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与区域化：世界经济主导力量

第二章　世界经济运行的主流——全球化与区域化

本章要点

1.全球化和区域化的相关概念，注意两者之间的联系和区别。全球化是指各种生产要素在全世界范围内流动和配置，从而各国经济密切联系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依赖这样一种现象

2.经济一体化一般指两个以上国家之间在社会再生产的某些领域内实行不同程度的经济联合和政策协调。经济一体化按程度不同可分为优惠贸易安排、自由贸易区、关税同盟、共同市场、货币经济同盟、完全的经济一体化等

3.经济一体化理论中的关税理论相对比较成熟。在小国情况下，关税同盟一般有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两种静态效应。此外，还会有规模效应、竞争效应、投资激励效应等动态效应

4.战后发展最快、成效最显著的地区经济一体化组织就是欧洲联盟。经历了关税同盟、共同市场、统一大市场等阶段，已进入货币联盟的阶段

5.不断发展的全球双边及多边贸易谈判增加了国与国之间的贸易、规范了贸易行为和解决了贸易纠纷，从而使国际贸易更加自由、资源得到更有效的配置

第一节　经济全球化的发展态势

一、经济全球化的含义

（一）经济全球化概述

关于经济全球化内涵的认识，实际上是和关于经济全球化时间起点的认识密切相关的。根据强调重点的不同，理论界的观点大致可以归结为以下四种：贸易论、金融论（或投资论）、跨国公司论和网络论。

经济全球化的贸易论观点以国际贸易联系的密切程度来判定经济全球化的发展程度。从国际贸易的角度，认为经济全球化始于15世纪的地理大发现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兴起。贸易论的代表人物是德国的卡尔·海因茨·巴奎。德国学者巴奎认为，全球化与国际贸易紧密相关，全球化最贴切的概念是以贸易联系的密切程度为基准。根据这种见解，世界出口率越高，跨越国界的贸易额在世界生产中所占的比例越高，世界经济就越强烈地表现为全球化。

经济全球化的金融论观点认为，经济全球化始于20世纪后半期金融资产相对于实体经济的快速增长。这一理论认为，就内涵和表现而言，经济全球化是生产要素配置全球化，而生产要素配置全球化首先是通过金融全球化实现的。因此，经济全球化作为一个世界经济联系日益密切的过程，是通过金融全球化实现的。全球金融市场的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的体制基础与核心要素。

跨国公司论特别强调经济全球化内涵中生产过程全球化这一要素。这种观点认为，二战后兴起的经济全球化的突出标志就是跨国直接投资的快速增长和跨国公司的迅速成长。

网络论是经济全球化理论研究中值得关注的一个理论分支，近年来出现的网络分析用建构的方法提供了全球社会经济关系组织比较系统的图像。它把全球舞台看成是联络许多网眼和分支的总网络，通过各式各样的网络，个人和组织被纳入日益全球化的现实中去。

什么是经济全球化？尽管专家们的回答是不一样的，但基本含义是清楚的，即经济全球化是指各种生产要素在全世界范围内流动和配置，从而各国经济密切联系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依赖这样一种现象。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1997年5月发表的一份报告中指出，“经济全球化是指跨国商品与服务贸易及资本流动规模和形式的增加，以及技术的广泛迅速传播使世界各国经济的相互依赖性增强”。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认为，“经济全球化可以被看作一种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经济、市场、技术与通讯形式都越来越具有全球特征，民族性和地方性在减少”。

为此，可从三方面理解经济全球化：一是世界各国经济联系的加强和相互依赖程度日益提高；二是各国国内经济规则不断趋于一致；三是国际经济协调机制强化，即各种多边或区域组织对世界经济的协调和约束作用越来越强。

总的来讲，经济全球化是指以市场经济为基础，以先进科技和生产力为手段，以发达国家为主导，以最大利润和经济效益为目标，通过分工、贸易、投资、跨国公司和要素流动等，实现各国市场分工与协作，相互融合的过程。

（二）经济国际化、经济全球化与经济一体化

1.经济国际化与经济全球化的关系

经济国际化是指一国经济发展超越国界，与别国经济的相互联系、相互渗透不断扩大和深入的经济发展过程。经济国际化的内容非常丰富，其核心内容是资源配置的国际化，主要包括贸易国际化、资本国际化、生产国际化以及与此相对应的政策、体制和技术标准的国际化等方面。企业经营国际化是经济国际化的基础，经济国际化发展受国际政治、经济环境的制约。经济全球化是指各种经济资源在世界范围内日益广泛、深入地进行自由流动和“合理”配置的过程，从而使世界各国的经济联系日益加深，是世界各国经济相互间高度依赖和融合的表现。

经济全球化，具体表现在国际分工的深化和国际贸易、国际金融、国际直接投资等各领域的全球化。而这些领域的全球化，是世界经济整体全球化的各个侧面，它们各有其特点。新科技成果在全球的广泛扩散和全球经济的信息化、市场化、自由化是经济全球化的重要特征，也是20世纪80年代下半期以来推动世界经济进入全球化阶段的重要动力，或构成经济全球化的基本因素。这些因素的产生是世界经济发展到全球化阶段的必然表现。

从以上对经济国际化和经济全球化的概念和内涵的分析中，可以发现，“经济国际化”指的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国民经济融入国际经济的过程，它反映的是一个相对封闭或有限开放的国民经济走向高度开放的途径和结果。“经济全球化”是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形成一个统一的、紧密联系的经济运行体的过程，具有更大规模和更紧密合作的世界经济的发展特点。两者联系主要表现为：经济国际化是经济全球化的前奏，是经济全球化的基础。经济全球化是指经济国际化发展和延伸到全球范围，是全球范围的国际化，是经济国际化的高级阶段，是经济国际化发展到新的高度的表现，也是经济国际化发展的必然结果。两者相互促进，共同发展。都是反映生产要素跨国流动的过程，二者均是指整个世界经济运行的一种客观状态。

2.经济国际化与经济一体化的关系

从经济一体化的形成来看，它是经济国际化发展、社会生产力达到一定水平、生产方式跨越国界发展的结果，它是毗邻国家间或有较为特别关系的国家与地区间为了共同的发展，积极协调彼此间的经贸政策，加快货物、资本、服务等的自由流动的结果。

经济国际化具有全方位的对外开放的趋势，随着科学技术和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各国都在扩大对外开放，相互贸易、相互投资蓬勃发展，国际分工越来越细，相互协作日益增强，相互间的经济联系和相互依赖关系越来越密切，都争取与世界经济接轨与融合。经济国际化中的超越国界向外延伸，参与国际分工与协作，并不等于经济一体化中的经济联合或结合为一体；紧密联系、互相依赖也不一定都建立经济联合体。而区域经济一体化，总有排他性，在某种程度上阻碍经济国际化的发展。但是，所有区域性经济集团都不愿闭关自守，都要进入其他区域，又都无一例外地实行对外开放，走向世界。就连经济一体化的典型代表欧盟、北美自由贸易区、东盟也在逐步消除壁垒，向世界开放。

在经济国际化的发展过程中，国家、地区、经济部门之间的相互依赖和联系不断加强，必然为它们之间的相互联合创造物质基础和前提条件，从而产生一些区域性经济集团；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蓬勃发展，不但会加深成员国之间的密切关系，推动区域内的国际化，而且会对区域外周边国家和地区产生辐射作用，促使区域范围的扩大，对区域外各国产生重大影响，从而引起连锁反应，促进更大范围内的经济国际化迅猛发展。20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世界经济国际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事实，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可以看出，经济国际化和经济一体化，是世界经济发展的两大趋势。它们既有区别又有联系，既非简单趋同又非完全对立。实质上是一种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的关系。没有对外开放和经济国际化，就没有经济一体化；没有经济一体化，经济国际化也很难全面、快速发展。经济国际化是经济一体化的基础，经济一体化促进经济的国际化。

3.经济全球化与经济一体化的关系

世界经济一体化不同于经济全球化，这是因为，在今天，独立的主权国家仍然存在，经济全球化使各个国家的经济联系和互相依赖空前紧密，但这并不等于各国的利益都能协调一致、互相密切合作。为了谋求各自的利益，它们之间就会出现不协调、不合作，甚至导致各种摩擦和冲突，这显然会阻碍世界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因此，要实现世界经济一体化，仅有全球经济的市场化是远远不够的，它还必须在各国间建立起稳固的协调和合作机制。

因此，这两个概念，既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和相互促进，又有本质不同。

（1）行为主体不同。全球化中的行为主体主要是跨国公司；经济一体化中的行为主体则是国家政府和一体化经济组织。

（2）经济活动的内容和目标不同。全球化经济活动中以跨国企业获取利润为主，各企业为了自身的经济利益参与或卷入全球化；而经济一体化经济活动中一体化组织主要强调参与国的共同利益，最后的目的是共同增进国家福利。

（3）国家间关系表现不同。全球化中国家间的经济联系虽然越来越紧密，但没有固定的组织形式，是自由的联系；经济一体化中国家间的经济联系是固定的，相对全球化来讲更加紧密，它有固定的组织形式和部分或全部共同的经济政策、经济制度等。

（4）表现形态不同。经济全球化以资本的流动为方式，即人、财、物等要素在全球范围内配置，表现为国际贸易、金融、投资、生产，把各国、地区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各国经济互相依存性大大加强；而一体化是世界各国经济活动及生产要素的逐步联合、趋向一致和统一，按其形式及复杂程度差异则分为优惠自由贸易安排、自由贸易区、关税同盟、共同市场、经济同盟和完全经济一体化。

（5）实现方式不同。世界经济全球化的实现方式是各国经济联系越来越密切的客观的自然发展过程，其动因在于资本的逐利性，始终靠生产力的自发推动得以完成；而一体化则是以谈判方式不断推动的，是对生产方式自觉的人为调节或制度性安排。

（6）对经济权力挑战程度不同。世界经济全球化要求经济权力的让渡是在没有凌驾于政府之上的组织给予干预的情况下实现的；而一体化则是通过凌驾于政府之上的组织要求参加一体化的各部分让渡出部分乃至全部经济权力。

（7）发展的进程不同。经济全球化是一个现实的客观历史进程，已经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而世界经济一体化离我们还很遥远，目前只处于萌芽时期的区域经济一体化阶段。

经济全球化与经济一体化又存在着内在的必然联系。一方面，经济全球化是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基础和必要条件，只有在经济全球化的客观基础上，才会有世界经济一体化。另一方面，经济一体化通过建立一定的联合组织又进一步推动了各国经济的联系，在契约上和组织上把经济全球化固定下来，从而会大大推进经济全球化的进一步发展。世界经济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方向和必然结果。可以说，经济全球化是经济一体化的外在形式，经济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的内在机制。经济全球化是经济一体化的必要准备和必由之路，是经济一体化的初级阶段，经济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的制度保障，是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和归宿。经济全球化涵盖了经济一体化，经济一体化是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最高形式和最后阶段。

三、经济全球化的动因

经济全球化最早开始于经济的交换领域，逐步扩展到生产全过程，以及为生产过程服务的金融领域。可以这么说，从资本主义诞生以来世界经济全球化过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一）世界各国经济体制的趋同为经济全球化发展扫清了体制上的障碍

