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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漕运与盐业发展及天津七十二沾

【摘要】:元朝的漕运规模比金朝时大得多,制盐业更加发达,并在海口附近屯田。随着漕运的发展,塘沽地区的大沽口成为明朝商船和兵船往来的重要海口。塘沽不仅是海运抵达京都的咽喉重地,也是向蓟州供应军饷粮草的要道。这些船厂和船坞更进一步促进了航运业的发展。三岔沽原在天津市内三岔河口附近;丰财、芦台二场,即今塘沽、汉沽盐场的前身。

二、漕运与盐业

大沽口的崛起和发展,是从元朝漕运开始的。公元1271年,蒙古崛起灭金,改国号为元,定都大都。数年后灭南宋,统一中国,当时天津地区属中书省武清县和靖海县管辖。元朝的漕运规模比金朝时大得多,制盐业更加发达,并在海口附近屯田。此后,塘沽地区的大沽口,便成为京畿门户。

元朝幅员辽阔,大都作为全国的政治中心,设有庞大的政治机构,驻有众多的军队,人口也较金朝时大量增加,所有军需民食,“无不仰给于江南”。元朝初期,大都所需粮草由运河、陆路、海道组成的运输网进行接运,当时有两条线将粮草运入京师:一是从长江进入淮河,或转黄河至河南的封丘上陆,再陆运至汲县淇门镇由运河送入京师;二是从山东泗水及胶莱河入海,再进大沽口至京师。

大沽口海运之始是在至元十九年(公元1282年),当时元朝以漕粮实行接运,劳费无算,想改陆运为海运,于是命上海总管罗璧造海船六十艘,派其与朱清、张萱运粮四万六千余担,由崇明(4)出发,经东海、黄海、“沿山求屿”,北上进入渤海湾,嗣因“封信失时”,第二年才通过大沽口入海河,直驶直沽海口,实现了海上运输的成功。罗璧等人到大都后,受到朝廷嘉奖。从此设立海道运粮万户府,以罗璧、朱清、张瑄为万户。此一举震动很大,不久,因运河北段淤浅,漕粮全部实行海运,大沽口作为连接海河和渤海的重要枢纽而载入史册。直到元末,大沽口一直是海运漕船的必经要道。

明朝,塘沽交通运输的主线仍是漕运。明朝前期,建立元帝国的蒙古贵族被赶出长城后,屡次派兵骚扰明朝的边境。北方战事紧张,南粮仍需大量北运,经大沽口、海河调往北京。此后,明统治阶级每年都要由漕船海运粮食五十万石,经塘沽运往天津。随着漕运的发展,塘沽地区的大沽口成为明朝商船和兵船往来的重要海口。此间两次援朝军队的调动、饷械的输送,都是由天津出发,经塘沽的海河,由大沽口出海而直驶辽东,其战略地位引起明朝统治阶级的特别重视,在大沽口例设总兵据守。

塘沽不仅是海运抵达京都的咽喉重地,也是向蓟州供应军饷粮草的要道。明朝时期蓟州是屯兵重地,明政府每年要从山东海运十八万石粮食到天津,然后转运蓟州,以供军需。但此航线要越大海,而且经大沽口外至北塘一带,《明史·河渠志》说此处“风涛险恶”。为使开往蓟州之漕船避海上风险,明政府在海河头至北塘间开了一条河。明天顺二年(公元1458年)开工,河道走向先是向北,路经水草沽(5),后转东北而抵北塘的蓟运河。而沿河的村子水草沽改名为新河。

蓟运河的入海处是在塘沽东北的陈家堡,该地区成陆较早。元朝末期,从山东逃荒而来的陈家在此居住,故而村名叫陈家堡。该村在塘沽北,习惯称北塘,而北塘人称塘沽为南塘,后来陈家堡的村名逐渐消失。北塘在蓟运河口,历史上也叫北河口,为军事要塞,明朝初年建有两座炮台,设千总驻守,是当时宁河县的海防要地,也是大沽口东北面的侧翼防地。

明朝中期,倭寇猖獗,据《明史·兵志》记载:“自世宗世,倭患以来,沿海各大都会各设总督、巡抚、兵备副使及参将、游击等员……于蓟、辽,则大沽口宿重兵领以副总兵。”从这时起,塘沽地区的大沽口两岸开始安营扎寨,设置了防御工事。当时军队在新河放牧军马,并开辟了二十四块官马场,后来随着放牧的人员增加,家属来此落户,新河就形成较大的村落。

