意义比较具体,多用来表达个体的品质、爱好或兴趣;“趣味”一词的意义更加宽泛、抽象,多用来表达集体性的兴趣和爱好。集体选择论讨论的就是众多具有相同或相似时尚品位的个体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具有一定规模的集体性趣味。康德认为“时尚是与趣味的真实判断无关的,它只是一种未经思考的盲目模仿”。[11]与之不同,莱佛在《品位与时尚》(1937 年)一书中认为,品位是时代精神的改造之物,是时尚流变的结果。[12]杨道圣教授在《时尚的历程》一书中通过对欧洲资产阶级时尚与品位的形成过程进行回顾与梳理,认为时尚是资产阶级品位的重要体现[13]。当代社会中时尚与品位之间的关系同样十分密切,人们在消费时尚产品时,非常注重商品是否能够提供某种心仪的外观以及美好的感受和体验,是否能表达个人独特的品位,所以时尚消费也是一种品位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