在今天的世界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国家认识到，只有选择市场经济体制，才能加快本国经济发展的速度、提高本国经济的运转效率和国际竞争力。封闭经济由于缺少外部资源、信息与竞争，而呈现出经济发展的静止状态。计划经济体制则由于存在信息不完全、不充分、不对称和激励不足等问题，而导致资源配置与使用的低效率。所以，不管是传统的封闭经济，还是起源于前苏联的计划经济都不约而同地走上了向市场经济转型的道路。由此而造成的各国在经济体制上的趋同，消除了商品、生产要素、资本以及技术在国家与国家之间进行流动的体制障碍，促成了经济全球化的发展。

（二）科学技术的进步为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创造了物质基础

世界经济全球化过程，就是国别经济跨国界活动成本逐步降低的过程。交通运输的飞速发展，计算机、通讯技术在市场交换等经济领域的应用，大大缩短了各国、各地区市场交换的时间与空间距离，极大地降低了商品、资本、劳动及其他生产要素跨国境交易与流通费用，降低了经济信息获得成本，使得经济全球化有了强大的硬件支持。

信息技术的进步，降低了企业的远距离控制成本。对于一个现代企业来说，其经济的活跃程度，表现为企业的经济活动半径，是与其所有权控制的成本呈负相关关系的。远距离控制成本，主要是信息成本。多媒体技术的发展与因特网的诞生，使这种成本大幅度降低，以至于从理论上来讲，对于任何有能力进行全球扩张的企业，它的活动范围都可以达到全球各地。

（三）跨国公司的大发展推动了生产和资本的国际化

微观经济主体的趋利动机，是推动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基本动因。跨国公司是经济全球化过程中的微观主体。战后，跨国公司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加速兴起。根据2004年9月，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UNCTAD）发布的《2004年世界投资报告》，目前，全世界有61 582家跨国公司，926 948家海外子公司，对外直接投资高达70 000亿美元，跨国公司海外子公司的产值分别占全世界GDP的1/10和出口贸易的1/3，几乎渗透到绝大多数国家的所有产业部门。跨国公司根据其全球战略和经营策略，在世界各地配置生产要素，建立生产据点和销售网络，在跨国公司内部加强子公司之间的分工协作，大力开展公司内贸易。与此同时，利用合资、合作、共同研究开发多种资本输出与技术合作方法，不断扩大和密切与各国、各地区之间的联系。它们一方面呼吁建立有利于跨国公司不断扩张的投资环境，另一方面又不断利用自身优势与影响力，规范跨国生产、投资经营的游戏规则。几乎所有的国际性经济协调机构都处于跨国公司直接或者间接支配之下。这些跨国公司控制了全世界生产的40%，商品贸易的50%～60%，技术贸易的60%～70%，对外直接投资的90%，技术专利的80%。如果把贸易全球化作为经济全球化的火车头的话，跨国公司就是驾驶这个火车头的司机，它们在全球范围内组织生产和流通，成为推动经济全球化的直接组织者和担当者。

（四）国际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为经济全球化起到桥梁作用

二战后，特别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际经济一体化速度大大加快，各个区域经济组织尽管发展层次不同，但在其内部都要求逐步取消贸易堡垒，推行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政策。实际上它是世界经济全球化在区域范围内更加深化的具体体现，是经济全球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区域经济组织虽然对外具有排他性，但随着其自身的经济贸易的发展，区域内市场就会显得狭小，不能满足经济规模进一步扩大的要求，必然要到区域外其他国家和地区寻找商品市场和投资场所。由此所产生的外溢效应，一方面扩大了世界市场的容量，促进了国际贸易的发展；另一方面也加强了区域内和区域外国家之间的经济联系。这种情况长期发展下去，各个区域集团的经济和贸易利益就会逐步接近，以至将集团融为一体，从而在更大范围内实现贸易和投资自由化。因此，各个区域经济组织采取的全球化政策措施，以及其内部经济贸易自由化的发展，都可以说是迈向经济全球化的重要步骤和环节。目前，这种情况已不无范例，如澳大利亚、新西兰自由贸易区、东南亚国家自由贸易区、北美自由贸易区都已加入了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欧洲联盟正在迈向欧洲统一大市场，但仍嫌欧洲市场狭小，除了靠近洛美协定国家外，近年来又全员出动积极向亚太经合组织的成员国靠拢，每年在亚洲、欧洲轮流召开亚欧会议，明确宣布对亚洲国家放松限制，要和亚洲国家建立起合作伙伴关系，与美日争夺亚洲这个庞大市场。无疑，这种趋势今后还将进一步扩大。

四、经济全球化的发展阶段

经济的全球化趋势已是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但当我们探析这种经济演化趋向的成因时会发现，这种全球化趋势其实早已启动。1845～1846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就指出：“大工业创造了交通工具和现代的世界市场，控制了商业，把所有的资本都变为工业资本，从而使流通加速（货币制度得到发展）、资本集中。……它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各国以往自然地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态。”循着这一认识思路作历史的回顾，我们将会观察到，在生产力发展和资本运动的强力推动下，生产与交换打破国家的界限走向全球化的过程，大体可见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商业资本主义阶段（16世纪新航路开辟到18世纪前期工业革命爆发）。此时主要西欧国家的生产有了剩余，并通过商人之手，进入商业，使“产品”变为“商品”，生产越来越具有为交换价值而生产的性质。商人的资本（商业资本）为了追逐诱人的商业利润，推动着为扩大国际贸易需要的规模生产，不仅诞生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而且产生了代表商业资本利益的政权，同时，传统的自然经济社会开始向使用机器从事商品生产和进行普遍交换的现代社会转型。“贱买贵卖”成为商业的规律。特别是商业资本在经济落后国家或经济组织间发挥商贸中介作用时，所谓的商业利润主要是通过侵占和欺诈赚得。所以，商业资本是同掠夺、“海盗行径”联系在一起的。另外，欧洲国家在农业、工场手工业生产中居于优势地位，面对世界市场的需求扩大、流通商品的种类和数量不断增加的形势，它们为攫取亚洲、美洲的富裕资源，开始实行殖民征服策略。综上所述，不难认识商业资本主义阶段所具有的一些基本特点：一是“商品”犹如一个“魔怪”，自降生之日起，它冲破国界，游走于全球各个角落，到处撒播商品的气息；二是商业资本居于经济社会的主导地位，商业资产阶级成为一个新生的阶级而不断壮大，以致国家也反映和代表商业资本的利益；三是商品交换的利润所得基本上是一种欺诈式的掠夺，“贱买贵卖”成为商业规律；四是由于西方先进国家在农业和手工业生产中居于优势地位，为了无限扩大对外贸易的商品生产，不惜以殖民征服来掠夺海外的丰富资源，从而产生了殖民制度。

第二阶段，工业资本主义等级垂直型分工阶段（工业革命到二战结束）。这一阶段，在工业革命造就的大功率机械动力的促动下，形成了现代大工业生产的产业优势和技术优势。于是，商业资本退居从属地位，工业资本在社会经济中占了主导地位。随着垄断性工业资本的急剧膨胀，工业资产阶级在全球范围建立起它们的生产与交换网络，同时迫使国际劳动分工服从它们的需要，从而形成少数现代化进程早发国家生产工业制成品、而占多数的后发国家只能生产农矿产品的全球性等级垂直分工格局；在贸易方面形成处于工业化中心的制成品与边缘区的初级产品的交换。为了控制后发国家，少数列强还在海外殖民地建立起军事统治，以保障对原料材料的需求供应和倾销市场的占有。由此造成列强之间因利益分配失衡引发战争，在不足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就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上述种种，反映出工业资本主义阶段的基本特征：①由工业革命形成的现代产业和技术优势构成了这个阶段生产与交换领域的基础；②带有垄断性的工业资本取代了商业资本而居主导地位；③在国际生产与交换领域同时形成工业制成品对初级产品的等级垂直型分工，造成全球两极分化、少数列强必须依靠军事力量才能维系这种极不平等的格局；④工业资产阶级成为社会的主宰，国家是代表它们利益的统治工具。

第三阶段，全球层级水平分工阶段（二战后至今）。如果说经济全球化的第一个阶段集中于交换领域，第二个阶段兼有生产领域的跨国经营的话，那么，第三个阶段则主要集中于生产领域，并朝生产的层级水平分工演化。在资本运动的演化中，与此相对的是金融资本急剧扩张，满足着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所需的高额资本投入。新的全球生产领域的层级水平分工依然延续中心区、半边缘区、边缘区的等级差距。所谓水平分工，是相对于垂直分工而言，它表示在产业链上发达国家同后发展国家同处于制造业这个链环上。而位于中心区的发达国家却掌握和控制着核心技术以及巨大的金融资本。位于边缘区的后发展国家虽然可以为发达国家的某项高科技产品生产一些配件，但其技术要求和附加值都相对较低，而且在资本投入方面也需发达国家的金融资本的支撑。发达国家支持并维护本国跨国公司的利益，通过在后发展国家建立生产经营基地，既可从制成品、半制成品和配件的附加值差异上攫取高额利润，又可占据东道国的市场，或就近输往第三国销售，明显降低着中间费用。

综观经济全球化第三个阶段的特点，大体已可见：①第三次科学技术革命建立了信息技术产业的优势，知识经济产品正在改变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②在发达国家与后发展国家之间的层级水平分工正在取代原有的等级垂直型分工，而以制成品、半制成品、附件存在的附加值差异实现发达国家从后发展国家攫取高额利润；③金融资本的扩张及其在全球流动的加速是后发展国家工业化进程的“双刃剑”；④发达国家竭尽可能维护本国跨国公司的利益。

若从三个阶段的不同特点探求其中反映的规律，我们会发现：其一，生产力的发展，经济生产的发展，总是持续不断地由低级向高级演进。而随着生产与交换规模的扩大，经济全球化的深度和广度也必然加深和拓展。它是经济发展的一种必然历史进程。其二，真正的全球经济水平型分工现在还只有在发达国家之间可以实现。在发达国家与后发展国家之间，如果有什么“平等”，那只是市场价格外观上的平等。它们之间在经济发展水平上存在很大差距。其三，经济全球化既然是一种必然的历史进程，那末，任何国家都不可能脱离这个进程。必须承认这个规律，主动、积极投入这一历史进程，如果仍把自身置于封闭状态，恐怕将更加落后。

五、经济全球化的特征和表现

（一）贸易自由化

随着全球货物贸易、服务贸易，技术贸易的加速发展，国际贸易障碍逐步消除，贸易自由化程度提高，经济全球化促进了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形成，从而加快了国际贸易的增长速度，促进了全球贸易自由化的发展，也使得加入到WTO组织的成员以统一的国际准则来规范自己的行为。

（二）生产国际化

生产力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极大地推动着世界市场的扩大。以互联网为标志的科技革命，从时间和空间上缩小了各国之间的距离，促使世界贸易结构发生巨大变化，促使生产要素跨国流动，它不仅对生产超越国界提出了内在要求，也为全球化生产准备了条件，是推动经济全球化的根本动力。

