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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普陀寺志:民国时期成立思明县佛教会

【摘要】:民国二十年,经筹备会讨论,推举太虚大师兼任主席,审定佛教会章程,并上报思明县党政部门获准,正式成立思明县佛教会。

第四节 民国时期

清末民初,在西学东渐和维新变法的刺激下,朝野上下掀起了一股“庙产兴学”风潮,片面指斥寺院是传播封建迷信的风源,僧尼是不劳而获的社会蛀虫,因而在全国各地不断发生暴力驱逐僧尼、占寺办学的事件,使全国佛教界缁素人士大为震恐。有些卓有识见的高僧大德和知名居士,认为必须唤起广大佛教徒众团结一致,奋发自强自救。

民国元年(1912),浙江天童寺八指头陀寄禅和尚发起组建“中华佛教总会”,报请民国政府批准,各省相继响应,福建也随之组织成立“中华佛教总会福建分会”。时南普陀寺有一批德僧如转道、转逢、瑞等等法师,也奋起响应,并指派转初、云果二师赴省与分会联系,受命回厦门组织“漳泉永龙汀佛教分会”,推举南普陀寺住持佛化和尚为会长,并在南普陀寺创办“旃檀学林”(后改称“景峰佛学社”),组织各寺院僧伽学习佛学理论以提高佛学素养。虽然厦门地区未发生逐僧占寺事件,但厦门地方政府却于民国十二年(1923),责成厦门大小寺庙缴纳“迷信捐”,厦门佛教界经反复交涉无果,遂电请中华佛化新青年总会派人支援。是年底,佛青会总干事张宗载和居士宁道蕴亲自赶来厦门,协助向政府极力申辩、抗争,终于获得豁免“迷信捐”的胜利。在张、宁两人的协助下,厦门一批青年居士组织成立了“闽南佛化新青年会”,深入厦门及漳州、泉州各地,宣传正信佛教,反对参与封建迷信活动,收到极好的社会效果。

南普陀寺20世纪20年代

南普陀寺本为临济宗喝云派子孙寺院,民国十三年(1924),喝云法裔住持转逢和尚,为振兴厦门佛教,迎纳十方高僧大德住寺弘法,决定将南普陀寺改为十方丛林。经喝云派诸山长老同意,乃制定《南普陀寺十方丛林住持规约二十条》,规定“本寺定为十方选贤丛林,住持一席,不拘法派,不分畛域,凡十方僧众有合格者,皆可被选为住持”。该规约详细规定了住持必须具备的条件、推举住持的办法、住持的任期、住持晋院及退居等,强调住持请职的原则以及住持遇到大事必须与四大寮民主协商处理;明确了监院与都监及各大执事人选的条件、职责和任期;第十九条规定不得在寺内收受徒众,住持及大众每期需告香一次以示警策;最后一条是关于寺院的主权归属、与寺外关系及檀越来寺的规定。根据这个“选贤任能”的丛林规制,南普陀寺推举出黄檗宗系虎溪岩派的会泉和尚为首任方丈。第二年10月,会泉在转逢的支持、协助下,就寺中创办闽南佛学院。从此,南普陀寺不仅成为迎纳十方高僧大德的十方丛林,同时也成为全国各地学僧向往的参修学苑,海内高僧大德云集,十方参修学僧竞聚。闽南佛学院发展成为培养僧才最力、影响力最广的僧教育高等学府。

民国十六年(1927),会泉禅师首任方丈任满,自请退居,公推太虚大师继任方丈兼闽院院长。当时太虚大师正担任中国佛教会主席职务,来厦就职后,聘请大醒、芝峰、寄尘诸法师来闽院负责教务工作。他们来任后,将禅寺和学院作为推行佛化改革和改进僧伽教育的实验基地,积极开展工作,并于民国十七年创办《现代僧伽》杂志,揭露当代佛教寺僧老成凋谢的衰败现象,被一些守旧的长老派指为“家丑外扬的败家子”。但也受到具有远见的广大佛教徒的称赞,认为是针砭时弊的“医王”,在国内外产生较大的影响,引起海内外佛教界的重视。

在厦门市佛化运动深入发展的新形势下,太虚大师倡议组织思明县佛教会,对厦门的佛化运动实行统一领导管理。民国二十年,经筹备会讨论,推举太虚大师兼任主席,审定佛教会章程,并上报思明县党政部门获准,正式成立思明县佛教会。按照佛教会章程,主要工作任务在于组织团结四众弟子,推行佛化改革,开展弘法利生活动,整顿寺院规仪。经过整顿,厦门寺院僧众精神面貌为之改观,出现积极向上的新气象。(www.chuimin.cn)