到了清朝前期,政府对于漕运仍然非常重视,康熙皇帝曾把漕运作为富国强兵的一宗大事,亲自审理并在金銮殿玉柱上刻“漕运”二字作为提示,以期引起他的高度注意。

清初,京津一带粮食奇缺,需要从东北的辽东一带漕运粮谷,以济京津口粮。当时,清政府禁绝海路,只有持有龙票的民间漕船,才能出海。据《天津县志》记载,康熙年间,东沽有个郑士泰是养船大户,“海上官网户郑士泰,以天津地薄人稠,难敷民食,呼肯圣祖仁皇帝用海舟贩运奉天之谷,以济津民”。康熙皇帝同意郑士泰的请求,“官给龙票当入海口放行”,故此郑士泰在大沽口占山为王,称“龙票郑”。

康熙三十三年(公元1694年),康熙皇帝亲临大沽海口视察,钦令当地官员,在大沽建造海神庙一座,以祈神灵保佑海漕安全航行。海神庙建在东西沽交界处。

康熙三十六年(公元1697年),奉、锦岁饥,康熙皇帝决定用巨舟发仓粟出大沽口,以济辽东,三日而达盛京(6)。康熙甚喜,拨重金扩建海神庙,并御赐碑文,亲送一挂“敕建大沽口海神庙”的大匾。

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河北、山东大灾荒,辽东丰收。天津沿海船户,从东北贩粮,以获巨利,东沽海船户乔岱,仅自家就有四桅载货船十九条,半年间往返五六次,获利白银三万两。当时,粮食贸易繁盛,漕运相当发达。自此以后,塘沽地区的漕运事业,已近质变状态,这时该地区涌现出一批很有影响的海船大户,如西沽程星福郑家,拥有四桅载货船三十多条。西沽山成玉高家,成为西沽富户,其家拥有四桅货船九十九条。另外,像西沽的长胜号,东沽的天喜号、乐来号等海船户,在津沽一带海运,起了极大的作用。

除此之外,这个时期,大沽地区还出现了一批规模较大、技术较好的造船工业和修船业。这些船厂和船坞更进一步促进了航运业的发展。

直沽一带产盐的历史很长,元政府从增加财政收入出发,十分重视直沽的盐业生产。窝阔台二年(公元1230年),蒙古进入华北,设置大都河间税课所,管理盐的产销。窝阔台六年(公元1234年)秋,召当地旧盐户高松、谢实等十八人开始制盐。由于这里水路四通八达,交通便利,商贩往来频繁,盐的销售甚旺,当年就收税银五百余锭,较其他盐场税收多出了将近一倍。两年之后,元朝即专门设了三岔沽司、大直沽司,管理直沽的盐场。

至元二十三年(公元1286年),元朝在渤海西岸设置利国、利民、海丰、阜民、阜财、益民、润国、海阜、海盈、海润、严镇、富国、兴国、厚财、丰财、三岔沽、芦台、越支、石碑、济民、惠民、富民二十二个盐场。(www.chuimin.cn)

明代三岔沽、丰财、芦台三个盐场,都在天津境内。三岔沽原在天津市内三岔河口附近;丰财、芦台二场,即今塘沽、汉沽盐场的前身。芦台盐场,东南临海,东到东沽,西南到军粮城,盐场面积约二百二十平方千米。丰财盐场,东起渤海湾,南接沧州县境,西南邻静海县,面积约六百平方千米。明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将三岔沽并入丰财场。

塘沽地区的熬盐业属于丰财场的一部分。起初,生产盐的方法是临海置灶,以锅熬盐,所以人们把熬盐人称“灶户”。元政府向盐民征税,让熬盐的灶户,按丁缴盐。元朝末期,塘沽地区仍人烟稀疏,虽有渔民和灶户,但生产简单、产量很低,人们只能维持最贫困、最艰苦的生活。

塘沽地区的熬盐业,由于官府苛刻的盐税,生产方法落后,产量很低,产品只在当地销售,但煮海为盐的灶户仍不断增加。相传最早以锅熬盐的是林家和李家,他们在渔港房(7)置灶,并定居下来。后来的灶户大部分来自河南、河北、山东等地。如今塘沽有些老住户,有的祖先就是那时候的灶户。有些无业的游民,没有生产工具,靠给灶户劳动糊口,被称为“灶丁”,灶丁就是盐业工人的前身。灶丁每天负担着繁重的劳动,晚上还要给灶户负家务劳役,生活难熬。