同时，跨国公司日益成为世界经济活动的主宰力量，其商品生产环节分布于不同国家，并因此使相关各国间的经济关联程度提高。

（三）资本流动国际化

跨国公司的发展、各国对外资管制的放松以及由投资基金和养老保险基金高速成长导致的国际游资的形成，使得资本流动性进一步加大。

（四）金融国际化

世界性的金融机构网络，大量的金融业务跨国界进行，跨国贷款、跨国证券发行和跨国并购体系已经形成。世界各主要金融市场在时间上相互接续、价格上相互联动，几秒钟内就能实现上千万亿美元的交易，尤其是外汇市场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具流动性和全天候的市场。

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美国为首，各国相继放松金融管制，推进金融自由化，放松了外资金融机构进入和退出本国金融市场的限制，拆除了不同金融业务的隔离墙，加快了金融业的整合。自由宽松的法律与政策环境，加上计算机、通讯和网络技术的广泛应用促进了金融市场的全球化，从而形成了时间上相互接续、价格上相互连动的统一国际金融大市场。

（五）市场经济体制全球化

当今世界除个别国家外，都在为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体制而努力，这为经济全球化提供了统一的经济体制基础。

（六）科技全球化

科技全球化是指各国科技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这是经济全球化最新拓展和进展迅速的领域，表现为，先进技术和研发能力的大规模跨国界转移，跨国界联合研发广泛存在。以信息技术产业为典型代表，各国的技术标准越来越趋向一致，跨国公司巨头通过垄断技术标准的使用，控制了行业的发展，获取了大量的超额利润。

六、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

根据对经济全球化不同影响的分析，今后经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可归纳为如下几个方面：

（1）随着高科技产业的迅速兴起，全球信息网络的建立，跨国公司的加快发展，世界市场的进一步扩大，经济全球化将进一步加强。尽管在其发展过程中存在种种障碍，但发展经济己经成为冷战后各国的中心任务。因此，今后各国经济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关系将更趋密切。

（2）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人和广泛发展，生产要素在各国之间的流动将进一步加快和扩大，从而实现在全球范围内的优化配置。与此同时，各国之间通过互通有无，优势互补，使得国际间的分工与合作进一步加强。特别是在经济增长较快的亚洲和拉丁美洲，这种趋势将更加明显。

（3）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进展、信息技术革命和经济发展趋势的加强，市场经济下的贫富差距仍将继续存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经济差距，在某些经济增长较快的地区将出现缩小的趋势，而在某些低收入、经济技术落后的最不发达国家集中的地区，其差距有可能进一步扩大。这些地区参与全球化的程度很低，涉及的领域也很有限，因此它们的全球化进程仍将是缓慢的，仍将继续在贫困化和边缘化中挣扎。

（4）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一方面是各国之间的经济联系与合作进一步加强，另一方面仍将存在着矛盾和斗争。冷战后国际关系中的经济因素更加突出，在各国综合国力的较量中，经济成为决定性因素。为了提高自己的综合国力，各国都将极力促进经济的加快发展。但由于某些发达国家想争夺世界经济各个领域的主导地位，所以它们之间的贸易战、货币战、投资战和高科技争夺战还将继续下去，在某些国家和地区有时可能表现得更为剧烈，这仍将是今后经济全球化的重要障碍。

（5）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出现的既统一又对立的两种发展趋势，都要求加强对全球经济的国际协调。而要做到这一点，既要建立与健全更加有效的国际经济协调机制，又要建立与健全必要的国际规章制度。由于冷战后世界格局和经济全球化的新发展，原有的国际经济组织和一些规章制度己经不适应新形势的发展要求，必须从组织与功能等方面进行全面改革，使其更加有效地发挥对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作用。

（6）实践证明，各区域性经济集团只有扩大其开放的一面，缩小其封闭的一面，才能在经济全球化中获得更多的好处。因此，今后不仅亚太经合组织将成为更具开放性、广泛性的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即使像欧洲联盟、北美自由贸易区这样的区域经济集团，出于全球战略利益的需要，在保持其独立性的基础上，也将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加强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交往。

（7）随着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和经营资源全球化的发展，已在全球范围出现对大量生产、大量消费、大量废弃体制的反省。目前的这种体制产生了许多问题。其中单一的、标准化的大量生产体制始终伴随着生产过剩的压力，其结果是不得不开始实行适应个别需求的多品种、少批量的生产体制。另外，大量消费和大量废弃使环境遭到破坏，资源遭到浪费，处理废弃物也成为难题。今后随着贸易和投资自由化、全球化的发展，人们将会更加提倡循环利用、重新利用和少废弃，并逐步建立起与此相适应的经营与管理体制。

第二节　全球化时代的分工特征

一、国际分工的内涵

（一）国际分工的一般定义

分工是一切生产的基本形式。当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社会分工超越了国界，在国际范围内表现出来，便出现了国际分工。国际分工指世界上各国（地区）之间的劳动分工，是在国内社会分工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一国内部社会分工的延伸和发展，是一国内部社会分工向国际领域扩展的结果。

国际分工己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它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发展的。从世界经济格局看，每个国家和地区都与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在经济上既有联系，又有分工。从以往的传统观念看，社会经济生活的国际分工指的就是生产的国际专业化，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现代产品的价值链越来越细化，国际分工已经不能仅局限于生产领域之中，而是体现在整个产品价值链（研发—设计—生产—供应—销售）之中。

（二）社会分工与国际分工

社会分工出现于原始社会时期，并存在于其他社会经济形态之中。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共出现过三次社会大分工。第一次是畜牧业从农业中分离出来，第二次是手工业从农业中分离出来，最后一次是商业出现。这三次社会大分工反映了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历史。

国际分工是国际贸易的基础，它是社会分工从一国国内向国外延伸的结果，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国际分工与资本主义机器大工业的发展联系在一起。机器产生了丰富多彩的制成品，但同时也对原材料、劳动力和土地提出需求。机器在将原材料、劳动力和土地合为一个新的产品的同时，又因机器“永无休止”的转动而滋生着对市场扩大的占有欲。市场的扩大本身表现为对原材料、劳动力、土地等生产要素需求的国际延伸，于是机器大生产在地理意义上得以扩展，国民经济的发展也就超越了国家的界限，通过国际贸易而与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相联系。同时，这种生产国际化发展必然带来社会分工发生一些新的变化。国内社会分工随着国际贸易的扩展而趋向于外向型的发展格局，进一步在国际市场上发挥作用，演变为国际分工。

三、国际分工发展阶段

历史上出现的三次社会大分工都是在前资本主义社会，即在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情况下出现的。当时各个民族、各个国家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差别不大，商品生产不发达，因而只存在着不发达的社会分工或一定区域内的地域分工。只有人类社会发展到了资本主义阶段，在产业革命后大工业生产条件下才产生了国际分工。换句话说，国际分工是一个历史和经济的范畴，也是一种与机器大生产及世界市场相联系的国际间的分工体系。目前，更倾向于将国际分工作为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即包含了比以往含义更广泛的生产价值链范畴。

国际分工的发生和发展主要取决于两个条件：一是社会经济条件，包括各国的科技和生产力发展水平，国内市场的大小，人口的多寡和社会经济结构；二是自然条件，包括资源、气候、土壤及国土面积的大小等等。在这里，生产力的发展才是促使国际分工发生和发展的决定性因素，科技的进步是国际分工得以发生和发展的直接原因。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分工、地域分工和国际分工也在不断地发展着，国际分工产生后，大体上经历了萌芽、形成、发展和深化四个阶段。

（一）萌芽阶段

开始于15世纪末16世纪初的地理大发现。手工业与农业进一步分离，商品经济较快发展，国际贸易开始扩大，进入原始积累时期。

（二）形成阶段

国际分工的雏形和发展，开始于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中叶。第一次科技革命是国际分工的原动力。国际分工新的发展：工业国家向外寻找原料产地；向外寻找市场；具备较发达的运输与通信工具。以“世界工厂”的英国为中心，形成了以英国和亚、非、拉国家之间的宗主国与殖民地典型的分工形式。

（三）发展阶段

国际分工的发展阶段开始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第二次科技革命是在19世纪70年代，以电力的广泛应用为主要标志，由蒸汽时代进入电气时代。

随着第二次科技革命的发展，工业国的农业人口占劳动人口数的比重不断下降。新的炼钢法、发电机、内燃机、电动机等得到了广泛运用，出现许多新的工业部门。原来的工业国中，重工、塑料占主导地位，原来的农业国中，燃料和采掘工业有了发展，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门类较齐全的国际分工体系。其次，工业生产集中在欧美、日本，食品、原料生产集中在亚、非、拉国家。帝国主义国家通过资本输出以及强制手段，对许多经济落后的国家实行殖民统治，强迫殖民地种植供出口的经济作物，阻碍殖民地建立民族工业，不允许殖民地和其他国家发生经济联系。因此，许多亚、非、拉国家逐渐成为畸形的、发展单一作物的国家，它们的经济严重依赖工业发达国家。

（四）深化阶段

国际分工的深化阶段开始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第三次科技革命，至今延续。二战以前，国际分工主要表现为农产品生产国与工业制成品生产国之间的分工和原材料生产国与制成品生产国之间的分工。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工业部门不断细分，新的工业部门伴随着新技术不断涌现，产品的生产也日趋专门化，从而产生了多层次的生产分工。这些分工在全世界范围内展开，形成了多层次的国际分工格局。具体表现为，一些国家专门生产劳动密集型产品，一些国家专门生产资本密集型产品，还有一些国家趋向于专门生产技术含量高的高技术密集型产品。当然也还有一些国家由于工业刚刚起步，受自身自然资源的约束，专门生产或主要生产农产品、燃料和原材料。

四、国际分工的类型

（一）垂直型国际分工

这种分工是指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的国家之间的分工。从产业角度定义，垂直型分工是指低级产业与高级产业之间或同一产业内，低级行业与高级行业之间在国际上的分工。

垂直型国际分工是发展中国家和工业发达国家之间一种重要的分工形式。在这种分工形式中，上游国家主要进口原料和出口工业制成品，下游国家则是出口原料和进口制成品。例如日本，它是一个岛国，地域狭窄，资源贫乏，需要大量进口原料以支持其工业的发展，因此其进口额中原料占80%以上，而工业制成品却占出口的90%。日本是典型的垂直型国际分工的上游国家。另一方面，中东石油输出国则主要出口原油，并用所得换回所需的大量制成品，它们则是处于垂直型国际分工的下游国家。

（二）水平型国际分工

这种分工是指经济发展水平大体相同的国家之间的分工。从产业的角度定义，水平型分工是指同级产业之间或同行业不同产品之间在国际上的分工。

这种分工主要是指经济发展水平基本相当的国家之间的专业化和协作生产。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发达国家之间水平型分工取得了较大的发展，主要表现为制造业内部的分工发展。它不仅包括不同产业之间的分工，还包括同产业之间产品的分工，甚至产品的加工程序的分工。因此，战后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获得迅速发展，而在同一时期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制成品贸易相对缩减。水平型分工的发展不仅推动了发达国家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成为支持其对外贸易发展的主要动力，也使发达国家间的经济联系进一步加深，推动了区域性经济集团化的发展。

（三）混合型国际分工

这种分工是指垂直型分工和水平型分工相结合的国际分工形式。从产业的角度定义，混合型分工是指参与分工的国家即存在产业间分工，又存在产业内分工。例如欧美一些发达国家，它与发展中国家的分工是垂直型的，从这些国家获取所需的大部分原料和其他初级产品，它对与自己发达程度相当的一些国家则是水平型分工。这一现象在欧盟内部特别典型。