民国二十二年(1933),太虚大师方丈期满,离开厦门,乃由常惺继任方丈。常惺任期未满,先期解职离去,转请转尘法师为方丈,后转尘法师回泉州承天寺,乃改请性愿和尚代理方丈。民国二十六年(1937),性愿应聘往菲律宾弘法,丈席仍由其虚挂。

太虚大师离厦后,佛教会进行换届改选,推选觉斌、大醒、瑞枝,居士蔡吉堂、陈永梁、蔡慧寿、陈定谟等7人为执行委员。翌年,随太虚大师南来主持佛学院的大醒、芝峰等一批被称为现代化的僧伽亦相继离去,佛教会再次进行换届改选,改组理事制,名称也随厦门地方政制改为“厦门市佛教会”,推选瑞今为理事会主席。新一届理事新人多,出家人多,闽南人多,前届执委除瑞今外一个不留,原来积极推行佛化运动的在家居士委员一个不留,外省人一个不留。民国二十五年(1936),厦门佛教会第三次换届改选,充实理监事人选,补选广义、觉斌、会泉等法师及居士马乾骅、周子秀、辛清波、苏谷南等为执行理事,创办《佛教公论》会刊。直到二十七年(1938),厦门沦陷,大部分理监事疏散内地或出国,佛教会自然随之解体。

近代以来,南普陀寺不仅发展成为闽南的首刹,更是近代闽南僧人出国传教的发祥地。民初以来,南普陀寺先后有一批高僧大德出国到东南亚诸岛国弘法传教,其中最早到马来西亚、新加坡弘法的有南普陀寺监院转道和尚以及转岸、瑞等、会泉和早年在南普陀寺出家的广玄等诸法师,他们先后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兴建普陀寺、龙山寺、普济寺、普觉寺、普照寺等十几座寺院,作为闽南僧人海外传教的基地。此后又分别到印尼等国传教。民国二十六年(1937),南普陀寺代方丈性愿和尚应聘到菲律宾传教,创建大乘信愿寺和华藏寺,成为该国佛教开山祖师。有些法师足迹遍及越南、缅甸、澳大利亚、美国等国家及台湾、香港地区,建寺弘教,其中有一大批早年闽院的师生,如大醒、印顺、慈航、演培、竺摩、东初、广范等人,成为台湾佛教建设的主力。这些在海外及港台地区传教的法师除在各所在地兴建寺院、建立弘法基地外,还大量募集资金,支援闽南各地大小寺院的建设,如南普陀寺几次兴修扩建,都得到这些海外华僧的大力捐助。以南普陀寺为主的闽南僧伽在海外的传教活动,促使南普陀寺成为中国佛教海外交流的重要窗口。

民国二十六年(1937)抗战爆发,南普陀寺被国民党军一五七师占住。驻军诬指当时监院瑞枝法师为汉奸,将其枪杀,并抢走库房存款2000余银元,使常住僧众生活发生困难,不得不四散离寺,闽院也因之停办,校舍复遭日机轰炸,寺院由此萧疏零落,战前盛况遂成过眼烟云。

民国二十七年,厦门沦陷,寺中住僧只剩下几位年老体衰以及外地家乡沦陷、无家可归的闽院师生住寺。全寺住众不上20人。特别是抗战后期,日本侵略者加紧对厦门人民的搜刮,人民生活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南普陀寺更是一片寺僧星散、凋落衰败的景象。

民国三十四年(1945),抗战胜利,厦门光复,泉州、漳州佛教界相继委派广义、广心二师复员回厦门接收佛教寺院与敌伪时期的“大乘佛教会”,有些战时撤回内地的寺僧纷纷回寺,但由于战后物资匮乏,经济困难,寺僧生活也十分艰难。后来经住持广心及监院广义四方求助,得到菲律宾性愿和尚和星(今新加坡)马(今马来西亚)等海外佛教界人士的捐资接济,得以维修破旧寺院,并解决寺僧生活。同时以广心和尚为主,联系佛教界缁素人士筹备恢复佛教会组织,于民国三十五年(1946)3月正式成立厦门佛教支会。民国三十七年(1948),由市佛教会和南普陀寺联合倡办为南普陀寺退休方丈性愿和尚60大寿举行“三坛传戒大法会”,礼请虚云和尚、圆瑛法师、印顺法师等为(尊)证,来自省内外的僧俗求戒弟子千余人,盛况空前,为厦门佛教史上传戒法会之最。(见插页图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