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解读：和谐社会视角

和谐社会视角的《资本论》解读

夏德孝　张道宏

摘　要:本文从建设和谐社会的当代视角出发，指出《资本论》是资本主义的社会矛盾激烈冲突的产物和理论总结，其主题是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不和谐与冲突的揭示和批判，是对未来和谐社会的经济特征的预言和设想，其理论对消除产权侵犯等社会不和谐现象、对关注民生以建设和谐社会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启示。

关键词:资本论主题　和谐社会　产权侵犯　民生

长期以来，一直流行着对马克思的《资本论》的主题的经典解读，即马克思的资本论只是讲剥削、讲斗争、讲暴力革命，与妥协、共存、和谐是格格不入的，主要是批判资本主义和进行革命与斗争的武器。其实，这是对资本论所蕴涵的深邃而伟大思想的简单误解。可喜的是已有学者深入地分析了马克思主义的和谐思想被长期忽视的历史原因，提出了和谐马克思主义的命题。^[1]本文就是试图沿着这一思路对《资本论》进行新的思考和解读，指出《资本论》是建设和谐社会乃至和谐世界的理论基础，从而引领我们深化对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识。

一、《资本论》是资本主义的社会矛盾激烈冲突的产物和理论总结

首先，资本论是对资本主义的社会冲突与不和谐的理论反映。

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的激烈冲突。资本主义制度是人自觉而公开地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社会，竞争及由此而来的利益冲突，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关系，充斥着人类社会生活的一切方面。“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益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的伤感这些感情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的打算的冰水之中。”^[2]社会财富的创造者工人阶级始终处于资本家阶级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之下，陷入绝对或相对的贫困化。这是资本主义社会最基本的冲突。

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自然的冲突。农业文明是人对自然的顺从，工业文明则是人对自然的能动的改造。人与自然的冲突是工业文明的基点。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以资产阶级为代表的人类在与自然的战争中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但对于每一个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人类进行了报复。

人自身的片面发展和异化引致的自身冲突。人的本质首先是劳动，但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的本质被异化成人的谋生的手段;劳动的异化导致了人的本质的绝对贫困化;人的感官满足与众多其他方面的对立;真正的人性被人的动物性的压制与排斥。资本家是作为资本的人格化的有意识、有意志的资本而已。工人的片面化、工具化甚至是奴隶化造成人类自身发展不和谐现象充斥整个社会。可见，资本主义是一个充斥着冲突与不和谐的社会，正是这些冲突导致了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和否定，导致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引导着马克思用辩证的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眼光来追寻和描绘他理想中和谐社会。

其次，《资本论》反映社会冲突但并不是唯冲突论和暴力论。

通观《资本论》可以发现，马克思绝不是暴力论者，不是阶级斗争决定论者。一、劳动价值论和历史唯物论从来都将社会生产力列为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表明，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是如何首先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后来又演变为生产力发展障碍的历史过程。剩余价值理论则找到了志在埋葬资本主义制度的物质力量——工人阶级。找到了理论上、道德上的依据和阶级力量。二、马克思并不否定和谐状态下也可以实现社会进步。要正确地理解和认识资本论中“暴力只是每一个孕肓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暴力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力”的有关论述。这是马克思在《所谓资本原始积累》一章中为了揭露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实质和来源时论述的，其着眼点并不是为了肯定暴力，而是为了批判和揭露资本主义积累的血腥和残酷。并且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暴力在社会变革中的定位只是助产婆，并没有宣扬暴力决定论的思想。更重要的是，当出现了以和平方式实现目的的可能性时，他们主张充分利用这种可能性，争取实现和平变革和发展。正如资本论中所指出的“至少在欧洲，英国是唯一可以通过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来实现不可避免的社会革命的国家”^[3]。因此必须从教条主义中解放出来，正确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阶级斗争是历史的直接动力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的观点，从理论体系上把握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的精髓，把《资本论》理解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以建设和谐社会的理论。