以上三种国际分工形式概括了国际分工的一般发展进程，在当今世界多极化发展过程中，垂直型分工不断被削弱。首先，由于发展中国家可以以较低的成本引进发达国家的技术，接收发达国家向外转移的产业部门，因而其经济发展具有后发性优势。其次，科技的发展和替代品的大量出现，对自然资源的依赖也必将进一步削弱。当然，由于发展中国家的自然条件、劳动力素质、经济体制和发展战略的差异，其发展速度必然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分化使垂直型分工体系进一步复杂化，不同层次发展水平的国家之间都有可能形成一定的垂直型分工格局。同一个国家可能处于各种不同类型的国际垂直型分工体系之中。由于以自然条件为基础的国际分工逐步衰弱，国际分工格局日益依赖于各国在生产技术方面的优势。由于生产技术具有不断变化和可以迅速转移的特点，因而各国在国际分工中的相对优势也处于不断变动之中。这一方面加剧各国之间的矛盾和竞争，另一方面也会促使各国加强合作，共同创造一个稳定的国际经济环境。

四、全球化时代国际分工格局的演进

20世纪90年代至今，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和高科技术革命的发展，对传统的国际经济合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这个影响至今仍在继续。作为世界科技革命的产物和市场经济发展的结果，经济全球化已成为一种客观的历史潮流，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正如英国著名经济学家约翰·邓宁教授所说：“除非有天灾人祸，经济活动的全球化不可逆转。”

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之下，国际分工格局也呈现出了新的特征：

第一，传统的垂直型分工正向混合型分工转变，呈现出产业间分工、产业内分工并存的多层次的新的国际分工模式。产业间分工是指国际分工在不同产业间进行，主要特征是发展中国家从事资源类初级产品的生产，发达国家从事制成品的生产；或者是发展中国家从事劳动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如玩具、鞋帽等，属于制造业的低端产品；发达国家从事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的生产，如机械、电子等，属于制造业的高端产品。在这种分工格局中，产业边界是清晰的，形成以垂直分工为特征的国际分工合作体系。

产业内分工是指国际分工依据同一产业内部产业链条的不同环节来进行，具体而言，产业链条可以分为三大环节：一是技术环节，包括研究与开发、创意设计、生产及加工技术的提高和技术培训等分环节；二是生产环节，包括后勤采购、母板生产、系统生产、终端加工、测试、质量控制、包装和库存管理等分环节；三是营销环节，包括分销物流、批发及零售、广告、品牌管理及售后服务等分环节。经历了多年的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发达国家逐渐着力于研发和品牌营销，控制核心技术和经营技巧，而把加工制造环节转移出去，生产结构呈现出典型的“哑铃”型；而发展中国家则在全球价值链条中，寻求自己的发展空间，明确自己的发展定位，承接着这种产业环节转移，着力于加工制造环节。

产品内分工是指国际分工按照同一产品的不同工序或零部件的不同技术含量进行。技能含量高的工序、附加值高的部件一般由发达国家来完成，发展中国家承担的大多是低附加值的初级零部件生产，或者是主要部件依靠进口、承担最后加工装配的工序，其结果是“万国牌”产品的大量出现。

第二，传统的国际间产业转移演进为产业链条、产品工序的分解与全球化配置。随着国际分工格局的演进，国际分工的边界正从产业层次转换为价值链层次，一国的竞争优势也随之不再体现在某个特定产业或某项特定产品上，而是体现在产业链条中所占据的环节或工序上。因为从产业链细分的角度看，技术密集型产业有它的劳动密集型环节（如高科技产品的加工装配环节），劳动密集型产业有它的知识技术密集环节（如服装产业的服装设计环节）。在价值链分解的基础上，每一个企业只能根据自己的核心能力和优势资源，收缩自己的业务领域，从事价值链上的某一环节或某一工序。任何企业，也只有融入某一价值链并在价值链中准确定位才能获得更好的生存与发展。对发达国家而言，在生产全球化的背景下，伴随着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内寻求资源的最佳配置，它们必然寻求在成本最低的国家或地区去组织生产。由于劳动成本方面较大的区位差异，不仅是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而且包括高新技术产业的劳动密集型环节在内的海外转移是势所必然，从而为发展中国家介入新兴产业、全方位参与国际分工和国际竞争提供了新的机会和条件。

第三，在新型国际分工格局下，一个国家或地区国际分工地位的提升主要表现为产业链条或产品工序所处地位及增值能力的提升上。按照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世界工厂”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来料加工型的“世界工厂”。由于发展中国家劳动力便宜，跨国公司就把发展中国家作为工业品的生产加工基地。这类“世界工厂”在国际分工生产价值链中处于最低端；第二类是原材料的采购和零部件的制造实行本土化为主，跨国公司控制着研发和市场销售网络。这种类型较第一种类型的层次提高一步，但仍然属于生产车间型的“世界工厂”；第三种类型是既具有研发能力，也控制着国际市场的销售网络；既在本土进行加工制造，同时也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采购，以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这一类“世界工厂”能够获得生产链的最大经济利益。只有成为第三类“世界工厂”，才能真正成为对世界经济有重要影响的经济体。

在新型的国际分工体系中，一个国家或地区国际分工地位的提升，不仅表现在产业层次的高度上，由劳动密集型产业向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的递进，还表现在产业链条或产品工序所处地位及增值能力的提升上。因为伴随着国际分工的深化，国际分工的产业边界在弱化，产业链条或产品工序的作用在提升。具体而言，在产业链条层次，由生产制造环节向研发设计和品牌营销环节的转移是增值能力和分工地位提升的显著标志。而生产环节又可细分为上游生产（关键零部件的生产，像电脑中的芯片、微波炉的磁控管等）和下游生产（终端的加工组装），越接近于上游的生产其技术含量越高，附加值越大；越接近于下游的生产其知识技能的要求越低，附加值也越小。所以在生产环节中，由下游生产向上游生产的递进也一样意味着分工地位和增值能力的提升。在这种多层次的产业分工格局中，分工不仅表现为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之间的垂直分工，还表现为同一产业、同一产品价值链上不同环节之间的水平分工。迄今，由于仍有一些发展中国家未能从初级产品中脱身，它们仍以垂直分工的方式参与国际分工，因而垂直分工仍在发挥着作用。但应该说，水平分工更适应了生产全球化的大背景，正日益显示出它在国际分工中的重要地位，使得世界各国的生产活动不再孤立地进行，而是成为全球生产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成为商品价值链条中的一个环节。

第三节　区域经济一体化及其发展的阶段性

当今世界己进入到经济一体化的时代，大多数国家都加入一个或多个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向之一。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影响着其成员国的经济发展和经济主体的福利，改变着地区资源配置和利用方式，促进区域成员经济体制的变化。近年来区域经济一体化合作方式正在不断创新，有越来越多的理论问题需要我们去探索。

一、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含义

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现象出现于20世纪50年代。一体化一词在经济意义上最早被用于产业组织的研究，通常是指企业的合并，并从中衍生出垂直一体化与水平一体化两种企业归并的组合方式。前者是指在生产过程中的上下游企业之间的合并，后者是指生产同类产品而且有竞争关系的企业之间的合并。

对于什么是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学术界至今没有一个统一的、得到公认的标准定义。归纳起来，对其表述大体有以下几种观点：20世纪50年代，著名一体化经济学家丁伯根（J.Tinbergen）从生产要素流动性与政府机构之间的关系对经济一体化做了阐述。他把经济一体化分为“消极一体化”和“积极一体化”。前者指取消各种歧视和管制制度，即消除成员国之间的资本、人力和商品自由流动的障碍，后者指建立新的自由化政策和制度。1968年约翰·平德（John Pingda）借用丁伯根的术语，做出了自己的解释：“消极一体化”即取消差别，“积极一体化”即形成和运用协调的、共同的政策以实现经济和福利目标。与丁伯根解释的不同之处在于，平德对“消极”和“积极”是按目标（取消差别和实现经济福利）来区分的，而丁伯根是按政府的行为（取消既存规章制度和制定新制度、新政策）来区分的。

20世纪60年代，巴拉萨（B.Ba1assa）在其名著《经济一体化理论》一书中将经济一体化定义为既是一个过程，又是一种状态。作为一个过程，强调了国家间取消经济歧视的动态性质；作为一种状态，强调了国家间完全不存在各种经济歧视的静态性质，以及国家间差别待遇的消失。

彼得.H.林德特（P.H.Lindert）则认为，经济一体化是指国家间“宏观经济政策的一体化和生产要素的自由移动，以及成员国之间的自由贸易”，“通过共同的商品市场、共同的生产要素市场或两者的结合，达到生产要素价格的均等”。

综上所述，所谓区域经济一体化，可以表述为地理上毗邻的若干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合作、经济联合和经济融合的一种趋势，主要表现在五种区域经济集团组织（自由贸易区、关税同盟、共同市场、经济同盟、完全的政治经济一体化）的建立和发展上。这些组织通过制定严格的条约法规和相应的执行机构，彼此自愿约束经济主权，甚至让渡一部分经济主权，共同规范生产要素在成员国之间的自由流通条件，其目的就是为了实现成员国间的资源优化配置，经济上互补、互利、互惠，共同促进经济增长。

二、战后区域经济一体化产生与发展的三个阶段

（一）迅速发展时期（20世纪50～70年代初期）

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第一次高潮出现于20世纪40年代末至70年代，以1956年成立的欧洲经济共同体为标志。构成欧洲区域经济合作浪潮的另一个主角是由英国提议并于1960年成立的欧洲自由贸易联盟，其成员除英国外，还包括一些西欧小国。这是一个纯贸易集团，不具备欧洲共同体那样的超国家特性。今天欧洲自由贸易联盟虽然还存在，但成员只限冰岛等4个国家。在第一次高潮中所建立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或是纯粹由发达国家组成，或是纯粹由发展中国家组成。北美洲和亚洲地区在这次高潮中明显落后。

（二）停滞时期（20世纪70年代中期至80年代中期）

这个时期，由于资本主义经济处于经济危机、能源危机和货币制度危机，生产增长停滞并伴随着高失业率、高通货膨胀率，市场萎缩，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很多经济一体化组织几乎停滞发展，有的甚至中断活动或解体。

（三）高涨时期（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

这个时期，区域经济一体化重新高涨，迅猛发展并实现新的飞跃。如，北美自由贸易区，亚太经合组织的相继问世。

在此次高潮中有五个重要变化：①大批亚洲和北美洲国家加入到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行列中来；②出现了由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相融合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如北美自由贸易区、美国—新加坡自由贸易区等；③出现了跨洲界的经济一体化组织，如美国—以色列、美国—新加坡、韩国—智利自由贸易区等；④具有多重区域经济集团身份的国家日益增多，如美国分别具有五个自由贸易区成员国的身份；新加坡分别具有四个自由贸易区成员国的身份；⑤合作方式以自由贸易区类型居多。

三、当前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动因

（一）国际政治格局的改变

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冷战”结束，世界进入多极化发展的新时期，南北关系总体上也由对抗逐步走向对话和合作。在世界竞争中，军事和意识形态因素地位下降，经济和技术因素地位上升。世界各国不仅把发展经济作为国家战略的主要目标，而且在处理对外关系时，也以经济利益作为衡量的主要标准。

