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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不同的服装结构形式:技术的、肖像的和文字上的

【摘要】:在巴特看来,时尚是一个由图像服装、书写服装和真实服装构成的系统。于是和其他所有的物体一样,巴特将这三种不同的服装结构形式归纳为:技术的、肖像的和文字上的。巴特还将图像服装和书写服装分别称为“图像展示的服装”和“文字描述的服装”,并将两者统称为“虚拟的服装”。

在巴特看来,时尚是一个由图像服装、书写服装和真实服装构成的系统。图像服装以摄影或绘图的形式出现,比如广告、时尚杂志和报纸上关于服装的文字与图片常常结合在一起出现。图像服装构成的实体是款式、线条、色彩、面料、效果等因素。其关系是空间上的,结构则是形体上的。时装摄影有其独特的组织形式和规则,与其他摄影形式不同,时装摄影形成了特定的语言,有独特的术语系统和句法,也有自身禁止或者认可的“措辞”。由时装摄影所表现的服装具有半系统化的性质,因为这里的时装语言结构是由一种“准实在的”服装中引出的,被拍摄的服装是穿在一个具体的模特身上,摄影模特是因为其有一定的典型特征才被选中,可以表示一种固定的言语,但是这种言语不具有任何组合的自由性。

书写服装是要将衣服用语言描述出来,是存在于语言中的服装。如下面这段话:“扎克·珀森设计的唯美夜光裙,完美呼应了科技主题,灯光黯淡后,裙子散发出了迷人的光彩,不免让人想起灰姑娘的礼服。”书写服装构成的实体是语词,其关系是句法上的,结构则是文字上的。但是书写服装并不能等同于句子结构。因为如果服装和话语一样,那么改变话语中的术语就能够改变所描述服装的特性,事实上,书写服装的特性并不会因为话语中词的改变而改变。比如:将“冬天穿羽绒服”改为“羽绒服属于冬天”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语句带给读者的信息。书写服装既靠语言支撑,同时又抗拒着语言,也正是这种矛盾的互动形成了书写服装。

真实服装是真实生活中的服装,服装的实体存在,也是前面两种服装存在形式的原型,前面两种服装是真实服装的转化形式。图像服装停留在形式层面,书写服装停留在语词层面,但是,真实服装却不可能停留在语言层面或是形式层面。眼睛所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件衣服的某一个部分,是处于特定环境下的穿着情况,是一种特殊的穿着方式。要分析真实服装,就必须设法回到控制其生产的活动上去,真实服装的结构也只能是技术性的。

总之,图像服装停留在形式层面上,书写服装停留在语词层面上,而真实服装既无法存在于语言层面,因为语言不是现实的摹写;也不可能被固定在形式层面,因为其形式无法被穷尽,最终只能回归于技术层面来定义。于是和其他所有的物体一样,巴特将这三种不同的服装结构形式归纳为:技术的、肖像的和文字上的。这三种结构的运作模式各异,为了沟通这三种服装形式,巴特提出要使用转换语——“真实服装只有经由一定的操作者——我们称之为转换语(Shifters),才能够转为‘表象’(Representation),转换语的作用是将一种结构转变为另一种结构,或者说,从一种符码转移到另一种符码。”[7]这样就需要找到三种服装结构之间的转换语,“作为一种转换语,它构成了一种转化语言,介于服装生产及其存在、本源和成型、技术和意指作用之间。”[8]对此,巴特认为从真实服装转变为图像服装依靠的转换语是制衣纸板,制衣纸板表示了服装生产的流程;从真实服装到书写服装依靠的转换语是作为文本的缝制流程或方案;而从图像服装转变为书写服装依靠的转换语可以省略,这是因为时尚杂志通常同时传递从这两种结构中衍生出来的信息优势,用的是语言首语的重复(“这套”夜光礼服裙,“这件”扎克·珀森高定),或者是以零度的方式(如高科技的荧光闪耀在裙子上)。

对于图像服装和书写服装之间的差异,巴特认为这两个系统,每一个系统所使用的代码不同,唯一的方法是返回到“真实的服装”,显然服装图像更接近于“真实的服装”,因为它们分享了形式、线条、面料、色泽,而且都具有空间感和材质。文字描写是更纯粹、更有力的产生意义的符号,因为它很容易将“真实的服装”变得带有普遍性和抽象意味,它将“真实的服装”呈现为一些词或句子构成的语义。巴特还将图像服装和书写服装分别称为“图像展示的服装”和“文字描述的服装”,并将两者统称为“虚拟的服装”。真实的服装在走向“虚拟的服装”过程中会发生意义的转变。

巴特认为,图像总是为了某种原因伴随着文字而生,没有语言文字,图像本身的意义是含糊的,只不过通过将图片翻译为文字,服装才能够成为一些具有时效性和扩散性的流行符号。图像展示保留了来自外在世界表现的元素,而那些具有张力的图像展示被认为是时尚的编码。图像有着魔力,是完整的、渗透的系统;语言文字是断断续续的、开放的系统。但当两者结合起来,语言让图像显得苍白,因为语言是“固定的感知”,施加影响于固定意义的图像,图像自身不能单独传达,是语言导致了图像意义的丰富。[9]显然,巴特对于图像的理解不同于当代很多学者对于视觉景观的认知。

在对服装的三种结构形式进行定义和分类之后,罗兰·巴特以1958 年6月~1959年6月的时装杂志为参考,探讨书写服装的符号学意义,开始了他细致入微的结构主义符号学视域下的时尚体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