二、《资本论》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不和谐与冲突的揭示和批判

《资本论》是一各部分之间的内在逻辑严密的整体:“第一卷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本身作为直接生产过程考察时呈现的各种现象……但是，这个直接的生产过程并没有结束资本的生产过程。在现实世界里，它还要有流通过程来补充，而流通过程则是第二卷研究的对象。……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就整体来看，是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的统一。至于第三卷的内容，它不能是对于这个统一的一般的考察。相反的，这一卷要揭示和说明资本运动过程作为整体考察时所产生的各种具体形式”^[4]。在《资本论》这一的逻辑体系中，资本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的核心经济范畴，剩余价值规律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最基本的经济规律，资本同劳动的对立统一关系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赖以运转的轴心，其最终目的是为了充分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经济运动规律。因此，《资本论》不仅揭示了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特殊的阶级对立和矛盾对抗的剥削性质的制度，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制度论”;而且阐明它作为一种发达的市场经济的实现方式和运行机制，也是这一生产方式的“运行机制论”。本文认为揭示和批判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不和谐及其根源是《资本论》的主要内容。

《资本论》第一卷研究的是资本的生产过程，是对生产过程中经济不和谐的揭示和批判。在七篇二十五章的内容中，主要研究剩余价值的生产和资本本身的生产，其理论内容可以概括为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论和资本积累理论。第一篇《商品和货币》从分析商品入手，以劳动二重性理论这一独创性范畴剖析了商品的二因素，确立了劳动价值论，指出了简单商品经济的基本矛盾是私人劳动的社会劳动的矛盾，进而指出了商品经济基本矛盾: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和社会化大生产的矛盾。同时，通过对货币的本质和职能的分析，指出了商品经济中商品与货币的对立的实质是人的劳动与人的本质的异化和对立，是人与自然的对立。第二至第六篇是剩余价值理论，第七篇《资本积累过程》是资本积累理论。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资本与劳动的对立、工人与机器的对立、资本再生产与人的再生产的对立、贫富对立。从而概括出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社会化大生产与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矛盾，并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不和谐的经济根源:资本主义私有制。马克思还指出，人类劳动的社会性质即人的劳动要通过交换来实现其价值的特点，是对人的经济活动的某种异化，而异化存在的根源在于私有制、要克服异化最根本的在于消灭私有制。

《资本论》第二卷研究资本的流通过程，是对流通过程中的矛盾与不和谐的揭示。以产业资本的流通过程为对象，既考察属于流通的范畴，又从流通角度考察有关生产的范畴。总结指出了单个资本再生产和社会总资本再生产顺利实现的条件论，揭示了资本主义大生产过程中的矛盾对立。资本主义生产总过程中的矛盾(两大部类内部及其之间的比例关系)，力图揭示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不和谐因素。《资本论》第三卷研究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研究剩余价值在各种职能资本家(包括土地所有者)之间的分配形式及其数量界限的规律。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不仅两大阶级之间而且资本家阶级内部产业资本、商业资本、生息资本、地主等资本集团之间都存在对立与不和谐。

概括起来，马克思《资本论》是真实而深刻地记录和剖析了资本发展史和资本雇佣劳动制度的剥削本质，进而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动规律的历史巨著，是马克思最重要的政治经济学著作。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和谐的批判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首先，批判其片面维护强势主体利益，导致社会的相对和绝对贫困现象。指出资本主义的最大的不和谐在于其非正义的剥削。资本主义制度是以工人们的无偿劳动为基础的。非正义的极端表现是对儿童的剥削、低于基本生活费的工资、不人道的工作时间以及无产阶级悲惨的生活状况。这是资本论的核心思想。

其次，批判其过度崇拜物质利益，导致社会的精神贫困现象。金钱成为社会生活的唯一的量化评价指标，使得交换价值、利润核算、资本扩张等范畴消解了其余质的价值观。在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中，资本家是资本的人格化、工人成为其次是因异化、物化、商品拜物教而使人丧失自由。