随着苏联解体和冷战结束，发展中国家原先政治、军事意义上的战略地位，以及作为美苏争夺的“中间地带”地位消失，己无法依靠两极对抗从某一方获得政治、军事保护和经济援助，而必须更多地向有资金、技术和市场的发达国家，尤其是邻近的发达国家靠拢，以寻求生产和发展的新条件。

与此同时，美、日、欧之间在经济、贸易、科技等领域的矛盾和竞争日益升级，并日趋激化。为争夺市场和经济势力范围，具有资源（自然资源和人力资源）优势、市场优势和地缘优势的发展中国家成为发达国家争夺的经济战略要地。(www.chuimin.cn)

（二）国际经济竞争加剧

随着美国国际经济地位的削弱和日本、欧洲的经济崛起，国际经济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美、日、欧之间经济竞争日益激烈，矛盾尖锐。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有利于形成区域范围内的规模经济，从而形成集团竞争力。欧洲经济一体化目的之一就是谋求通过一体化构成同美国旗鼓相当的集团竞争力。日本大力倡导和积极推动亚洲内部经济一体化，就是企图与美国争夺该地区的经济主导权。美国则非常重视同拉丁美洲地区发展经济关系，视拉美地区为其重要市场和生产基地，积极创建以自身为核心的，堪与其他经济集团和经济强国相匹敌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建立北美自由贸易区，并试图以此向拉丁美洲延伸，最终建立包括整个西半球在内的美洲自由贸易区。

（三）市场经济体制在全球确立

20世纪90年代以后，市场经济体制己为世界大多数国家所接受，为区域经济一体化提供必要的制度基础。苏联解体后，计划经济国家先后开始了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化的进程。俄罗斯、独联体国家和中东欧国家实行了向私有化为核心的市场经济的转型、中国实行了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型。即使是传统的市场经济国家，也都在不断改革本国市场经济体制，以适应变化着的经济形势。世界经济的市场化，为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间开展全面的经济和技术合作，也为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创造了必要的制度前提。

（四）欧盟示范作用和“多米诺”骨牌效应

欧洲联盟（或欧洲经济共同体）的合作成果显著，经济一体化提高了欧洲在世界经济、政治中的地位，证明了区域经济联合的强大力量与必要性。20世纪90年代以后，欧盟统一大市场所取得的业绩；超国家干预和协调给欧洲所带来的经济稳定；《阿姆斯特丹条约》的实施，对多年来困扰欧洲联盟成员的失业问题所得到的缓解作用；货币联盟有助于促进欧盟经济发展和经济地位等等。欧洲联盟新的生机对于世界其他地区的区域合作无疑是一种有力的刺激。

在对外贸易中，对一国最大的刺激莫过于其主要贸易伙伴与其他国家组建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因为这将有可能改变其贸易伙伴的对外贸易方向与策略。如果其贸易伙伴分别加入多个贸易自由化组织，而且在多个组织中都可享受贸易优惠待遇，那就会使该国也积极投身于贸易自由化组织中去。因此欧盟的示范作用最终又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四、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理论

（一）关税同盟理论

关税同盟理论主要研究关税同盟组织及自由贸易区的成立对世界贸易、投资和福利产生的影响。系统地提出关税同盟理论的是美国经济学家范纳和李普西。关税同盟的功能是对内自由贸易，对外差别待遇。这种政策将对成员国以及整个世界的经济福利产生影响，这就是关税同盟的静态效应和动态效应。

1.关税同盟的静态效应

这由美国经济学家范纳和李普西于1950年提出。从静态看，各国参加国际经济一体化组织包含两个方面的利益权衡，即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向效应。

（1）贸易创造效应。所渭贸易创造效应，是指由于国际经济一体化组织成员国之间相互取消了关税和与关税具有同等效力的其他措施，造成了它们相互之间贸易规模的扩大和福利水平的提高。李普西在《关税同盟理论的综合考察》一书中曾假设，在一定固定汇率下，X商品的价格在A国为35元，在B国为26元，在C国为20元。这里A国代表本国，B代表关税同盟国，C代表世界其他国家。假定在A、B两国结成关税同盟前，A国自己生产X商品，那么该国必然要借助于关税保护，假定关税为100%。A与B结成关税同盟后，两国相互取消关税，实行自由贸易。这样A国就不需要自己生产X商品，则改为向B国购买。A国自己生产需要35元（假定价格等于成本），而向B国购买只要26元，节省了9元的机会成本，创造了从B国向A国出口的新的贸易和国际分工，由此可见，当关税同盟中某成员国的一些国内产品被另一成员国的生产成本更低的进口品所替代时，便发生了贸易创造。

贸易创造是指由于关税同盟内实行自由贸易后，国内成本高的产品为成员国成本低的产品所代替，从成员国的进口增加，新的贸易得以“创造”。

（2）贸易转向效应。所谓贸易转向效应，是指由于国际经济一体化组织成员国之间相互取消了关税和与关税具有同等效力的其他措施，扩大了成员国之间的贸易规模，特别是成员国之间的贸易代替了一些成员国与非成员国之间的贸易而产生的“贸易方向的转变”。

如上所述，假定缔结关税同盟前，A国自己不生产X商品，或由于资源关系，或成本太高，而只能通过进口满足国内市场需求。这样，A国当然是从价格最低的C国进口，价格为20元。A国与B国组成关税同盟后，共同筑起对C国的关税壁垒。根据C国20元与B国26元的差距，对C国的X商品征收30%以上的统一关税，就可以阻止C国X商品的进口。这时，A国就由从C国进口X商品转而向同盟国的高价购买，这就是贸易转移。

贸易创造效果和贸易转移效果是从生产方面进行考察关税同盟的贸易影响的，而贸易扩大则是从需求方面进行分析的。关税同盟无论是在贸易创造还是在贸易转移情况下，由于都存在使需求扩大的效应，从而都能产生扩大贸易的结果。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讲，关税同盟可以促进贸易的扩大，增加经济福利。

关税同盟建立后，其静态效果的大小主要取决于贸易创造与贸易转移两者的大小和贸易扩大的多寡。

2.关税同盟动态效应

建立关税同盟，对同盟成员国的经济结构和经济发展将产生很大影响。建立关税同盟的动态效应，很难加以度量，但却可能比静态效应重要得多。根据西方经济学家估计，欧共体所带来的动态利益，大约为静态利益的5～6倍。关税同盟的动态效果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竞争加强效应。关税同盟成立后，成员国间不能再用关税来保护国内市场，一国厂商将遇到他国厂商产品的竞争。竞争加剧的结果是，资源从成本昂贵的厂商和产业向成本低廉的厂商和产业移动，专业化分工就会向广度和深度拓展，优化生产要素配置。

（2）规模效应。规模经济效益是指企业规模扩大到一定程度时，单位产品成本下降。各行业各企业都有一个适度的生产规模，但是每个国家能否在适度规模的条件下进行生产，取决于市场需求情况。如果该国家市场狭小，需求量达不到适度规模条件下的产出量，它就无法按适度规模进行生产。关税同盟成立后，把分散孤立的小市场统一起来，结成大市场，就可以实现规模经济效益。

（3）投资刺激效应。关税同盟建立后，由于市场扩大和竞争加剧，成员国厂商会增加投资，以改进产品品质，降低生产成本。而非成员国的厂商为了突破同盟国的关税壁垒，会到同盟国内设立工厂，从而增加了投资。

（二）大市场理论

共同市场比关税同盟更进一步，它允许生产要素在共同市场内自由流动，形成一个超越国界的大市场，使生产资源得到重新配置，提高效率。大市场理论是从动态角度来分析区域经济一体化所取得的经济效应，其代表人物是西托夫斯基和德纽。

大市场理论认为，各国的贸易保护政策把市场分割得很狭小，只能为本国厂商提供狭窄的市场，无法实现规模经济。因此该理论主张扩大市场范围，创造激烈的竞争环境，推动规模经济和技术利益的实现。

德纽对大市场的原理作了如下表述：由于市场扩大，机器设备得到充分利用，应用新技术和进行专业化大批量生产，加上竞争的激化，所有这些因素都会使生产成本和销售价格下降，再加上取消关税更使价格下降。这一切必将导致购买力的增加和实际生活水平的提高。随着购买力的增强，又可能使消费增加，投资增加，导致价格下降，工资、购买力全面提高。这样就会使经济出现滚雪球式的扩张。因而只有市场规模迅速扩大，才能促进和刺激经济扩张。

西托夫斯基则提出一个“小市场与保守的企业家态度的恶性循环”或称之为“高利润率恶性循环”的有趣命题。就是说，在组成共同市场之前，由于市场狭小，市场竞争趋于消失，西欧国家陷入了高利润率、低资本周转率、高价格的矛盾中。由于价格高，很多耐用消费品的普及率很低，企业不能进行大批量生产，结果陷入了高利润率、高价格、市场狭窄、低资本周转之中。西托夫斯基认为，能打破这种恶性循环的方法就是建立共同市场或推行贸易自由化。形成共同市场以后，消除了成员国间的贸易壁垒，各国厂商间竞争激烈，刺激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成本的下降，企业转向大规模生产，大众消费增加，从而步入良性循环。

大市场理论对于区域经济一体化提供了有力的解释，但仍然不完备。比如即使不组成区域性经济贸易集团，只要有世界性的自由贸易，亦可取得大规模市场的各种利益。而且就市场规模的大小而言，世界性的自由贸易远远大于区域性的经济一体化。

（三）协议性国际分工理论

这是日本学者小岛清在考察经济共同体内部分工的理论基础以后，于20世纪70年代在《对外贸易论》一书中提出的。小岛清认为许多经济学家都以大卫·李嘉图的比较优势原理来说明经济一体化成员国的分工原理，通过竞争激化来获得规模经济等动态利益，是有疑问的。因为完全依靠这一原理，可能导致各国企业的垄断和集中，影响各成员国间分工的和谐和贸易的稳定发展。如欧共体形成以后，生产要素都流向发达地区，使区域内国家经济发展趋向不平衡。

小岛清提出，为了使经济一体化集团获得规模经济，并能和谐地扩大成员国间的分工和贸易，需要一种新的国际分工原理作为指导，这就是协议性国际分工原理，也就是成本长期递减下的国际分工原理。因为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大市场化来实现规模经济，这实际上也就是成本长期递减的问题。小岛清指出：两国要达成相互提供市场的协议，在协议的基础上进行国际分工，就可实现规模经济，这不是靠竞争，而是靠协议来推动的。如果听任竞争机制去发生作用，那两国都去扩大两种商品的生产规模，以谋求降低成本，增强竞争力，两国都很难实现规模经济。

实行协议性国际分工是有条件的：

（1）要素禀赋比率差别不大，经济发展水平相近，协议性分工的对象产品在每个国家都能生产。否则，比较优势仍起主导作用。

（2）协议性分工生产的商品，必须是能够获得规模经济的商品。

（3）生产两种商品的利益差别不大，即产业无优劣之分。

上述条件表明，经济一体化容易在同等发展阶段的国家间建立。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通过签订协议来各自让出市场，各自从事专业化生产，从而享受大市场的规模经济效益。这种分工虽然并不一定符合比较优势原理，但也会给成员国带来利益。

