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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尚女性:美丽的补偿力量

【摘要】:西美尔的时尚哲学中,对于女性来说,时尚不仅是一种身体装饰,也是个性、独特性的找寻与强调,是女性力量的展示和来源。西美尔的时尚哲学中还谈到时尚与女性之间的另一层关系,那就是对于女性表现自我、追求个性方面的补偿作用。与此同时,西美尔将时尚的补偿作用从女性群体扩大到更大的范围,泛指全社会各个层面的弱势群体。

西美尔的时尚哲学中,对于女性来说,时尚不仅是一种身体装饰,也是个性、独特性的找寻与强调,是女性力量的展示和来源。传统社会中,女性被定义为弱者——敏感、空虚、浅薄、虚弱,她们受制于传统、惯例,需要传统和惯例的保护,只能做社会规范认为正确和恰当的事,处于一种被普遍认可的生存方式中。“但是,在跟随惯例、一般化、平均化的同时,女性强烈地寻求一切相关的个性化与可能的非凡性。时尚为她们最大限度地提供了这两者的兼顾,因为在时尚里一方面具有普遍的模仿性,而另一方面,又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对个性的强调、对人性的个性化装饰。”[29]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确,资本主义发展初期,时尚的出现一方面满足了女性要表达个性、独特性的渴望,为她们提供了一个释放个性化冲动、表达内在自我渴望的方式。同时,人们对时尚的模仿、追随和关注让女性体验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独特性和力量感,也真切感受到了时尚带来的快乐和满足。这种情况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尤为明显,因为受到时代发展的局限,那时的女性还无法从社会层面获得更多的自主权,从而使那个时代的时尚对于女性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

西美尔的时尚哲学中还谈到时尚与女性之间的另一层关系,那就是对于女性表现自我、追求个性方面的补偿作用。“每一个阶级,确切地说,也许每一个人,都存在着一定量的个性化冲动与融入整体之间的关系,以至于这些冲动中的某一个如果在某个社会领域得不到满足,就会找寻另外的社会领域,直到获得它所要求的满足为止。当女性表现自我、追求个性的满足在别的领域无法实现时,时尚好像是阀门,为女性找到了实现这种满足的出口。”[30]传统社会中的女性受制于男性主导的社会规范,“敏感”“空虚”“浅薄”“虚弱”成为女性的代名词,无论在社会公共空间还是在家庭私人空间中女性都处于弱势地位,时尚的出现为她们提供了另一种生活方式,拓展了生活空间,带来了更多的个体自由,得到了先前在私人家庭空间和社会空间中无法得到的存在感、满足感、认同感及主体自我的身份意识。对于女性来说,时尚既表现为从众与出众的冲动,又体现了模仿与独创的诱惑。相对于她们在政治、经济、教育等领域的失语,时尚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女性对个性发展和自我提升的需求。

为了证明时尚对于女性生活及自我提升具有补偿作用,西美尔用14、15世纪在德国和意大利个性发展与女性时尚之间的关系为例,证明个性与时尚的关系,即在个性充分发展的时期,女性无须求助于时尚来表达个性,时尚的补偿作用常常在缺乏个性发展的社会中更为明显。此外,西美尔认为传统社会中的女性在专业群体中缺乏社会地位,时尚对此也提供了补偿作用[31]。时代不同了,也许西美尔证明时尚具有补偿作用的例子放在当今社会已经无效了,但是时尚对于女性自由的补偿作用并未消失,在某些情况下依然值得关注和研究。

与此同时,西美尔将时尚的补偿作用从女性群体扩大到更大的范围,泛指全社会各个层面的弱势群体。“时尚对于那些微不足道、没有能力凭借自身努力达到个性化的人而言也是一种补偿,因为时尚使他们能够加入有特色的群体并且仅仅凭着时尚而在公众意识中获得关注。”[32]这不仅意味着时尚在更大范围内的存在和影响力,也意味着时尚在赋予个体个性和魅力方面是平等的。最重要的是,这充分表明时尚本身所具有的吸引公众关注的特质弥补了处于社会边缘的个体所缺乏的存在感或者被否定了的身份。书中西美尔以妓女为例,用时尚的补偿机制解释了为什么妓女常常成为当时社会新时尚的始作俑者,并认为是“低贱的社会地位使得她们对每一件合法的事情、每一种长久的制度有着公开的或潜在的仇恨。”[33]无论西美尔的话是否有些偏颇,但对新奇、短暂和易变的时尚的追求表达了社会弱势群体或者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群还没有完全被奴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