第三，批判其过度强调人的主体性利益，导致生态贫困现象。“资本主义农业的任何进步，都不仅是掠夺劳动者的技巧的进步，而且是掠夺土地的技巧的进步。”^[5]“资本主义生产发展了社会生产过程的技术和结合，只是由于它同时破坏了一切财富的源泉——土地和工人。”^[6]自然资源、生态环境的野蛮掠夺所造成的人与自然的对立状态。

第四，批判了资本主义制度的非理性状态。重点指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少数人对过多财富的占有，而大多数人则缺乏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的社会生产目的的非理性和生产过程的周期性过剩危机所显示的其非理性发展的状况。

第五，批判其是以“文明”的形式广泛存在的现代的野蛮状态。资本论以大量史实揭露和批判了资本的野蛮的原始积累，文明进步对人的自由、尊严的践踏以及资本主义国家对落后民族的野蛮征服。

总之，当我们站在建设和谐社会的时代高度学习研究《资本论》时，我们可以看到，《资本论》所批判的正是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的不和谐状态，《资本论》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冲突是为了社会的和谐，《资本论》的价值取向是对和谐社会乃至和谐世界的追求。

三、资本论对未来和谐社会的经济特征的预言和设想

早在《1848年哲学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就指出:“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是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而且保存了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类之间斗争的真正解决。”^[7]在共产党宣言中则指出共产主义是每个人的充分自由发展，是一切人充分自由发展的条件的社会。在《资本论》中则设想未来的社会是一个“自由人联合体”，以公共的生产资料进行生产，产品在自由人联合体中进行分配和消费等。^[8]可见，资本论的精髓不仅在于批判资本主义的不和谐，更在于预言和描述一个未来理想的和谐的经济制度。

《资本论》追寻的是以人为本的社会。《资本论》主张劳动创造价值，否定和排斥以物为本的资本主义价值观。首先坚持价值是人的抽象劳动的凝结，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的理论，系统地论证了人及其劳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对价值创造的功绩和作用，其次肯定了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主体地位。这是对人的能动性和创造性的肯定，构成和谐社会以人为本价值观的理论基础。《资本论》寻求的是公平正义的社会。劳动者的地位和作用是由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给予了最系统的论证，剩余价值论对广大无产者在资本原始积累和分配关系中所承受的不公正地位进行了理论反映和现实揭露。《资本论》是和谐社会追求社会公平、正义的理论基础。资本论对于深刻认识当今的社会经济中仍然存在的各种社会不公，尤其是消除对普通劳动者、各种弱势群体的不公正现象，《资本论》提供了有力的理论启示。

《资本论》追寻的是普遍富裕的社会。《资本论》通过剩余价值论、资本积累论、社会总资本再生产等理论，深刻地阐述了生产力进步对价值形成的作用，形成了在马克思经济学价值论中重视生产力的特征，构成生产力标准的理论渊源，是科学发展观的理论基础。

《资本论》追寻的是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的社会。“只有当社会生活过程即物质生产过程的形态，作为自由联合的人的产物，处于人的有意识有计划的控制之下的时候，它才会把自己神秘的面纱揭掉。”^[9]周期性经济危机正是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经济关系不和谐的产物。同时，《资本论》也论述了未来新型对国家干预和计划调节对价值实现的意义，其实质正是对现代国家实现经济宏观调控、实现经济和谐的肯定。(www.chuimin.cn)

总之，《资本论》追寻的是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和谐存在的社会。马克思提出共产主义是自由人的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并把这视为共产主义最主要的特征，表明他们的全部理论和事业的目的在于人的解放、人的自由和人的全面发展，实际上就是人的本质的各个方面的和谐发展。同时，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各种矛盾，预言有计划的、按比例生产的经济将取代无政府的资本主义经济，其实质是预言新形态的和谐社会。