（四）相互依赖理论

世界各国经济之间存在着相互依赖的关系。相互依赖是指一国的经济运动对另一国经济运动双向的、相互的作用和影响程度。相互依赖是经济发展和国际分工的产物，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迁而发生变化。

相互依赖理论的主要内容包括：

（1）确定依赖程度的衡量指标。一般是用出口贸易、资本流动总额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及其变动作为衡量经济相互依赖程度的定量测度指标。

（2）考察相互依赖的内容。这主要是从两国或多国之间的经济结构、经济目标和经济政策诸方面的矛盾及协调加以分析。

（3）探讨相互依赖条件下外生干扰因素的冲击及其传导机制和作用方式。

（4）分析相互依赖的利弊。

运用相互依赖理论来分析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理论主要是美国耶鲁大学卡尔·多伊奇提出的。相互依赖的作用是两方面的。其积极的作用是促使一些国家成立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以利于各成员国经济的发展；同时其消极作用是加剧区域内部竞争。所以，需要各成员国之间进行协商，以协调各自的政策，达到更好的结合。

五、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形式及其特点

区域经济一体化以一定的组织形式存在着。各参与国根据各自的具体情况和条件，以及各自的目标要求而组成不同形式的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对于当前区域经济一体化组织的形式，我们可以按照贸易壁垒的取消程度和经济联系的紧密程度作出如下划分。

（一）优惠贸易安排

这是经济一体化最低级最松散的一种形式。是指在优惠贸易安排的成员国间，通过协定或其他形式，对全部或部分商品规定特别的关税优惠。1932年英国与英联邦成员国在渥太华会议上建立的英联邦特惠制以及二战以后建立的“东南亚国家联盟”、“非洲木材组织”等就属此类。

（二）自由贸易区

自由贸易区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通过达成某种协定、条约，取消相互之间的关税和与关税具有同等效力的其他措施的经济一体化组织。自由贸易区的突出特征是成员国之间实行自由贸易，对待第三国或非成员国没有共同行动，没有统一的排他性措施，允许成员国自主地制定和实施本国对第三国的关税和非关税措施等。

自由贸易区的局限在于，它会导致商品流向的扭曲和避税。如果没有其他措施作为补充，第三国可能将货物先运进一体化组织内实行较低关税或贸易壁垒的成员国，然后再将货物转运到实行高贸易壁垒的成员国。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商品流向方面的扭曲，自由贸易区组织均制订“原产地原则”，规定只有自由贸易区成员国的“原产地产品”才享受成员国相互之间给予的自由贸易待遇。由于各国经济的国际化，若将本国境内生产的商品作为原产地产品显然是有局限的，因此在组建自由贸易区的协定中都明确规定“原产地原则”。

现实中比较典型的自由贸易区是北美自由贸易区。1994年1月1日，由美国、加拿大、墨西哥三国共同签署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正式生效，北美自由贸易区宣告诞生。

（三）关税同盟

这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完全取消关税和其他壁垒，并对非同盟国家实行统一关税率的一体化组织。它除了包括自由贸易区的内容外，还在成员国间设定统一的对外关税率，这时成员国之间不再设有海关机构。关税同盟开始带有超国家调节的性质，是比自由贸易区结合程度更高的经济一体化形式。世界上最早的关税同盟是比利时、卢森堡、荷兰组成的关税同盟。比利时、卢森堡早在1920年就建立了关税同盟，二战以后，荷兰加入比利时、卢森堡关税同盟。

（四）共同市场

共同市场，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国家之间通过达成某种协议，已互相取消关税和与关税具有同等效力的其他措施，建立共同对外关税，在成员国之间实行商品自由流动的基础上，取消劳务、资本和人员自由流动限制的经济一体化组织。共同市场的主要特征是，在成员国之间实现了商品、劳务、资本和人员四个方面的自由流动。商品劳务的自由流动就是指商品贸易和服务贸易的完全自由；资本的自由流动意味着，各成员国政府不能干预它们之间直接或间接的资本流动，也不能对这种资本流动设置任何障碍；人员的自由流动意味着，成员国的居民可以在共同市场内的任何国家或地区居住。

与关税同盟相比，共同市场是更高级的经济一体化组织。成员国不仅向“共同体”让渡商品和服务贸易保护的权利，而且有了干预资本和人员流动的权利。从这个意义上说，共同市场的一体化程度更高。现实中比较典型的共同市场是1993年以后开始实施的“欧洲统一大市场”。该一体化组织规定，自1993年1 月1日开始，在欧共体12个成员国实现商品、劳务、资本和人员的自由流动。这个目标基本上达到了。1991年欧共体又提出新的一体化目标，即实现货币联盟。

（五）经济同盟

经济同盟就是成员国间不但商品与生产要素可以完全自由移动，建立共同的对外关税，而且要求成员国制定和执行某些共同经济政策和社会政策，逐步消除政策方面的差异，使一体化的程度从商品交换扩展到生产、分配及整个国民经济，形成一个有机的经济实体。

现实中比较典型的经济联盟是现在的“欧洲经济联盟”。1991年末，欧共体12个成员国在荷兰的马斯特里赫特签订了《建立欧联盟和经济货币联盟条约》，1994年1月1日正式生效。欧洲经济货币联盟是一体化程度较高的经济联盟，其货币政策协调表现为建立单一的欧洲货币，简化了货币政策的协调。

（六）完全经济一体化

这是经济一体化的最高阶段。在此阶段，区域内各国在经济、金融、财政等政策上完全统一，在各成员国完全取消商品、资金、劳动力、服务等自由流通的各种障碍，实行统一的货币。完全的经济一体化，事实上几乎等同一个扩大的国家。从理论上看，完全的经济一体化是最高级别的经济一体化组织。这种形式就是一个联合在一起的扩大了的国家，只是从历史的形成和产生看，将其作为一体化组织。

1993年11月成立的欧盟便具有该形式的部分特征，1999年欧元的诞生就是朝着完全经济一体化迈出的实质性一步。

对上述五种形式的经济一体化组织是由低级向高级的顺序加以叙述的，但理论上不存在经济一体化组织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的必然性，即自由贸易区不一定要升级到关税同盟，关税同盟不一定要升级到共同市场，共同市场不一定要升级到经济联盟，经济联盟也不一定要升级到完全的经济一体化。但是在现实中，要使关税同盟被彻底地贯彻执行，有必要使关税同盟向共同市场甚至经济联盟发展。1958年成立的欧共体就是一例。实际上，随着成员国经济相互依赖关系的逐步加强，成员国也可能提出要求，使某种形式的经济一体化组织升级。

第四节　世界经济运行中的双边和多边合作

一、世界经济运行中的双边合作

世贸组织机制下的多边贸易谈判，现在越来越演化成一种程序之争，在旷日持久的谈判中达成一种均衡。国际贸易政策向强化双边贸易关系倾斜，在世贸组织解决争端的能力弱化时，另一类实惠的国际性合作机制开始快速发展，这就是双边自由贸易协定（FTA）。

（一）世界双边FTA活动和区域经济合作的基本情况

包括双边FTA在内的区域经济合作并非新事物，早在20世纪50年代便已成为世界贸易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

据WTO统计，到2005年7月，通知WTO/GATT的区域贸易协议已经超过330个。在这些协议中，有超过190个已生效，有206个是1995年1月1日后通知的，其中大部分是双边FTA性质的；另外有60个虽然还未做出通知，但也是可操作的。根据已报告的数字来判断，到2005年生效的区域贸易协议已经达到300个。这次浪潮包括欧盟与非洲、拉丁美洲、欧洲、中亚等地区的新兴经济体之间的数十个双边FTA的实施，以及亚太地区正在商签的大批双边FTA。

1.亚太地区

亚太地区最早的双边FTA是1983年签署的澳大利亚-新西兰紧密经济关系协定，在1989年以前，它一直是亚太地区唯一的双边FTA。至于东亚地区，尚没有一个双边FTA出现。1997年，全球GDP排名前30位的国家和地区中，唯有日本、韩国、中国、中国台湾及香港特区没有加入任何双边FTA，它们都在东亚。但是，1997年以后，东亚各类双边FTA大量涌现，成为区域经济合作第三次浪潮在亚太舞台上的主角。据不完全统计，亚太地区处于不同阶段的双边FTA已超过50个。

2.美洲地区

近年来，加拿大与智利达成了双边FTA，与欧洲自由贸易联盟的双边FTA谈判也已经接近尾声；2000年7月墨西哥与欧盟达成了双边FTA；美国在2000年与约旦达成了双边FTA，与智利、韩国、新加坡和土耳其的双边FTA也以“快车道授权”正在谈判。在加勒比地区，有13个成员的加勒比共同体与多米尼加和古巴达成了双边FTA。

3.欧洲地区

欧盟与中东欧国家通过双边协议联系在一起。中欧自由贸易协定成员为：保加利亚、捷克、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斯洛伐克和斯洛文尼亚；波罗地自由贸易区成员为：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随着欧盟东扩进程的加快，欧洲地区的双边FTA将更加向外伸展。

4.非洲地区

西非国家共同体成员国贝宁、布基纳法所、加纳、马里、尼日尔、阿尔及利亚和多哥同意在2001年统一税则。包括了10个国家的南非发展共同体预计在2004年形成自由贸易区。有20个国家参加的东南非共同市场于2000年10月启动。可以预见，非洲地区的区域经济合作将以自由贸易区为主，双边FTA的商签还有待一段时间才能成熟。

5.中东地区

海湾合作理事会于1999年1月同意到2005年实现同一税则。在众多中东国家中，以色列和约旦已经与美国签署双边FTA。2003年5月9日，美国总统布什宣布，美国拟在今后10年内与中东各国建立一个双边FTA，以促使中东经济走上良性循环的轨道。

（二）世界双边FTA的主要特点和发展趋向

总的来看，多边主义向双边FTA转变的世界性发展趋势，表明贸易自由化已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传统自由贸易区以撤消关税的效果为中心，主要偏重于货物贸易的自由化。另一方面，人们又担心传统自由贸易区的统一会脱离贸易平等和贸易自由的原则，并担心经济日益区域化。还有，传统自由贸易区选择参加国时往往以地理位置接近，经济发展阶段相似等为基准。而双边FTA则越来越重视投资效果及促进国内政策改革的效果，同时现在人们开始对双边FTA统一在促进自由化方面发挥的作用予以高度评价。双边FTA常常是只要双方都有自由化的意愿，便不在乎上述的条件和基准。下面，通过多边贸易原则与传统自由贸易区的比较，我们可以更系统深入地评价双边FTA的主要特征。从促进自由化的角度来说，双边FTA体现的特点主要有：

1.双边FTA签署的步伐加快

在传统自由贸易区谈判中，由于双方都很谨慎，所以花费大量的时间，而在商签双边FTA方面，只要缔约国愿意，随时都可以签署协定。如众所周知，日本政府的动作向来迟缓，但是在签署日本-新加坡新时代经济伙伴合作协定问题上，1999年12月由新加坡吴作栋总理和日本故首相小渊惠三提出，仅过了两年多就签署了协定，并于2002年11月30日正式生效。

