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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味》:上海老画报

【摘要】:苦、香、甜的混合物《咖啡味》咖啡到底是什么味?说《咖啡味》苦,是因为它通过真实地记录上海舞女、向导女郎、妓女等下层百姓的苦难生活,无情地揭露了社会黑暗和政府腐败;说《咖啡味》香甜,是因为它刊登了众多影星、舞星的甜美玉照,报道了上海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营造出一种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假象。

苦、香、甜的混合物《咖啡味》

咖啡到底是什么味?在小康社会的今天已不是问题的问题了,但在20世纪30年代,人们大多还在为温饱犯愁的日子里,咖啡还是贵族社会的代名词。人们出于好奇,满足一下窥视上流社会生活的欲望,于是,就花一角钱买上一本《咖啡味》画报细细地品味,这才知道《咖啡味》原来是苦、香、甜的混合物。

1936年9月25日,《咖啡味》在上海创刊,社址在上海山海关路406弄32号,主编是曾主编过《影迷周刊》的陈耀庭,编辑铜雷、邱谒德、陈尔希、银雨、白裦白,朱幼才负责发行,杨乃馨、杨永兴负责广告,可可出版社印刷出版,中国图书杂志公司总经销。画报出刊时间短,发行量小,存世较少,终刊时间已无从考证。

《咖啡味》画报,属娱乐性刊物,16开本,30—38页不等,彩色封面多刊登舞星、影星玉照,除4页专版图片外,其余多以文字为主,间有插图。初为半月刊,每月5日、25日出刊,后因“每次出刊都感觉时间太仓促”、“内容不够充实”,而从第4期开始改为月刊。画报除“歌坛”、“电影”、“舞场特写”等当年画报必不可少的栏目外,“都市巡礼”,专门刊登上海人的生活,如《相命的女人》《倒冷饭的瘪三》《汤白林之神秘》《上海新兴的玩意儿——向导社》等;记录正史以外的历史掌故、轶闻趣事的“故事今谈”,有《奇奴传》《飞刀斩马记》等;“咖啡座”和“可可味”是人们在咖啡馆、茶馆闲谈以及街谈巷议的一些平民话题,如《角先生之流》《四大独裁者身边的女人》《僵尸种种》等;“文艺”、“文坛剪辑”报道文坛动态,刊载文学作品,如《文坛漫话胡风与徐懋庸之参商》《青年作家萧军由青赴日》《鲁迅复病》《无肠公子传》《报王游日》;介绍国内外各地民俗民风的“奇风异俗”,刊载《马都拉岛猎奇记》《迷信的世界》等;此外,还有戴黛妮的《水银灯下》、孙夜婴的《舞后忏悔录》、金钱力田的《薰风吹进窗棂的时候》等长篇小说连载。

说《咖啡味》苦,是因为它通过真实地记录上海舞女、向导女郎、妓女等下层百姓的苦难生活,无情地揭露了社会黑暗和政府腐败;说《咖啡味》香甜,是因为它刊登了众多影星、舞星的甜美玉照,报道了上海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营造出一种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假象。但苦也好,甜也罢,它都是时代特色的具体体现。(www.chuimin.cn)

进入20世纪30年代中期,盛极一时的跳舞业逐渐走向衰落,为了招徕舞客,舞场价格从一元三舞到一元十舞不等,但舞客仍不领情,舞场依旧冷落,舞女照样吃汤团。于是,在报刊上刊登广告宣传自己,就成了每个舞场的必需程序。更有一部分舞场摇身一变而成为时髦的向导社。而《咖啡味》创刊之时正是上海向导社刚刚兴起之日,因此,《咖啡味》画报上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舞场和向导社的广告。从这些广告中,我们也能领略到当年大上海的灯红酒绿。“明星舞厅:聘请第一流红舞星伴舞,正宗爵士乐队伴奏;布置新型别致,灯光优雅美化,舞女窈窕娇艳,乐队悠扬动听;晚舞奉送饮料,茶舞加送茶点;一样寻欢作乐,此处即是仙境”;“国际舞厅:乐队特别高超,乐曲支支兴奋,舞女异常整齐,个个婀娜善舞”;“逍遥舞厅是人间的仙境,世间的极乐园:这里没有阿墨尼亚的气氛,有的是浓郁醉人葡萄酒香;悠扬的爵士乐催您入众香国,温馨的情调导您入神秘乡”;“王小妹导游社:社员个个美丽,服务诚恳周到”;“世界向导社:伴君导游,解君寂寞”;“健华导游社:向导小姐个个美丽,知识优越,活泼干练”。

而刊登在第3期的《上海新兴的玩意儿——向导社》一文,则让我们认识了向导社的基本概况:“向导社在上海还算是一种新兴的玩意儿,现在是正在一家一家地生长着。这种事业,以历史言,是由伴舞社嬗变而来的,而伴舞社的所以发生,无疑的是为舞场的舞券,从一元三舞跌到十舞,舞客还是觉得不便宜的缘故。因为单以伴舞的名义来号召,顾名思义,营业范围当然是很狭的了。若在向导,则可以并不限于舞场。天涯海角,无不可以有她们的足迹。

“上海现在以单纯业向导者以及兼向导及伴舞者,加以统计,已有桃园、国际、爱华、沪江、现代、市花、华华、明光、乐乡、良友、亦乐、新村、莺莺、美丽、飞飞、百乐、交际、红星、女子、蝶来等20家,经每家雇有20位女向导员计算,则上海的女向导员至少已有400名以上之数。

“公共租界工部局所发给‘书寓’的执照,是规定只许‘卖唱’而不许‘卖娼’的,这真是所谓‘和妓女讲贞操’了。在向导社也是如此。我曾考验过20位女向导员,她们对于上海各界门径的常识,都不如我所意料那样淡薄得可怜的。再有两个统计,也是很滑稽的,就是问她们叫她们的客人,以老上海人多,抑是外埠来的人多,她们一致说是老上海多。再问她们叫她们来了之后,以伴游的次数为多,抑是坐谈的时候为多,她们也一致回答以坐谈的次数为多。事实上,很少有人请她们伴游的,因在一元一小时外,客人还得花游玩的钱。上海的事本不能都合名正言顺的格律,正如开上海大旅馆的房间,大都是在上海有住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