四、《资本论》对建设和谐社会及消除经济不和谐的启示

首先有助于认识社会不和谐的实质:贫富的两极分化。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资本主义积累的历史趋势是两极分化，一极是财富的积累，同时在另一极，即在把自己的产品作为资本来生产的阶级方面，是贫困、劳动折磨、受奴役、无知、粗野和道德堕落的积累。^[10]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描述的生产过程中的不和谐现象一样:“原来的货币占有者作为资本家，昂首前行;劳动力占有者作为他的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像在市场上出卖了自己的皮一样，只有一个前途——让人家来鞣。”^[11]总之，贫富分化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不和谐的实质。对这一本质的认识有助于我们正确认识我们社会现实中存在的收入差距加大、社会公平受损的社会不和谐现象的广泛性和危害性。

其次是有利于认识社会不和谐产生的根源:交易行为中产权侵犯。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资本是由原始积累而来的，指出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这种剥夺的历史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12]同时，“对农业生产者即农民的土地的剥夺，形成全部过程的基础”^[13]。可见，资本主义社会的不和谐的实质性根源是对劳动者和弱势群体的产权侵犯。

其实，强势群体对弱势群体的产权侵犯是一切社会不和谐的根源。在我国今天的社会现实中，交易行为中强势主体对弱势群体的产权侵犯也是广泛存在的。生态恶化、低效率、高能耗、诚信缺乏、贸易摩擦增多、犯罪率上升，这些看似与产权交易行为无关的现象，恰是不公平产权交易模式导致各要素主体间的行为朝向利益互损方向恶性循环的结果。^[14]天人、物我、群己、劳逸矛盾的尖锐化，加剧了我国人与人、人与自然、当代人与后代人之间的矛盾，加剧了经济社会运行的系统风险，从根本上阻碍着我国和谐社会的构建。

第三，有利于坚持建设和谐社会的理性路径:渐进式改革。

既然追求人的解放，也即人与人、人与自然以及人的本质各方面之间的和谐是《资本论》乃至整个马克思主义的目的，并且如前所述马克思主义绝不是唯暴力论者，那么按照这一理论逻辑，以理性的、渐进的、和谐的方式来推进改革就应是《资本论》给予我们的又一重要启示。一是寻求社会所有制状态渐进性变革。和谐的符合市场经济要求的社会财产关系的是经济领域最大的和谐。除继续发展和壮大公有制经济外，要针对目前存在的所有制“歧视”，支持并促进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构建多种所有制等和谐竞争的格局。不能国有独大或一味推进国进民退。二是寻求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运行中的和谐。要实现市场主导与宏观调控的结合，尊重市场主体的选择，切实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同时，要改进宏观调控方式。三是寻求经济发展格局的和谐。要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切实做到“五个统筹”，对城乡之间、区域之间、经济与社会发展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以及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之间等协调发展。这种和谐状态的演进过程正是渐进式改革的过程。

第四，资本论揭示了当今构建和谐社会建设的主题是:关注民生。要确保民生基本关系的和谐，防止社会两极分化。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揭示的资本主义制度的最突出的弊端就在于贫富的两极分化及其所引发的其他问题，可见，民生问题是影响社会和谐的最直接因素。优先考虑解决就业、教育和社会保障等关系到和谐社会建设的最基本民生问题，这也是保持改革的持久动力和推进改革顺利进行的前提。

(作者简介:夏德孝，男，1967年生，西北政法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张道宏，男，1959年生，河北青县人，陕西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西北大学经管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政治经济学、区域经济学、技术经济学等。)

【注释】

[1]安启念:《和谐马克思主义:一个被长期遮蔽的视阈》，《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6年第3期，第81—89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4—275页。

[3]《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35页。

[4]《资本论》(第3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9页。

[5]《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579页。

[6]《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580页。

[7]《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8]《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96页。

[9]《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97页。

[10]《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11]《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205页。

[12]《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822页。

[13]《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823页。

[14]陈惠雄:《人本经济学》，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300—30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