2.双边FTA涉及的内容大大增加

WTO拥有强有力的解决纠纷的手段，因此在贯彻政策方面具有强制力。但是另一方面，也正因为如此，已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对WTO的约束范围扩大持慎重态度。双边FTA虽然以货物和服务贸易的自由化为中心，但只要双边FTA缔约方达成协议，它还可以加进除此之外的各种内容。

3.双边FTA不再受地理位置等因素的制约

早期的双边FTA主要在毗邻或地理距离较近的国家间缔结。近年来，有的双边FTA跨洋过海。如正在进行谈判的双边FTA中，有三分之一是在不同地区的国家之间进行的。欧盟与南非、新加坡、墨西哥、智利签订了双边FTA；美国与约旦签有双边FTA，还正在与澳大利亚、新加坡、埃及签署双边FTA。

我们还要看到，经济水平相差悬殊的国家签署双边FTA逐步增多。如美国与约旦、欧盟与克罗地亚。这些情况使人们认识到，签署双边FTA的基础不一定都要经济水平相近，双方经济有互补性就行。此外，与传统自由贸易区不同，双边FTA还可以与别的不同对象国在合适的时期签订协定。比如某个国家已经同一个国家签订了双边FTA，它还可以与别的国家以完全相同的内容商签双边FTA。因为它有这样的性质，所以，现在许多国家如智利、墨西哥以双边FTA作为网络的联结点，积极展开双边FTA外交。以智利为例，截至目前，智利已经与21个国家签署或达成了双边FTA，与加拿大、墨西哥、萨尔瓦多、哥斯达黎加和欧盟签署的双边FTA已生效，目前与美国和韩国分别达成了双边FTA框架协议。智利政府还与委内瑞拉、哥伦比亚、秘鲁、玻利维亚、厄瓜多尔、阿根廷、巴西、巴拉圭和乌拉圭等9国分别签署了双边FTA，并均已生效。与“欧洲自由贸易联盟”的双边FTA估计上半年可以达成协议，目前初智利政府又启动与印度、新加坡以及新西兰的双边FTA谈判。

4.双边FTA的签署遵循了“先易后难”原则

传统自由贸易区的商签，往往从国内政治经济学出发，把加入自由贸易区同国内政策改革联系起来考虑，以推进国内的结构改革和政策改革为主要动机，使企业活动国际化，建立国际的生产和流通网，为使其更加完善才寻求加入自由贸易区或商签自由贸易协定。如1989年签署的美加自由贸易协定。而双边FTA对国内经济的调整限制在最低限度，双方先不争论双边FTA的经济效果以及商签双边FTA后双方收益大小和贸易收支变化等，强调双方达成的协议优先。如欧墨双边FTA，遵循先易后难的原则，分阶段逐步达成双边FTA，双方从传统的货物贸易自由化开始谈判，先期达成了《欧盟-墨西哥自由贸易协定》。但是双方声明其中的政府采购、竞争政策和争端解决等条款有待进一步谈判。在此基础上，欧盟和墨西哥又达成了《欧盟-墨西哥经济伙伴、政治协调与合作协定》，该协定又被欧方称为“全球协定”，内容除了货物贸易外，还包括各领域的经济合作与协调等。直到2001年2月，双方才完全就所关注的议题达成协定。欧盟双边FTA逐步分阶段达成共识，体现了双方的务实精神。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传统自由贸易区造成了协定内外WTO成员贸易待遇的不公平，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贸易保护主义，从而与WTO的非歧视原则相背离，更有些传统自由贸易区包含明显违背WTO有关规则的内容。如美加自由贸易协定第104条款规定，“除本协定另有声明以外，本协定项下的权利与义务优先于GATT下的权利与义务。”这无疑是将传统自由贸易区凌驾于GATT/ WTO的多边主义之上。双边FTA在创建过程中力求妥善处理与WTO多边贸易原则的关系，为两者在共存共生中走向自由贸易的目标积累了新的经验。这表现在：双边FTA双方一再强调必须在WTO多边贸易体制框架内逐步设立，促使双方以WTO成员的特殊身份签署协定，如欧墨过渡性双边FTA第2条规定，双方在货物贸易方面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的自由化，遵循1994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第24条。日新双边FTA在其前言中表明，双方的权利与义务受建立WTO马拉喀什宣言的约束，并强调WTO多边贸易体制的重要性。不仅如此，双边FTA承诺开放的程度还超越了WTO成员国之间的协议范围。如日新双边FTA规定，双方承诺的免税产品比例分别提高到94%和100%，而WTO规定日本和新加坡所承诺的免税产品比例分别为34%和70%。

总之，由于双边FTA具有方便、灵活、快捷，并可以同时与不同对象国签署的诸多好处，所以在多边贸易谈判屡遭挫折和世界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双边FTA往往就成为一些贸易大国热衷的和重要的选择，甚至在东亚和拉美等地区也出现这种情况。

二、世界经济运行中的多边贸易合作

1947年诞生的关贸总协定（GATT）以及1995年取而代之的世界贸易组织（WTO）被人们通称为多边贸易体系。这一体系的宗旨在于通过组织多边贸易谈判来增加国与国之间的贸易、规范贸易行为和解决贸易纠纷，从而使国际贸易更加自由、资源得到更有效的配置。

（一）多边贸易体系对全球贸易自由化的作用

50多年来，无论是关贸总协定，还是后来的世贸组织都在上述诸多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首先，多边贸易体系推动了世界贸易自由化的谈判。从多边贸易体系建立以来，发动、组织和主持开展多边贸易谈判一直是其基本职能之一。关贸总协定通过组织和主持开展的8轮多边贸易谈判，推动了全球范围内各国关税水平的大幅度下降，取消和限制了一大批非关税措施，从而促进了世界商品贸易的自由化及发展。在乌拉圭回合多边贸易谈判中，服务贸易也开始正式列入谈判议题，最终达成了《服务贸易总协定》，从而使多边贸易体系得到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并促进了国际服务贸易从此开始了自由化的进程。

其次，多边贸易体系扩展了世界贸易自由化领域。为适应国际经贸发展的现实要求和趋势，多边贸易体系的谈判议题涉及面越来越广泛，谈判内容日益丰富，从而使全球贸易自由化的领域不断扩展，远远突破了传统国际贸易的领域和范围。从乌拉圭回合达成的许多协议来看，不仅涉及货物贸易，而且还涉及服务贸易、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和投资措施等方面。近年来发达国家还热衷于推动竞争规则、环境保护和劳工福利等新议题的谈判。这一趋势既反映了21世纪的世界经济和国际贸易合作发展的新趋向，同时也反映了当今世界经济体系的内在矛盾。

再次，多边贸易体系加速了全球贸易自由化进程。为了顺应经济全球化的潮流，世界贸易组织在成立以来的几年中，一直继续努力推动贸易谈判，加快了全球贸易自由化的进程。一方面，督促各成员加快落实乌拉圭回合各项协议的实施；另一方面，继续努力扩大贸易自由化成果。其中最为突出的成果是在1997年达成了几项意义十分重大的协议，即促进全球电讯自由化经营的《基础电讯协议》、对信息技术产品贸易实行零关税的《信息技术协议》和进一步承诺开放银行业及证券业新的《金融服务协议》。

（二）多哈回合

为了全面适应21世纪国际经贸发展的需要，WTO又于1999年底准备发动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千年回合”。

1999年11月在美国西雅图召开的世贸组织第三届部长级会议，主要任务就是要发起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为新一轮贸易谈判确定基本原则和内容，并为全球贸易体制带来新的开端，因而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然而，此次会议最后并没有能够实现发动谈判这一目标，这是世界贸易组织成立以来遭受到的最大一次挫折。尽管从直接原因来看，是因为这次会议准备不足，各国在谈判议题和目标上存在的许多重大分歧难以消除，并遇到数千示威者的游行和破坏。但从更深层的原因来看，是反映了经济全球化的加速发展与各国国家利益的冲突，反映了各国经济发展及其利益的不平衡而产生的矛盾和冲突的加剧。

2001年11月在卡塔尔多哈召开的世贸组织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主要任务之一仍是讨论启动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问题。会议召开之际，全球经济特别是美欧日等主要发达国家经济普遍不景气。世贸组织成员希望，会议能通过决定启动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发出一个各方将共同努力振兴经济的强烈信号。同时，世贸组织也从西雅图会议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在筹备多哈会议过程中做了大量的先期准备工作。因此，与西雅图会议相比，多哈会议有了较好的谈判基础。但是，许多发达成员和发展中成员之间在一些领域仍有相当大的分歧，各发达成员也均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直到会议开幕前，各成员虽然在不少问题上取得或基本取得共识，但在一些关键性的领域还存在严重分歧，许多矛盾需要反复磋商和协调，致使此次会议闭幕比原定时间推迟了一天。经过有关各方的艰苦磋商，会议于2001年11月14日最终通过了《部长宣言》等文件，与会的142个成员一致同意启动新的多边贸易谈判。

多哈会议《部长宣言》规划了谈判的议程，也为应对多边贸易体系面临的挑战作出了其他一些重要决定。会议还通过了《关于乌拉圭回合协议执行问题的决定》和《知识产权与公共健康宣言》等文件。根据这些文件，世贸组织成员将继续就服务贸易、非农产品的市场准入、政府采购的透明度、反补贴和反倾销等议题举行谈判。世贸组织将建立一个特别的谈判机制，与世贸组织的相关机构一起负责乌拉圭回合协议执行的谈判工作。世贸组织成员同意将就农业问题进行全面谈判，在重视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的情况下支持公众健康；并就现行世贸组织条款与多边环境协议中有关条款的关系举行谈判。各成员同意在下一届部长级会议上讨论是否在跨境投资、贸易便利化以及竞争性政策等领域发起谈判，在此之前作一些基础性的准备工作。上述协议文件的达成是各方妥协的结果。如面对来自农产品出口国和发展中国家的压力，欧盟终于同意就开放农产品市场和取消出口补贴进行谈判，而发展中国家也以赞同将环境保护列入谈判议题作为交换；发展中国家虽同意对多边环境体系下的具体义务关系进行审议，但经过斗争将该审议局限于对现行多边环境协议适用性的审查；发展中国家虽同意对有关新议题进行讨论，但明确表明新一轮谈判要到2003年第五次部长级会议上各国进一步达成一致意见后才开始，并使会议声明注重对发展中国家在贸易和环境领域的技术支持。

根据多哈会议《部长宣言》，所有谈判应当在2005年1月1日前结束。2000 年2月1日，世界贸易组织144个成员国经过为期一周的紧张磋商，就新的多边贸易谈判的原则和程序等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由多哈会议宣布成立的贸易谈判委员会同意成立7个谈判小组，它们分别是：农业、服务贸易、非农产品市场准入、规则、贸易与环境、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议下的酒类产品的地理标识，以及争端解决规则谅解的改革，由此拉开了新的全球多边贸易谈判的帷幕。