盐业生产发展到十六世纪末期(8),开始采用较先进的滩晒制盐方法,比熬盐成本低、产量高、质量好。除当地销售部分外,大部分运往外地,谓长芦盐。所谓长芦盐,据说古代在沧州一带有条河,两岸芦苇丛生,人们叫它长芦河。明初,这里设置了长芦镇。长芦镇又是渤海盐区的海盐集散地,因此就把这里集散的盐统称为“长芦盐”。

随着生产技术的改进,生产关系也逐渐从封建社会的生产转变为资本主义的生产。原来的灶户也就逐渐脱离了劳动,演变为盐业资本家,而灶丁则世代为奴,成为无产者,靠出卖劳动力为生,是早期的雇佣工人。

这时塘沽地区的盐业资本家开滩晒盐者,仍是原灶户林家和李家,他们首先在渔港房开始滩晒,所以过去称这部分滩地为塘沽滩。此后,又有许家、米家陆续开辟了新河滩和邓善沽滩。资本家开盐滩,每幅滩一般雇佣二三十工人,进行集体生产。从此,盐业工人阶级的队伍在塘沽地区开始形成,并逐渐得到发展和壮大。

明初,蒙古屡派军队骚扰明的边境,为此,明王朝在蓟州一带驻重兵防守,所需军粮大多靠海运。大沽口便成为了当时漕运的重要海口通道。明朝中叶,出兵援朝抗倭,军队的调动,饷械的输送,大都由大沽口出海驶向辽东。

图3-3 长芦盐田

图3-4 东亚化学株式会社(汉沽分厂)

海运的繁忙,使地处大沽口南岸只有几十户的小渔村花儿寨、燕子窝、潮音寺等,迅速繁衍成北方沿海重镇大沽。这时的大沽镇,庙宇众多,潮音寺、小神庙、娘娘庙,不一而足,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大沽的繁荣景象。

大沽盐滩的大规模开发,是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时期。1937年长芦盐区被日寇霸占后强征大批华工,于1942年又开了面积为七万三千多平方米的新滩(9),同年建成大沽盐坨,成立了盐田事务所,生产的原盐全部运往日本。

日寇在开发盐场的同时,又于1939年在西沽西北部兴建大沽化工厂,招募工人,只生产火碱,工人有二百多,产品大量运往日本。在日寇统治时期,盐工们长期忍受着艰苦繁重的劳动,过着非人的生活,盐工们为了活命,也不断起来反抗。

1943年,在盐工斗争最艰苦的岁月里,冀中区党委派武工队长张昆等同志、渤海军区海防支队派出敌工部老熊等同志,冲破敌人的重重封锁,先后来到盐滩,组织盐工进行革命斗争。1944年,武工队正式发展了盐场的第一批党员,建立了党支部,在地下党的亲自组织和发动下,盐滩出现了波澜壮阔的斗争高潮。继1938年新河滩驳运工罢工斗争之后,于1943年和1944年前后两次爆发了马力机工人的罢工斗争,接着又发生了1944年大沽坨地的坨工、驳运工人的联合大罢工。盐工罢工表明工人们是坚强不屈的。

日寇统治下的渔业资本家对贫苦的渔民、渔工同样进行残酷的掠夺和镇压。

1939年清明前后,资本家颁布了限制渔工下船或换船的办法,胁迫渔工签订合同,其中规定:①渔工要干就得干一年,不得中途下船或换船。②一个渔季结账后,先付渔工应得工资的半数,下个渔季结账时再付给后半数。直到冬季拉坞后,再将全部工资付清。如果渔工中途下船或换船,未付的工资,即不再付给。③渔工出海后,如有死亡,船主付给其家属六十元抚恤金,以后各不相干。④渔工如不听船主指挥,打死一人赔款六十元。此外,渔业资本家还商妥,如果淹死或打死渔工,其家属不接受六十元,则全体资本家联合出钱和渔工家属打官司。在这之前,已有资本家将渔工扔到海里淹死的惨案发生,如再接受这种苛刻的条件,必然使渔民完全失去自由。以渔工王殿臣、高春等人为首,召集渔工在西坞(现渔船闸附近)的大洼里开会,号召全体渔工下船罢工,这一号召立刻得到全体渔工的响应,几百名渔工纷纷下船,资本家一二百条船出不了海。外地来的渔船和大沽口地区渔店贩鲜船上的渔工,也都罢工下船,给予支援。资本家看形势不妙,终于自动取消了订合同的无理要求,而且还答应渔工有婚丧嫁娶的事,可以下船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