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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巴特的结构主义符号学探析

【摘要】:和索绪尔把语言看作符号学子系统的观点不同,巴特完全逆转了这种关系,他认为语言符号学是语言的一部分,并把语言结构和言语概念拓展到符号学之外的领域。在巴特看来,服饰符号的审美生成在该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结合的过程中实现。巴特在《符号学理论》中用图表示了组合段与系统的关系。

在传承现代语言学思想的基础上,罗兰·巴特在《符号学原理》一书中借用和改造了索绪尔语言学的基本概念和相关理论,提出符号学研究的四对重要范畴:语言结构和言语、所指和能指、组合段和系统、直接意指(简称直指)和含蓄意指(简称涵指)。其中第一对基本范畴是巴特符号学的方法论基础。和索绪尔把语言看作符号学子系统的观点不同,巴特完全逆转了这种关系,他认为语言符号学是语言的一部分,并把语言结构和言语概念拓展到符号学之外的领域。

1.语言结构和言语

巴特认为,语言结构就是等于语言减去言语。所谓语言结构,就是一种社会性的制度系统,又是一种值项系统,它是语言的社会性部分,个人绝不可能单独地创造或改变它[2];而言语是一种个别性的选择行为和实践行为。语言结构和言语两者互相依存,语言结构既是言语的产物,又是言语的工具,真正的语言实践只存在于这一相互关系之中。

2.能指和所指

现在,人们穿着服饰的同时也是在展现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情感价值以至一种生存状态,服饰所表征的意义越来越彰显乃至于将服饰的实用意义掩盖,服饰因而成了时代话语表征的一部分,也成了个人表现自我的一种符号。在巴特看来,服饰符号的审美生成在该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结合的过程中实现。符号是所指和能指的结合,这种组合已成为语言学中的经典,应该从其社会和自然本性两个方面加以审视。所指可以看作是与能指相关或赋予能指的意义,也可以被看作是通过看(或听)进入我们大脑的精神概念或思想。[3]服饰符号的所指可以看作是服饰所传递的意义,而这意义包括身份、地位、性格、权利、性别等主体构建。

与索绪尔认为的能指不同,巴特所说的能指并不是语言层面的文字概念,而是一种中介物,通常表现为实体的形式,它必须要有一种质料。能指的内质永远是质料性的(声音、物品、图象)。符号学意义上的符号也是由能指和所指组成,但它的内质却各有不同(图3-1)。例如,“多数符号系统(物品、姿势、图象)都具有一种本来不介入意指作用的表达内质,如衣服本来是用来御寒的,食物是用来果腹的,然而它们被用来意指。”[4]巴特主张能指面构成表达平面(E),所指面构成内容平面(C),两个平面都具有内容和实质两个层次,如图3-1所示。

图3-1 罗兰·巴特的能指和所指

3.组合关系和系统

组合关系和系统是巴特借鉴索绪尔语言系统中的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组合段表现为组合关系,以联结的形式呈现,有一定延展性。系统是聚合关系,其中的符号要素之间具有相似性,这种相似性可以是因为声音的类似性,也可以是意义的相似性。以服装为例,组合段意味着一整套服装中的并列:短袖衬衫—裤子—袜子;而服装的系统则是衣片和零件的集合,零件的改变对应着服式意义的改变,比如“短袖衬衫—长袖衬衫—圆领衬衫”等衬衫系统。巴特在《符号学理论》中用图表示了组合段与系统的关系(图3-2、图3-3)。

图3-2 组合段与系统

图3-3 罗兰·巴特组合段与系统的例子

4.直指和涵指

这两个概念是巴特的符号学中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对于这两个概念要从意指系统开始说起,巴特认为一切意指系统都包含一个表达平面(E)和一个内容平面(C),即能指与所指,而意指作用相当于两个平面之间的关系(R),即表达式为ERC。在这个系统基础上,巴特假设ERC系统本身又可以成为另一系统中的单一成分,也就是说,ERC可以构成另一系统的表达平面或内容平面。此第二系统就成为第一系统的延伸,这样就形成了两个密切相连但又彼此脱离的意指多层系统。巴特符号学中的涵指概念受叶尔姆斯列夫涵指符号学理论的影响,将第一系统所构成面称为直指平面,该直指平面按第一系统的所指和能指而形成,即直指系统。而第二系统所构成的涵指平面,其涵指平面是一个已含有意指系统的表达平面,即涵指系统。巴特将一切元语言归于此类,一种元语言是一个系统,它的内容平面本身是由一个意指系统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