多哈会议虽然宣布了启动新的多边贸易谈判并阐明了谈判的主要内容，但是各方存在的分歧并没有消除，这些分歧从西雅图会议以来就一直存在。

在多哈会议上，各方在一些关键性领域的分歧仍未消除。分歧主要集中在农业补贴、知识产权、乌拉圭回合协定的实施、环境与贸易、投资规则、竞争政策和反倾销等问题上。如在农业补贴方面，美国和凯恩斯集团成员国主张新一轮谈判应致力于取消农产品出口补贴，而欧盟虽然表示可以谈判减少补贴，但不同意彻底取消。在知识产权方面，许多发展中国家要求明确有关知识产权的规则不能妨碍各成员为保障公共健康而采取某种特殊措施，而发达国家则认为它会为执行世贸组织知识产权协议造成法律漏洞。关于原有协定实施和新议题加入问题，发展中成员强烈要求发达国家完全履行已经作出的市场准入承诺，特别是在纺织品贸易方面。而欧盟等发达国家则要求新一轮谈判涉及一些新领域，主要是竞争政策、投资规则以及环境与贸易问题。广大发展中成员则认为在原有协定实施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不同意发起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不愿涉及它们不熟悉的新谈判议题。

（三）全球多边贸易谈判的主要难题

从西雅图会议到多哈会议存在的种种分歧来看，各方要在今后的谈判中消除分歧和达成一致意见最为困难的问题有：

1.原有协定的执行问题

这主要包括执行反倾销协定、纺织品贸易协定及进一步落实有关关税减让协定等。其中难度最大的是反倾销问题。在乌拉圭回合中有关各方虽然已签署了反倾销协定，但由于一些规定过于宽松，使得某些发达国家加以滥用，连一些发展中国家近年来也频繁动用反倾销手段。深受其害的有关国家要求重新审查该协定，对其有关规定要更加严格，以防被滥用。目前最突出的是美国采取反倾销措施打压外国钢材来保护自己的产业，最近一次是在2002年3月6日布什政府宣布对其进口的一些主要钢材品种实施为期3年的关税配额限制或高达30%的关税，这一做法遭到许多受害国的强烈指责，并向WTO提起诉讼。美国迫于国内相关产业的援外活动集团施加的巨大政治压力，不会轻易放弃其限制措施，这对谈判形成了很大的障碍。

2.农业贸易问题

这是从乌拉圭回合谈判以来美欧之间分歧最大的一个问题，也是多边贸易谈判中矛盾最突出的一个领域。其中最大的难题是减少农产品的出口补贴问题。欧盟是目前世界贸易组织中实行农产品出口补贴最多和最主要的成员，其举措遭到另一农产品出口大国（美国）、其他大量依赖农产品出口的国家如“凯恩斯集团”成员以及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强烈反对。迫于压力，欧盟在多哈会议上虽然作出了让步，同意就农业贸易问题进行全面谈判，并把分阶段取消农产品补贴作为长远目标。但欧盟各国政府也面临本国农场主集团的强大压力，不能不竭力维护自身的农业利益，今后的谈判会相当艰难。

3.贸易与环境问题

把环境保护与贸易相联系，成为近年来国际贸易谈判中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鉴于世界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强调在发展国际经贸活动中加强环境保护有其合理性。但问题在于发达国家在贸易谈判中竭力提高环境标准的准入条件，以苛刻的环境标准对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商品形成种种限制措施，使环境保护的要求又成为新的非关税壁垒的重要内容。目前发达国家在贸易谈判中进一步强化了对贸易活动中环境保护的要求，对进口商品提出了一些过高的环境标准和环保要求，并要求实行更为严格的卫生检查等，这些要求超出了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水平，使之难以接受。

4.服务贸易问题

《服务贸易总协定》将一般义务和具体承诺区分开来，有利于各方根据自身实际发展水平逐步开放服务市场发达国家希望开展全面的服务贸易谈判，取消规则不适用的例外情况，迫使其他成员减少对市场准入的限制和对国内服务业的保护，实现更高水平的服务贸易自由化。它们的谈判兴趣集中在目前承诺水平较低的如海运、空运等部门和服务贸易的政府采购问题，以及其他它们具有竞争优势的行业。发展中国家在不反对服务贸易自由化的前提下，强调这一进程必须考虑成员的整体和部门的实际水平，遵循逐步自由化的原则，对谈判内容更加关注减少对自然人流动的限制等问题。

5.劳工标准问题

尽管多哈会议对是否谈判这一问题未予明确，但发达国家近三年来一直在对发展中国家施加压力，因此这一问题在今后的谈判中是难以避开的。美国和欧盟想在贸易中通过引入劳工标准，从表面上看是保护劳工利益，而实际上会使劳动密集型的出口产品价格上扬，从而削弱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的相对优势，以达到保护发达国家工人和产业利益的目的。多数发展中国家认为，如果在短期内强制实行劳工标准，无疑会严重影响发展中国家的经贸发展，这一主张是难以接受的。

6.若干“新议题”问题

虽然各方在多哈会议上最终妥协，同意在下一届部长会议上再讨论是否就贸易与投资、贸易便利化、贸易与竞争政策的关系和政府采购的透明度等问题发起谈判，但即使这些新议题最终被纳入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各方分歧也难以消除。发达国家要求各成员对外国投资者必须实行国民待遇，对外投资企业有权获取全部股权；要求各成员政府采购时必须公平对待外国产品，各成员政府的支出政策规定都要纳入世贸组织的控制下；要求各成员简化海关手续，否则可向世贸组织进行起诉；要求各成员必须建立平等竞争的政策规定，要有法可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虽然不完全反对讨论这些问题，但其发展水平决定了它们不可能立即实施上述有关措施，在这些方面很难达成全面的多边协议。

（四）全球多边贸易谈判发展的趋势

无论目前多边贸易体系各方还存在多少分歧，新的多边贸易谈判的帷幕已经拉开。展望今后几年谈判的前景，目前还很难确定它将取得哪些具体成果。但根据整个世界经济贸易发展的趋势，以及多边贸易体系中存在的内在矛盾，并从历届多边贸易谈判的特点来看，新的多边贸易谈判将会出现以下几个方面总的走向和特征：

一是谈判内容的广泛性。为适应世界经济活动和国际经贸合作领域的不断延伸和密切交织的要求，近年来多边贸易体系框架日益扩展，几乎已经涉及当今世界经贸所有领域。同时，对谈判起主导作用的发达国家为保持其在国际经贸中更大的优势，一直竭力推动新领域的贸易谈判。因此，在这场新的多边贸易谈判中必然涉及一些更新的领域，谈判内容将不断丰富。尽管多哈会议只决定启动新的谈判，但随着其内容的不断扩展将不可避免启动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实际上是否称为“新一轮”谈判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或名称问题。

二是谈判进程的曲折性。尽管目前各方对启动新的贸易谈判及达成新的成果都有一定的诚意，但这场新的谈判进展不可能是很顺利的。其原因十分清楚：首先，各方在许多谈判议题上的目标和意图差距甚大，要逐步缩小相互间存在的差距，需要反复沟通和磋商，并需要各方作出让步和获得补偿。其次，各方在谈判中的矛盾错综复杂，即使经济发展水平和贸易利益相近的国家，在涉及许多具体领域的意见也不尽一致甚至对立。有些贸易方可能在谈判某些问题上形成同盟，但在另一些问题上又是对手，各方的立场和矛盾需要不断加以协调。再次，由于谈判内容的广泛性，使谈判既要处理原来遗留的各种问题，又要解决许多新的经济贸易问题，既要着眼于原有各种协议落到实处，又要努力达成新的协议并推动其实施。

三是谈判成果的有限性。鉴于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和各国利益要求的多样性，全球贸易自由化只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特别是在现有的国际经济秩序下，新的多边贸易谈判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制定全球贸易规则的主导权问题，不可能真正实现贸易谈判中的公平和公正性问题。长期以来，从关贸总协定到世界贸易组织，发达国家一直主导着贸易规则的制定。在世界贸易组织的142个成员中，发展中国家成员虽然占了3/4以上，但它们并不能平等地参加世界贸易决策，它们提出的问题和要求常常因谈判能力低下而被忽视。因此，在未能确保所有的世贸组织成员、特别是发展中国家能够充分参与讨论和得到实惠，并能实现各成员国的权利与义务平衡的情况下，在各有关谈判领域和议题所取得的自由化成果只能是有限的，难以达成全面一致并可持久的协议。

四是谈判意义的深远性。无论这场新的多边贸易谈判能够取得多大的成果，国际社会普遍认为，它对进一步加强多边贸易体系的作用，推进全球贸易自由化进程，以及促进全球经济发展意义重大。通过谈判可以加快落实已有协议，并在有关领域进一步扩大贸易自由化的成果。尽管在现有的格局下发达国家将是谈判成果的最大得益者，但相当一部分发展中国家也能受益。世界银行已作出估计，通过新一轮全球贸易谈判，连同相关的市场改革，将在2015年之前使全球收入增加2.8兆美元。其中，1.5兆美元的增加属于发展中国家，将能额外帮助3.2亿人摆脱贫困。OECD的贸易主管也表示，新的贸易谈判将使发展中国家的农产品及纺织品更容易打进富有国家的市场，此外，谈判所涉及的许多新议题，将关系到今后国际经贸能否适应未来经济全球化、知识经济和信息社会发展的要求，世界各国应该从21世纪全球发展的高度来认识新一轮贸易谈判的意义。

在新的多边贸易谈判启动之际，我国已经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正式成员。入世不仅将推动中国加快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而且也使我国更进一步直接参与多边贸易谈判，在谈判中更充分表达自己的立场观点和发挥建设性的作用，以切实维护自身及整个发展中国家的权益。新的多边贸易谈判的结果如何，既关系到未来发展中国家经济贸易发展的前途，也与我国入世后社会经济发展和开放的环境及条件息息相关。中国外经贸部副部长龙永图在代表中国首次以正式成员身份出席的世界贸易组织总理事会会议上，已全面阐述了中国政府对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的立场：中国一向支持在充分考虑发展中国家利益和合理要求的基础上，启动新的多边贸易谈判。中国主张新的多边贸易谈判的目标为：第一，有利于建立公平、公正和合理的国际经济新秩序；第二，有利于世界经济的发展和贸易投资便利化；第三，有利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利益的平衡，特别是有利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

总之，双边FTA和多边贸易体制所追求的目标都是贸易自由化，但由于所推动的层面不同，所产生的影响也大不一样。从某个角度来说，双边FTA是追求贸易自由化的一个阶段性选择。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不可逆转，全球贸易自由化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方向。尽管各国由于发展水平不同、资源差异而呈现出复杂多样的国家贸易利益，但在WTO的积极推动和各成员的努力配合下，从双边FTA走向多边贸易体制的道路将逐渐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本章小结

在过去几十年中，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已经成为国际经济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现象。全球化改变了要素的全球配置效应，一体化改变了原有的国际贸易格局，对集团内外国家带来了不同的影响。本章对有关概念进行界定，分析了当今国际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类型、现状和趋势；对区域经济一体化相关的理论进行介绍与评论；并介绍了全球双边贸易和多边贸易谈判中的现实问题。

关键术语

全球化　经济一体化　国际分工　优惠贸易安排　自由贸易区　关税同盟

共同市场　经济同盟　欧洲经济共同体　多哈回合　双边自由贸易协定

多边贸易体系

思考练习题

1.何为区域经济一体化？它有哪些类型？

2.何为全球化？它与经济一体化的关系如何？

3.分析区域经济一体化迅速发展的原因及其对国际贸易格局的影响。

4.“地区经济一体化组织对参加国总是有益，而对不参加的国家也不会造成损失。”请对这种观点进行分析。

5.多边贸易体系对推动全球贸易自由化发挥了什么作用？