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理论概述：阶级分化、身份认同和集体选择

2023-06-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7]其中，阶级分化论视角在宏观阶级分野的背景下讨论时尚，主要包括西美尔等人提出的“涓滴论”“同步采纳论”和“向上浮动论”三种竞争性的观点；身份认同论主要包括英美当代时尚研究者，如伊丽莎白·威尔逊、乔安妮·恩特维斯特尔等人对于时尚的论述，把时尚视为个体表达自我、创造自我的一种手段和工具；集体选择论主要涉及布鲁默提出的趣味的集体选择对于时尚流行的影响。

在过去一百多年间，学术界对于时尚的讨论从来没有停止过，前文中已经提到，各专业研究领域的学者们对于时尚的认识和理解早已超出了将时尚作为一种物质表象的范畴，凡勃伦、西美尔、布鲁默、罗兰·巴特、布迪厄、鲍德里亚、吉尔·利波维茨基、伊丽莎白·威尔逊、乔安妮·恩特维斯特尔、珍妮·克雷克、苏珊·凯瑟等西方知名社会学家、符号学家、时尚史学家、文化研究学者都在各自生活的时代从各自的研究兴趣出发研究和阐释时尚，为时尚研究理论做出了很大贡献。国内有学者尝试从社会学的角度将西方几种主要的时尚理论归纳总结为阶级分化论、身份认同论、集体选择论和文化生产论。^[7]其中，阶级分化论视角在宏观阶级分野的背景下讨论时尚，主要包括西美尔等人提出的“涓滴论”“同步采纳论”和“向上浮动论”三种竞争性的观点；身份认同论主要包括英美当代时尚研究者，如伊丽莎白·威尔逊、乔安妮·恩特维斯特尔等人对于时尚的论述，把时尚视为个体表达自我、创造自我的一种手段和工具；集体选择论主要涉及布鲁默提出的趣味的集体选择对于时尚流行的影响。文化生产论借鉴的是鲍德里亚的时尚观，强调时尚商品的符号价值是由谁生产并如何生产出来的。

在国内，时尚研究还是近几十年的事，但在短时期内，王宁、周宪等学者都从不同学术视角出发对时尚问题进行了观察和论述。不过，尽管时尚的研究成果如此丰富，但时尚理论研究着实不是一门显学，通俗一点说，就是一点儿都不时髦。除了常常被污名化为轻浮的代名词、生活腐化堕落的源泉和标志之外，在很多人文学科的专家学者心目中，时尚还代表了短暂、无常、非理性，有悖于人类千百年来对永恒性的执着追求，也有违社会人文学科找寻社会人生发展的普遍性和本质规律的初衷。当然，不可以定义的，或者很难定义的，不意味着不可以讨论。所有围绕时尚展开的不确定性、争议性和模糊性都不意味着要将时尚问题置于理论研究之外，永远徘徊于形而下的实践领域。事实上，也许正是由于时尚概念及其理论研究方面存在的广义性、不确定性和模糊性，吸引着越来越的研究者关注和思考，同时也使得时尚理论日益成为一门独立的、值得深入研查的学科。

纽约时装技术学院的社会学教授川村由仁夜在《时尚学》一书中主张建立一门单独的时尚学，把时尚研究与服装研究区分开来，将其列入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的研究范围内，重点研究时尚系统运作的社会进程。^[8]换言之，就是从社会学的意义上，对时尚进行调查，将时尚看作是一个可以自行生成概念、现象和行为的完整系统，而不是作为服饰或者装扮进行研究。在她看来，时尚学关注时尚在人们心目中的观念存在形态及其逐渐自为、自足的这一社会化生产过程，而服饰系统必须经过转换才能变成所谓的时尚。笔者认为，时尚现象及其所涉及问题的广泛性、多义性和不确定性等因素时刻都在制约着人们清晰无误地思考和描绘时尚，形成一种精确有效的时尚理论似乎仍然任重而道远；在倡导多元化、去本质主义的后理论时代，为了保持时尚研究的活力，我们不妨尽量保留时尚研究的多样性特征，鼓励学者们从不同的学科立场出发进行时尚研究，这样既有利于全面综合地理解各种时尚现象、处理时尚带来的种种问题，也可以构建一个立体多维的时尚理论研究范式，而这也意味着我们要研究和建构的不是某种独立、单一、大写、有着固定含义的时尚理论，即英文中的“Fashion Theory”，而是一个由诸种时尚理论汇聚而成的理论集合——小写、复数、分散性是其主要特征，即英文中的Fashion Theories。套用学术界一句时髦的话来解释——“实际上没有时尚理论这种东西，只有时尚的诸种理论而已。”

【注释】

[1][英]乔安妮·恩特维斯特尔.时髦的身体[M].郜元宝，等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50.

[2]Encyclopedia of Aesthetics[M]，vol.2.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154.

[3]Mark Poster.The Mode of Information： Poststructuralism and Social Context[M].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0： 59.

[4]周宪.视觉文化的转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06.

[5]袁愈宗.都市时尚审美文化研究[C].北京：人们日报出版社，2014（6）：9.

[6][德]齐奥尔格·西美尔.时尚的哲学[M].费勇，等译.广州：花城出版社，2017：120.

[7]孙沛东.时尚与政治：广东民众日常着装时尚（1966-1976）[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5.

[8][美]川村由仁夜.《时尚学：时尚研究概述》[J].窦倩，张恒岩，译.艺术设计研究，2010（2）：1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